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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希於 也谈康生同文化人的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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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7-19 18:09:4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也谈康生同文化人的交往
杂文 创作
宋希於 发表于:
《南方都市报》2012年4月27日RB22版
  顷读散木先生《康生同文人的交往》(载2012年3月6日《南方都市报》)一文。此文叙及了康生同陈垣、容庚等几位文人学者的交往故事,文中有些材料先前未能见到,故读来觉得有趣并深获得益。
  笔者对从1949年到“文革”前这一时期里康生同文化人之间的交往很有兴趣,平时闲读时,留心收集了相关的一些资料与故实。现冒昧走笔成文,为散木先生的文章作一补白。

康生与赵万里等人的交往

  康生在1949年年中曾经大病一场,当时正当大转折大变革的历史关头,主政山东的他却突然因病淡出领导岗位。1950年7月23日,康生在几经辗转后,终于抵达北京住进北京医院。这为他未来在北京呼风唤雨的政治生涯埋下了伏笔。
  康生在北京医院住院5年多,一直住到1955年底。由于生病,这几年他活动不多,故1951年至1955年这5个年头在颇为权威的《康生评传》所附年表中竟付之阙如。但其实此时康生已与一些文化人有了零星的交往。
  近年来在拍卖会上出现的康生信札,对我们了解当时康生同文化人的交游情况很有好处。其中,康生写给冯仲云与赵万里二人的信札数量较多,也比较珍贵。譬如,有一通康生1954年10月6日从北京医院向北京图书馆写去的信札(华辰2008年春拍),透露出很多信息,兹全信引用如下:

北京图书馆交冯仲云赵万里两同志启 北京医院 外一包书,要收条
冯仲云赵万里两同志:
  送回冯仲云同志带来之补板赵本聊斋志异十六册,聊斋拾遗一册。原带来之乾隆板赵本聊斋志异十六册,聊斋补遗二册,尚存我处,用完后再送来。
  又送回赵万里同志前带来之晏子春秋三种,内苏氏校本,用之很便,谢谢。阅赵兄补校之处,知年二十时,即下如此刻苦的功夫,令人佩服之至。前言有青楼集(较叶刊本多一序者)及刘智远诸宫调,望借一看。再,有一同志问我红楼梦五十六回有这样一段话:
  『……探春笑道:“你这样一个通人,竟没有见了书(程本作:竟没见姬子书),当日姬子曾云:‘登利禄之场,处运筹之境者,窃尧舜之词,背孔孟之道。’”宝钗笑道:“底下一句呢?”探春笑道:“如今只断章取义,念出底下一句来,我自己骂我自己不成?”』(见大字戚本十四册五六回三页)
  这同志问探春所引之四句,到底出自何书?这问题我不能答复,不知引自何书,但新出版之作家出版社本,注作是“作者杜撰,是探春瞎编的取笑之谈”(大意),似乎是不妥之解。素知赵万里同志读书甚多,望请赐教,示我所引四句之来源及其下一句到底是说的甚么。
                    康生 五四年十月六日


  这封信的写信日期是明确的。据资料,1954年10月冯仲云由北京图书馆馆长调任水利电力部副部长,则调任之事当在此信寄出之后。此时赵万里也在北京图书馆任职,从事古籍的鉴定研究工作。冯仲云与康生是解放前的旧相识,但信札里关于他们二人交往的信息量却不多。但能看出的是,信里康生对待赵万里的语气比较恳切。康生在信中极称赵万里“年二十时,即下如此刻苦的功夫,令人佩服之至”,“素知赵万里同志读书甚多,望请赐教”,又有一处称赵万里“赵兄”,细揆文意,语气均颇为客气,似有“套近乎”之意存焉。这大约是因为此前二人仅见过一两面(信中提及赵万里曾“带来”数种书籍,大概是亲携至医院面交康生的),尚不算非常熟悉。关于康生所问的“姬子书”的问题赵万里作了什么解释,问康生问题的又究竟是何人,信中均找不到答案,笔者也只能暂时付之阙如,以待识者了。
  其他尚有八通康生信札一同被拍卖,其中六通写给赵万里,一通写给冯仲云,一通并写给冯、赵两人。内容不外乎关于借还古籍、古籍出版事宜或请教问题等。康生信札字体不一,风格洋洒,蔚为大观。惟这些信札仅标月日,不标年份,很难准确系年,甚为遗憾。这些信札均较短,但惟有一札较长,可看出一些端倪,兹引用如下:

赵万里先生:
  多日未见,闻大小忽雷已购到,未知传奇钞本亦购得否?兹有数事请教:
  王静安先生遗书,久购未得,今书店送来一部,大概是三六年板本,印得还好,索价一百二十万,此书是否不易找到,价目是否贵些?
  记得似乎有一刊物说:陈寅恪先生对会真记之研究,曾著有专文,不知此文载于何书?
  近得一杨升庵评黄嘉惠校董西厢旧抄本,想找一黄嘉惠原刊本校对一下,不知何处存有此本?
  以上数事,如知盼告!
  有暇时请来一叙,此颂
文祺!
                    回示可寄北京医七号楼
                    康生 十月十九日


  此信中康生所问的三个问题,一关于赵万里的老师王国维,一关于陈寅恪的会真记研究,一关于康生一向热衷研究的《西厢记》。信中已不称呼赵为“同志”,而称“先生”,信末康生写道:“回示可寄北京医七号楼”,可见该信当写于1955年底康生出院以前。与前引一信对看,前札时间为“十月六日”,此札时间为“十月十九日”,康生自说已与赵万里“多日未见”,邀他“有暇时请来一叙”,以具体日期仅相差十余天语气却亲切许多来看,这两通手札很可能不是一年中所写。笔者大胆推测,后者更可能是写于1955年的10月19日。如果这个推断不误,也可见康生在这一年中,与赵万里鱼雁往返数通,因为借书还书探讨问题的缘故,已相熟许多了。

康生常至藻玉堂购古籍

  周绍良在《〈红楼梦〉说梦》跋中曾写到他得到此书的由来与经过:“偶得半日闲,因至琉璃厂小游,至藻玉堂,得晤肆主王子霖。彼示我一薄册,展视之,乃《〈红楼梦〉说梦》也。此书求之多年,迄未得遇,一朝相逢,大喜过望,因收之。但书线断烂,遂嘱王君为我重订之,乃留置其案上。逾日往取,王君告我:此书已不能为我所有,已为有力者强留之。询其姓名,知非我辈所可勉强者,意绪索然。王君交好多年,为我设计,允为影抄一册相赠,即此册也。”
  跋的最后周绍良又写道:“此书颇有影响,甚受诸家重视,因而常被人称誉与援引。‘强有力者’固知此书之稀而留之,盖亦行家。”后来论者多指这位横刀夺爱的“强有力者”为康生。由事情经过判断,此人是康生的可能性确实极大。康生在旧书店淘宝的能力与能量由此也可一窥全豹。
  藻玉堂肆主王子霖(雨)是旧书业专家,新中国成立之后,无论他在藻玉堂或是后来在中国书店工作期间,依旧在行业中保持着旺盛的人脉,除前文所提到的周绍良之外,康生、郭沫若等人也常去王处选购旧书。近年出版的《王子霖古籍版本学文集》中,曾多处提及康生。书中所载《王子霖先生传略》一文便对王子霖与康生的交往有着详细的描写:

现在看来,康生在“文化革命”中以及在历史上不是一个正面人物,但对康生的历史评价是一个专门的问题,这里不拟涉及。需要指出的是,在解放初期,他和陈伯达一样也是作为党内高层的大知识分子出现在人们眼中的。康生对中国传统文化有着浓厚的兴趣和较深的造诣。他的书法、文物鉴定在党内都是有名的。正是由于他对中国文化的兴趣,他把目光投向了藻玉堂和他的主人。
据子霖先生所存的日记,第一次与康生的接触是在1954年。康生的夫人曹轶欧来店选书后不久,便带康生来买书,那时子霖还不知道康生的职位。之后康生每隔几天就来一次,并对书籍版本方面问题与子霖先生进行交谈,自此便认识了。有一次,康生同陈伯达来店问及某些所需书籍的内容,子霖先生一一讲述后,陈伯达连说,很有知识修养,是知识分子。康生说:是高级知识分子,是专家。自此,康生常常到子霖处来看书选书、谈论古今,兴致所至便挥毫泼墨。至今子霖家还有康生的墨迹。



王子霖日记中的康生

  王子霖有记日记的习惯。《王子霖古籍版本学文集》一书中选编了他的部分日记,可惜日记散失严重,刊出部分远非王子霖日记全貌。这部分日记中仅1962至1964年三年的日记提到康生,大多是关于关于康生买书、看书、借书还书的事情,也多有康生夫人曹轶欧的身影出现。兹录数条如下:
  1962年11月18日日记载:

康生代写送来旧高丽笺横幅‘敏求’2字,琴条1幅。此两幅书额均是鼓励之词,良可勉之。横幅左手专文,琴条章草,均绝精者。曹轶欧谆谆相嘱:‘送你的。’但是不敢自骄,自私。如非素邀见爱,而不会得此墨宝者。拟以一悬书室,一自藏之。


  这是王子霖日记选编中康生最早出现的一次,距他与王子霖相识的1954年已过去八年。王子霖自承“素邀见爱”才得此墨宝,可见这时候他们的交谊已比较热络了。在《学文集》后附录的王子霖要求退还的“文革”抄家物品清单上,还有“康生写的字条”5件。
  1963年7月2日日记记载:

上午,康生来,言要的书还账,不要的退还。当退还《南宋传》2册等,并说《异史》两本都看过,究竟还是《异史》较早,文字也未删掉,但是铸雪本已经制版,耗费了不少钱,用原铸雪本后加校正就行了,并且相差也不多。


  由本条和其他几条可见,当时康生的买书方式是“验货付款”型的,即先取走自己感兴趣的本子细观,再选择要与不要,从而还款或将原书退回。本条所提及的《异史》和“铸雪本”均是《聊斋志异》版本,可见康生与《聊斋志异》的版本研究与出版关系匪浅。关于此事,徐庆全先生曾撰有《康生、齐燕铭关于〈聊斋志异〉版本信跋》一文(载《历史学家茶座》2009年第1期)详解,该文叙及的1963年下半年康生与中华书局关于《聊斋》旧抄本影印出版事宜的几通往来书信时间均在本条日记记载之后。
  1963年12月28日日记记载:

上午康生来,送还《古籀编》,换了《兵镜备考》一书账。因为我不在店,又在扫除,曾经问我何往,未久便走了。他近日为国事正忙,有一个多月不来了,但已与他备下了嘉庆本《儒林外史》、残《五才子》、贯华堂残本《金云翘》1册,以上3书似不多见,故而留待,惜未见到,只待后日吧。


  笔者觉得王子霖日记中的康生虽显得很是忙碌,但却擅长运用闲暇时间。王子霖笔下,康生的来去风风火火,常“因无书供看,片刻即去”,“因无别书可供阅者,〔与曹轶欧〕稍时同去”,“魏〔隐儒〕说找王雨来。康说别找了,我时间不够。即去”。本条中“他近日为国事正忙”显是指当时康生在钓鱼台紧张地领导起草“九评苏共”的反修文章。看来起草工作的繁重,使康生连“片刻即去”的闲暇都挤不出来了。
  1964年3月25日日记记载:

曹轶欧来,说看看有可带书否。当时没想起,答无书。曹去。返房,忽想起购自傅惜华之《李卓吾评大慧集抄》似为少见,即检出送交曹带去。


  由本条可见傅惜华在“文革”前似已发卖了一些自己的藏书。众所周知,傅惜华碧蕖馆藏书在“文革”中被康生“归公”“归”去了很大一部分,但由此条所见,这本《李卓吾评大慧集抄》应该也算“正道买卖”。看来,先后被傅惜华和康生收藏的珍本古籍的流转过程具体如何,还值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若一概认定钤有傅康两家印章的古籍均是康生“文革”时劫掠而去,恐不符历史真相。
  之后康生与王子霖的交游,在书中就没有详细的记载了。有论者说:王子霖在“文革”时被逐回老家河北深县张丘村,系由康生亲自点名而造成的。但从《王子霖先生传略》来看,似与事实不符。
  相反的是,在王子霖孙女王书燕的回忆文章《我的祖父》里,却记下了一件耐人寻味的事:“那是在祖父离京的前一天的晚上(1970年5月3日),一位身穿制服,头戴鸭舌帽的先生,悄悄来到我家,摒退我的家人。那人与祖父站在屋子中央,面对面低声说着,大意是:中央领导人很关心你,不要离开北京,争取留下,‘文革’很快就要结束,结束后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你干。那位先生谈完后便匆匆离去。”这件事之后,王子霖沉默良久,考虑再三,最终还是作出了返乡的决定。
  王书燕写道:“祖父没有告诉家人那个中央领导人是谁,传话人是谁,他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但是,我很清楚,‘文革’前他和多位中央领导人保持着很直接的往来通道,祖父为他们提供了诸多书籍信息,以及保存、修复古籍版本的建议。因此这最后的关照,并未出乎我们的意料。”这位中央领导人,是否是先前与王子霖多有交谊的康生呢?耐人寻味。

康生夫妇与魏文伯的交往

  近年在拍卖会上集中浮现的康生手札,还有康生、曹轶欧等致魏文伯的数通信件(西泠印社2010年秋拍)。这位魏文伯,就是毛泽东1966年致江青的信中提到的“魏、陈二同志”中的那位“魏”。
  如果说赵万里、王子霖是康生五十年代认识的“新朋友”的话,那魏文伯显然算是故交了。康生写信时,常略去姓,径称魏为“文伯同志”,甚至直呼“老魏”,这是在康生致赵万里等的信札中看不到的现象。从这些信件里,能读得出康生夫妇与魏文伯之间深厚的交情。这种交情,大概建立在多年的工作关系与共同的书画爱好上。
  康生致魏文伯的数通手札中,有一封长信年代最早。信用“中共中央山东分局用笺”写成,从信中“分局于四月五号移至济南,我乘搬家之际去潍坊、淄博一次”和“潍坊解放一年”等字样,显然能看出该信写自1949年(1948年4月潍县解放,旋设立潍坊特别市,直属中共中央华东局)。此时康生任中共中央华东局第二书记兼山东分局第一书记,而魏文伯任华东局秘书长。这封信的内容主要是讨论工作,但也不乏友谊的流露,如康生写道:“别后时常念及你,尤其是当忙得不得开交时,常常想到如果老魏在此就好了”,他还指出:“老兄大气甚盛,修养不足,是缺点望注意!”这似乎显露出康生不为人知的人情味一面。康生在这封信里主要谈到山东的工业建设问题和建党问题,洋洋洒洒地写了七百余字。
  在另一封信中,康生提到了自己的画作。原信引用如下:

文伯同志:
  十月七日来函收到。过奖了,当之有愧。我不会作画,更不能作诗,但常常好与画家诗人开玩笑。墨荷花原是对崇拜齐白石的人的讽刺,不意被陈叔通拿去,据说已送至上海朵云轩去复制。同时光明日报又登了画照,邓拓同志又在北京晚报上作文介绍,结果走向反面,讽刺了自己。当我读了邓拓同志文章后,曾作自嘲对联一副,现在抄寄如下:(原画我怕传出遗笑大方,故写上曹轶欧的款,但陈叔通硬拿去了,无法要回,故难应命。)
  弄假成真,庸人自扰。
  无中生有,太阿倒持。
近安
一欧附奉致候
                    康生 十月十五日


  “一欧”即康生夫人曹轶欧。康生倒承认墨荷花是“对崇拜齐白石的人的讽刺”,但仍自谓“我不会作画,更不能作诗”,自己是“弄假成真,庸人自扰”,语气颇堪玩味。
  从这几通信札里可以看出,魏文伯很爱好书法,颇有“党内文化人”之风,他喜欢康生的书法,常常向康生求字。魏文伯的求字,康生虽然基本应允下来,但对于自己的书法并不像传闻中那样恃才傲物,反倒显得相当谦虚。如他其中一次婉拒魏文伯的求字时写道:“自今春到处奔波,不执笔者已将一载。估计国庆前又可能出去,恐不能安心写字,加之多日不写,手疏指拙,笔不成书,写出来也恐有玷法帖。我看还是找上海名书家一题吧!”另一次则勉强应承,但也表白自己的“被逼无奈”:“真的,我半年多没有执笔了。勉强写了一条,只是交卷而已。能不能用,我就不管了。”
  如此看来,康生对待自己书法和作品的态度,是比较谨慎的。笔者由此联想到,“文革”后传说康生曾自谓“郭沫若书何佳,予足挟笔写字亦过之”之事。从康生在信札中的谦虚口吻来看,此事很可能是以讹传讹,不足为信(当然,也不排除此事另有所本。康郭二人本相熟,朋友之间偶尔开开玩笑,也说不定)。总之,康生面对像魏文伯这样较亲近的朋友,对自己书法的态度还是较为谦虚的。
  康生夫人曹轶欧与魏文伯的友谊似也匪浅。这一套康生信札中,收有曹轶欧的一封信,内容颇有意思,是专与魏文伯探讨书法摄影问题的。曹轶欧告诉魏文伯,“照字,是最好的存底方法之一”,“为了保存真笔,最好用暗光纸洗”,“(书法)有折叠印,照片即不好看”,“字照四周不留边也不好看”,并寄自己“写的最小的小条一纸”请魏文伯“批评”。看来,她对书法和书法摄影等事,倒是颇有心得的。■

附记 康生画的到底是什么花?

  我的这篇文章初写时,“康生夫妇与魏文伯的交往”一段里出了一点小纰漏:康生书信中明明写明所画的是“墨荷花”,我的文中却分别紊乱成了“墨菊花”和“墨梅花”。
  康生画的到底是什么花?我查到了撰文时尚未未见到的马南邨(邓拓)的文章《从鲁赤水的墨菊说起》(载《燕山夜话(三集)》,北京出版社1962年4月版),文章中清清楚楚地写道:“最近新到北京有一批木板水印的中国画,由上海‘朵云轩’出版,其中有鲁赤水同志画的墨菊条幅”,“这幅画面上,我们看到了一枝傲霜挺秀的菊花……作者用篆书题了‘晚节华香’四字,另一行草书为‘国庆十周年’”。
  这种木板水印画还比较常见,它的图影在网络上很容易看得到,确实如邓拓所说,有篆书“晚节华香”和草书“国庆十周年”的题字,款识是“鲁赤水”,还钤上了白文印“游戏”。
  那么康生何以写信说自己画的是“墨荷花”呢?笔者注意到,康生提及自己的画作被送去上海朵云轩去复制时,用的词只是“据说”,或许他是读了邓拓文章之后才知道此事的?笔者推断,或许陈叔通确实从康生家里拿走了多幅画作,除了那幅被朵云轩复制了的墨菊,还应该有一幅“写上曹轶欧的款”的墨荷花。只是不知道《光明日报》上所登的那幅画照是墨菊还是墨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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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7-19 18:10:24 | 显示全部楼层
2012-09-04 07:32:34 注注
满目琳琅,写得好。

康生致赵万里十月十九日一信,内称:“王静安先生遗书……索价一百二十万”,按五十年代物价推断,此处书价当为第一套人民币,币值与后来流通的相比为10000比1,即此1936年版旧书开价相当于后来的120元。据百度百科,第一套人民币停止流通的时间为1955年5月15日(http://baike.baidu.com/view/16730.htm),照此推算写信日期不应晚于此日,故是否可能写于前一年即1954年甚至1953年?

没有细查过康生养病中读书买书的情况,感觉宋兄对信札内容中线索已有考检,这里仅就人民币币值献一小疑。乱搜网络,聊供批驳,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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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希於
2012-09-04 07:41:11 宋希於 (自娱)
您的回帖很有参考价值!此处后如有修订机会当补入先生此句。与赵万里相识的结论便需要修改了。《赵万里文集》我未见,据闻其中载有年谱。
但我还有些担心人们思维的惯性——万一此时已经换币,但人们还习惯用旧时的钱数写法——康又住在医院,“与世隔绝”,万一他一看书后所贴标签“一百二十万”呢,就径直写在信里了呢?若有进一步的直接证据就好了,哈哈。
谢谢您的指正!

注注
2012-09-04 07:46:53 注注
万一此时已经换币,但人们还习惯用旧时的钱数写法——康又住在医院,“与世隔绝”,万一他一看书后所贴标签“一百二十万”呢,就径直写在信里了呢?

嗯,,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可能,废止的时期是确定的,旧标签未必尽撕去,凭惯性称旧价在这种老派书铺是有可能的。当然具体还要看直接证据了。有一分证据说一分话,在证据未充分之前,咱们是闲聊天,对吧。

宋希於
2012-09-04 07:49:04 宋希於 (自娱)
是,但您的“换币说”相当有力。毕竟现在流出来的都是便条,我的考证已经尽我所能了。在看不到档案的情况下,我希望有更多的康生信札流出市面。对康生这个人,我一直有着浓厚的兴趣。

宋希於
2012-09-04 07:53:00 宋希於 (自娱)
另,此文写了大概有一万五千字,后来删成《南方都市报》的一个版。删去的一些地方确实赘余,但也删掉一些较重要的引文。略去的一些引文,在这里都恢复了。

注注
2012-09-04 07:59:57 注注
列引文,不嫌长。毕竟流传在外的康老遗札没几件了。

宋希於
2012-09-07 19:08:32 宋希於 (自娱)
今天中午,上海博物馆的柳向春先生在微博发来私信说:“关于康生致斐云先生信,您可以注意一下大忽雷归公的时间,1955年。所以,币制转换的问题可作旁证。”非常感谢柳先生的提示。

真是可惜,又是“宋君本已无限接近谜底,却不小心错过了”(这里引的是谁的话,周日大家就知道了)。柳先生提示的这一处,其实我先前也有注意到——事实是初稿时提了一句,后来因为对此事一知半解,资料也查不到太多,不敢展开写,就自己删掉了。今后若有机会补订拙文,当把此事写入。

注注
2012-09-07 20:17:21 注注
关于币制转换,正如柳先生所言,我只是提出一条不大重要的旁证(目前看也是“孤证”),需要与其他证据一起来作出判断。即便该信落笔于1955年5月15日之后,旧书铺不改标签,买书人习惯按旧价交易,都是可能的。

依我的观点,大忽雷归公的日期确凿无疑,其证据力要高于币制转换时间。

宋希於
2012-09-07 20:30:58 宋希於 (自娱)
期待拍卖会上浮现出更多的信札证据,以便更准确地考订这段往事。赵斐云(万里)先生文集中载有年谱,我未见,不知其中会不会有一些材料。

宋希於
2013-12-23 20:03:53 宋希於 (自娱)
1953年8月6日,查阜西写《张廉访赝作古乐器之自白》,曾记:“郑振铎君前日为言刘氏大小忽雷及九霄环佩与鸣玉二琴已价归国有,叶遐庵得余转告而大喜称庆。”文见《查阜西琴学文萃》第39页。感谢严晓星先生见示。由此写作日期,可知大小忽雷归故宫博物院是1953年之事。而由“价归国有”,又可知大小忽雷确是“购到”。康生某年十月十九日致赵万里信,当系在1953年。希於,2013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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