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杰的电影发掘见证人和文件,深入事件过程中让人极其痛苦的细节,让一些过去人们一知半解的历史事件得到明晰。胡杰自己也在场,给出他的观点和判断,而这与大部分中国纪录片的模式不相符,大部分纪录片更加偏向沉着、抽离。
“他采用了一些可称为官方风格的手法,比如配旁白,比如道德评说感。”纽约大学(New York University)电影学教授张真说。但他也让人物自己长时间地讲述,让故事自然地铺开。“形成了多种方法的有机组装品,”张真说。
在《我虽死去》中,胡杰讲述了教师卞仲耘在1966年“文革”期间被自己的学生打死的故事。 ICARUS FILMS
这种严密的审查是在2015年左右开始的,当时她和其他人策划了一个叫做“边缘影像”(Cinema on the Edge)的巡回影展。这一被誉为“审查者无法触及”的系列影展,最终受到了中国政府的强大压力。中国的导演被警告退出影展。最后影展还是举办了,但宣传比预期要小,而国外的场地,尤其是大学,被告知若放映电影将危及他们与中国的合作。
“关系到资源和金钱,”钱盈说。
尽管阻碍重重,包括禁止使用境外资金和切断所有公开放映的可能性,张真教授说,胡杰这样的导演仍在继续工作。
“中国独立电影运动更加集体的形式已经被根除了——比如放映,比如独立影展。”她说,“但依然有人在拍电影,依然有电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