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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3 17:5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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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介绍一个二班同学金明曦,原名金红。在班上曾任过班长。考不起大学后,67年进九化学徒,后在煤气公司任总调度,人称金总。听高三班文瑛讲:1995年9月文瑛从环西小学调到实验四小任校长.实小在城边上,当时学校条件十分艰苦,为吸引优秀师资同时解决老师们生活不便,文瑛打电话给金明曦,希望他能帮忙给学校安上煤气,建学校食堂。接电话后,金即带一工程师到校查勘现场。利用国庆假期,安上煤气,并配上大煤气灶,施工过程中,金给工人说:我这个老同学,30年来求我这一次,请你们替我爭口气,工程质量注意一点。师傅们在施工过程中,连香烟也不要学校一包,保质保量,迅速完工。国庆后,老师们就吃上了食堂供应的饭菜。直到现在,只要谈起这事,文瑛还感叹不已。
我们落难的同学们,我们考不上大学的同学自称。因为不能上大学,不是自已能力达不到。在社会上后,都能互相帮助。我再讲一事。2000年十月,我在泸州长江与沱江交汇的观音嘴刚完成一硬骨头工程。接云南元磨高速公路上一朋友来电话,称其遇到难题,工程又难又危险,从四川带来的工人跑了三批,请我过去帮忙,不然,几百万就丢了。这个工程在墨江县通关镇附近。北回归线过墨江。给两座特大桥打几十个桩。桩深六十米,直径二米五,地质全是岩石。我想了一下,这事可得回贵州,找开阳磷矿的原高三《一》班的文志刚帮忙。我就给在安顺的唐允文打了个电话,说明天到贵阳,请他给文志刚打个招呼,说我找文。唐说文也在贵阳。並问我几时到,他开车来接我。我问他到贵阳干啥?他答:列席省委扩大会。我问:你搞到地师级啦。他答:他是大型企业党委书记,来省委要下岗工人名额。我到贵阳后,先去小河44医院看了住院的李明武,李的家属未给他讲明患的是癌症,后来病严重时,才搞化疗,两年后,李去世时,我还在云南。后同唐见面。我叫他约了他们班的刘超龙夫妇,张世申和文一起吃饭。那知我们到饭馆后,文打电话来,矿上有急事,当晚必须赶回,就不来吃饭了。我想,文不会是有意避我吧。2011年我去美国前,张世申给了我在华盛顿的吳廉的电话,并打电话给吳说我要到华盛顿来玩,后来吳廉在华盛顿招待了我四天。
第二天一早我还是坐上了去开阳磷矿的车,到矿后,一问,文正在大礼堂开大会。我向礼堂走去,刚散会,我从出来的人群中认出了文志刚。我说,记不到我了吧?文回答:一九六五年十月在花溪三零一宾馆前的斜坡上,同你,唐允文,曾超球暍酒,吃旳几样凉菜都记得清清楚楚。並说今天一早,开集团新任干部宣布大会,昨晚一定得赶回。知我来意后,吃晚饭时,他叫来一刚退休的掘进队长和两个当地矿工头。我就同这队长赶往云南通关看了现场后,队长说,可干。我又单独回开阳磷矿,带了几十个矿工去云南。哪活路是一百多公里长的高速路上的难点。园滿完工后,高速公路指挥长问我,那个大学毕业的?我乱扯:贵大地质系。我又给指挥长说,检验合格,三天之内要给工人们全工资,这钱,他们是刀口上舔饭吃,拿命換来的。不然,一百多工人在工地上闹出啥事,我不管。指挥长马上给两座特大桥项目经理打了电话。工人们顺利拿了钱回家。
谈"政审".1966年文化大革命中,六五届考不起大学的有的同学,回一中造反.翻出了我们高考前的政审结论.分四种.一,可录取机密专业.二,可录取一般专业.三,降格录取.四,不予录取.
这是帮內的秘密规定,是违宪的.不可对外人道也.正像刘少奇,彭真讲的"內外有别".对外宣称按宪法;对內,政法委书记领导公,检,法.公安局长当大哥.根本来源是毛泽东55年,57年对省委书记及秦皇岛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圣旨如不听,要被诛九族;但又不能公开执行,这是违宪的,用"政审"剝夺了一部分青少年升学的人权.
所从我质问于佳临:为何不准我进大学?他就不敢回答:你的政审结论是:不予录取.像赵玖,全省高考总分第二名,被分到了取分最低的农学院.她的政审结论就是:降格录取.只不过降到底了而已.六五届后来考取研究生,当副教授,教授,博导,特级教师的除赵玖外,都是当年被党封上"不予录取"封号,不准进大学者.这个所谓政策,就是毛泽东的几句话.其实质是反人类的.
"政审"的主要依据是:家庭出身和社会关系.记得高考前埴表,表上有一专栏:直系亲属,社会关系中有无被杀,关,管者,有无海外关係.如有而不埴上,作隐瞞论处,这是埴表前有关人员交待我们的.六四届高考结果一公布,敎育界乃至整个社会一片哗然:所谓家庭出身,社会关係有问题的考生一律不录取大学.一班的傅家华的哥哥傅家煌,八中六四届的,不被录取后,在飞山街他家当街的墙上贴出了他历年的成绩单,三好学生奬状,五好团支部书记等,整个贵阳教育界都风闻此事.其父淞沪战争时中国军队的炮兵总指挥,独山中央炮校教育长,台湾郝柏村是其父的学生.海外关系,拿诺贝尔物理学奬的丁肇中是他家近亲.当局者可能也觉得无法交待,我们一上高三每次政治学习都学"有成分,不唯成分,重在表现".拿个把来做重在表现的样子.如傅家华这届就考上华东化工学院.而傅家煌当时在乌当米汤井一偏僻之地教一农村小学.为什么有人对文革及过去几十年的历史釆取"不争论"的态度.不从思想上,历史上揭露其反人类的本质,就是害怕大多数人们知道真相,请他们下台.
听范希沛讲:我班喜欢拉二胡的李家森就是在近代中囯历史上很有名的李端棻的后人.前些年,一个79年冒充南越难民移民美国的同学黄伟光打来电话,家森的侄儿拉小提琴,被纽约朱丽亚音乐学院录取,同时被洛杉矶音乐学院以全额奬学金录取.他侄儿还是选了纽约.知我弟慧人已不在纽约后.黄准备自已去纽约接机.
1998年十月.离校三十三年后,我们高三班同学首次在图云关紫微园聚会.为何这么久才聚会呢?主要是班上一些成绩名列前茅者1965年未"考"上大学及高三年级搞的掲批父母亲运动造成一些感情上的隔膜.郭玲玲讲,高一下转学走的唐霞回来了,在省委当处长.李明武一听,劲头就来了,约我去找唐.並讲,刚进一中,语文老师出的第一个作文就是介绍自已.他偷看了唐的作文,一开始就是:唐霞,女,十六岁......像埴表似的.到了省委大院,两幢大楼,几百个办公室,如何找呢?我想了一下,到组织部去査.到了组织部看到有个掛组织处牌子的办公室,就推门进去.坐着一四十来岁的女干部.我们对她讲了唐的情况.她问,唐的母亲是不是苏振华时期省委大院的医生?我答:是.她说在隔壁那幢楼,不是宣传部就是统战部.我俩把这座楼几乎每个办公室都问遍了,不见.组织部女干部的眼睛是不会看错的,正一愁莫展时,明武见旁边有一附楼,走过去一看,省委党史办.一问,她是综合处处长.不过,现在到省委党校学习去了.我俩又坐车到了离城二十公里桐木岒党校.正在打中午饭,去食堂找学员一问,她坐某某楼.走到某楼,楼外有一老太婆拿个竹屡子卖桔子,旁边站一老者,扶着部摩托车,我走近正要问,突然发现是一黄平旧州亲戚,就问:是周克吗?老者答:是.我是杨心南家南心.我说.他叫我去他家玩,我说,等一会.我们把唐霞找到,并到食堂吃了饭,交換了电话,就去找周克.他同老太婆收拾了桔子,就帶我们去他家.
他家在党校内,一个独立小院,院中还有几颗桔子树.周克,本姓常,黄平旧州人,其兄常学镛39年到延安后改名仼虹.1963年任虹带中国儿童剧院到贵阳演出时,两兄弟同到过我家.任虹1937年从上海音专毕业后回贵阳,我父亲时任女师教务长,叫他到女师教音乐.同年他在徐健生介绍下加入中共.我父亲结婚照站他旁边的男宾相就是任虹.仼虹活动能力异常強,在贵阳组织了"筑光音乐会",把贵阳的抗日气氛搞得挺火热的.39年反共高潮起,他逃到了重庆.在周恩来,王若飞安排下当一小学校长,李鹏当时读这个小学.后去延安任演剧二团团长.1941年我父亲在旧州被刘伯龙28师抓时,其妹常学华也被抓,其妹后经乡绅保出,1949年隨二野五兵团进贵州.周克,十几岁参加国民政府政治部三厅领导下的抗日演剧队,后在长春电影制片厂当演员,演过老"李向阳"中的鬼子翻译官.六三年调到省话剧团当导演.
1970年因其在演剧队任上尉,作为历史反革命分子,全家被赶到旧州乡下.因组织"反革命集团",被黄平县法院判刑七年.到他家后,他时而用普通话,时而用黄平话,甚至用苖话同我们交谈.说他后来到北京找了他哥哥延安时的老战友,时任中组部部长的张全景,将他历史反革命分子的帽子摘了,将工龄从参加演剧队时算起,成了离休老干部.他哥哥由省长王朝文陪同回旧州时,他也死赖跟着去,风光,风光.出一口被黄平打成反革命坐牢七年的恶气.他哥哥在北京去世时,他跑去找李鹏题字,並将题字的照片送了我一张.哪小学三年级水平的字,我也不感兴趣,照片后来不知丟问处了.当时他已七十五岁了,还能骑摩托车,身手很敏捷.父亲在时讲过,出来就不管家乡无血缘关系的辈份了,让我叫他哥叔叔.但周克仍称我母亲滿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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