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幼稚园工作袋引发的背后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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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稚园工作袋

    学习成绩报告单

    体检通知单

    现在孩子们都放了寒假，正是学校、老师们最清闲的时候，而在大连收藏爱好者陆刚那里发现的一个特殊的工作袋却引发了我们对于65年前的一所大连学校的好奇。它的旧址就是现在的大连市第二十四中学；它的校长曾是当时的大连市市长；杨开慧的妹妹曾在那里工作；周总理曾对它给予关切……它就是以接收烈士子女、志愿军干部子女和地方干部子女为初衷而筹建的大连育才学校。
    凌凤
    不可思议的幼儿园 成绩报告单
    陆刚把这个“无意中得到的小玩意”一拿出来，就立刻引起了“妈妈桑”笔者的注意：油皮纸制成的袋子上方是“幼稚园工作袋”的字样，并标明了小朋友的姓名、班级及年份——1951.3，下方是符合儿童兴趣特点的有趣手绘画，虽然用现在审美眼光来看有些拙，而袋子也因为年代久远而不太平整，但仍然一眼就能让人看出设计者的用心。
    在工作袋里放有学期成绩报告单和儿童体格检查通知单。儿童体格检查通知单包括身高、体重、胸围等常规项目，并注明身高、胸围三个月量一次，体重每月一次。如果儿童体格检查通知单让你感觉这个65年前的幼儿园也不过是管理规范些的话，那么当你打开学期成绩报告单，就会和笔者一样只剩一种感觉——瞠目结舌。
    学期成绩报告单是一本制作精致的36开的10页小册子，封面是可爱的彩色手绘，写有“育才学校幼稚部”字样，封二的附告上是这本学期成绩报告单的使用方法，还注明了该学生一个学期的缺课天数。封三是老师意见与家长意见，封底是一张详尽的学生身体全面检查表。而3至8页里面事无巨细的评价内容更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对人有礼貌会说早、好、请、谢谢
    ·与人分别会说再见
    ·进出门不争先
    ·小事情不哭不告诉
    ·会帮助小同学做事
    以上仅仅是笔者对报告单中习惯类大项中团体方面小项的摘录，而其详细性及可操作性已经是现在任何一个“贵族”幼儿园都无法做到的。笔者做了一下统计，这份学期成绩报告单主要包括学业、技能、习惯、劳动四大方面，细分为12个小项87条细则，并用☆标记出大小班要求达到标准的区别。更难能可贵的是在第一类大项学业中，排在第一位的竟然是音乐。而像“自动的找同伴去玩”、“嘴里有食物不讲话”、“会收拾筷碟、会拾地上的纸屑”等看似平淡无奇的要求都在细微处说明了当时教育理念的先进性。
    那么这所“育才学校”到底在当时是一所什么样的学校呢？
    五个月建起的“救急校”
    1948年11月我军胜利地结束了辽沈战役，解放了东北全境。在大连集中着的由延安和老革命根据地来的大批干部要迅速向全东北以及全国进军，而送子女上学成为他们的一桩心事。为了减轻干部的后顾之忧，1949年2月，中共旅大地区党委决定尽快成立一所能够寄宿的学校，集中招收烈士子女和干部子女，由当时的大连市市长毛达殉同志担任校长。
    学校筹建经费由旅大行署教育厅直接拨给，开办费共计30万元。校址选在劳动公园东侧内的一所原日本学校(即现在的大连市第二十四中学校址)，定名为大连市育才学校。幼儿园园地选定在劳动公园北端的一个教堂。经过几个月的紧张筹建，在大连市教育局范围内挑选了一批教师到学校。到7月份已经有教职员工40多人，学校和幼儿园均已初具规模。1949年8月，大连育才学校和附属的幼儿园同时开始招生。由于孩子的家长大部分都在大连市，所以开始时收录的住宿生不多，只有百名左右，其余的200多名学生只在学校吃一顿午饭。1949年9月1日，育才学校在校礼堂举行了隆重的开学典礼。毛达殉市长在1950年春天从湖南陆续请来了教师6人，增设了初中班，育才学校向十年制中学实验阶段发展。
    “防空手工课”
    1950年10月，“抗美援朝”开始。随着志愿军入朝参战，上级党委指示大连育才学校迅速接收志愿军干部子女入学。这些孩子要全部寄宿学校，并享受供给制待遇。由于学生数量突然增加，全校立即行动起来，扩建教室、寝室和食堂，迎接新生的到来。志愿军子女是由中共东北局组织部分批介绍来的，每批十几人到几十人不等。学校组织了专门的接待班子，到火车站和码头去接。连续接了两个月才全部到齐，到校120余人，最小的6岁，大的15岁。
    1951年、1952年正是“抗美援朝”紧张阶段，大连市防空任务紧急，育才全校有400多名孩子，其中7岁以下的100名，行动不便。防空指挥部拨出专款在劳动公园北山沟里修了防空洞，有住屋、厕所和仓库，还有照明设备。防空指挥部派出专人指导施工，还指导和帮助全校师生进行防空演习。
    在陆刚收藏的工作袋里还夹有一张特别的制作说明书，也正说明了当时的情况：
    本校为准备空袭时学生装书籍干粮等，规定制一防空袋；又住宿生防夜袭，须备有棉衣服及防空棉帽，以免夜间受凉及保护头部。兹将式样列后，请于十月三十日以前做好交给学生为荷。（防空口罩，由学校另制）
    此致贵家长
    一九五零年十月二十日
    防空棉帽和防空袋式样制作说明非常详细，不仅说明了大小规格尺寸，连所需使用的布料和颜色也都进行了详细的注释和说明。
    周总理与毛笔课
    1951年元旦，在为苏联红军举行的一次宴会上，周恩来特地把育才学校的副校长找到了跟前，周总理和蔼地说：“你们是培育人才的学校啊!我知道你们学校很注意学生智力和德育的培养。要教育孩子们爱祖国，爱人民，爱劳动。特别是干部子女，要打消优越感，不能比谁的爸爸坐车还是步行上班。要教育他们比吃苦，比为党为人民作的贡献！这要靠你们在教育上去创造，方法要生动活泼，为孩子们所喜闻乐见。建议你们让孩子们学点历史知识，只有知道祖国历史的人，才能更爱自己的祖国。”周总理接着又微笑着说道：“你们可以让孩子们写写毛笔字，每天有几十分钟也可以，天长日久见功夫啊！”
    周总理一席话，指明了办学方向。育才学校调整课程结构，在课程内每天增设四十分种的毛笔字课，图书馆补充了许多中国古代历史通俗读物。针对学生住宿生较多，组织了许多课外活动小组，如讲演、园艺、地理、美术、航空小组等等。全校每周举行一次故事会，学生们上台去讲述中国古人的故事，既组织学生学了历史，又锻炼了学生的思维和表达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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