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阳：读丁东 “《天地翻覆》两议”

yangharrylg

早晨起来，看到老友丁东发来的一篇短文"《天地翻覆》两议"。文章虽然不长，但是言之有物，文字简朴，让人读之有得，心领神会。从这篇短文中，我们既看到杨继绳个人品德的高洁，也看到了政治和某些意识形态的诡谲。
该文议论的第二件事——关于该书出版中的周折和趣事——上个月丁东伉俪来我家时曾当面详细讲过，这里不再赘述。第一件事，我曾在被"抢班夺权"前的《炎黄春秋》的一篇文章中读过，只不过当时感觉好像没有这次讲得那样透彻，那样令人"震撼"。为了让人看得更加清楚，下面我直接引用丁东该作这部分的原文：


在丁东负责主编去年上半年的一期《炎黄春秋》时，选取了杨继绳和萧冬连对原广东省委书记处书记、深圳特区首任书记兼市长吴南生的采访录；因篇幅所限（以下为丁东原文）——我主要选取了吴南生讲述创办特区的内容，但总编辑杨继绳在终审时主动提出加上一段吴南生亲口向他讲述的历史细节："1961年3月，毛泽东在广州主持召开中南局、西南局、华东局各省、市自治区负责人会议，讨论人民公社工作条例草案初稿，他让人打电话叫刘少奇到广州。北京回答：少奇同志正在主持西北、东北、华北各省、市自治区负责人工作会议，能不能晚两天来？毛听了大发脾气，写了一个条子给陶铸，让陶铸到北京把刘少奇叫来。我当时是省委办公厅主任，赶紧为陶铸准备专机，但是，这边专机刚准备好，北京的专机来了，刘少奇不请自来了。刘少奇被打倒后，我调出毛给陶铸的那个条子，只见上面写着：‘是哪个皇帝骑在我头上拉屎，现任命陶铸为特命全权大使到北京接驾。’可能是陶铸看到条子给邓小平打了电话，说主席生气了，让少奇同志赶快来吧。刘少奇就立即来到了广州。这张条子当时在中南局档案馆，后移存中央档案馆。"这一细节对于研究文革前的毛刘关系无疑价值颇高。当时杨继绳的书正要杀青，如果他把这一史料留在《天在翻覆》面世时独家披露，也顺理成章。但他还是本着学术为天下之公器的理念，为着尽可能加大《炎黄春秋》的信息量，决定先行在杂志上公之于世。
丁东的这部分议论，主要是想说明老杨在著书立说上的胸怀宽广、大度大气， 不像有的人出于私心，独占某些稀有史料、"囤积居奇"；但是作为当时的局外人，我们却从吴南生披露的 这个"稀有史料"中，一定程度上看到了1961年的毛刘关系，看到了当时的政治生态，看到了从1959年的庐山会议，到1962年的七千人大会，再到1966年"文化大革命"的来龙去脉和历史沿革……


2017年4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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