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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虹:“艾米丽对王友琴的回应”的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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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2-10 21:12:0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一)谁是艾米丽


  《南方周末》于2014年3月13日发表了冯翔采访宋彬彬的文章《宋彬彬:“人生怎么能假设呢?”》。宋彬彬在文中说:

  “一直到2002年,我的美国朋友告诉我,现在出了一本书,提到了”宋要武“。这本书是在美国和欧洲所有大学和图书馆里都有的参考书,是本严肃的学术著作。作序的苏珊o布鲁奈尔是法国一个很有名的性别学者,她专门挑了其中一篇文章为分析对象,在序里明确说宋要武是红卫兵负责人,”八五“那天打死了校长,然后”八一八“上了天安门,她爸爸就得到了提升,成为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我的美国朋友正好认识那篇文章的作者艾米丽,问她,你去调查过没有?她承认说没有调查,就是相信了王友琴的文章。”

  宋彬彬提到的“那篇文章的作者艾米丽”,英文名Emily Honig,是美国加州大学Santa Cruz分校的教授。2002年,加州大学出版社出版了一本《中国女性与中国男性》,里面有一篇艾米丽的文章。

  宋彬彬在2010年以胜利者的口气说:“朋友们都认为Honig(艾米丽)的文章和此书的序言是严重失实的,影响广泛而恶劣。许多人建议我以失职、诬告及名誉诽谤罪起诉作者、序作者和出版社,有人帮我联系好了律师。由于美国朋友的调停,这件事情最终没有走法律程序。”那是因为艾米丽很快就发表了道歉,为该书述及“宋彬彬女士应为文化大革命初期的暴行负责”而道歉(注1)。

  (二)我向艾米丽求证

  在那个道歉中,根本没有提到王友琴的名字。因此,读了宋彬彬发表在3月13日《南方周末》上的话,我相当吃惊。如果艾米丽是读了别人的文章形成写出“宋彬彬女士应为文化大革命初期的暴行负责”的说法,她应该在文章末尾,注明她从哪里引用了哪个人的文章。我搜索了所有王友琴的文章,没有在王友琴的文章里找到“宋彬彬女士应为文化大革命初期的暴行负责”这样的句子。艾米丽何以说出她那样写是因为“相信了”王友琴的文章?王友琴的《文革受难者》是2004年才出版的,艾米丽不可能在2003年引用王友琴《文革受难者》中关于卞仲耘的文章。2003年之前,王友琴与卞仲耘有关的文章,《女性的野蛮》和《1966:学生打老师的革命》等等,均未提及宋彬彬的父亲,艾米丽怎么会说,王友琴说“宋彬彬的爸爸就得到了提升,成为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

  于是我拨了艾米丽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大学网站上,艾米丽有两个电话,一个是办公室的,一个是留言号码。我留了言,告诉她我在写一篇文章,需要知道她是否对宋彬彬的朋友说过那样的话。接着,我又给她写了一个电子邮件,把宋彬彬在《南方周末〉报道中所说的话寄给她,问了她几个问题。

  没有回音。

  于是我给艾米丽第二次留言,告诉她,我相信她已经读了我的邮件,针对宋彬彬的话,只有两个答案,她回复的时候,只写“是”或者“否”就好了。

  3月17日下午,艾米丽给我回了邮件, “你的问题与我的文章有关,读那篇文章并看文章的引言,你会找到答案。(As your questions concern my article, it would seem that reading the article and looking at the citations would provide the answers. )”

  我找不到她的文章,发邮件请她把那篇文章和引言寄过来。艾米丽没有回复。打电话,都是响一阵子就挂断。

  我又发了一个邮件:“我给你打了很多次电话。请你回复我的邮件,或者回电话。”

  3月21日,我收到了一封邮件。读了邮件,先是感到莫名其妙,继而发现,这是艾米丽给王友琴的邮件,送给我是一个副本。这个邮件,就是艾米丽在共识网发表的那个。

  3月24日下午,我又发了一封标题为“你是否说过那些话?”的邮件给她。我说:“我的问题很简单:说过,还是没说过。如果你说过那些话,请在星期二之前回复。”

  艾米丽还是没有回复。

  然后,我看到她3月21日的邮件出现在共识网上,而且有了中文译本。

  谁是艾米丽的翻译?是宋彬彬的团队(他们自称的) 吗?

  (三) 我对艾米丽行为的分析

  前面说过,2003年艾米丽向宋彬彬道歉的原因就是她的文章表现了“宋彬彬女士应为文化大革命初期的暴行负责”。艾米丽文章有三处注解引自王友琴的《1966:学生打老师的革命》和《女性的野蛮》。这些引文,并没有一处说到“宋彬彬女士应为文化大革命初期的暴行负责”。如果她真的说了宋彬彬说她说过的话,她应该注明出处。她的文章有37个注解,到底是哪个引文有问题,她没有说。不引出处的做法在学术界被认为违反职业道德。艾米丽也没有做过调查。既没有调查也没有出处的编造,为人不齿,因为它不仅违反专业准则,更反映一个学者品格的低劣。

  我想,艾米丽未必有意造假,可能是文革的复杂性超出了她的想象,而她又不是一个严肃认真的学者。当有人帮宋彬彬“联系好了律师”,准备以“失职、诬告及名誉诽谤罪起诉”她的时候,艾米丽的反应是立刻投降。

  她被宋彬彬吓着了。她可能还在庆幸,幸而有宋彬彬“朋友的调停”,这件事情“最终没有走法律程序”。2003年,她为自己没有出处的话道歉。11年后,她在《共识网》承认宋彬彬的话,也就是说,把她自己道歉的事情归罪于王友琴。艾米丽一错再错,错上加错。

  艾米丽的道歉,成了宋彬彬推卸责任的工具。在《记忆》47期,宋彬彬已经将艾米丽的道歉利用了一回。这一次在接受《南方周末》记者冯翔采访时,宋彬彬又如法炮制。

  宋彬彬是师大女附中红卫兵的负责人之一,文化革命委员会的负责人之一,她对卞仲耘被虐杀有着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宋彬彬又在8月18日向毛泽东献上了“红卫兵”袖章,是毛泽东说出“要武”这句话的对话方,与8月18日后大规模升级的暴力迫害和虐杀直接相关。但是应为文化大革命初期暴行负责的第一号人物,大家都知道轮不到宋彬彬。

  (四)两个内容矛盾、风格迥异的邮件

  3月21日,在收到艾米丽给王友琴的邮件副本后,我问王友琴是否在此之前收到她别的邮件。王友琴说,电邮过艾米丽,问她是否说过宋彬彬在采访中说她说了的话。

  艾米丽给王友琴的第一个邮件说:“我想让你知道我已经收到了你的电邮。我相信我的看法都表达在我联名签署的2003年的电子邮件里了。(I want to let you know that I received your email. I believe that the email I co-signed in 2003 represents my views on this subject.)”

  艾米丽说的2003年的电邮,其实是那个对宋彬彬的道歉。2003年,哈佛教授麦克法夸尔将它电邮给王友琴,所以,艾米丽在邮件中称之为“2003年的电子邮件”。艾米丽引用过的《1966:学生打老师的革命》是个很长的论文,它的英文文本从1997年起就印在麦克法夸尔教授的哈佛大学文革课读本里。没有人提出过里面有不符合事实的地方。前面写到,在那个道歉里,艾米丽根本没有提到王友琴。

  因此,王友琴在《回应宋彬彬等》里写道:“另一位Emily Honig (艾米丽)则回复了我的电邮。Honig(艾米丽)不承认曾经对我的文革研究作过宋彬彬所讲的这种否定性评论”。

  3月21日,艾米丽发给王友琴一个与前面的邮件内容矛盾、风格迥异的电子邮件。

  在王友琴《回应宋彬彬等》发表后,艾米丽从美国致信《共识网》编辑,说王友琴说的话不符合她的意思,她将第二个邮件寄给《共识网》编辑,隐瞒了她给王友琴的第一个邮件。

  为什么艾米丽的第二个邮件与第一个邮件矛盾?为什么艾米丽会在第二个邮件说“您的电邮给我的印象是,您不认为宋彬彬参与了1966年8月5日对卞仲耘校长的毒打与折磨”?为什么艾米丽会在第二个邮件要求王友琴,而不是“没有保护好”校长的宋彬彬,公布施暴者?第二个邮件是不是挑衅?如果是,为什么挑衅?

  艾米丽的第二个邮件,与给王友琴的第一个邮件,还有给笔者的邮件,有着完全不同的风格。

  它究竟出自谁手?

  注1,《An Apology to Song Binbin》 — Asian Studies Newsletter, Spring Issue, 2003. Volume 48, Number 2



原载《共识网》

http://hx.cnd.org/2014/04/04/%E4 ... %E5%8E%BB%E8%84%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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