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逄先知等:揭穿《戚本禹回忆录》中的谎言(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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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2-4 22:15:1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揭穿《戚本禹回忆录》中的谎言(上)
○逄先知 吕澄 沈栋年 王象乾

2016年第10期 炎黄春秋杂志社


戚本禹的这句话可不要小视,这是他编造谎言之后再加深问题,是点睛之笔。他的写法用的是假设句式,乍看起来好像并不显山显水,没有说到他自己怎么样。其实,这句话的真实意思是:正是我戚本禹将这些情况及时报告给毛主席,才有了当年淮河水患的治理和农业合作化的推广。戚本禹贪天之功据为己有,真是太厚颜无耻了。

三、戚本禹是怎样管理毛主席图书的

《回忆录》把管书和编《毛泽东选集》作为先后接续的两件事来写。实际上不论是戚本禹还是逄先知,作为田家英的助手(当时还不叫秘书),这两件工作都是同时做的。
关于管理图书,《回忆录》用了不小的篇幅进行了细致描述。他不去讲毛主席喜欢读什么书,要过什么书,却借管书这事自我吹嘘了一番。其中有几点肯定说得不对。
比如,戚本禹说:“毛主席还喜欢买书,他要买的书,有的是江青的警卫买的,有的是书店的,有的是田家英或其他人吩咐我买的。”逄先知说:“根据我管毛主席的图书那16年的亲历亲见,毛主席只是说要看什么书,从来没有说要买什么书,更没有江青的警卫去买书的事。毛主席的书主要是田家英带着我到旧书店去买,北京的琉璃厂、西单商场、东安市场、隆福寺、前门打磨厂等卖旧书的地方都买遍了。田家英出差到上海、杭州等地,首先要去书店为毛主席买书。有一次在上海,柯庆施来看望田家英,见到桌子上摆着很多旧书,柯批评说:‘田家英,你净搞这些封资修的东西。’其实,田家英买的书都是毛主席喜欢看的。毛主席手不释卷的那部《二十四史》,就是田家英通过邓洁弄来的。戚说:‘现在有人说,是田家英创建了毛主席的藏书室。不能这么说,因为那不是田家英有计划做的,而是毛主席喜欢读书的这么个推动力之下的一个自然积累的过程,是大家努力的结果。’这些话显然是针对我在《毛泽东的读书生活》中说的一段话:‘这里要特别提到,为建设毛泽东的个人藏书室,田家英所做的贡献是不应当忘记的,他是花了很多心血的。没有他的具体帮助,建成这样的图书室是困难的。’戚本禹的说法,只靠‘毛主席喜欢读书这么个推动力’而没有人具体去做,图书室就能自然而然地形成吗?他说‘是大家努力的结果’,这个大家是谁?应该不包括戚本禹,他不但没有管好书,还把书给弄坏了。”
又比如,戚本禹说:“主席曾说过:‘我的书,警卫战士们都可以看的。’所以警卫战士来借书,我也都给办理,登记个名字就借出去了……《西行漫记》看的人本来就多,警卫战士和他们的家属也看。”逄先知说:“我为毛主席管书,从来没听毛主席说过他的书可以随便往外借,连警卫战士的家属都可以看。到我那里借过书的只有李讷、毛远新、孔令华。毛主席非常爱惜他的书。在延安的时候,给他管书的一位同志把他的书弄丢了,主席很生气,批评了他一番,直到解放后他还提起这个事。有一次他发现《四部备要》中的一本书被老鼠咬了,问田家英是怎么搞的。从此田家英就养了一只猫。”
戚本禹还说:“逄先知的历史知识有限,为了弥补他的这个不足,田家英就干脆把军委办公厅的老秘书、书法家陈秉忱聘请过来,帮助他补习历史知识和关于古典书籍的知识。”戚本禹又瞎说了。1954年,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选举毛泽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随即成立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办公厅,任命张经武(原任中央军委办公厅主任)为主任,田家英为副主任。陈秉忱从军委办公厅调到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办公厅,与逄为毛主席管书的事没有一点关系。从《回忆录》里看,戚是看不起管书这个工作的,但在这一章的文末又言不由衷地说“我虽丢掉了管理毛主席的图书这样一个光荣的工作”如何如何,并在字里行间,抬高自己,贬低别人。
王象乾说:“戚本禹没有给毛主席买过书。他说毛主席的书通过他的手借给警卫战士看,也是没有的事。”
戚本禹在《回忆录》里编造了一个毛主席与江青共同批注《资本论》的故事。他说:“毛主席读过的《资本论》第1卷,从第1章开始就都是密密麻麻的批语。有的是《资本论》的重点,复述一下;有的是主席自己的看法,比如对商品该怎么认识;有的是他做评论。不仅主席看了《资本论》而且江青也跟着看了,江青在上面也有批字,江青的字和主席的字有点像,但我能分辨。主席的批语已经是密密麻麻的,江青再一批字,就把那个书都批满了,空白都没有了。这也可以见证主席跟江青的关系是很好的。第2卷、第3卷主席批得比较少。”
逄先知说:“毛主席有一本解放前出版的《资本论》第1卷。毛主席在扉页写了两个年代:‘1938年[1]’、‘1867[2]—在70年之后中国才出版’。在《资本论》第1卷第2页上写着:‘1867年距今[3]87年’。书内有毛主席用红蓝铅笔划的线,没有批语。这本书现在保存在中央档案馆。以上情况说明毛主席读过《资本论》,但使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戚本禹会这样地胡编乱造。如果是为了驳斥有人说毛主席没有读过《资本论》,那也不能靠造谣的办法,而应当实事求是地说明毛主席读《资本论》的情况。当然,没有留下批语,不等于没有认真读过。戚本禹居然说‘江青也跟着看了,江青在上面也有批字’,显然是捏造,戚本禹什么时候也忘不了吹捧江青。”

       四、关于编《毛泽东选集》

戚本禹在《回忆录》里说:
我离开管理毛主席的图书这个工作岗位不久,田家英就安排我参加编辑《毛泽东选集》的工作,具体任务是做校对和收发。毛主席在1949年12月底到1950年2月第一次访问苏联期间,就和斯大林商量过出版自己选集的事,回国后不久就打算让秘书室开始整理编辑《毛泽东选集》。1951年2月底、3月初,毛主席决定正式启动《毛泽东选集》编辑工作。编辑工作正式启动后,由刘少奇任“编辑委员会”主任。《毛泽东选集》编辑进度是很快的,1951年2月、3月正式启动项目,同年10月第1卷就出版发行了;1952年4月第2卷也上了书店的书架;1953年4月第3卷也与读者见面了。我从头到尾参加了这三卷的编辑校对工作。
逄先知说:“1950年8月,中央决定让田家英参加《毛选》编辑工作。不久,田家英就把戚本禹调去协助工作,同时做两件事,一是为毛主席管书,一是参加《毛选》校对等技术性工作。戚说,毛主席从苏联回国后不久就打算让秘书室开始编《毛选》。根本没有这回事,秘书室是专门处理群众来信来访的,没有能力承担编《毛选》的工作。戚还说,1951年2月底、3月初《毛选》编辑工作正式启动后,由刘少奇任‘编辑委员会’主任。这又说错了。刘少奇任毛泽东著作编辑委员会主任是1966年7月20日,怎么扯到1951年这里来了?《毛泽东选集》1—4卷出版时,编辑单位的署名用的是‘中共中央毛泽东选集出版委员会’。这只是出书时使用的名称,并没有实际的机构。”
逄先知是1950年11月调到田家英那里工作,接替戚本禹的。戚在田那里工作,为毛主席管书,校对《毛选》,前前后后一共只有三个月左右的时间,戚本禹却说:
我从头到尾参加了这三卷的编辑校对工作。当时完成的《毛泽东选集》一、二、三卷的标点符号,最后都是由我校对的。这也是文字基本功之一。把《毛泽东选集》一、二、三卷校对完后,我原来不会写的字会了,不会的文法也会了。自那以后我写起文章来,就轻松多了。
后来我能写出一些有点气势的文章,可以说就是得益于这个时期校对《毛泽东选集》。校对完《毛泽东选集》1至3卷,我对毛主席的思想的领悟有飞跃性的提高,写起文章来就会自觉地、自然地去融会进去一些毛主席的思想,带着一点毛主席的风格。我那时的报告送上去,他看了喜欢,喜欢就批注,恐怕就有这样的道理在其中。
凡是做过校对工作的人都知道,校对时必须聚精会神,像对待“敌人”那样一个字一个字地校对,不能有稍许分心,更不可能分心去学习、理解文章的思想和文法,往往校对完了甚至连文章讲的什么意思都没有印象。如果真像戚本禹说的那样,他通过校对《毛选》就“对毛主席的思想的领悟有飞跃性的提高”,那他肯定是一个不称职的校对者。这也许就是田家英不让他继续参加《毛选》工作的原因:不好好地搞校对。
总之,戚本禹用了那么多篇幅讲他参加《毛选》校对工作,目的是为了说他参加了《毛选》1—3卷全部校对工作。大家都知道,《毛选》1—3卷到1953年才出全,他只做过三个月的工作,怎么谈得上参加了1—3卷的全部校对工作?戚说:“1951年2月底、3月初,毛主席决定正式启动《毛泽东选集》编辑工作”,那时他早已离开田家英那里,由逄先知接手了。逄接手,正是参加《毛选》第1卷的校对、抄写等工作。
关于《矛盾论》的修改,戚本禹又编造了一篇假话。《回忆录》中说:
《矛盾论》是主席在一、二、三卷中用功夫最多的一篇,改动也最多,它原来是毛主席1937年在延安抗日军政大学讲课的提纲,后来是把这个讲课记录稿印出来给全党学习。毛主席在准备这个讲课提纲的时候,经常和艾思奇一起讨论。这次编辑《毛泽东选集》收录此文,主席先是对照原来的讲课记录稿口述修改和补充,当时胡乔木、陈伯达、田家英都在场。田家英回来跟我说过,他记都记不下来,听也听不懂。
这段话首先闹了一个笑话。艾思奇到延安之前,毛主席在1937年8月7日已经写成了《辩证法唯物论》(讲授提纲),《矛盾论》是这个讲授提纲的第3章第1节“矛盾统一法则”。而艾思奇是1937年10月才到延安的。毛主席在准备这个讲授提纲的时候,怎么可能在延安同远在国民党统治区的艾思奇经常一起讨论呢?毛主席修改《矛盾论》的情况,戚并不知情,居然也信口开河,瞎说一气,仿佛他真的很知道内情似的。毛主席修改自己的文章,尤其是像《矛盾论》这样的理论文章,从来都是自己亲自动手,怎么会口授修改意见让别人记录呢?看看毛主席从石家庄写给陈伯达和田家英的两封信吧。一封信中说:“伯达、家英同志:《矛盾论》作了一次修改,请即重排清样两份,一份交伯达看,一份送我看。论形式逻辑[4]的后面几段,词义不畅,还须修改。其他有些部分也还须作小的修改。”另一封信中说:“家英同志:《矛盾论》的原稿请即送来。凡校对,都须将原稿连同清样一起送来。”这两封信说明,毛主席不但亲自修改,还亲自校对清样,哪来什么口述修改之事。这两封信的时间分别是1951年3月8日和3月15日。这时戚本禹早已经调去处理群众来信了,再也没有接触过编《毛选》的任何工作,他却偏要装得好像他在场并且一清二楚似的。他在这里乘机把田家英贬了一通,说田对毛主席的话“记都记不下来,听也听不懂”。田家英在延安马列学院学过哲学,当毛主席秘书也三年了,能是戚本禹所贬损、挖苦的那样吗?

讲到《论持久战》,戚本禹说得更离奇了:
毛主席《论持久战》的手稿,保存在中央档案馆,谁去调都调不出来,连总理都调不出来,我们要校对其中的一些文字,就必须亲自跑去档案馆。手稿是主席用毛笔写的,有的地方则是江青用钢笔誊写完了,主席再在上面改一改。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后来去问过江青,江青跟我说,那是因为当年主席原来写的地方比较乱了,她就在边上重新誊写一遍,主席再在她誊写的地方用毛笔作修改。
读到这里,感到戚本禹简直是在编造“天方夜谭”式的“神话”。《论持久战》手稿根本就没有保存下来。中央档案馆长期负责保管毛主席手稿的齐德平说,从未见过《论持久战》的手稿。很奇怪,戚本禹却能看到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他还特别看到手稿上有江青誊清的笔迹,这真是痴人说梦。事实上,《论持久战》在1938年就已由毛主席亲自定稿,在延安出版了单行本。《毛泽东年谱(1893—1949)》记载,1938年6月27日,毛主席校完《论持久战》第一、第二部分清样,告知出版科《论持久战》拟出单行本。当时单行本大量印行,后来出版的晋察冀版、晋冀鲁豫版和东北版的《毛泽东选集》都编入了这篇著作。新中国成立后编《毛选》,根本不需要用手稿去“核对其中的一些文字”。戚本禹为了“证实”自己的话,在《回忆录》里写了一大段文字,据说是江青向戚本禹说的她如何精心护理毛主席写《论持久战》,说得绘声绘色,这就是戚本禹所说的《论持久战》手稿背后的“感人故事”。戚本禹无中生有地造出了一个《论持久战》的手稿问题,一是为了吹嘘自己,二是为了吹捧江青。但他弄巧成拙,暴露出《回忆录》中谎言太多,更使读者看破了那本《回忆录》究竟有几分真实性。

五、关于群众来信来访

戚本禹在《回忆录》中说:
《毛泽东选集》搞得差不多了的时候,田家英找我谈话,说群众来信已经成堆,来信组人手不够,调你去当组长,你把手上的工作移交给逄先知,送审、校对工作都由逄先知代替。
戚本禹1950年11月间回到秘书室,由逄先知接替他的工作。那时,田家英参加《毛选》编辑工作才三个月左右,照戚本禹的说法,1951年2月底、3月初,《毛选》编辑工作才正式启动,怎么能说已经搞得差不多了?
关于戚本禹是否调去当信访组组长问题,沈栋年、王象乾说:“戚本禹是1950年冬天回到信访组。信访组并没有组长,由彭达彰直接领导,下面由各人按来信内容分工处理。1952年开始,按来信地区分三个组,才设立组长、副组长职务。”
戚本禹做群众来信来访工作还是努力的,称职的,但他在《回忆录》里处处标榜自己,把别人的贡献揽到自己身上,又压低别人,甚至贬损周总理、刘少奇等同志和朱老总。
在讲到反映失业问题的来信越来越多时,戚本禹说:
我琢磨,这样一件件送不行,一件件解决也不行,应该给主席一个报告,讲清楚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于是,我就把失业工人的信拿来、把农民的信拿来、把其他什么人的信都拿来,综合在一起,把主要问题摆出,把统计数字搞准,写了一个关于市民和工人失业的专题报告。田家英看了说,写得不错,我们送上去,这一封信顶几百封信,主席就不用看几百封信了。田家英没改几个字就送上去了,用的是“中共中央办公厅秘书室报告”的名目。用这个名目给主席写报告,一般是年终报告,不是专题报告。我起草的这份关于失业问题的专题报告,恐怕是建国以来中办开先河的一次。
戚本禹在引了毛主席批示大意后说:
其实,总理当时掌握的情况比谁都多,比主席也多,可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一直没给主席汇报。主席批了以后,总理马上就通知全国,起草文件,找人调查,全国开会。各地一看中央要重视了,都实话实说反映情况了。由于给主席的报告是我起草的,总理要我去参加会议,到各个小组去旁听。通过这件事,我亲身体会到了什么叫伟大领袖。毛主席的伟大英明不是像一些人说的是吹出来的。这个问题就摆在那里,那么多中央委员,包括总理、刘少奇、朱总司令,都同情工人,怎么没有一个人主动去想法解决?最后还是我们这些小秘书把情况反映到主席这里来了,主席批示了才重视起来,才去想法子解决。
参加座谈的同志,都知道戚本禹说的不是事实。王象乾说:“关于秘书室向毛主席写报告分为总结性的即年终报告和专题报告,这样的大主意是田家英提出来的。田家英说,信访工作不仅处理具体问题,更要综合反映问题。要给中央起耳目作用,特别是把刚刚露出地平线苗头的问题,及时向中央反映。戚本禹说他写的关于失业问题的专题报告是建国以后中办开先河的一次,太自我标榜了。”
最早调去帮助田家英处理事务的大学生李公绰说:“我们这些人从来没有起草过给毛主席的报告,这类报告都是彭达彰写的。”
戚本禹说报告是他起草的,总理要他去参加会议。大家说,以秘书室名义给毛主席的报告,从不署个人名字,周总理怎么知道是戚本禹写的,叫他去参加会议?在戚本禹笔下,在解决群众失业问题上所起的作用,连周总理等老一代革命家,还有那么多中央委员,都不如戚本禹这个“小秘书”,太狂妄了吧!
我们参加座谈的同志都在毛主席身边工作,为他老人家服务十几年,对毛主席有着深厚的感情,深切体会到毛主席十分关心人民群众疾苦。同样,周总理、少奇同志、朱老总都十分关心群众疾苦。戚本禹在这里有意贬损周总理,突出他这个“小秘书”,实在太不像话了。
戚本禹在《回忆录》中说:田家英就因为处理群众来信不及时,受到主席一次严厉的批评。1951年8月北京石景山发电厂的一个书记,反映工人工资比较低,工资没调整,物价又上涨,所以工人生活很困难。那信开始是我接手处理的,我整理后给了田家英,但不知什么原因,他没交到主席那里,可能是因为当时这样的信太多,他见怪不怪了,所以不大重视。恰巧不久林老去石景山,看到了工人的实际困难,就听工人们说他们给毛主席写过信反映情况。林老回来后就到主席那里说起这信的事来,主席听说工人有信给他就查问,一查果然有。田家英赶紧拿了送去。主席看到有信来却不给他就很生气,批评田家英说,你的工作就是向我反映工人、农民的情况,这么重要的反映工人生活困难的信,你压了那么久不送给我看,这是个对工人的感情问题,是立场的问题。工人的疾苦,就是党的最大的问题,我们党是干什么的,就是给老百姓解决问题的,怎么能掉以轻心呢?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了你就打报告,我再找人……主席的这个批评应该说是很严厉的,田家英当时就吃不消了。我没有在场,田家英也没跟我们全讲,我听他跟别人讲了几句,知道主席批评得很厉害。彭达彰安慰他说,信是我管,我没尽到责任。
关于秘书室压信受到毛主席严厉批评这件事,逄先知是亲历者,他那时正在田家英那里工作。逄先知说:“信不是田家英压的,办信的人压了几天,未将这两封信(指石景山发电厂党总支书记王自勉1951年8月27日给毛主席的信和石景山钢铁厂党委1951年8月31日给毛主席的信)及时反映上去,这两封信反映了工人生活困难、工资存在不合理现象的问题。毛主席知道后,发了大脾气,说:‘共产党员不为工人阶级办事,还算什么共产党员!’毛主席于9月12日分别给他们写了回信,说已令有关机关迅速和合理地解决这个问题。压信这件事,田家英是代人受过,承担了责任,进行了检讨。我在《毛泽东和他的秘书田家英》的文章里,写过这件事。我写的是‘办信的同志压了几天’,没有点名。戚本禹是负责北京地区的群众来信的,他自己也说信开始是他处理的。当时田家英专心编《毛选》,处理群众来信这一摊事儿由彭达彰负责,当时彭达彰就说他自己有责任。田家英确实是代人受过,所以他感到十分委屈,喝闷酒,喝得大醉。当年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可是戚本禹却把责任全部推到田家英身上。他说,他没有在场,田家英也没有给他全讲,只听田家英跟别人讲了几句,那他怎么会知道毛主席是怎样批评田家英的?戚本禹只好编造出一大段毛主席的话,说什么毛主席说‘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你就打报告,我再找人……’为压了这两封信,毛主席会对自己十分信任的秘书田家英这样说吗?”
《回忆录》中还说:
1950、1951、1953这几年秘书室的年度报告都是我写的。这是因为田家英看到我处理群众来信的具体成绩比较优秀,写起来言之有物、下笔有情,而且我那时也还协助他搞《毛泽东选集》编辑,他对我了解最多,非常信任我(我还因为经常给中央反映重大情况当选过中直机关劳动模范[5])。但到了1954年,情况变了。有一次,杨尚昆的秘书孟凡述在吃饭的时候跟我说,秘书室的报告应该是写给办公厅,由办公厅再转给主席。我把这话向田家英做了汇报,田家英说,这个就困难了,主席说这个报告是要直接给他的。但是,田家英又怕得罪杨尚昆,就跟我说,那以后就不写书面报告了,用口头报告给主席吧。
戚本禹先是自我吹嘘一番,说1950年、1951年、1953年的年度报告都是他写的,而且还在协助田家英搞《毛泽东选集》编辑工作。前面说过了,戚本禹并没有给毛主席写过报告,报告都是彭达彰等室领导写的。为了进一步印证这件事,逄先知是这样用电话询问李公绰的:“这三年的年度报告是不是戚本禹写的?”李非常明确地说:“绝对不是,也绝对不可能是。这几年的年终总结报告,怎么会是戚本禹写的,都是彭达彰他们室领导写的。戚本禹这样吹牛,真可怕!”吕澄更肯定地说:“这几年的年终总结报告绝不是戚本禹写的。”王象乾说:“1964年前后,田家英有一次对秘书室的室务委员,带有批评的口气说:‘戚本禹刚来的时候,连普通信都写不好,改来改去才能用,他现在写的文章,你们谁能写得出来。’”
戚本禹总爱拿参加《毛选》的编辑工作说事。其实,他只搞了三个月,田家英就把他调开了。如果田家英信任他,又认为他的工作那么优秀,为什么要调开呢?当时搞信访工作的同志,水平比较高、办信经验比较多的,并不少,并不是非他莫属。戚说,田家英怕得罪杨尚昆,就跟他说,“那以后就不写书面报告了,用口头报告给主席吧”。大家读到这些话,非常惊讶。李公绰说:“这些话简直是天书,完全莫名其妙,压根儿不可能,毛主席是习惯看书面报告的。”吕澄说:“戚本禹不太像话,胡编乱造。给毛主席的工作报告,一直是用书面的形式,从来没有做过口头报告。”王象乾说:“没有戚本禹说的不给毛主席送书面报告的事,秘书室一直给主席送书面报告。”

戚本禹一有机会就贬低周总理,他不断抓住信访工作做文章,好像中办秘书室比政务院的作用还大。《回忆录》中说:
我的总的体会是,毛泽东对各界来信都很看重,又特别重视工人、农民反映情况和要求解决困难的来信。我是实实在在地感受到,毛主席是真心关心人民群众的疾苦,关心普通老百姓的疾苦!周总理也关心,但我感到他总不如毛主席那样关心。当年的政务院比我们秘书室知道的东西多,可是毛主席知情并解决这些问题,都是先由秘书室把群众反映的问题汇报上去才发生的。又说:总理也有不汇报不请示的问题,例如上一章说过的,建国初很多地方工人、农民生活疾苦,情况很严重,总理比谁都知情,却没有把问题及时向主席汇报,请示主席怎么解决,而是在秘书室把情况反映给主席之后,在主席的敦促下,才开中央会议讨论解决方案。
戚本禹不敢明目张胆地批周总理,而用旁敲侧击的办法贬低周总理,这里面包藏着他狂妄的政治野心。
戚本禹在中南海工作期间,党内发生了高饶事件。戚不是这一事件的亲历者,却在其个人回忆录中大写特写,或者抄袭一些不实的材料,或者胡编乱造,妄加论述,歪曲历史。他居然说:“我亲眼见到刘少奇和高岗相互斗骂,王光美哭起来了。”

六、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问题的讲话及其修改

戚本禹用了很大篇幅写这个问题。但是他对这个问题的来龙去脉根本没有弄清楚,更不知道其中的一些真实情况,就信口开河,冒充聆听者,编造了许多假话。《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文内简称《正处》),戚本禹说:
反右派运动开始了,为了提供反右派运动的理论指导,1957年6月19日,《人民日报》以《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为题,发表了毛主席的这篇讲话。但是,它不是原始讲话。它是由胡乔木、田家英和陈伯达等人根据毛主席的原始讲话文件修改而来的,与原始讲话有很大的不同。
我是现场聆听过全部讲话并做过记录的,知道原始讲话和发表出来的文章之间很大的不同到底是在哪里。当时听完讲话,讲话文件都要交回去,我也没有保留下原始讲话文件。不过,我用自己在上海搞地下党时自创的“戚氏速记法”较为完整记录下了这个讲话。后来,我看到过毛主席亲笔拟写的讲话提纲的手迹,就抄录了一份。以下有一个附文,它就是我根据我自己抄录的毛主席的讲话提纲手迹和我的现场速记记录整理出来的部分内容,可以用来与实际发表的《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文章进行对比。对比了就知道,哪些是主席的东西,哪些是他们后来加进去的,哪些是真正的主席的思想,哪些是党内其他高层领导的意见。
主席当时提的是应该在全国搞民主,没有什么反右派,没有什么六条,没有什么钓鱼,都没有。反右派是后来根据整风运动中右派的乘机进攻的情况加上去的,是主席在这个问题上,同意吸收不同意见补充上去的。主席是真诚地希望大家帮助党整风。主席说了,人们总是会有些不同的意见,就是有些不对的,也不要紧,不用怕。发表出来的文章把带棱角的话都去掉了,这不是主席个人的意见,而是代表全党的意见。主席讲话后,社会上出来那么多言论,其中有很多是攻击党和社会主义的,也许主席就觉得自己讲话有不妥,又可能受到各种上报材料的左右,他就同意做改动,但改了的东西不如原先的好。胡乔木改的较多,以至于后来胡绩伟就揭发说,胡乔木乱改主席讲话。但据我所知,胡乔木改稿是根据主席综合了党内其他同志的意见后提出的修改意见进行的,不是他自己乱改的。
戚本禹说他是“现场聆听过全部讲话”的,这不是事实。他没有资格出席最高国务会议(扩大)。当时中直机关的干部(大概是十七级以上的)是在中直机关礼堂听的讲话录音,秘书室的干部吕澄、李公绰、逄先知、沈栋年、王象乾都去听了。戚也是那次去听的。戚说:当时听完讲话,讲话文件都要交回去,我也没有保留下来原始讲话文件。”戚本禹又瞎说了。毛主席当时只起草了一个讲话提纲,供自己讲话用的,根本就没有印发什么“讲话文件”。
《正处》问题,戚本禹把文章主要做在原讲话记录同后来正式发表的定稿有一些不同上面。他认为,原讲话记录是毛主席的真实思想,正式发表的定稿是主席受到上下左右人的影响,为了平衡各种力量和意见,违心地放弃了一些本来合理的主张。“六条标准”,是同意吸收不同意见补充上去的,而不是毛主席的意见。
戚本禹还说,毛主席的《正处》讲话“造成这样一个宽松的气候,出现这样一个百家争鸣的局面,这本是好事。可是,党内高层一些人本来就怕这怕那,这个时候都在底下说毛主席不好。据我当时在办公室听到的情况,刘少奇、邓小平和彭真他们就说,主席在最高国务会议讲话,没有经过讨论就出去了,以往什么事情都是先党内后党外,毛主席这次是先党外后党内了,一样的内容,先在最高国务会议上讲了,然后才在党内宣传工作会议上讲。他们攻击毛主席违反程序,把党弄得岌岌可危,把国家也搞乱了。党内有相当一部分人跟着他们这样看、这样说,埋怨主席不该放开,不该让什么人都出来提意见……这些人都要求主席改变在最高国务会议上讲的那个方针”。
戚本禹含糊其辞地说是在办公室听说的,又不说出是听谁说的,这样就可以给自己造谣留下很大的空间。
毛主席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思想渊源早已有之,而且首先在党内多次地讲。远的不说,就从1956年12月29日《人民日报》发表的《再论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说起。这篇文章在写作过程中,曾经召开有中央领导人参加的九次会议进行讨论。参加的人有刘少奇、朱德、陈云、邓小平、张闻天、陆定一等。在12月2日讨论初稿的会议上,毛主席就提出了这篇文章的五个要点,第四点即为:“要分清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是两种性质根本不同的矛盾,要采取不同的方针、不同的办法,解决不同性质的矛盾。”怎么能说《正处》的思想没有在党内酝酿呢?毛主席当时确实是主张放的,想营造一个宽松的政治环境。他在1957年2月16日在中南海召集中央各报刊、中国作家协会等单位负责人开会,批评了教条主义。王蒙当时因写《组织部新来的年轻人》小说受到批评,毛主席为他解围;毛主席还说批判胡适时把胡适的一切全部抹杀了,以后要写一两篇文章补救一下;指出只允许香花,不允许毒草,这种观念是不对的,等等。周恩来、邓小平、胡乔木、胡耀邦、周扬出席了会议。这一连串会议的召开,不是先党内后党外吗?哪里存在什么“违反程序”的问题。说什么刘、邓、彭“他们攻击毛主席违反程序,把党弄得岌岌可危,把国家也搞乱了”,这是造谣惑众。当时,关于两类不同性质矛盾的理论及处理的方针、方法,党中央是完全一致的,没有人持反对态度。
戚本禹还说,1957年6月19日《人民日报》发表的《正处》,是“由胡乔木、田家英和陈伯达等人根据毛主席的原始讲话文件修改而来的”,还说什么“胡乔木改的较多”。戚本禹看过《正处》讲话修改的过程稿吗?怎么能这样毫无根据地瞎说呢?根据档案,《正处》讲话是毛主席亲自修改了十几次、亲自定稿的。怎么能把发表的《正处》说成是胡乔木、田家英、陈伯达修改的稿子呢?在档案中保存的各次修改稿中,田家英没有改过一个字,胡乔木只有一处文字性的修改,毛主席没有采纳,哪有什么“胡乔木改的较多”。陈伯达作了一些修改(由逄先知誊写在稿子上),这些修改是根据毛主席征求来的意见,供毛主席参考的,取舍由毛主席决定。事实的真相就是如此。
戚本禹还假借江青之口,说他想要说的话。
《回忆录》中写道:
1957年夏天,中央在青岛召开会议,江青陪毛主席去的……后来江青对我说过:“主席这一个夏天都是闷闷不乐,我给他讲青岛的事,他都没有心情听。”我问,因为什么事。她说还不是因为主席在最高国务会议上放了一炮,提倡“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要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结果弄得党外进攻,党内不满意。我在现场听过主席的那次讲话,也看到了那之后党内和社会上发生的种种事情,非常理解主席为什么心情不好。一方面,正是因为主席在最高国务会议上讲了话,让大家畅所欲言,才出现一个全国性的大鸣大放的宽松的政治气候。等这个气候出来了,党又把它消灭,还要用毛主席自己的原始报告来做成枪炮把它消灭。这不等于是让毛主席自食其言吗?……“裴多菲俱乐部”中国的确也是有的。主席也是不希望右派翻天的。但是弄得不好,就要把好不容易出来的民主气氛压制下去。这是一种党内外夹击的复杂局面。群众意见、民主党派友好人士的意见以及右派的攻击,其实还是好处理的,难的是党的高层的批评意见不好处理。那时,刘少奇是党内已经认可的接班人,邓小平是毛主席亲自点将到北京后不到两年就担任党的总书记的,彭真虽然在延安时期就是很左的,但对于党在延安时期的拨乱反正的贡献是很大的,自那以来党内地位也很高。还有大批同志跟在他们后面,也一样对毛主席讲话有这样那样的埋怨。
1957年7月,党中央在青岛召开的工作会议,主要是讨论整风、反右、知识分子、农业发展纲要等问题。中央政治局常委全部出席。出席会议的还有政治局委员、一些省市委书记。毛主席主持会议。当时毛主席主要集中精力起草、修改《一九五七年夏季的形势》,一面征求意见,一面修改。在改出第十稿后批示邓小平:“此是最后定稿,请你提交政治局批准。如有修改,请告知,如无修改,即可发出。”青岛会议期间,毛主席的工作是很忙的。他一面要主持会议,找有关的人谈话,同时又要起草和修改文件。这就是当时的主要情况。怎么能说毛主席“闷闷不乐”呢?怎么又扯上《正处》讲话了呢?
人们会问,戚本禹为什么编出这样一篇谎言,而且特别把谣言造到刘少奇、邓小平、彭真三位老一代革命家头上,老是把他们三人同毛主席对立起来?想想“文革”时期戚本禹得势那当儿的情况,就不难回答。戚本禹是靠大批判起家的。他批判、批斗最厉害的,就是这三位领导人。戚本禹至死不悔,继续伤害他们,造他们的谣言想以此证明,他当年的大批判、乱批斗是对的,为他自己翻案。
从上述戚本禹的一系列“回忆”中,人们会感到很奇怪。一个掌握“文革小组”实际大权的江青,一个搞极“左”大批判的急先锋戚本禹,怎么忽然都“开明”起来了,说什么毛主席《正处》的原来讲话,造成一种宽松的气候,出现了这样一个百家争鸣的局面,这是好事;什么毛主席讲了话,让大家畅所欲言,才出现一个全国性的大鸣大放的宽松的政治气候;什么弄得不好,就要把好不容易出来的民主气氛压制下去,等等。说得多么好听啊!请问戚本禹,这些话,不管是你自己的,还是借江青之口说出来的,怎么在“文革”中连一点影子都看不见呢?那时,全国被你们这些人搞得万马齐喑,人人自危,哪里有什么“双百”方针,哪里有什么宽松的政治气候。

戚本禹对《正处》前后两稿作对比,说到底就是为了“揭示”所谓刘少奇、邓小平、彭真等同志与毛主席的对立。讲话稿才是毛主席的思想,而定稿塞进了刘少奇等同志及党内一些人的东西。这是戚本禹制造这些谎言的用意所在。
《正处》从讲话到正式发表,时隔近四个月。自始至终是毛主席在亲自动手修改,并广泛征求党内意见,历时55天,共改13稿。这中间中国政治发生了重大变化,极少数右派分子以为时机已到,向共产党和社会主义制度进攻。毛主席的思想也发生了重要变化,这个变化不可能不反映到他对《正处》的修改上面。修改稿中加进了强调阶级斗争很激烈、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之间谁胜谁负的问题还没有真正解决,这些同原讲话精神不协调的论述。关于评判政治思想战线上什么是香花什么是毒草的六条政治标准,就是毛主席修改《正处》讲话过程中,于5月25日亲笔加上去的,这是在他写的《事情正在起变化》一文发表之后第十天,并不是别人强加于他的。当天,毛主席批示田家英:“我在百花齐放部分有一些重要修改,请田于今午打清样校正一下。”毛主席所说的重要修改,主要指加上了“六条政治标准”。至于修改过程中广泛征求意见,这是毛主席多次批示中所强调的。征求意见的范围也是他亲自定的,包括:政治局、书记处各同志,在京中央委员、候补中央委员,当时在京参加会议的各省市自治区负责人(30余人),外加田家英、胡绳、邓力群。
应当说,毛主席1957年2月27日在最高国务会议上的讲话,是很精彩的。经他亲自修改的正式发表稿,保持了原讲话的主题、原讲话稿的基本内容和基本框架,理论形态更加完备,思想内容更为丰富,逻辑结构和文学表述更加严谨,是一篇重要的马克思主义著作。《正处》吸收了集体智慧,但它完全是属于毛泽东的,所谓“毛主席违心地放弃了一些本来合理的主张”云云,都是别有用心的胡说。(待续)


注释:
[1]郭大力、王亚南合译,《资本论》中译本,1938年版。
[2]《资本论》第1卷,1867年版。
[3]指1954年,是毛泽东读《资本论》的年份。
[4]形式逻辑这一部分,在收入《毛泽东选集》时被作者删去。
[5]实际名称是中直机关模范工作者。■
(责任编辑刘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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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穿《戚本禹回忆录》中的谎言(中)

揭穿《戚本禹回忆录》中的谎言(中)
○逄先知 吕澄 沈栋年 王象乾

2016年第11期 炎黄春秋杂志


七、所谓“毛主席派我们去四川种试验田”

《戚本禹回忆录》对所谓“毛主席派我们去四川种试验田”这个问题专门写了一章,可见把它看得很重。其实这是一个假命题,根本就没有这回事,戚本禹把谣言造到了毛主席头上。
戚本禹在《回忆录》中说:
“毛主席不相信亩产万斤粮,但下面报上来的数字却一个比一个高。四川省委书记李井泉,在他的报告中就说,四川省粮食产量最高的是亩产上万斤,平均是亩产四千多斤。为了搞清楚到底能打多少粮食,1959年初,主席就命令田家英带着秘书室的工作人员亲自到农村种试验田去。田家英向我们传达了主席的指示,他说,主席讲......你们下去以后,要找一块最好的地,最好面积,用最好的种子,用农民最好的办法,自己种,自己管理,不要别人插手,从下种到收割,全部自己来,看到底能打多少斤粮食。打下的粮食,你们也要自己去称,是多少就是多少,不准多一斤,也不准少一斤,回来把结果告诉我。”“1959年,刚过完春节,田家英、逄先知、李学谦、骆文惠和我五个人组成一个小组,田家英当组长,我当时担任临时支部的支部书记[1]。”“我们下去以后,就分散到不同的中队去。田家英去了一中队,但因为他经常去省里和其他地方开会,所以他住在公社,也没有多少时间下地。逄先知是他的秘书,跟他一起,天天东跑西跑的。骆文惠去了另一个中队,她干农活比我行,但她毕竟是个女同志,一个人搞试验田有困难。李学谦又在一个中队,他倒是也搞了块试验田,但规模没有到一亩。”“我说要一块最好的田来种水稻,他们就给了我一块最好的田。......另外,我还划了一块麦田,也差不多是一亩。我交待说,这都是我的田,别人谁也不能碰的。”
当年参加田家英调查组的,目前健在的只有逄先知和李学谦。他们是亲历者,第一见证人。
逄先知说:“戚本禹这段‘回忆’纯属编造,还绘声绘色地编造毛主席说的一些话,用戚的话来说那真是‘离事实十万八千里’。当年毛主席派田家英带些人下去主要是搞调查,了解农村情况,整顿人民公社,贯彻刚刚闭幕的八届六中全会精神,压根儿就没提过什么种试验田的问题。”
“田家英带了四个人,有戚本禹、李学谦、骆文惠和我。骆是女同志,便于向妇女了解情况。我们四个人是先动身的。到了四川,正好碰上过春节,四川省委办公厅贾主任请我们吃了一顿饭。田家英过来以后,一起到了新繁公社崇义大队(新繁县原来是一县一社,公社体制下放后崇义大队改为崇义公社,田家英给改名大丰公社)。田家英住在公社,我们四个人各驻一个中队[2]。我在一中队,离公社最近,便于同田家英联系。”
“我住在一中队的队部,同中队长杜云湘住在一个林盘里(就是一个居民点),窗前是一片稻田。晚上就在我住的屋子里跟几个干部开会,安排工作。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我几次去大丰,都要去看看我当年住过的房子。2011年去还拍了照片,但房子已经是破旧不堪了。”
戚本禹在《回忆录》中写道:
“关于这个密植问题,我还按照农民跟我讲的意见,把各种情况作了汇总,给中央写了一个专题报告。接下来,农民又告诉我,要想增产,就得到城里去拉人粪......于是,我就找了几个年轻人跟我一起拉着板车到成都市里去拉粪。这一拉就差不多拉了一个月。”
逄先知说:“戚本禹是调查组成员,田家英是领导,他能不经过田家英就直接给中央写报告吗?这是不可想象的。戚本禹动不动就说他给中央写报告,都是在自我吹嘘。说到去成都市拉粪,戚又把这个‘发明权’揽到自己身上。事情是这样的,大丰公社到了插中稻秧苗的时候了,可是严重缺肥,田家英十分发愁。他突然想出一个办法,商得公社领导同意,号召全公社社员到成都市内拉粪,拉一车奖励多少钱,挑一担奖励多少钱。这一下子就把社员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了。长龙般的挑粪队伍川流不息,浩浩荡荡。田家英亲自带头拉粪车,更激发了社员们的劲头。不几天的工夫,肥料备足了,中稻插秧任务及时完成。说实在的,当时我对田家英这样大张旗鼓地用物质奖励的办法激发社员积极性去拉粪,心里多少有点打鼓,我是不敢这样做的,我的思想远远不如田家英那么解放。到成都拉粪是全公社统一行动,戚本禹那个中队当然也不能例外,但他根本不提田家英,好像只是他和农民想出的办法。他说‘这一拉就差不多拉了一个月’。如果真拉了一个月,插秧的季节早就过了。戚还说,他还划了一块麦田,也差不多是一亩,别人谁也不能碰。戚本禹从未种过田,有什么本事同时耕作两亩田,这个谁会相信?”
戚本禹种试验田的故事,《回忆录》里还有更“精彩”而细致的描写。他说:
“我那时种的早稻。过了几个月,到了收割的时候,我就让队里安排了民兵,叫他们扛着枪日夜在我的试验田四周把守着,不许有一粒粮食带进去。收割起来的稻子,一个稻穗都不能落下,全部都要收起来。......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稻粒我都要把它捡起来。等过秤的时候,我眼睛就一直盯住秤杆,高一点、低一点都不行,必须是平的。最后得到的产量是500多斤,不到600斤。那个时候我的脑子里想的就是,这是要报给毛主席的数字,必须核实,虚一点都不行,不然就是欺骗毛主席了。”
戚本禹说的完全是假话。当时新繁县包括大丰公社种的都是中稻,根本不种早稻。队里是统一育秧的,谁会单独为戚本禹的一亩田育早稻秧?如果早稻亩产真的达到500多斤,那可是高产了。早稻亩产500多斤,加上晚稻就超过千斤了,那样,大丰公社就不是浮夸虚报,而是瞒产了。早稻与中稻在产量上是没有可比性的,当时讲四川水稻的亩产量,都是讲的中稻。中稻的亩产量要高于早稻。戚本禹强调他种的是早稻,是用了一番心思的。他和我是8月上旬离开四川的,那时中稻还在生长期,如果说种的是中稻,那就无法编出水稻的收割、过秤那些“故事”,戚本禹以为,说自己种的早稻就能自圆其说,其实顾了这一头却顾不了那一头,终于露出了马脚。
逄先知说:“说到揭开四川1958年虚报产量问题,首先是田家英起的作用。是他从大丰公社的调查中取得突破,到庐山向毛主席报告。当年田家英为查实大丰公社1958年实际产量,同公社会计谈到深夜,终于使会计说出了实话。原来公社有两本账,一本账是真实产量,一本账是上报产量,上报亩产800多斤,实际亩产580斤。田家英还亲自查过生产队的粮仓,发现粮仓也弄虚作假。虚报产量,当时是一个普遍现象,不只大丰一个公社如此。戚本禹等三人写的《关于四川新繁县粮食生产真相的报告》,由田家英报送给毛主席。戚本禹说什么毛主席看了好几遍,批示将它作为庐山会议的会议文件印发下去,还认真看了戚种试验田的报告,这些完全是不实之词。‘真相的报告’是一个公社书记罗世发谈1958年粮食产量浮夸的问题,内容比较单纯。这样的报告,毛主席用不着看好几遍,而且根本没有印发会议。说毛主席认真看了戚本禹种试验田的报告,更是无稽之谈。他没有种试验田,哪来的种试验田的报告?戚本禹批评人家搞浮夸,他比浮夸还糟糕,是无中生有。戚本禹还说什么毛主席对李井泉说:‘你看了他们写的报告,他们这都是自己下去亲自种的,亲自打的,而且还自己亲自去一斤一斤地称出来的。你下去种过没有?打过没有?称过没有?李井泉说没有。主席就说,没有,那你怎么就否定人家呢?’毛主席同李井泉的上述对话,完全是戚本禹编造的。”在1959年庐山会议期间,对于四川去年粮食产量有无浮夸的问题,李井泉同田家英在毛主席那里确实是有过争吵。在戚本禹的《回忆录》里,说在七千人大会期间,李井泉曾向他道歉。李井泉为什么要向他道歉?这不合逻辑,也不合情理。连对田家英,李井泉都没有道歉,遑论你戚本禹了。总之,戚本禹在“毛主席派我们去四川种试验田”这个根本不存在的问题上大做文章,像写小说一般虚构种种情节,无非是为了自我吹嘘,想让读者相信,好像揭露和纠正浮夸风,他戚本禹起了重要作用,以此欺骗一些不明真相的人。这倒是可以使人看到,他在这本《回忆录》中随意编造事实已经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
为了进一步揭破戚本禹制造的所谓“毛主席派我们去四川种试验田”的谎言,下面提供两个材料,一个是李学谦写的一份材料,一个是逄先知四川调查的日记(部分)。
戚本禹说李学谦种了一块试验田,李学谦在2016年7月22日写来一个材料,否定了戚本禹的说法。材料说:“(一)去大丰是调查农村情况,还是去搞试验田?我的记忆,是去调查农村情况。我们在田家英同志领导下去四川大丰公社蹲点调查,是毛主席派去的。目的在于摸清农村实际情况,遏制‘共产风’、‘浮夸风’为特征的‘左’倾错误,贯彻八届六中全会精神,整顿人民公社。在大丰蹲点驻队,我在八中队,未种试验田。骆文惠在四中队,也没听说过种试验田的事。去公社向田家英汇报工作,也未谈过种试验田的事。(二)向田家英汇报工作自然地形成十天半月一次,特殊情况可以随时汇报。集中汇报多是浮夸风、社员生产生活问题、社会风气不正(如偷鸡摸狗、队干部不良作风等问题)。没有谈过种试验田的问题。田家英听了汇报之后,指示我们如何进一步了解情况,鼓励我们努力工作。我单独汇报过三次。第一次是八中队虚报产量问题,我查清后立即向田家英汇报。我看他的表情,他早已晓得了。第二次,汇报我是怎样弄清虚报产量问题的。第三次汇报是反映社员吃不饱。”
逄先知保存着四川调查的一本日记,只有1959年5月12日以后的,以前的那一本在“文革”中丢失了。所记的内容大体可以反映出四川调查组蹲点的情况。
5月12日上午,开驻社干部[3]会。田(指田家英,下同)主持。田:粮食问题,做两件事。(一)摸底,了解一下小社[4]的粮食账,附带去年的粮食产量,不要怕,要敢于说话。算账要收尾,不要使群众冷下去。算账15日结束,开一个较大的会,总结。(二)同群众、干部商量一下,麦子下来,怎么吃法,可否让群众调换大米。中午,参加一中队党支部扩大会。算账中发现,去年本中队有比较严重的虚报现象,各小队的产量公布不出来,说不好公布,不知是按实产公布,还是按上边叫报的数字公布。据一中队三个小队的统计,实际产量是500多斤,上边布置的数字是800多斤。晚上,参加一排[5]排会。

5月13日崇义乡去年上报的水稻亩产量很有问题。一社会计刘泽云说,去年小社亩产量是510斤,后经县上开会,定为上报827斤。5月14日早,乡上开会,讨论贪污、算账问题。田讲话。
5月15日继续调查一个干部的材料,先后跑了两个工厂。
5月16日成都工学院支援崇义大队夏收夏种的一千多人,今天到达。今晚决定,从明天起,大战三天,收麦,打菜籽,19日完成。24日以前(22日小满)完成全部中稻的栽插。
5月17日上午,跟工学院同学一起在一排割麦子。下午,天气变坏,下雨,天时很不利。今天的夜战没有干成。调查了一下这里去年的粮食产量,去年水稻亩产只有530斤,而上报的数字是800多斤。
5月18日继续小雨,对农作物很不利。麦子割不下,菜籽打不得,秧田空不出,必影响季节。下午,在四排跟干部、社员谈改变供给制和下放基本核算单位问题。除个别人,大部分人同意实行历来设想的对家庭困难的、失去劳动力的人进行补助的办法。
5月19日上午,驻社干部会。田主持。田讲话:总结小麦生产技术经验。劳动组织问题。生活问题。丢东西问题,小偷问题要抓紧解决。下阶段整社的准备工作。准备两个代表大会。中心工作:(一)算账问题的思想工作。(二)包产落实。(三)分权,制度问题。开会步骤问题。下午,到一排打菜籽,一直打到晚八时。社员、同学干劲都很大。一个下午整整打了14多亩。其中一块九分四厘的地,收324斤。
5月20日白天调查一中队去年水稻产量。晚,参加田召集的会议,讨论党员大会和社代会的准备工作。后天(22日)就是小满,小满过了栽秧,就发生白黍,对产量影响很大。但天时不利,小雨连绵,非影响农田季节不行。
5月21日继续讨论大会问题,准备文件。加强到成都运粪。现钱交易。一车(200斤),白天6或8个工分,另补贴3角,晚上没有工分,补贴4角或5角(根据远近)。一挑(100斤)白天3或4个工分,补贴同上。晚上不评工分,只补贴3角或4角。解放前,粪贩子卖成都粪水100斤2.7元;解放后1955年还有粪贩子,100斤1元。
5月22日驻社干部会,讨论供给制问题。
5月23日今天同田到成都运粪两趟,共走100多里路。早8点半出发,晚10点多钟回来。运肥已成运动,沿路都是崇义乡的社员,有推夹板车的,有推鸡公车的,也有挑担的。昨天一昼夜就是七八万斤。
5月24日白天,整理财务制度。晚上,开驻社干部会。生产问题,要求28日以前秧子栽完。见缝插针,种瓜种豆。
5月25日晚,同田一起到成都运肥,因遇雨,留在成都,住永兴招待所。明天返回。
5月26日上午,到梁家巷粪塘,粪桶不在了,下午返回。
5月28日上午,田给工学院同学做关于公社问题的报告。今天各中队的食堂都打“牙祭”,一是庆祝夏收夏种基本结束,一是为了欢送工学院同学。这次才真正看到农民食堂打“牙祭”是个什么样子。说起来也是相当惊人的,20个菜,每人半斤肉,放开肚皮吃,也只能吃到一半多,大量剩菜。今天是小满后的第6天了,因为工学院的同学支援,提前7天左右的时间,完成了夏收夏种的任务。短短20天,整整换了一个季节,一望无际的田野,全部换上黄绿色的稻秧,好看极了!
5月29日上午,同戚(本禹)、小周[6]一起到郫县安庆乡了解情况。这里的情况不比我们那里更好一些。感到有这样几个问题:(一)密植问题。(二)干部说假话。(三)群众积极性不高。(四)基本核算单位问题。干部不说老实话,真是个危险。什么时候干部说真话就好了。可以断定,这里还没有很好地贯彻主席的通信[7]。
5月30日上午,讨论公社代表大会的几个文件。田主持。讨论组织机构问题,财务制度,竹子管理问题,供给制问题。
6月1日拟食堂调查提纲、粮食供给制问题调查提纲。晚上,田决定向全体社员传达毛主席的信,通过广播的形式。读完信以后,田讲话。最后大家讨论。
6月2日调查一中队三排的情况。愿意回家煮饭的人多,现在控制得这么紧,还争着要称米回家自己做饭。如果说可以自己做饭,肯定大多数都要回家煮。粮食供给制,还不能彻底解决问题,有人只吃白米,不吃菜。下午,同乡上的几个书记开会讨论召开党员大会问题,田主持。
6月3日全乡党员大会上午八时开幕。罗远述[8]做公社问题的报告。今天,我整天把周明久[9]的大会报告赶写出来,搞到深夜两点多钟。
6月4日上午,继续开大会,周明久做关于党的工作的报告。下午,各中队汇报讨论情况。6月5日上午,修改周明久的报告。这个报告县委要打印。下午,党员大会最后一次会议。罗报告后,田讲了话,主题是:“加强领导,党员带头,鼓起干劲,克服困难。”
6月6日公社决定降低粮食标准,节约粮食。这一决定在群众中反映很大。
6月7日把公社管理体制(草稿)赶写出来。
6月8日据各中队反映,最近群众生产情绪低落,出工很晚,干劲不大。走到哪里,社员都谈粮食问题,这是个值得注意的问题。
6月9日上午,讨论社员代表大会准备工作。
6月10日今日端阳节,放假一天。
6月11日上午,同社员摆谈,收集一些意见和情况。下午,大丰公社社员代表大会开幕。说是2时开会,代表4点半才到齐。晚上,按中队分组讨论组织机构问题。
6月12日上午,开驻社干部会,田主持。谈两个问题:代表大会小组开会问题,生产问题。
6月13日上午,在三排薅秧子。跟社员摆谈了一些情况。普遍的感觉是没有活路。妇女对办食堂和出来做活拿工资最满意了,她们说,谁再也不敢说她们是“供猪”(指妇女依赖男人生活)了。
6月14日驻社干部会,汇报讨论情况。下午,回到一中队,到五排跟一些社员摆谈,从目前的吃粮问题直到产量、耕作制度和农业技术问题,无所不谈。对粮食问题,反映最强烈的是富裕农民。谈到产量,他们说,去年水稻产量五百三四十斤,这两年的产量越来越少。他们普遍对密植[10]很有意见,把减产几乎都推到密植上。他们都说活路赶不起走。我问为什么?他们说:一是做活路不如意,二是吃得不行。听说小麦征购每亩从300斤减到250斤,我心里稍微轻松一些。晚上,社员代表小组会,讨论财务制度和分配方案。
6月15日各排把有劳动力不参加劳动的排排队,准备各排开会辩论。上午,到一排,想算一下麦子的产量。一边称麦子,一边跟他们摆谈。他们都对密植有意见。谈到食堂,他们都主张回家做饭。这两天跟老农谈谈,很有好处,尽管他们的话不都是对的,但有一些还是要好好研究,对我很有启发。
6月18日田应邀参加省委扩大会,讨论食堂等问题。
6月19日今天准备到五排,帮他们把小麦拌完,好完成统购任务。天时不利,时有小雨,只好改变计划,栽红苕。一个上午,我们十多个人栽了三亩多红苕,这是极少有的。原因是我和乡长,还有另外一个同志跟他们一起干,鼓起了他们的干劲,中间没有歇气。要在平时,这样多的人,半天只能栽一亩多。可见生产积极性是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6月20日上午,开驻社干部会,汇报最后两次小组会的情况。田主持。讨论竹木管理办法,财权下放问题,民办小学问题。田提出要考虑4个问题:(一)生产小组固定不固定;(二)权力下放何时开始;(三)生产队多余的粮食、生猪和其他副食品,可以多吃、多卖、自行储备;(四)注意群众对干部的报复。
6月22日下午,请周明久、刘生荣(公社会计)来算劳动账,直到深夜。今天是夏至,红苕应当全部栽完,但还有大半没有栽上。
6月23日上午,田同李政委(李井泉)一起乘汽车去重庆,出席省五级干部会。下午和晚上,继续算劳动账。
6月24日上午,布置了一下调查工作。史(敬棠)、戚(本禹)、李(学谦)、骆(文惠)分头下去调查劳动生产率、社员收入情况。戚的调查材料,证明公社化比高级社时生产效率有降低趋势。李调查了一个排的27个劳力,单5、6两月比去年同期多做工分4.5%,由此得出结论,生产率提高了。但把他的材料一分析,不一定得出这个结论。今年工分多是社员全部的工作量,过去除了干社里的活,还从事家庭副业和自留地的劳动。从骆、戚两个人的调查看,这两年的生活水平比高级社时都有所降低。下午,省委办公厅副主任黄流来电话,说田要我明天晚上去重庆,把材料带上,并要骆文惠回家看看(骆是四川云阳人)。
6月25日继续整理材料。上午请供销社、银行、糖果店、市场管理委员会和粮站各方面的负责人,谈了一下几年来镇上经济发展情况,并请他们整理出一些材料。这次座谈会提出许多新鲜问题,很启发思想。晚上,乘10时快车去重庆。
6月26日材料交给夫子(当时中办秘书室的人称田家英为“夫子”),做了一些说明,他感到很有用。晚上,扯谈了一下,田决定我们再在四川留一个月,调查半个月,到新繁一个先进乡住半个月了解情况。这个决定,我很高兴,趁此机会对农村进一步做比较系统深刻的了解,有极大的好处。
田要我转告罗远述:(一)大丰公社的制度、体制,不要动,至少搞一年看,试就试到底。(二)9——13岁的学生,根据情况规定劳动任务。(三)发动群众讨论、总结小麦生产经验,开几种人的座谈会。(四)红苕、洋芋按户发下去,便于保存。吃食堂的,可以交上煮,也可以自己煮,食堂只煮米。(五)田头积肥经常化。
(六)开会的同志都赞成成立机建组,培养机工学徒。
6月27日经过一天紧张的工作,现有的材料全部整理完了,一直搞到12点多。用工量的材料,原来的调查一个最大的缺点是没写上密植和施肥的情况,不能说明问题。田说得对:任何一个材料要有鲜明性,反对什么,赞成什么。
6月28日早晨田和李政委同机飞武汉,准备去庐山参加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我一个人到招待所附近的石桥公社走了走,了解一点情况,许多问题同崇义一样。
6月29日早6点40分乘火车到达成都。下午回崇义乡。
以上逄先知的日记中所记的调查活动、劳动情况、开会向田家英汇报的问题和田家英讲话的内容,都压根儿没有提到“试验田”这三个字。
李学谦写的材料、逄先知的日记,白纸黑字,是驳斥戚本禹谎言的重要佐证。此外,当年任大丰公社党委书记的罗远述写给李学谦的信,刘冠群写的回忆田家英在大丰公社搞农村调查的文章,也都没有提到过种试验田的事。
戚本禹是田家英调查组的一个成员,在田家英统一领导下工作,不可能另搞一套,自己去种试验田。

八、天津调查的真实情况

关于天津调查,先看看戚本禹是怎么写的。他说:
“1961年国民经济调整已经取得很好效果,毛主席亲自主持制定的《农村六十条》发挥了很大的作用。由于纠正了‘一平二调’、‘共产风’的错误,建立了‘三级所有、队为基础’的基本经济核算制度,保障了人民公社的健康发展,农村的形势逐步好起来了。这时,毛主席要着手解决工业的问题了。为了制定《工业七十条》他叫陈伯达、田家英组织一个调查组到天津做工业调查。”
“调查组由陈伯达担任组长、田家英任副组长。下面设三个小组,一个小组去钢铁厂,一个小组去机械厂,还有一个小组去工交单位。中央政策研究室主任柴沫、副主任马仲扬[11]分别担任了两个小组的小组长。另一个小组由我担任小组长,柴沫和马仲扬都是抗战时就入党的干部,都是正局级,跟田家英是一个级别的。而我当时还是个科级,是被破格重用的。我带的小组是去了天津机床厂搞调查。”
“我把我所调查到的情况,汇报给了陈伯达。陈伯达听了我们调查出了真实的情况,就表扬了我们。他问我是怎么调查出来的,我把前后过程都讲了。陈伯达认为我这个从银行找突破的办法很好,之后他自己去调查工厂也都要找银行。”
“天津调查前后历时几个月,到1961年底,我们结束调查,回到中南海。陈伯达叫我起草了一个天津工业调查报告,我就把调查到的各种问题都写了进去。这个报告主席也做了批示了。后来制定的《工业七十条》,也参考了我们的这个天津工业调查报告。”
天津调查组,是由中央政治研究室和中央办公厅两个单位的同志组成的,政研室秘书长柴沫带队,共16人。陈伯达为组长,田家英为副组长。开始下面分三个组,戚本禹是一个组的组长。很快调整为两个组,一个组调查天津第一钢厂,马仲扬为组长;另一个组调查天津机床厂,政研室的高禹为组长。这两个工厂都是天津的重点工厂。戚本禹和逄先知参加机床厂的调查。当年参加调查的老人健在的不很多了,中央政治研究室的张作耀还健在。他提供了一个生前不准备发表的回忆材料,对那次调查有非常详细的记载,题为《天津工业调查》。现将这个材料的主要内容记录如下:
“1961年6月12日,毛泽东在北京中央工作会议上,谈到要用《农村六十条》教育干部时讲到:“城市也要搞几十条。”根据毛泽东的这个意见,中央李富春、薄一波等组织了东北工业调查。与此同时,6月下旬,陈伯达、田家英也组织了中共中央办公厅和中共中央政治研究室工作人员参加的调查组,做天津工业调查和城市人民公社调查。因为我觉得我们这次调查始终都是在田家英直接指导下进行的,所以我把它看成是‘在田家英领导下的调查工作’。”
“调查组6月26日晚离京,27日凌晨到天津,住市委交际处大理道招待所。田家英和他的秘书逄先知先于我们到达,住另处。当日,天津的同志分别介绍了天津第一钢厂、天津工程机械厂和城市人民公社情况。田家英与会听取情况介绍。”
“调查组分成两组。28日,一组以中央政治研究室的马仲扬为组长,到第一钢厂调查;另一组以中央政治研究室的高禹为组长,中央办公厅的人在戚本禹的带领下参加本组,本拟到工程机械厂,临时接到通知改去天津机床厂。中央政治研究室秘书长柴沫带一两个人做些面上的了解(不长住天津),并管两组的事,有时负责上传下达或同市里联系和沟通。”
“参加天津机床厂调查的人员,除了政治研究室的高禹和我以外,都是中央办公厅的同志,有戚本禹、王刚、杨旭章等。田家英的秘书逄先知参加这个组的调查,直接向田负责。”“七月下旬,调查组开始撰写调查报告。7月29日调查组向田家英汇报情况,直到晚上。晚12时,田听完汇报后对大家谈话,并就撰写调查报告的问题谈了意见。”
“调查组按照专题分工,按八个问题起草报告,另加一个前言,共9个材料。我负责起草了《天津机床厂基本情况》的材料……(其他)材料的题目和起草人,已经记不清了。但有一个,因印象特深,所以忘不了,就是戚本禹起草的反映工厂管理制度问题的材料。他为这个材料题名《竭泽而渔》,文中语言特别尖锐。根据当时的指示,所写上报材料或报告,都要和工厂领导“见面”,要得到他们的认可。显然,这个材料很难被工厂领导和管理干部通过。高禹和我商量把文字改得缓和点,最后高禹商得戚本禹同意,改了题目(已记不清改了个什么题目)。”
“我负责调查组的事务工作,代表调查组请天津市排印材料。材料共印了每份90套。当时,田家英催得很紧,8月22日,由中办一位同志直送中央办公厅每份20套。”
“不久得知,我们写的9个材料,在中共中央庐山工作会议上全部作为会议文件印发了。近来看到邓力群的回忆,他说参与搞《国营工业企业工作条例(草案)》(即《工业七十条》)时曾经参考中央政研室的天津调查材料(大意)。”
“在我们送出调查材料的同时,中办的同志带回了田家英交下的《国营工业企业工作条例(草案初稿)》,让我们立即组织工人和干部讨论。8月23日上午、下午和晚上,调查组分别召开机床厂老工人代表、厂级领导干部和技术干部座谈会。大家很兴奋,积极发言……座谈会后,高禹命我做了文字汇总,并让中办同志送中办即转田家英。”
“8月25日开始,调查组根据田家英的指示做了几天城市人民公社的调查……9月7日,调查结束。当晚8时回到北京。前后历时70余天。29日,参加天津工业调查的两个组的全体人员,在京开了一次总结性的座谈会,调查组宣布解散。”
张作耀,是原中央政治研究室的研究人员,山东大学历史系毕业。为人忠厚,作风朴实。他提供的材料,具体而真实,与逄先知的记忆完全一致。凭这个材料,就可以戳穿戚本禹在天津调查问题上所说的种种谎言。
张作耀、戚本禹、逄先知等人,都在天津机床厂作调查。组长是高禹,抗日时期参加革命的老干部,行政12级,有相当高的思想政治水平。戚本禹却谎称他是天津机床厂调查组的组长,“被破格重用”。更让人惊奇的是,《回忆录》里写的关于他向陈伯达汇报调查情况,又受到陈伯达表扬的那段描述。陈伯达从来没有到过天津机床厂。逄先知等人与戚在一起调查,朝夕相处,从未听说过戚向陈作汇报。
关于天津调查材料上报及毛主席作批示的情况,张作耀的材料已经简明地提到。为了彻底揭穿戚本禹的谎言,这次我们又看了毛主席批示天津调查材料的档案。
毛主席的批示,是1961年8月27日写在田家英8月24日为上报天津工业调查材料所写的报告上。当时中央正在庐山召开中央工作会议。这次会议是8月23日开始的,会议主要内容之一就是制定“工业七十条(草案)”。在会议的第二天,田家英就及时地将天津工业调查材料上报毛主席。毛主席的批示和天津调查材料作为中央工作会议的文件之十二,印发与会同志。毛主席的批示全文是:“印发各同志研究。毛泽东1961年8月27日。”用铅笔写的,字很大。调查材料包括两个部分:一个是《天津第一钢厂调查(中央政治研究室调查组1961年8月10日)》,一个是《天津机床厂调查(中央政治研究室调查组1961年8月16日)》。机床厂调查附有8个材料,是各人分头写的,最后由组长高禹定稿。逄先知写的是《供销关系和协作关系的几个问题》。
戚本禹说,1961年底,调查结束,陈伯达叫他起草一个天津工业调查报告,他把调查到的各种问题都写进去,这个报告主席也作了批示,后来制定《工业七十条》也参考了他这个天津工业调查报告。
客观事实总是同戚本禹作对。中央档案馆对毛主席批示的文件保存得很完整,没有所谓毛主席批示的戚本禹写的天津工业调查报告。不知戚本禹有什么本事能写出一个天津工业调查报告。他只参加了机床厂调查,怎么能知道天津第一钢厂的调查情况?天津调查是1961年9月上旬结束的,不是年底。天津工业调查材料,早在1961年8月就由毛主席批示印发庐山中央工作会议,并为制定“工业七十条(草案)”提供了参考。1961年底还写什么天津工业调查报告,岂不是放马后炮?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事。
通观《回忆录》,戚本禹动不动就说,他写报告送毛主席,毛主席都作了批示。这样重要的事情,戚可以信口随便地说,如此吹牛,实为罕见。
戚本禹还说:
“这一时期我和陈伯达的直接接触多起来了,因为他是三个小组的总负责,经常要我去向他汇报工作。但我在无意中却发现,只要我去向陈伯达汇报工作,田家英就不高兴。那时他们两人之间的矛盾已经很大了。我夹在他们中间,左右为难,不好处理。田家英以前对我一直都很好,可在这次调查中却老挑我毛病,只要是被陈伯达肯定和支持的事,他都说我办得不好。”
在整个调查过程中,陈伯达只同调查组全体成员见过一次面,讲过一次话,去过一次天津第一钢厂。除此之外,与调查组再未照过面,撒手不管了,怎么可能同戚本禹接触多起来了,还经常要戚向他汇报工作?在天津机床厂的调查组,组长是高禹,陈伯达即便要听汇报,也应是高禹去汇报,上面还有一个柴沫秘书长,轮不到戚本禹。不仅如此,戚本禹竟说在与陈伯达经常接触中,发现陈伯达和田家英的矛盾已经很大了。在1961年那个时候,戚本禹是不可能了解陈、田之间的关系的。不知道戚本禹又是从哪里听到一点风声,就做起“文章”来了。戚本禹说什么他被夹在陈、田中间左右为难,只要是陈肯定和支持的事,田都说他办得不好,老挑他的毛病。这纯粹是捏造,一为了抬高他的身份,二为了捧陈贬田。


九、关于办《群众反映》

戚本禹在《回忆录》里说:
“在1961年底,我参加天津调查结束以后,仍然回到了中南海的秘书室。在讨论我的工作安排时,田家英说,戚本禹农村也去过了,工厂也了解了,毛主席又说他是个好同志,那就应该让他做些重一点的工作、全局性的工作了。”
“那时的秘书室还是照例每天都要把群众的来信来访整理出来,汇总后写成报告呈给主席。以往我在秘书室的时候,汇总的工作通常是由我来做了。可那时候经常会遇到一个问题,主席在看了我们送上去的反映群众意见的报告后,经常会直接在上面作出批示。我们送得多了,主席的批示也就多了。这样一来,不仅刘少奇、杨尚昆他们有意见,连周总理有时也会有意见。因为许多事情他们都还不知道,主席已经知道了,主席一旦批示,这就让他们感到很被动。尤其是在1959年初主席宣布退居二线之后,这个矛盾就更明显了。”

“这个时候,田家英他们就商量了,干脆我们秘书室就搞个刊物,把群众来信来访所提出的意见都集中在这个刊物上,把它们综合地反映出来,然后把刊物分送给主要的中央领导。”
这就是办《群众反映》的由来。办这个内部刊物是一件好事。戚本禹为办刊是出了力的,做出一定的成绩。但他自我吹嘘太过分,说什么田家英要他做秘书室全局性的工作。当时秘书室的领导有田家英、陈秉忱,全局性的工作怎么也轮不到他。
戚说,秘书室每天都要把群众的来信来访整理出来,汇总后写成报告呈主席,而汇总工作通常是他来做。
当年负责处理群众来信的李公绰、沈栋年、负责处理群众来访的吕澄,领导打字室工作的王象乾,异口同声地说:“根本没有这个事,绝对没有,绝对不可能,这纯粹是戚本禹吹牛。”
戚本禹为了夸耀自己的工作成绩,写了这样一段话:
“头几期出来之后,我就找了林克,让他去跟主席说,现在群众来信不送了,改成送《群众反映》了。没想到,在开头的几期《群众反映》上面,主席就一连作了三次批示。这一下子就把这个刊物搞得影响很大了。后来,我问林克,主席是不是经常看《群众反映》?林克说,你不用问了,少送一期都不行,主席要来催问的。在‘文革’的时候,叶群也跟我说过,林彪对《群众反映》也是每期都看,一期不落。几天没有看到,他就要问,《群众反映》呢?”
戚本禹还用压低别人的办法抬高自己,他说:
“前面说了,在《群众反映》创刊前,中央办公厅后楼研究室其实已经有一个《情况反映》[12],是杨尚昆他们主持搞的,主席是经常看的。但是田家英把自己想创办的《群众反映》的报告送交上去后,主席还是立即批示同意了。而且,《群众反映》出来后,毛主席也是每期必读,毛主席对《群众反映》的批示就比对《情况反映》的还要多。这说明这份小刊物的影响力很快就超过了《情况反映》。”
参加座谈的当事人,都觉得戚吹得太玄了。林克早已作古,死无对证,戚就可以爱怎样说就怎样说。林克这个人温文尔雅,说话很平和,更没有夸张的口吻。戚编造林说过的话,一点也不像,倒是很像戚本禹本人的口气和语言。
李公绰说:“《群众反映》没有那么大的作用,就是反映葛慧敏用军用飞机运鸡那期引起一些轰动,引起谭震林不满。”
王象乾说:“戚说《群众反映》林彪每期都看,几天没有看到,他就要问。我曾打电话问过林彪的秘书,问林彪对《群众反映》有什么批示,是不是每期都看?秘书说,没有批示过,不是每期都看,有时我们挑一点送给他看。”
毛主席对《群众反映》的头几期,真的一连作了三次批示吗?毛主席对《群众反映》的批示真的比《情况简报》还要多吗?戚本禹离开秘书室,由别人接办的《群众反映》,主席真的就不大看了、也没有什么批示吗?拿事实来说话吧!查了一下《毛泽东年谱(1949——1976)》,毛主席批示《情况简报》共21期,批示《群众反映》只有5期,而这5期都是在戚本禹离开秘书室之后,由别人接手编辑的。[13]
戚本禹为了吹嘘自己,压低别人,竟任意地胡编乱造。
更不应该的是,戚本禹借《群众反映》问题,有意地贬损田家英,他说:
“至于刊登什么内容,田家英也让我来决定。他和我有个默契,他说,重要的事情你得给我打个招呼,其他的你就自己签发好了。......其实,我心里明白,他之所以让我来签发,是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他还可以有回旋的余地。果然,后来杨尚昆为了《群众反映》的事批评了田家英好几次(在杨尚昆的日记上就有提到[14]),田家英就都往我头上推。”
《群众反映》,田家英让戚本禹签发,这本来是对他的信任,戚本禹却把田家英的好心往坏处去想,反诬田家英推卸责任,没有担当。戚本禹在《回忆录》中不是说过:“田家英有个大优点,即使在工作上出了问题,他从来不像陈伯达那样把责任往别人头上推,从来不诿过于同级或下属”吗?田家英为人是否有担当,自有公论。(待续)



注释:
[1]当时没有“组长”这个名义,也没有成立临时党支部。
[2]当时大丰人民公社的体制,“中队”相当于原高级社规模。
[3]驻社干部,包括中办秘书室的4人和四川温江地委派下去的干部。
[4]小社,指高级社,即当时的中队。
[5]排,相当原来的初级社,当时称小队。
[6]小周,名字记不得了,是温江地委派到崇义大队蹲点干部中的一位小青年。
[7]指毛泽东1959年4月29日写给省、地、县、社、生产队、生产小队六级干部的《党内通信》。
[8]罗远述,当时任大丰公社党委书记。
[9]周明久,当时任大丰公社党委副书记。
[10]指四川省当时搞的过度密植。
[11]中央政策研究室应是中央政治研究室。柴沫当时不是政研室主任,是秘书长;马仲扬当时不是政研室的副主任。
[12]应是《情况简报》,《戚本禹回忆录》误为《情况反映》。
[13]《毛泽东年谱(1949——1976)》所记载的毛泽东对《情况简报》作批示的日期是:1955年5月26日、
1955年8月4日、1956年1月21日、1956年4月11日、
1957年5月24日、1959年3月20日、1959年10月22日、1959年12月中旬(共两期)、1959年12月27日、1960年1月23日、1960年3月6日、1960年10月27日、
1960年12月23日、1961年1月10日、1961年3月18日、
1961年3月29日、1962年10月8日、1965年8月20日、
1965年8月24日、1965年10月31日。
毛泽东对《群众反映》作批示的日期是:1963年12月13日、1964年3月10日、1964年9月27日、1965年8月20日(共两期)。
[14]《杨尚昆日记》中涉及信访工作的只有两处:1962年10月23日日记中写有“上午约田家英、陈秉忱同志谈处理群众来信问题”;同年11月8日日记中写有“晚饭后陈秉忱、戚本禹来谈话”。■
(责任编辑刘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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