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7月15日—27日
(转帖自《广州六中老三届网“文革纪实”》)
《一》
时间能洗去铅华,却磨不掉心中的痕迹。岁月可以随风而去,却扫不掉历史留下的记忆。曾经充满理想,书生意气的青年学生,在文革的风雨中,一次又一次地经历了风与火,生和死的搏击。
一九六七年暮春,文革的腥风血雨也刮进了六中的校园。记得当年一日之间,不同意见的两派因观点的不同,变成对立的两派,从口语的争辩到刀枪的对峙,从文斗到武斗,宁静的校园到处刀光血影。我班的杨同学和高二的曹同学,在一个周末回校的晚上被对立的一派抓到了当时的主教学楼,阵阵的鞭打声不时传来,也一下一下地抽打着我们的心。但一切都很无奈,国家机器似乎已停顿,法制已不健全,无政府主义大行其道,我们这些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一下子好像也成了救世主,自认为,要救世界只有靠我们自己。由于楼梯早已被桌凳堵死,只有小小的小道,易守难攻。于是,楼上楼下,石块飞流,骂声阵阵。一场暴风雨前夕的乌云已笼罩在校园的上空。果然不久,一场刀对刀,枪对枪,暴力对暴力的械斗就在当时的小花园一直打到了大操场,时间差不多一个小时,我也不幸地卷进了这一漩涡之中。要知道,我的个子不高,力气不大,却不知死活地迎战。很快,我就成了被追打的对象,一块石头打到了我的肩膀,一把锋利的大刀向我劈来,一枝用水喉通做的枪向我直刺,我正在无可奈何之际,只见当时高二的张同学和陈同学,飞扑过来,救我一命。事隔多年此情此景,我仍不忘。不久,战事结束,对立的一派退回教学楼,后来也撤离了六中校园。而被捉的两位同学不久也放回来,当然,也被打得遍体鳞伤,后来要休息好久好久,还不能恢复元气。
有时,我在反思。人的思想为什么那么脆弱?风雨面前不能把持住呢?要是还有一场更大的风雨袭来,我们还会犯同样的错误吗?古人有道: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史为镜,可知兴亡。以人为镜,可知得失。血的教训却不可再忘记了。切!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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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老子说:“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我叫眼明,既不知人,又不自知,所以,实在是四眼不明。
记得,一九六七年五月,刚过完“五一国际劳动节”。我们还在六中校园享受着悠闲的逍遥的学生生活。突然,一阵喧哗,传来了某人被拘禁,我们马上要参加一个集会,要为某人平反,争取释放。当时,热血满腔的我们,既无细想,也没远虑,一窝蜂地直奔“广州烈士陵园”。五月二日下午三时,在中山三路的大道上,聚集着近千人,我们当时极其崇拜的一些大学生领袖,正在慷慨激昂地陈述着种种理由,并提出了马上进行绝食抗议,以求取得斗争的胜利。于是,文革期间发生在广州城的“五三绝食”大行动就开展了。不幸的是,我又非常积极地争取到了我们学校的十二个名额之中的一个。我决定用自己的行动,去实现组织的目标。所谓绝食,决不儿戏。要求是:从五月三日零时开始,参加的每一位学生,都要自觉遵守组织要求:一不准吃任何食物。二 不准喝水。三 一切行动都要服从指挥。记得,绝食的第一天,我们毫无压力下时间就过去了。绝食的第二天,我们开始有点疲劳,坐在中山三路的行人路上,接受行人的关心和问候。我还记得,当时我的家人也来到了现场,看到了我,却不敢打招呼,只是一丝的怜悯。绝食的第三天,我们拖着有点疲劳的身体,手拉手地步行到省公安厅,静坐一会,提出请求。然后又徒步走回到聚集地。当时绝食行动已进行了近六十小时,一些体质略差的同学,已开始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不良症象。我也开始有点虚脱,却仍坚持不吃食物不喝水。直到绝食的第三天的晚上,绝食行动已到了七十个小时,我们很多的同学已出现了昏厥,倒地。这时中山医学院的很多医生,实习医生等赶来抢救,补液。直到凌晨二点,中央传来了周总理的明确指示。绝食行动才宣布结束。我们六中的十二位同学,在同学们的关心下,都以胜利者的姿态回到了六中校园。经过七十多小时的不喝水,不食食物,我的喉咙极其疼痛,连粥水都不能喝。而胃却是空空的。
此事已过多年,当年怀抱一颗“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的济世之心,参加了喧闹一时的广州“五三绝食”行动,此激烈的行动是否过份了呢?是否有 点杞人忧天呢?古人说过:“物有生死,理有存亡。”既然,万事万物也是有存有亡,忽死忽生,都有其自身的发展规律,又何必呈一时之强呢?此事至今仍百思不 解,是功还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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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小时候,不时在路上听到有的学生唱道:“越秀山边,有间学校,有个老师,瘦骨如柴。”我就会就会产生莫名的愤懑。总以为别人在唱我的父亲。是的,我的父亲就是在越秀山下的一间中学做老师,一做就做了几十年,是学校的元老,桃李满天下,直到退休。不过,他虽个子不高,身体略瘦,却体质极好,一直是学校的篮球队边锋,而且,曾获广州市中学教师羽毛球比赛的个人第三名和双人第一名。我们家就是在学校里面。所以,我从小就常常去中山纪念堂,中山纪念碑,百步梯等玩耍,对那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特别的熟悉,自有一番亲切之情。
一九六七年七月二十三日下午四时左右,我们接到了一个紧急任务,马上要全副武装,赶去中山纪念堂,要救出我们被困的战友。事不宜迟,我们在校的二,三十多位同学,立刻整理。头戴藤盔,以防石头砸脑。背佩利刀,是用精钢精制而成,锋利无比。手拿长枪,一般是用水喉通切割而成,十分尖利。好像还戴上了我们组织的红卫兵袖章。雄赳赳,气昂昂站在货车上,直奔中山纪念堂而去。一路上,风驰电掣,还算顺利,只是在纪念堂门前稍为阻挡了一下。我们很快就进入了纪念堂前面的广场。啊!中山纪念堂的门前面和里面都站满了人,原来里面本来是要开一个大会,因为发生冲突,据说是抓了我们派别的一些人。所以,双方已派出了几万人,各自封锁了几条大马路,对峙了几小时,而我们在当时就是一支精锐的特遣队,是来“救火”的。在当时,我们的装备还算精良,训练还算有序。随着指挥官的哨音和吆喝声,我们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一东一西,一南一北地在纪念堂的广场上和对方的勇士拼杀着。可能是我们的士气高一点,很快我们就靠近了纪念堂的正门,可对方马上封起大门,直接从中山纪念堂的二楼上拆起瓦片,一块一块地飞下来。这样的对抗一直持续了二个小时,遍地砖瓦。后来,直到武警部队来了,事情才有转机,我们也返回了校园。但从此一段时间,我却不容易回家了,因为,我父亲的学校的对立派已认出了我,说我若回家,就一定要抓我,打我。结果,我真的好久也没回家。
七月二十三日发生的中山纪念堂械斗,在当时的广州城是一件大事情,各大报章均大幅报道。一座具有历史意义的著名建筑物受到了巨大的破坏,而我们就是不知不觉地成了刽子手。多少年以后,我每每经过中山纪念堂,都会自觉与不自觉地进去参看,摸一摸门柱,踏一踏石阶,坐一坐石椅,放眼绿草如茵的草地,看一看玲珑剔透,别具特色的建筑物,在“天下为公”的国父铜像前,鞠躬叩首,然后留下倩影,再深情地道别!啊,天下为公!天下为公!何时才能真的天下为公!实现国父的大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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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孙中山先生于1924年11月11日在中山大学的前身广东大学举行成立典礼时亲笔提写的校训为:“博学 审问 慎思 明辨 笃行 ”按《中庸》原意是指人具有“诚”之本性,只要按“至诚”之本性从事修身,透过学,问,思,辨,行五个环节,便可以把自己修养成“君子。”孙中山此一提写的校训一直是中山大学的校训,一直至今。我爱中山大学,但我也爱六中,因为她曾是“中大附中”,她紧紧毗邻着中山大学,一座中外闻名的高级学府。想当年,我曾梦想我中学毕业后,我考进了中山大学,修读我自己喜爱的专业,毕业后为国家贡献余力。然而,文革的一把火却烧掉了我的梦想,我只能曾在中山大学生活过一段短短的日子。
一九六七年,七月二十三日中山纪念堂械斗事件后不久,我们终于迎来了一时的宁静,进驻中山大学,归属于中山大学的一支著名派性组织的管理和指挥。我们六中大约有30至50多的同派观点的战友,一起宿住在一栋几层的大楼里,以便随时可以统一行动。这样,在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们就像中大的大学生一样,自由地出入,自由地游览校园。白天,除了学习毛主席,党中央和中央文革的最新指示外,我们有时也会去市区参加一些活动,和一些同派的组织交流,联谊。闲时,我们也会把中山大学校园逛个够,红墙绿瓦,绿树成荫,校园依然别具一格,虽当时死气沉沉,人气不旺,没有了读书声,但名校的底子还在,依然对我们有着极大的吸引力。我不时地骑着自行车,把中山大学的东,南,西,北,中走个够。傍晚,我们会常常漫步在中山铜像的公园里,静静地躺在草地上,仰望星空,久久地沉思。在当时,我们组织已有了几部车,不少人已抓紧时间学开车。也有了几支短枪,有左轮,有五四等。一下子,我们的底气好像足了,壮了,腰膀子硬了。殊不知,一场更大的风雨已静静地逼近来,暴风雨就要来了!
诗人高尔基曾说过:鹰有时比鸡飞得低,但鸡永远也飞不到鹰那么高。暴风雨就要来了,我们要做鹰,要做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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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一九六七年的八月,广州城正步入夏季。炎炎夏日,正是解暑大啖西瓜的大好季节,也正是我等青春少年珠江博浪,鹰击长空的快活时光。然而,肩负一副历史使命的我们,又一次让风浪把我们推向了历史的巅峰。
八月,我们以“红警司”的称号进入了旧陈列馆进驻,目的是保护广州城的市民,维持广州城的治安。这在今天看来似乎是不可思议,一群世事未谙,阅历未深的娃娃,居然口气奇大。但在当时却是真的,我们真以为我们就是正义之师,就是要先天下之忧而忧。记得,八月十九的晚上八点,我们又如往常一样,去广州城的市中心巡逻。我们坐着一辆吉普车,连司机一共七人,我手里拿着一支木棒,坐在车的右侧中门,身体有半身在外,眼睛向周围巡看。我们沿着沿江路向东,转入北京路向北,当车刚进入北京路的新闻电影院的路口时,突然,枪声大发,好像四面都发出了令人寒栗的尖叫声。我们的车只好夺命而逃,赶紧飞奔而回驻地。当我们回到就陈列馆时,查看一下我们的车况,车已经百孔千疮,人却七人死了三个,我又是大命不死的一个,上天又一次眷顾了我。而我的同车文革战友一下子不见了三人。啊!苍天有泪!苍天有泪!他们的年纪和我差不多,正是大好年华,好的生活可能还未好好享受,可就撒手人间。
“八一九”的经历是刻骨铭心的。无知的我又经受了一次惨痛的磨炼。问漫漫长路,路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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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一九六七年的八月,平静的广州城再也不平静了,一波又一波的烟火不断地爆发着,燃烧着。火种已经点燃,要马上破灭已是不可能。北京--武汉--广州。一条京广直线,把文革的烽火,从北到南,从中到东,也从中到西地向全国铺开。烽火连大地,旌旗满神州。零碎的枪声,此消彼落。渐渐地又被密集的枪炮声所代替。白天的广州城尚可见人浮动,但一到晚上八点,已灯火昏暗,人迹稀少。
一九六七年的八月二十日,为了补充军火,广州的好多间中学的文革组织,突然地进行公开的,明枪明火的搬运军火的行动。这在世界上的任何国家和地区,在今天的中国来看都是不可想象,匪夷所思的。不幸的是,我又参与了其中的过程。记得,那天下午,大约二点钟左右。我们学校一共有四十多人左右,有男有女,大约开着二辆货车,从陈列馆向石井方向驶去。当我们来到军火库,只见军门大开,我们直入仓库,看到子弹,手榴弹等军火就径直搬走,而守库的官兵出于对我们这些受蒙蔽的学生的爱护,既不阻拦,也不干涉。大约一个多小时,我们就启程回城。在回城的十字路口,一般来说,我们又会沿着新市,三元里的方向回到市区,这样的路程较短,较好走。但在路口,有一个好心的婶婶在路边又提醒我们,叫我们走远路,走经林校和外语学院,穿过白云山而回市区的路。我们又听从了这位好心人的意见,虽然迂回曲折,晚了二个小时回到市区,但却是安全的。然而,一些不听劝告的其它学校的车队,就在回市区的三元里长约二公里的大路上,受到了致命的伏击,伤亡惨重。结果,二天以后,就发生了几万人在东较场,烈士陵园广场的几万人大集会,抬尸大游行。我们又参与其中,从中山路到解放路,一直到海珠广场才结束的悲情行动。
糊涂啊!糊涂!无知啊!无知!现在的我们,还能说当年的年少疯狂是对的吗?是正义的吗?抢劫军火,准备战争,用武力来解决问题真是唯一的方法吗?想一想当时的党中央,军队和各级政府的宽容吧!回想过去,总结经验,我们不是更应珍惜现在吗?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再也不要:一叶蔽目,不见泰山,两豆塞耳,不闻雷霆。而要:耳之主听,目之主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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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当年荆轲刺秦王,在易水被送别时的悲情,在文革的一九六七年八月三十日的“水厂保卫战”中再一次被激发。
记得,三十日的晚上十点多,我和平时一样,准时睡觉。但一觉醒来,周围身边的几十个同学都不在。原来,在当晚,我们的这些精英被选拔去参加保卫水厂,保卫广州市民的饮水安全的战斗行动。是的,饮水的问题是一个极大的问题,容不得我们不得不不去考虑。当晚,我们六中大约去了二十多同学,分坐三部车,其中二部是改装的钢板装甲车,钢板有近2公分厚,车上配有机关枪等,有的同学还戴上钢盔,全副武装,也算设备精良。但不久,噩耗传来,还未进入水厂,在东风路的圆形十字路口,我们冲在前面的装甲车已中埋伏,甲板被打穿,当场已死了四个六中的同学。原来,我们的设备虽好,但对方的更好。他们除了有手榴弹,机关枪,还有威力极大的13米迫击炮。这种迫击炮是以曲射为主的火炮,能射击遮蔽物后方的目标,炮身短,射程较近,但轻便灵活,便于使用。战斗是激烈的,战争是残酷的,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激情,使我方的勇士很快就攻下了对方的主要据点,控制了主动权,夺走了13米迫击炮,俘虏了对方的主炮手。我早晨起来,马上做后勤,带上早饭,汤水,干粮及一些必用品,即赴水厂。只见我们的战友一脸疲劳,却仍坚守在要点上。下午,我又紧跟我们的头头,赶去东川路的殡仪馆,认领我们牺牲的六中同学。只见牺牲的文革战友血肉模糊,肢体断裂,残不忍睹。我不禁悲从心来,泪如雨下,低声痛哭。啊!昨日还是活泼可爱,青春快活的战友,今天已是阴阳相隔。后来,我们是为我们牺牲的战友做了后事,还立了纪念碑,但心中的痛,却仍维持了很久,很久。
文革的文攻武卫是全国性的,广州城只是其中的一块奇芭,而六中同学的参与也只不过是大海中的一滴浪花。经过了这几次的磨炼,我渐渐地成熟,渐渐地成长。甚至一直影响到我的后来,使我深沉,使我坚强。不久,我们就撤出了水厂,撤出了“红警司",回到了我们的六中校园,开始修身养性,追求知识,追求真理。一种新的文革生活又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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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诗 三 首
一
夕阳西下五羊城 ,几番风雨几番情。
天涯芳草无归路,青山处处埋忠骨。
二
四十三年岁月间,回首已是天地翻。
君思我来我思君, 明月清风叙故情。
三
山川满目泪沾巾,富贵荣华能几时。
不见同袍珠水上,惟有年年心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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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动极思静 ,乱极思治。经过几个月的炮火的洗礼,动荡飘摇的广州城终于迎来了初步的整治。二派的对立进入了平缓期,我们六中的同学也回到了校园,我们“老八”搬进了六中图书馆。图书馆虽经文革早期的清洗十分凌乱,而且遗失了很多的书籍,但“烂船也有三寸钉。”我们二十多人很快打扫好图书馆,整理好书架,分成二间,一间做居住,一间做工作室。一大堆的旧报纸就是我们当时最好的精神粮食,也是我们写标语的成本材料。在当时,我们注意接受最新的文革动态报道,紧随党中央,中央文革的指示去做。虽学校仍没复课,但在当时,我们都觉得很充实。我们学习,了解历史,增长知识,加强修养。我们运动,打球,游泳等,有的还不辞劳苦学少林功夫。一些很有正义感的同学,还会去中山五路,北京路等热闹的地方,专抓小偷和教训趁乱来混水摸鱼的流氓,确实还很有成就感。在当时,广州城的二派中学生都分别精选出自己的文艺骨干,排演出自己的大型歌舞。一派在广州市第一工人文化宫演出,而另一派则在广州文化公园的歌舞厅演出。由于演出极其成功,一时洛阳纸贵,一票难求。我为能观看一次演出,都要走后门,才一偿所愿。而对立的二派人士,则又互戴对方的袖章,混进对方的场馆,观看对方的演出,背后都是伸出大拇指,称赞不绝。受此影响,我派组织的文艺精英也毫不落后,以自己的文艺才华和音乐气质,排演出气势磅礴的大型歌舞剧《东方红战歌》。记得,我们的红卫兵战友,以极大的热情参与。从组编,排演,布局,场面,服装,音乐等无不认真对待,而当时我校高三的黄大导演更是一一亲力亲为,有时做到声音嘶哑,仍不遗余力,精心教练。而队员则刻苦认真,夜以继日,力求做到动作神情准确完美。有幸的是,我也得到了一个小角色,得与参演。结果,汗水没有白流,苦练得到了回报,我们的演出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以一间中学的能力,完成了不可能的成就。我们到大学演出,到工厂演出,到县城演出等。其中,我们一行七十多人的赴肇庆演出,在肇庆的船渡码头,几千人的观看,我们在二艘大船的拼连下,冒雨演出,一连俩晚,更大获好评,掌声不断。欢乐之声,不绝于耳。而肇庆人在当时用他们的特产---肇庆粽欢待我们,其巨大和美味我至今仍念念不忘。
一九六七年是极不平凡的一年。年初的一月风暴,夺权,冲公安局,冲军区等,年中的刀光血影,炮声隆隆等,年底的完美演出,回归平静等。都给我们留下了一辈子都不可忘记的烙印。我们可能很不成熟,做出了很多匪夷所思的错事,造成了一些不可挽回的损失。但,我们正是在这一风雨中,成长着,成熟者。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历史的巨轮曾苦苦地磨炼着我们这一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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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后 记
《岁月》一文的发表是一时的写作,该文记载的事都是四十三年前的事,某些细节可能有出入,但绝大部分的事都是本人曾经亲身的经历,若有差错,本人十分欢迎善意的指证。
《岁月》一文的发表,不知是否跨越了网管的红线,因为可能是敏感的议题,本人完全同意网管所采取的任何措施。本人也没有任何派性的观点,文革对立的两派都有我的好朋友。
由于旧没抓笔,文笔粗糙,外加本人中文水平不高,劣文不妥之处,敬请原谅。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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