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谈张铁生的两张考卷（一九七六年二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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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毅谈张铁生的两张考卷（一九七六年二月十日）
沈毅：领导让我说一下子，这个，铁生同志反潮流事迹很多，这个，这个用几十分钟是讲不完的，他，这个，铁生同志是我们辽宁省锦州市兴镇县的，他原先住在兴镇县，他家，他父亲是咱们中国农业科学院果林科务研究所的一个老工人。铁生同志在文化大革命中是一个造反派，和全校师生一道造了修正主义路线的反。

六八年带头下乡，到农村去，走毛主席指引的道路与工人农民相结合。他下乡不久，铁生的母亲也响应主席号召，到农村安家落户。这个铁生所在生产队是兴镇县白塔公社枣山大队。这个大队阶级斗争是比较复杂的。多年来没有贯彻执行毛主席革命路线，生产搞的一塌糊涂。铁生到了这个生产队以后，担任第四队队长，在担任生产队长过程中，带领革命群众，搞大批大干。方才就讲了，他担任生产队长的时候，生产队是一无柴草，二没口粮，三无资金，还有那么多的外债。他就领导贫下中农，战胜了这些困难，并且在斗争当中，狠反了那些不执行毛主席革命路线的错误思想和错误行动。七三年考大学的时候，铁生就被贫下中农选送考大学。铁生在以前也有的同志提出要他考大学，他不去。他这一次为什么要去考大学。方才就讲了，是因为他的生产队，他是队长，他的队又新买了两匹骡子，这两头骡子很不幸，很快就得了病，他因给这两头骡子治病，奔跑了几个月，由于，当地个别兽医不能为贫下中农服务，所以，就未能很好的治疗，结果这两个骡子，一个死了，一个是虽然活了，留下后遗症，不能使役，对于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在他脑子里深深打下这样

一个印象，就是我们无产阶级一定要有自己的兽医，如果没有自己的兽医，贫下中农就要糟瘟，就要遭罪。

另外一个，因为他这个地区是一个山区，年年干旱，在他领导下治了一些坡地，但是没有根治，特别感到需要在生产斗争当中科学种田，需要解决水的问题，所以，他也想能够学点治水，治水这个方面的一个知识。将来回到农村，回到自己家，把农村改变了。 （彩色小吉普输入）贫下中农选送他以后，当时我们辽宁省，七三年招生，从省委这个角度，坚决贯彻主席七.二一的指示，但是，怎么个贯彻，招收那些学生，在这个问题有争论。各个市、地，在省委会议提出各种意见，但是省委希望各市摸索一下，怎么能够把学校招生工作搞好。

当时锦州市委在铁生他们这个县搞过试点，在这个县搞试点，整个考生百十来人，都是贫下中农选送的。有一些按照规定是这么多，但是考试的时候，就增加了不少。为什么增加呢？就是有些同志不能按照政策办了，结果走了后门。铁生当时是生产队长，生产很忙。事先因为他今年报考啦，县里，社里就准备给他一段时间，让他复习功课。铁生同志对工作非常负责，坚决不干，所以，整天领导贫下中农铲地，补苗，大搞生产运动。他大致上一天劳动十几个小时二十个小时，十几个小时将近，确实是这样。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能有时间去复习功课。他不仅劳动这些，而且晚间回来处理生产队的工作，所以一天劳动，工作对他来说这个担子是很重的，原定计划准备是要再复习一段，但是由于当时锦州市考虑还是要提前考一考，所以，就在七月份，就把这一些同学招集在一起考试，铁生同志接到通知，第二天赶到县里考试，因为，第二天报到，所以，他接到通知第二天仍然在生产队劳动一天，其它考生上午已经都报到了，所以公社带队的很着急，就缺张铁生。张铁生什么时候才到的。晚上五点以后才到县城，到县城以后其它同志都知道了要考试，好了，第二天就要考试都准备好了，张铁生一听要考试，也感到是很不对头，考试也考不出真正的知识，这么考试有什么好处呢？在他思想就有一个印象。第二天到考场，上午考试。他进考场一看啊，原来规定的名额已大大超过。另外，是特别有一些个他也认识的，同样下乡的，结果在农村由于受智育第一毒害的个别青年，几年来没有很好参加劳动，这一次考试，确实做了很多努力。再加上课堂的监考人非常严厉，规章制度法规，他对这个事情很不满意。上午勉强的答了卷。中午吃饭时候他因为当时是个生产队长，一般知识青年。所以他也没有注意这钟点。回去到街上吃点饭，完了就也比较疲乏，因为也经常劳动，就躺到考场另外一端一棵大树底下有点困，睡觉了，结果这边两点已经到了，他醒了，一问过路什么时候，两点多了，他就糟了，考试已经过去。他赶紧跑到考场，到了考场门已经关上，门关上了，敲门，里面答应说干什么的，说考试哩。说考试不行啦，晚啦！铁生说我是贫下中农送我，要我考试。谁送来也不行，这是制度。铁生说你这制度我也制度。你不能去掉我的考试资格。里面说就得取消你，因为你现在已经违犯了考试制度了。在这种情况他看门是推不开了。他走到一个窗户一看窗户没关严，推开窗户跳了下去。 （彩色小吉普输入）跳进去了。因为监考有的是他原先念书的老师，说铁生，怎么来这么晚啊！你坐在那儿快答吧！铁生进去了光顾生气他也不答卷，那个老师说，这题不很简单吗，你答吧！还不弄个几十分，最后也可能取上。铁生说我不答，我要找你们领导提意见。这个监考的说：你这个傻孩子，你上那儿找领导去？你能看着领导嘛！他说我要提意见。他说你先答卷吧！答完了再说。铁生心思了心思不答，完了就把卷反过来写了一份答卷。把这封信写了就交了，他是第一个交的。当他站起来往讲台送卷的时候，有几个监考的同志，有一个老同志说：哎啊，怎么跳窗户的那个家伙答得挺快的。

另外一个女老师把卷拿起来一看，噢，有一个男老师把卷拿起来一看，啊，这是白卷，没有写字，就议论，他没答，怨不得他这么快能答上卷。一个女老师把卷拿起来，哎，这后面有字。当时眼看考试就要结束啦！就喧腾起来了，就议论纷纷，有的说，他妈张铁生这小子真他妈混帐，就要把我们这一次考试坑啦，上大学的希望也可完啦。有的说，这小子真瞎蛋，他赌一股气完了，和其他几个同公社几个青年一堆回到家啦，到家贫下中农问他，怎么样铁生今天考试？铁生说不多。但他心里知道，这个答卷有可能被领导重视，要掀起一场斗争，也有可能自己大难临头，因为自己越了轨。在这种情况下在家里劳动，仍然领导贫下中农劳动。当时他这个答卷就反映到省里了。我们省委非常重视。当时远新同志和其他同志看了答卷以后，认为这个学生很有见识，这份答卷很有份量。当时锦州市呢，负责同志很有压力，省委说你们不要有压力，你们做了好事。因为你们不这样做也不能有张铁生。所以当时，省委责成团省委、教育局负责同志到张铁生所在生产队了解一下张铁生的情况，因为省委不了解，省委几个负责同志，教育局、团省委、青年办的几个同志，加上锦州市的几个同志到张铁生所在生产队，去那天因为交通不方便，县里派了几个车，派了几个军代表一起去，张铁生在生产队领着贫下中农在山上铲地。这一看来了这么多小车，而且还有当兵的，所以群众议论纷纷，说，这回张铁生可闹出事了。就找铁生，这大队通讯员就跑到地里去找张铁生。张队长，张队长，这回有这么多人来找你来了。当时生产队议论纷纷，这回铁生，有的老贫农说，哎呀，铁生，是不是出事了，要出事了咱们怎么怎么的，这是讲了些鼓励话，也有的，因为他一直反潮流，对那些歪风邪气就敢斗，那些落后思想的人，心思这回张铁生该教训教训他了，过去他老是这么批了那么斗了，这会儿领导同志省里市里同志到那和他一谈，问他为什么写这个答卷，问前后思想发展过程，同时说你对这些课程到底怎么办？怎么认识。他谈了一下自己看法，这个当时因为这个东西，有的说，他根本就不明白，从文字来说数学、化学、物理他根本就不一定很好地改造锻炼自己，当然对上大学为什么上大学，他讲得清楚，就是为了回农村，决不是为了往上爬，决不是离开农村，仍然要继续吃高粱饭米，挣工分。所以说你要学什么？他说我要上医学院学兽医，因为他不明白兽医是农学院是医学院，说少年宫医学院上兽医，最后省里领导讲了你学兽医省委批准你，但你别骂人，医学院不学兽医。这个这就是张铁生同志在写第一份答卷的当时的过程。我的也是感性认识，也是以后到那个家乡，到县里到市里到省里领导同志的接触过程中，因为懂，作文、政治他也不明白。所以领导同志说，既然这样的话，有人这样提出问题，你是不是能在给你点时间你再把原卷答一答。铁生说行，你给我五分钟准备，结果他心平气和地他不是为了考试，而是为了给领导同志汇报，他就把这些卷重新又答了，答得基本上是满分，几乎是百分之百的满分，所以张铁生这个答卷不是为了应付考试答的，不是为了考试写这些数学、物理、化学、语文、政治，而是为了汇报，这一切情况铁生受到了很大鼓舞，所以一再表示自己在这次革命当中，当时我们这个学校，正好张铁生所在的这个县兴镇县没有招收兽医专业，这个，同时因为这个我们学校负责这个地区，所以当时情况还不够那么了解，至于他以前反潮流的事迹就很多了，以后，我们也去了几次，贫下中农对张铁生同志有很大的评价，这些事张铁生同志上大学前后报纸已介绍一些过了。其上大学以后仍然继续革命，在七四年七月份人民日报发表一个张铁生上大学，七五年十二月份，和七六年一月份报纸和电台相继地发表了他的一些事迹，在这里就不准备多讲了多说了，我们这次来呀，主要到山西和大寨来学习咱们省里和大寨大批资本主义、大批修正主义，大干社会主义，回去以后呢，在教育革命，在学大寨运动当中，能够大大向前迈进一步，我们来了以后，受到省委领导和市委领导和各级领导同志这样地关系这样地照顾，我们表示非常地感谢。 （彩色小吉普输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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