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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烁 真想回家了吗?!——再谈流氓书记徐懋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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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1-2 23:18:4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以前写过“武大整人第一人-徐懋庸”在网上流传,又写了一篇,估计可以发了。

真想回家了吗?!——再谈流氓书记徐懋庸



2007年《江南》7期发表了“徐懋庸:我想回家!”一文。

据说他临终前说了,我想回家。

他真想回家了吗!?

也许在他生命最后的一霎那,他的人性复苏,想家了!

我敢肯定,在他张牙舞爪、吐沫飞溅、剿灭读书种子时,他肯定没有想过人伦和家,没想过他的妈妈!一丝儿念头都没有产生过!

在担任武汉大学党组书记的四年里,他有多少机会可以回家呀!三年的暑假为什么不回家,在避暑胜地左搂右抱、备极缱绻,还要想开学后如何逼人刨心挖肝,如何用你那肮脏的军大衣来毁灭桀骜不顺的长袍马褂和西装革履。四年的寒假、春节,炮烛声声除旧岁的时候你也没有想回家,有佥壬们簇拥着你,你在独立王国里昏昏然,在×太太的佳肴面前,馋涎欲滴,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直万钱。这时不知你想过家、爸爸、妈妈、晔子没有,可以肯定的是你决不会想到你大声呵斥“提头来见!”的孤儿寡母!

不是没有人提醒你,你的父亲来信催过你。你说忙,是啊,你的感官太忙了,太惬意了!太有快感了!你在上海为“破落户子弟”时还有鲁迅骂你几句,如今一遍“喳”声,怎么舍得走啊!16岁离家,如今生杀大权在握,想回家,提腿就有人鸣锣开道,你没有动,没有去看母亲,反而在武汉大学送了几条性命,葬送了几十个教授、青年学子的前程,当然“罪无可赦”!

你自己当然知道,当你的斑斓虎皮出现在珞珈山林的时候,公理就从东湖之滨消失了!

中国的大学根本是一个体制问题,但大气候下也有差别。 吴冠中先生就说,“主事者人品要好,…如果他完全不懂艺术,人品好,对艺术家反而很客气。”刚解放的武大就没有这样的运气,碰上了“在太行山区最无耻的两个认识几个字的人”(李锐语)。一个是在湖北主持工作的王书记,另一个就是在武大直接拉屎拉尿的你。贾植芳说过,胡风要是做了周杨,比周杨还周杨。这就是上海左派文人的绝妙写照。他们都是言论的暴君,不幸的武汉大学呀!这时的徐书记有了生杀的权力。

他以身作则给武大的师生上了第一堂课“什么是中国的流氓政治”。

回家,想妈妈、爸爸,人性使然。在那个年代,不仅你没想到回家,连比你认字更多,顶子更红的两“乔”在世吐沫、毛锥杀人时也不回乡。长期在“淫威”下工作,早已扭曲了人格、心态,绝对的自我了!何况在连教授们都齐声唱喏的珞珈山下,徐书记确实飘飘然,忘乎所以了,心里那里有家!

人没有不干错事的,关键看是否省悟。文坛评论 “洋场恶少(鲁迅语)施蛰存在谒鲁迅墓后赋的长诗,诚挚沉哀,远较徐懋庸在鲁迅丧仪上作的挽联诚厚。”即使是打人无数的周杨,许多人也说他最后的言语真诚!

有些事可能确有遗传基因,WH.G.M时我认识了徐书记的侄儿徐大鹏,武汉市近郊新沟镇的一个代课教师,文革初期他被整,两派武斗时冲锋陷阵,上窜下跳,也忘不了寻花问柳、钻墙打洞。后来他当上了新沟镇革命委员会的常委。中华文化一脉相承,“革命”亦然。新沟镇革委会成立时,为了装点门面他让我们华中工学院附中的学生代表“新华工”(当时武汉的重要组织)到会祝贺,车马簇拥,好吃好住。他经常向我们吹嘘他大伯的文功武略,我们几个武大的子弟都嗤之以鼻,他仍恬不知耻的炫耀。他说徐书记天天拉提琴,天天研究M思想和哲学,很想参加史无前例的革命,一直盼望出山。1957年当了YP,怪姚文元,可笑!徐懋庸就是姚的前辈。他的确是“一个经历了毕生艰难坎坷而秉性不改的老人”,只是一有机会就会整人!他们的基因是有一口气就要扑腾蹦跳,永远呲牙咧嘴的咬人,就是自己已被捕进网里、丢进了锅里,在越来越接近沸水的温度中,他们还能翻浪搏击,相互撕咬….



可惜人们太健忘了,下管徐懋庸的百年冥诞,武大还是派人参加。是谁的主意?他的金童玉女都在,金童也说徐太毒、下手太狠,害了武大。玉女天天散步,就是念旧,也没了颐指派遣的权力。如今的武汉大学知晓徐书记大手笔的人已寥寥无几,但有些事我们还是要记住,例如埋葬胡风的最沉重的几锹土是似乎手无缚鸡之力的郭沫若掀下的,他的发言是《请依法处理胡风》,并称要镇压胡风,甚至比解放初期还要严厉!

忘记了这些,历史还会再来一次!

下管人纪念他,符合中华文化,全身浸淫在血污中的秦皇汉武、康乾、×××…都树碑立传,影视传颂,何况小地方好不容易出了个外放的臬台呢!可武大呢,武大凭什么纪念这个珞珈山林的刀斧手。

徐懋庸在武汉大学时,他住过半山麓、二区,他从来就没有一个名副其实的家。他早已无家可归了!我想他和所有的暴君、屠夫…一样,永远不会有温馨的家。

逼大学生跳江时,他想过别人的家吗?

让老教授下跪时,他想过他的尊严和妻儿吗?

发配一个三十岁的讲师,让他妻离女散时,他想过他的女儿晔子吗?

把19岁的惨绿少年非法关押审讯时,他想过他的儿子克洪吗!

左拥右抱时,他眼前出现过失踪的爱人刘蕴文吗?

现代中国人物自述都缺“记愧”一章,(钱钟书)捧屁的人更是不知廉耻。如果1962年你看到了年近九十双目失明的父亲,良心发现,用你那“过于偏激和尖锐”的笔写几百字忏悔在武大作为的文字,在数字战车纵横驰骋的时代,上帝还可以接纳你,可惜我没有看到。

“我想回家!”也许是真的。如果徐懋庸有一个家,如果他把每一个人都看成人,都看成晔子、克洪、延迅,武汉大学就没有了流氓书记!

二十世纪是一个人类经历无数苦难、前所未有地自我糟践自我毁灭的时代,看看现在五十到八十的这帮认字人,有几个说过几句真心实意的大实话。他们只有利己的冷酷、虚伪、权谋…

可悲的中国读书人!

2008-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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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徐懋庸-武大整人第一人



鲁迅骂过的徐懋庸在网上还有几千条信息,有铜像、纪念室、文集…

许多人认为鲁迅冤枉了他。他自己也著述、回忆,可从来不谈在武汉大学用权的故事,再过若干年他大概真要成为英雄文人了!

  我隐约记得第一次听到徐懋庸这个名字是在东湖疗养院。大约是我五、六岁的时候,有一次爸爸带我到东湖去,坐划子过了湖上岸,他把我带到现在“听涛酒家”左侧的一栋洋楼院子里。进楼看见里面的人穿着白大褂,才知道是医院。他牵着我上楼进了一间房,里面躺着一个穿蓝条衣裤的人。爸爸让我叫伯伯后就在旁边玩,我待不住,出出进进好几次。每次出去爸爸都叫我把门带严,每次进去都觉得爸爸说话声音很小,象蚊子哼,但几次都听到了徐懋庸这个名字…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地方是东湖疗养院,这个伯伯是当时武汉大学校务委员会的主任委员(校长)邬保良。

我在武大长大,常在二区、三区玩,肯定见过徐懋庸,但模样已记不真切了。只听老人说,刚解放他来武大接收时,一副延安老干部的派头,披着军大衣,不修仪表,带着两个秘书‘一男一女,人称金童玉女,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架势。

仔细查查武大的组织史,徐懋庸从来就不是武大中G的一把手,档案上记载的军管会主要代表是潘梓年和朱凡,总支书记先后是罗鸿运和江橹,他只是武汉市委学校文化党委委员、武大的党组书记、学校的秘书长,1952年11月才挂了一个副校长的头衔。但一解放他就是武汉大学的实际当权者。他的一只脚跨进了武大,武汉大学弦歌不辍世外桃源般的日子就嘎然而止。他一来就宣布解聘三名知名的教授,农业专家叶雅各、矿业专家曹诚克(胜之)和法学泰斗燕树堂,理由当然是为国民党效力太甚。没有几天他就把名正言顺的校长邬保良完全凉在一边,独断专行,自己成为了众人瞩目的当然领导,并形成了一呼百应,马屁精成群,说一不二的局面。

几十年来,政治烧饼翻了十几次,我没有听过武大一个教授说过一句徐懋庸的好话,全是鄙视和咒骂!谈到他,有人气极了说“此人杀不可赦!”我爸爸甚至不让我戴鸭舌帽,说一看到鸭舌帽就会想起徐懋庸的流氓像!

有一个教授曾感叹的说,武大太不幸了,刚解放,如果来一个真正的老红军、老八路,武大也不至于左到今天的样子!他们不懂教育,照上面的指示办,起码还吧知识分子当人。结果来了这样一个上海滩的文痞瘪三,他太了解中国的士大夫了,整起人来一套一套的,专找你的伤口撒盐…太残酷了!

那几年,武汉大学的历次运动都在他的手掌中把玩。

三反时物理系的“MEI金案”,他夸大事实,逼供信;

他逼死了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周光辉老师;赵师梅教授九十多岁时,还对此事耿耿于怀,还给刘道玉校长写信,要求为周光辉平反!

他把教授关起来审查,还要派人按时将教授带出去给学生上课,灭教授的自尊,榨取最后的“剩余价值”;

为所谓“游离层”一案,他恶整梁百先等教授老师,命他向群众下跪,当众侮辱他。而且杀气腾腾的说:“今天我要教授下跪,明天就要院长下跪!”结果逼得桂质廷教授服DDT自戕;桂教授获救后,他又公开广播檄文。爸爸认真听后说,这样的“刀笔”文字,只有徐懋庸这样的上海文痞才写得出来!太没人味了!

他一到武大就在全校教职工大会上公开点名辱骂教授,污言秽语,完全令人不堪入耳。当时台下面的女职工、女教授简直无法忍受这些脏话,个个面色尴尬,又不敢起身退场。

思想改造时,他吐沫飞溅、恶狠狠的对教师说,“我来武大,就是来把知识分子搞臭的,你们为什么来参加学习,别以为我不知道,还不是为了饭碗来学习的,老子就可以打破你们的饭碗!…”不久就抓走了几个教授。

有一次他作报告时说,“‘进步’是什么?进步就是你上厕所小便时,刚拉开拉链,把××拿出来,看见前面贴着‘请上一步’,你上了一步,这就是‘进步’。”听报告的人都呆傻了!

爸爸告诉我,三反时,他也是什么委员,有一次正在和徐懋庸一起开会,一个下属来报告,说某某人跳江自尽了。他居然当着几个人说:“提头来见!”爸爸当时就惊呆了。他说,他也参加过北伐,也认识不少GC党,但他无论如何没想到,GCD派来的大学领导会讲出这样土匪的话。

1953年,武大党委接到一封署名六七老人的来信,信中历数了徐懋庸几年来粗暴、残酷折磨知识分子的错误。徐懋庸悍然大怒,他遍地开花,人人过关。主持反击,让广播台联篇累牍的播出批判这封人民来信的文章,他还给朱君允教授等几个怀疑对象施压,威逼利诱。整整闹了一个多月,最后上级干涉才收场,这个正直的“六七老人”至今没有现身!

徐懋庸到武大后就住在二区,他没带家眷。他特别欣赏周新民教授太太的烹调手艺,常常到她家去吃饭。徐懋庸也并不是对所有的教授都抹面无情,他和生物系的耆老、老牌布尔什维克、何定杰教授就过从甚密。当李国平教授在运动中发神经病时,他就听从了何的劝告,没有对李国平下手,还把他送到南京去医治,最后还捧了出来。

他在武大实在是积怨太多,李达来武大后,他也没把李达放在眼里。教授、教师、群众的反映太强烈,中共中央中南局工作组经过调查,终于发现了他的生活、工作太专横跋扈了,给了他处分,把他调出了武大。可是他对武大的伤害太大了,他的流氓习气,他在武大网罗的佥壬,他对人性的摧残….一直流毒到今天,阴魂不散!至今有人在梦中还能体味到当时那股焦灼和冷气之彻骨!
   现在看来,他是属于那类不规规矩矩读书,又仇恨规规矩矩读书人的坏孩子,他有些聪明,梦想着出人头地,削尖脑袋出风头、向上爬,不仁不义,没有任何约束和真正的信仰,只有自我膨胀;他是一个中国典型的流氓文人,他有传统的狂狷、狡黠、厚黑,又加上了流氓无产者的无赖和凶残。

中国文痞真可怕!1957年,他居然不脸红,写了《不要怕民主》和《不要不怕民主》的文章,至今还在网上转载,当年他在武大,真正的“以党为国”(他的原话)以我为王,尊重过一丝一毫民主吗?!

他当的官也不少了, 中国左翼作家联盟,任常委、宣传部长、书记; 抗日军政大学教员、政教科长、晋冀鲁豫边区文联主任、《华北文化》主编、冀察热辽联合大学副校长、校长,第四野战军南下工作团第三分团政治委员等职。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他先后任中南军政委员会委员、中南军政委员会教育部副部长、文化部副部长、武汉大学党组书记、副校长。可是,得悉儿子身遭厄运当了“YP”的徐懋庸的老父却说:“下管山逼水薄,懋庸没有城府,所以当不了大官。”他知不知道,这个没有城府的儿子,一解放就当上了府台、臬台、蓝顶子的高官,金童玉女,八面威风啊!送了好几条性命,逼疯了好几个文人,使上千的秀才听到他的名字不寒而栗呀!

近来,一些只研究故纸堆的人居然评论徐懋庸是一个由执拗率真、没有城府的性格所构筑的灵魂,发出的金声铁音铮铮声响。三F、五F、肃F、思想改造….中武汉大学的冤魂们!你们只有向苍天去抽泣吧!你们的哀嚎那里抵得了徐书记那几百万字的金声铁音啊!



我并不特别推崇鲁迅,但他对徐懋庸的评价却是一针见血。

“在左联结成前后,有些所谓革命作家,其实是破落户的飘零子弟。他也有不平,有反抗,有战斗,而往往不过是将败落家族的妇姑勃豀,叔嫂斗法的手段,移到文坛上。嘁嘁嚓嚓,招是生非,搬弄口舌,决不在大处着眼。"

鲁迅先生说对了,徐懋庸当“奴隶总管”确实称职!

三十年代,徐懋庸还只是“破落户的飘零子弟”,鲁迅先生还不知道当他得到教主的真传,入了正果后是何等“立场坚定”!他毕竟没有看到徐懋庸如何让别人“杀头充军”,如果他活到了徐懋庸的大权在握的时代,徐懋庸对他的“实际解决”应该是让他变成哑巴,永远不会说话!





                      2005/10/2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505de2a0100fn4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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