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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新年:致北京大学中文系主任温儒敏兼答枪手孔庆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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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5-28 02:05: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一篇老帖子:清华中文系旷新年教授怎么了?
如题,旷新年教授和孔庆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记得孔庆东不好写过一篇《北大四博士》,里边对旷新年还褒扬有加,谁了解这里边的真相吗? 十几年前的事了,如下:


旷新年:致北京大学中文系主任温儒敏兼答枪手孔庆东
春节前,参加李今召集的与严老师的聚会回来,高远东感慨地说,我们原来看不起自己的老师,认为他们不够有学问,现在才发现,严老师他们这一代是最优秀的,后面一代不如一代。我们年轻的时候没有判断力。孔庆东说,外面丁帆他们那些人就更可笑,更不成个样子了。您知不知道,去年,我在《读书》杂志第五期发表一篇《当代文学的建构与崩溃》,丁帆先生在他主编的《扬子江》创刊号上开辟了一个专栏,发表了四篇文章来攻击和围剿我,而且还只是“择要发表”。他们到底组织了多少批判文章,我就不知道了。我的一篇小文章引出来四篇大批判,待遇竟然超过了吴晗的《海瑞罢官》。我区区一个副教授,我这样一个病人,竟然享受如此超高规格的待遇,真是受宠若惊。文革结束30年来,第一次看到有人对人使用“批判”这个充满杀机和血腥的词,这么公然地鸣鼓而攻之。许多人看了觉得这既霸道,又可笑,认为根本不可思议。我和那些杀气腾腾的博士先生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们怎么会这样同仇敌忾呢?然而,在今天这个社会,他们不同仇敌忾,又有什么选择呢?现在,有的导师和学生之间的关系,是老板和雇员的关系。导师想要学生成为学者,学生就成为学者;导师想要学生成为打手,学生就成为打手。所以,在某种意义上,他们被迫无奈、别无选择。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从来没有想要得罪丁帆先生,就像我并没有想要得罪您和王中忱一样。王中忱和韩敏海说,丁帆和王光明为了来清华互相打起来了。我曾经和丁帆、王光明先生一同到清华中文系参加过一个学科建设的会,如果不是韩毓海说起,我一直不知道那是清华在我们中间挑选他们想要的人。您知道,对于到清华工作,我一直非常犹豫。后来,我和范智红多次表示我后悔来清华。尽管范智红的祖先范仲淹早就在《岳阳楼记》中说过“忧谗畏讥”的话;但是,她可能也并不理解我一再提起后悔来清华时的那种深刻的忧惧。我来清华以后,没有得到清华的任何好处。用王中忱的说法,清华给我最低的待遇。然而,我干的却是最累的活。天啦,我当时根本不知道丁帆先生那么想到清华工作,为了来清华,还和人“打起来了”。


  1990年,吴福辉老师我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对我说:“旷新年,你为什么这么老实?”我知道,吴老师是在替我的命运担心。吴老师的话不幸成为谶语。


  您不是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凶险。我来清华之前,您让我不要卷入清华的矛盾里面。您说清华太复杂。可是,2005年,我大病时,王中忱和我说,是您跑到清华去弄我。手术前,我将存有我女朋友给我买房子的全部的钱的存折送到您手上,和您说:“如果我死了,就请您把钱还给她。”您是我的老师,您是我最应该信任的人。如果自己的老师都不能够信任,那么,在举目无亲、弱肉强食的北京,我还去信任谁呢?对于区区一位副教授,用王中忱的话来说,我连报教授的资格都没有,竟然清华、北大和南京大学三大中文系主任来对付我,如此如临大敌。怎么会这么荒唐,又怎么会如此卑鄙。


  我根本的悲剧、我最大的失败就是对于你们的卑鄙的相象力的失败。


  2000年,您和王中忱他们利用我父亲突然病危、我回家奔丧的时候,打击和作弄我。我一心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我所承受的工作压力和心理焦虑已经超过了极限,我的身体濒临崩溃。我父亲突然去世,对我犹如晴天霹雳;可是,你们却在我最困难和不在北京的时候,在后面捣乱。出国这样的大事,我花了那么多时间申请,我渴望身体得到休整,可是您却根本连告诉我一声都没有就破坏掉。后来王中忱他们又一再地在最后一刻破坏我出国。如果不是你们三番五次地作弄和无休无止地折磨我,我的身体就不会这样垮下来。到后来,我根本睡不了觉。我的惨状孙民乐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说要去找你们。可是,你们怎么会听他这样一个和我一样卑不足道的小人物的话?高远东和谢茂松说您刚愎自用,您岂止是刚愎自用?我当时想,你们为什么这么没有人性?这个世界为什么如此惨无人道?


  你们平时都在说我好。用高远东的话来说,旷新年是圣人。不是说“好人一生平安”吗?甚至于我自己也有了一种幻觉,以为我有口皆碑,以为我没有任何敌人,没有谁会来害一个你们所说的好人。您自己亲口对我说,我的妻子没有说过我一句坏话。刘文彩的孙媳妇,我的同事刘娟说,我的妻子对她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和旷新年翻脸。”我的妻子没有想要伤害我,因为我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她也不希望别人来干预我们的事情。她从来没有去找过清华官方,她的父母哥哥姐姐乃至姐夫嫂嫂都没有来干涉过我们的事情。我对我的妻子好不好,只有她家里的人才知道。《圣经》上说,“不要判断别人。”因为孔庆东辱骂我,而我的妻子又是孔庆东推荐给我的。所以,有一次,我把孔庆东夫妇请到了家里来。可是,我的妻子却见都不愿意见到他们就让我把他们打发走了。


  在我和孔庆东之间,一个正常的人闭着眼睛也能分出人品的高下。您到北大认识我的同学们中间去问一问,看您有没有本事找出一个真名实姓来说我坏话的人?作为老师,要毁掉一个学生是多么容易的事情,只是举手之劳。您是我的老师,是长辈。长辈应该有一个长辈的样子,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事情,您应该光明正大地指出来,堂堂正正地批评、教育我。您怎么会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在我的妻子面前挑拨离间?您怎么会到我的单位去攻击、破坏我?您知道我是多么辛苦多么疲倦,我已经精疲力竭。我的身体实在已经挺不下去了。你们却在后面捣鬼、添乱。我家里的一摊子事,学校的一摊子工作,谁来替我管?您难道不知道本来那么多人就虎视眈眈,您难道不知道人们能够因为嫉妒而发疯?您曾经对我说:“你不要像朱湘一样,不能同流合污,就跳到长江里去。”可是,您却对我做了些什么?王中忱对韩毓海说,温儒敏怎么管得这么宽,管到我们清华来了?清华已经够乱的了,您却还要来添乱。您知不知道我心里是多么苦?您知道,在中国,男女的事情是最能使得人如饮狂泉,群情激愤。您像暴戾恣睢肆意妄为的暴君。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不是牲口。其实,农民对待牲口也不像您这样。您当时为什么不杀了我?我无法面对现在这种可怕的结果。我一心希望人与人和平相处,内心敞亮,没有争斗,没有阴谋。可是,大地却在我的脚下裂开,让我看见惨烈的地狱。是你们,是你们这些官老爷们将人间变成了地狱。你们简直比恶魔还要可怕。如果您当时杀了我,那该有多好。如果那样,我就不会犯这么大的错,就不会给别人带来这么大的灾难。如果仅仅是我自己,您哪怕让我死一万次又何妨?您却蒙骗了我们,作弄了我们。您会这样忍心这样作弄您自己的孩子吗?俗话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韩毓海说,因为我老实,你们才这样对待我。如果像孔庆东那样的恶人,你们就不会那样做。孔庆东下流地攻击我离婚,却抢在我前面离了婚。您攻击他破坏他了吗?您连屁都没有敢放一个。因为我是从农村来的,因为我老实善良,您才这样对待我。你们毁掉了我的身体,毁掉了我生活的一切。您哪里知道,我经验了怎样的痛苦和恐怖。现在我才知道,能够用语言表达的痛苦,就不能叫做痛苦。只有无法言说的痛苦,才能真正叫做痛苦。这种内心的痛苦和恐怖,就是连死亡,也不能将它克服,就是连死亡,也无法使它平息。人们常说,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以前我们只是把这两个形容词当作字典上的成语,哪里会真正把它当作一种人生的经验?你们污辱了我的智力,侮辱了人性。我宁愿死掉,也不能接受你们的卑鄙。


  由于你们的挑拨,我的妻子完全失去了理性。刚刚离婚,我的身体就彻底垮了下来,随时都有瘫痪的可能。北京医院一位七十多岁的医生说:“我连动都不敢动你。”可是,在这样的时候,我的妻子也不放过我,我躺在床上,我的女朋友打电话来,她却来抢我的电话,砸东西,弄得血淋淋的,把孩子吓得大哭。我一生病,就提出和女朋友分手,把看好的房子也退掉了。我的善良毁掉了我的女朋友,我对她犯了罪。手术后,我躺在出租车上再去买房子,回龙观150平米的房子已经用女朋友给我的钱付了首付。暑假我带孩子回老家,我妻子要我半个月之内回来。我在半个月之内带着孩子回来了,可是,房子却被卖掉了。房屋中介公司的人说,他们打电话的时候,我的妻子对他们恶声恶气,不告诉他们我什么时候回来。


  2006年,在海南开会,大家都担心我喝多了酒,薛毅和董丽敏他们把酒瓶藏了起来,李杨把桌上的三杯酒抢在手上一饮而尽。董之林知道李杨不会喝酒,因此,她后来说,李杨那天真令人感动。毛尖说,李杨对你真好。李杨和我交往不多,所以,他不知道其实我有酒量。即使经常在一块的朋友,他们也不知道我能够喝酒。大家都不知道我自我克制到了一种什么程度。有一次,郜元宝见我身体不好,却仍然坐在那里听会。他说:“你怎么能够忍受这种伪学术?”我和他说:“你不知道我的忍耐力是最好的。”哪怕是我敞开怀喝酒的时候,也是五分的酒量只喝到三分。同时,十分把握的事情只说两分。我从来对于事情都是那么地谦卑,就像张爱玲描写他见到胡兰成的时候那样:头低低的,低到尘土里去。


  您不会理解,我做人多累。我一直对别人忍让。您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退避三舍?只要在还有退路的时候,我都会往后退。我从来没有与任何一位朋友红过脸。我从来没有勉强任何人做过任何事情。我从来没有嫉妒眼红过任何人。我希望自己的朋友,自己周围的人比我强比我好。我从心底里厌恶人与人之间的争夺。像黄纪苏所说的那样,我不希望看见人们打打杀杀,宁愿看到的是风花雪月、男欢女爱。甚至于只要是别人喜欢的东西,我就不会再“喜欢”。我没有和人争过任何东西。我宁愿牺牲自己,也要实现和平。博士毕业的时候,韩毓海的妻子支持我到外面去工作,韩毓海却一心想要我留校工作。韩毓海跑来和我说:“你留校吧,我已经找过严老师和温老师,你自己再去和他们去说一声。”我回答他说:“我不想为难老师。”我从来不愿意给任何人添麻烦,更不会干涉任何人的任何事情。用我们家乡的话来说,我从来不是一个多事的人。从1989年成为您的学生以来,我在您面前议论过什么人吗?我和我的妻子一起生活了十年,她说我从来没有说过任何人的坏话。我从来不评论别人。您不认为这是一种道德,而是因此把我当成低能弱智。您一点也没有尊重过人性的高贵,而是随便践踏正直善良的人。


  我一直把您当成还是我的硕士生导师还在受难的时候的老师。可是,您当了官以后,您的人性就完全变了。您还记不记得,您当中文系主任之前,您来征求我的意见,我要您别当那个官。您一旦当了官,被宫女太监包围着,四周全是叩头的人,您就再也看不惯我的不叩头。有一次,您让我给北大学报写一篇介绍您的文章。我通篇说的都是歌颂您的话;可是,仅仅因为开头有一句“洪子诚老师是我最喜爱的老师”,您就大为光火,对我咆哮。至少从主观上来说,我根本没有想要冒犯您,纯粹是为了追求一种修辞效果,为了使文章生动有趣。而且,即使这句话令人恼怒,怒发冲冠的也应该是严家炎老师,因为那时候我是严老师的博士生。我仅仅只是说洪老师是我最喜欢的老师,并没有说洪老师最伟大、最有学问。我对自己的学生,对我的朋友,从来没有使过脸色,从来没有发过火。我也从来没有当面奉承过洪老师。而且喜欢洪老师的也并不只有我一个人。去拜访洪老师,是陪师妹冯金红。她说,她喜欢洪老师,当她听说我也喜欢洪老师,便要我陪她去拜访洪老师。


  您抓住我的私生活来污辱我。可是,您却不管所谓“第三者”是怎样被逼出来的。您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要听听我的话,了解事情的真相。我曾经和我的妻子说,我任何事情都是出于一种生命的本能。这是我一生中几乎唯一一次“被迫”去恋爱,也是我这一生中几乎唯一一次主动做一件事情。当我在累到身体出了问题的时候,我要请一个小时工做晚饭,我的妻子对我吼叫:“我明天就不上班了,回来给你做饭!”我因此下了决心分开。在认识我女朋友之前一个月,我问我的妻子:向一个女孩子求爱会不会伤害她?因为我从来没有主动追求过一个女孩子,正如我从来没有主动做过任何事情。那完全是出于一种求生的本能,完全是因为我以为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就可以摆脱当时的绝境。当时我觉得,不离婚就是垮掉就是死。自从结婚以后,我一直在伤害自己的智力和身体迁就我的妻子,长期陷于失眠和抑郁,直到我的身体再也无法承爱。我一直是用我的身体在思考。只有当身体到了一种极限状态的时候,当身体发出了警报的时候,我才会作出决定。今天我将这一切和盘托出。知我罪我,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我要告诉人们的是,过于善良,就是犯罪,就是对于生命的犯罪。我和范智红说,我没有什么不可以舍弃。如果您反对我离婚,您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在后面搞鬼?为什么要作弄我们?您为什么要造这种孽?要毁掉这么多人?


  您竟然指使孔庆东这样的流氓和恶棍来辱骂我,来作践您自己的学生。他打电话骂还不够,还写信来骂。您最喜欢的学生任佑卿说,看了孔庆东写的信以后,就再也不理这个人了。她说,她不敢相信,北大的教授怎么会这么下流!您的博士生权基永责备我没有保护我的女朋友。


  您难道不知道孔庆东是个什么东西?我博士生延期,贺照田主动借给我宿舍。为了感谢贺照田,在燕春园请他吃饭。因为只有孔庆东是贺照田和我相互都认识的人,所以请他作陪。任何约会,我都会提前到达等候别人。那一次,我也早早就到了。可是,孔庆东刚到不久就开始不耐烦了。十来分钟的时候就拿服务员撒气,拍着桌子大骂:“为什么不来给我们服务?!”我感到极其厌恶,就像端着一个屎盆子一样。贺照田每迟到一分钟,我就难受一分钟。他既不会和贺照田发火,也不直接和我发火,却要以那样龌龊的方式来表达他的不满。我无法理解人为什么会这么卑劣。我以后再也不愿意接触这种人。后来仅有的一次单独见面,是毕业的时候一起去您的家里。您可以去问我的妻子,我当时是怎样的纳闷。因为我们两个人品性根本不同,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们会一块去看一位老师或一位朋友。到了您家里,才发现是他和您谈他留校的事情。您也应该记得,那天晚上在您的家里,你们两个人不仅都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而且也都没有抬起头来看过我一眼。您知道,我坐在那里是什么感受?因为孔庆东知道,如果我知道某个东西别人喜欢,我就会连那个方向都不会再看一眼。他是在侮辱我的高贵。


  韩毓海说,孔庆东抢了银行,他把钱放在旷新年家里。孔庆东被关了五十年后,从监狱放出来了,旷新年还在家里拿着钱等着他。我可以把任何东西让给别人,可是,为什么你们还不放过我?你们破坏别人,你们制造痛苦;然后,享受别人的灾难和痛苦。一个人越是善良老实,你们就越是肆意践踏欺凌。我越是忍耐,你们就越是疯狂。好像是我的高尚,才使得孔庆东这样的人丢了脸。好象是由于高尚的人的存在,才显出了他的卑鄙。因此他以一种极其阴暗的心理仇恨不卑鄙的人。今天我们根本就不允许一个干净的人、一个清白的人存在。去年,由于他在他的博克里大张旗鼓地骂我的学生,因为关心我的学生,我去他的博克看了一眼,我才发现他一直在享乐我的痛苦。他在他的博克里写道:“我知道他一直很痛苦。”我知道,像孔庆东这样的恶棍是没有痛苦和不懂得痛苦的。我想问一问您:您有没有痛苦?您能不能够懂得他人的痛苦?您尊重不尊重他人的痛苦?在我看来,在今天这个颠倒的时代,作为一个人文学者,如果没有痛苦的话,不是麻木不仁,就是根本没有心肝。


  佛说,慈悲为怀,众生平等。可是,您既没有平等的观念,也没有慈悲的心肠。您出生于基督教家庭。可是,您基督教的悲悯表现在什么地方?只要您有一念之仁,您就不会这么冷酷无情。


  在我硕士快要毕业的时候,我替同学送论文第一次见到赵园老师的时候,赵园老师向我夸奖范智红,将范智红树为我的榜样。范智红被人称为“小赵园”,许志英老师称赞她的《世变缘常》是四十年代文学研究中最好的一本书。但是,当我博士毕业以后,有一次再见到赵园老师的时候,赵园老师就对范智红不写文章表示失望。可是,赵园老师又哪里知道,范智红内心的失望?赵老师哪里知道,范智红对北大,对自己的老师们的连说都不想说出来的巨大失望?我相信,这种失望不仅仅只属于范智红一个人,而是许多同学共同的感觉。今天,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投机、钻营、表演,甚至一些令人敬仰的知识分子也迎风起舞,失去了他们应有的尊严。今天谁越无知、无畏、无耻,谁就越风光至极。


  我们的老师越来越分不清谁是真正优秀的学生,不仅从根本上丢掉了“品德”二字,而且凡是卑己自牧的学生就不会入老师们的法眼。老师们欣赏的是那些“有能耐”的学生,同时歧视、甚至于作践那些“没有能力”的学生。您是非不清,善恶不分,听信谗侫,颠倒黑白,刚愎自用,践踏贤良。如果说孔庆东不知道他自己有多丑陋,那还是普遍的人性弱点。可是,您作为老师竟然也因此拜倒在这样一个“能人”的面前,信任这样一个“能人”,那么您就是枉为人师了。他在外面打着北大的招牌到处招摇撞骗。北大是一个学术机构,不是一个卖假药的摊子。他写过一篇什么像样的论文?请您举出一篇来看看。您欣赏、纵容孔庆东这样的恶棍,却作践您自己老实善良的学生。我不仅是您的第一届研究生,而且一开始您也并不觉得讨厌。只是到了后来,您当了官以后,您才越来越看不顺眼,甚至诅咒自己的学生。哪有老师诅咒自己学生的?哪怕学生犯了天大的错误。请您告诉我,我到底在什么地方得罪了您?


  我觉得自己是那么无力,突然被掏空了。为什么即使在中国的所谓最高学府里,正直善良的人连生存也不可能?我们还要“真理”这个词干什么?我们还要“良心”这个词干什么?我一直想把事情做到最好,我一心想要做到问心无愧。韩毓海对我的妻子说:“任何事情只要交给旷新年,他一定会把它做好。”我经常和我自己的学生说,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起码的公平。我希望人们相互信任、和平共处。我不忍见到人与人之间相互伤害。韩德强说,一个好人可以带出一群好人。我怀着这样的理想,埋头默默地做事情。我从没有说过我没有缺点,也从未自我标榜过。我不理解人为什么那么嫉妒,那么喜欢窝里斗。一个人为什么要仇恨、破坏另一个人的生活和幸福?范智红曾经引用鲁迅的话说:最大的蔑视是连眼珠子都不转过去。我和她说,我其实是靠装傻活着。高远东说我是圣人。我哪里是什么圣人?如果我真是圣人,早就被弄死了。哪能够活到今天?我对许多事情其实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人就是在干坏事的现场,我也不会挺身而出。我对这个世界的态度是一种彻底的无力。今天的悲剧会使您终于明白,我毕业的时候为什么不愿意呆在大学里面了吧?我厌恶知识分子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斗得死去活来。


  我的妻子曾经跟我说,她第一眼就看出王中忱这个人阴险,笑里藏刀。然而,在与他交往的过程中,我却一直把他当作君子来对待。我对待任何人的态度都是,或者干脆避开他,或者即使是小人,也以君子待之。我对你们根本就没有提防过,根本就没有想到你们会来害我。为什么对于人心人性不应该有起码的信心?你们毁掉的不是一个好人,你们毁掉的是良心和人道。这不是我的失败,这是人性的失败。


  在那生不如死、惨不忍睹的时候,我和您说,我根本做不了事情。可是,您无动于衷。我和您说,我从来没有和人争过任何东西。可是,您却根本不让我开口。您让我去看心理医生。当我的女朋友再也忍受不了伤害而要与我分手的时候,您听了高兴得跳起来:“XXX把旷新年抛弃啦!”您把我们的苦难当作娱乐。后来,那么多同学为我流泪,而您却狞笑。您那么高兴,连我的妻子都感觉吃惊和奇怪。您毫无顾忌地任意使用您手中的权力。您难道不知道,您手中握有权力,心中却没有谦卑,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那可能会造成怎样可怕的结果。这就像一个小孩子手中握着枪,没有任何血肉之躯,能够阻挡得住您的子弹。您难道不知道权力是伤害人的利器,能杀人于无形之中?当您为我的失败兴高彩烈的时候,我给阻止我离婚的格非、韩毓海等人写信说:“旷楚乔只能靠他自己的造化了。”我对灾难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我感到了彻底的绝望和巨大的悲哀。我最后的一点力气在你们无穷无尽的折磨中已经彻底耗尽了。


  当格非来阻止我离婚的时候,我对格非说,我离婚是为了让我的妻子懂得生活的艰难。我一再对我的妻子说:生命是最重要的,其他都不重要;身体是最重要的,其他都不重要。可是,由于你们的煽动,到后来,她说她一定要毁掉我。我一直不愿意她受到伤害。她生长在那么残酷的年代,根本没有受过爱的教育,根本没有爱的能力,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爱。在她出生前十年的1957年,她的父亲被打成了右派。她在文革中出生的时候,由于父亲受到更大的迫害,她的母亲得了精神分裂,以至长期失去了生活自理的能力。她刚出生,就被送到她祖母那里,离北京几千里之遥,是极为贫穷落后的少数民族地区。她的祖父在解放的时候就被枪毙了,她的祖母孤苦伶仃,自身难保。后来,她一家被扫地出门,到了五七干校。时代的灾难完全夺去了她心智上的健康。直到结婚以后许多年我才知道她的家庭背景,但是那时候我已经陷入了黑暗的抑郁之中。我们结婚完全是一场灾难。可是,你们却要在我的后面使她疯狂,使得她连银行的工作也丢了。


  当我们结婚的时候,我正打算与她分手。孔庆东一再劝我不要分手,说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人了。她自己对我说,她要好好关心照顾我,哪怕不结婚也可以住到她家里。说我们都受过大学教育,如果以后不合适,好合好散。于是,我去问范智红的意见。范智红说,既然有人要这样对你好,那你就和她结婚吧。可是,第一天我刚踏进她的家门,就被她父亲赶了出来。她只会哭,她的样子既可怜又可恨。如果不是因为巨大的悲悯,当天就和她离婚了。但这种悲悯最后却将将我自己一天一天压垮了。结婚以后,我开始失眠,身体一天比一天差,这您都看在眼里,我的同学和朋友也都看在眼里。可是,您却指责我没有做事情。1998年,我再也无法忍受,住到了我当时的单位北京市文联的办公室,写了离婚申请。她对我说:“等你找到合适的人,我们再分手吧。”当我看到她宫外孕手术后血糊糊的惨状,我就再一次心软了。可是,谁心软,谁就会遭来灭顶之灾。


  我和蓝棣之老师说,为什么一个人把另一个人既要抓在手上,却又不爱惜重视?孩子出生四个月以后,她回单位上班,家里所有的事情都压在我的身上。孩子没醒,她就上班去了;她回来的时候,孩子已经睡着了。有一次,范智红来的时候,我有意当着范智红的面提醒她:“她连孩子碰都没有碰过,她身在福中不知福。”那么多的事情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可是,她却不断地给我添乱。因为找不到保姆,我们才把我妹妹从家乡请来。我妹妹刚建了房子,向她借五千元钱,她却因此两次把我妹妹赶走。我家里是农村的,可是,从来没有伸手向我们要过钱。如果不是我自己的亲妹妹,而是一个普通的保姆,哪怕是要从别人那里借钱,我也会把钱借给她。十年前,当我觉得一位朋友需要钱用的时候,我主动提出借给他一万块钱。其实,那一万块钱里,有六千是从高远东手里借来的。由于没有保姆,好几个假期,我一个人在家里又当爹,又当妈;又要买菜,又要做饭,又要看着孩子;还要操心工作,还要忍受攻击和污蔑。您去问问孙民乐,我当时是怎样的焦虑,我的生活是怎样的一种灾难。在我读博士的时候,尹昌龙他们羡慕不论是我的文章还是日常生活都是那么宁静大气。但是,结婚以后,我就陷入了困苦、焦虑和失眠。如果她对我有一点点关心和重视,如果不是因为我对于工作的责任和焦虑,如果不是由于身体的透支到了一种极限的状态,我不会离婚。而且我真的以为,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就可以摆脱这种可怕的状态了。离婚的时候,我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了她,甚至她打了四万块钱的借条。离婚以后,我的一本书得了社科院的两个奖,有六七千块钱奖金。我的妻子要从范智红那里领走这笔钱的时候。叶彤提醒范智红说,这钱是旷新年的,应该问问旷新年自己。范智红问我的时候,我说,既然她想要,就给她吧,并且要范智红不要告诉她我知道了这笔钱,免得她尴尬。我一直以为人是有感情的动物,是能够被感动的。


  你们一个个道貌岸然,以道德杀人。可是,你们抿心自问,你们哪一个比我有道德?你们有什么资格来和我谈道德?你们连最起码的道德都没有。因为哪怕我犯了死罪,你们也应该宣判,让我知道犯了什么罪,而不是不明不白地弄死我。这是最起码的道德。对于我来说,道德是一种个人的实践。而在你们,道德是一根打击他人的棍子。


  您不尊重我的人格,可是您连生命也不尊重。诗人周舵说:“我的坚定立场是:除了人本身——每一个活生生的个体的生命、健康、幸福和自由发展——之外,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其他值得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去追求的目标。离开这个基本的人道主义立场,各式各样冷酷残忍的主张都可以乘隙而入,人类的整个伦理道德体系都会彻底坍台。”您连生命都不尊重,您还尊重什么?一个人只有经历过丧失生命的悲痛,才能体会到失掉生命的痛苦。如果是您自己的孩子,像我这样年纪轻轻就被别人阴谋搞垮了身体,甚至失去了性命,只有到那时候,您才会认识到生命的价值,才知道生命是最重要的东西。您才会懂得失去生命和健康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只有到那时候,您才会良心发现,人性苏醒。


  2000年,在汉城大学召开的韩国中国现代文学国际大会上,尽管我不过是一个副教授,可是却和日本东京大学教授藤井省三先生一样受到礼遇,担任大会主席。孔庆东连住的地方也没有,他和我抱怨韩国人歧视他。可是,韩国人为什么歧视他?因为他身为北大教授,却给韩国留学生做枪手,出卖毕业论文。他不仅丢了北大的脸,而且也丢了中国人的脸。他自己没有起码的自尊,却因此仇恨、污辱和攻击有尊严的中国人。您从来没有当面问过我自己,却背地里将我私人的生活变成公共事件。您了解过我家里的情况吗?您像一个村妇一样,煽风点火,造谣生事,飞短流长。我极其厌恶告密的文化,毫无例外地反感一切的告密。可是,如果您真的要表现您的勇气和正义的话;那么,您应该到教育部去告发孔庆东。他不仅有违教师基本的职业道德,而且他即使作为一名商人,也是黑心的奸商。现在一篇硕士研究生的毕业论文才卖到四五千块钱。可是,十年前,他一篇本科留学生的毕业论文就卖到八千块钱。您也知道,留学生的毕业论文是什么水平。


  您欣赏孔庆东这样的混世魔王和机会主义者,觉得他可以通吃一切。他无视和跨越了所有必要的规则,因此,在今天这个社会游刃有余。他不知道自己的阴阳眼是多么丑恶,能够在阳的一只眼舔人屁股的时候,阴的一只眼却拿出刀子来捅人的心脏。他能够一面说对我说“你连友谊都感到是一种负担”,一面说“我掐死你不过像掐死一个臭虫一样”。他一面写信威胁我要找他的那帮兄弟在路上收拾我,一面却当着严老师和同学们的面给我敬酒,好象他没有对我做过缺德的事一样。他嫉妒、污蔑和破坏我还可以理解。可是,无法想象的是,他能够打着“向师兄道歉”的旗帜浩浩荡荡地构陷和侮辱我的年轻的学生。他哪里还有一点什么人样?几天前,他瞄准我出国的时机,把他腌肮的内脏吐在我的博克上面。您睁开眼看看吧:“旷新年流氓,你少年时强奸了你的妹妹和母亲,导致你父亲一辈子不理你。你就仇恨所有比你强的人。你以为跑到韩国就能够演盖你的卑劣心里吗。你强奸韩国女学生的事情也很快就要传到韩国。只要你继续作恶,你无论跑到那里,都是一个死的非常丑陋的下场。”“旷新年畜牲,你天天躲在阴沟里干的丧尽天良的坏事还少吗?你和那个韩国妓女的事情谁不知道?你对救过你性命的老师反咬一口,你把妓女拉到家里跟你夫人做爱,你到处诋毁你朋友的婚姻,就因为你找不到外国老婆,就嫉妒人家。劝你相信基督教,认真改悔吧。”“你这个流氓,不要假装好人了。你把自己的恩师严加严骂为禽兽,把给你看病的系主任骂为流氓。你还有一点点人心吗?你不过是假装恭维一个人来疯狂咒骂其他人而已。北大也就能出你这样的败类!你这个湖南垃圾虫!湖南人的耻辱!”(http://blog.sina.com.cn/u/4c136cec0100088w)不管他披上什么样的皮,您也应该能够认出这人间奇迹、这转基因生物来。他什么样的谣都敢造,不管造得多么离谱。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对严老师充满怎样的敬意。1991年,我替一位师兄送毕业论文到北师大杨占升老师家里。杨老师对我极力称赞严老师的人品。用他的话说,如果谁和严老师闹翻了,那一定是那个人的错。因为严老师得到杨老师这样的理解和赞扬,我非常感动。当我成为严老师的学生以后,我一方面为自己的导师感到骄傲,另一方面将严老师当作我的榜样。我对别人一直那么忍耐、退让,是由于严老师的作用,是因为严老师的道德将我提升到了一种纯粹、无我的境界,因为我觉得那样做是值得的,因为觉得人间自有公道。是今天的社会,是您这样的官人培育了孔庆东这个人间奇迹,这种转基因怪物。


  我们个人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您六十岁了,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而我身体已经垮掉了。我作为学生,完全没有道理来批评您,更没有道理来批评一个要退休的人。但这关系到的不是我们个人,而是世道人心。你们使北大一天天变得丑恶和下流,今天恶已经完全没有了克服它的力量,我们已经失去了基本的是非观念,善良的人丧失了最基本的生存权利。


   旷新年 2007-3-16

因真理,得自由,以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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