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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群芳 我大半辈子的手风琴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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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3-26 19:45:2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大半辈子的手风琴情结
分类:忆当年 | 标签: 手风琴   招生   少年宫   伴奏   宣传队  
2008-04-01 09:46阅读(?)评论(0)
    人活到这把岁数,回过头一看,一辈子经历过的大小事情多如牛毛,哪些是必然发生的,那些是偶然的,谁也说不清。比如这手风琴,它不离不弃地伴随了我大半辈子;我一看到带键盘的乐器,甚至只看到“手风琴”这三个字,都感觉极为亲切,像是邂逅了老朋友。这起因是什么?是自己生长在音乐之家?是小时候家长刻意培养?是自己上过音乐学校?都不是。其实最开始接触手风琴是很偶然的。

    那是1961年,由于搬家我转学到了东城宽街小学,上小学四年级。有一天,音乐老师告诉我们一个好消息:少年宫合唱组正在招生,大家都去试试吧!学校离北京市少年宫(景山公园内)不远,于是我们一帮小孩,几乎是全班一个不落地纷纷响应号召,有一天前呼后拥一窝蜂地就去“应试”了。但结果令我们大失所望:一个都没考上!看来歌唱家的苗子在我们班是压根不存在了。打道回府吧。正当大家沮丧地往回走时,我拽住了几个同学:“都没考上多不好,可能还有别的组,咱们去试试。”于是我们几个找到了手风琴组,正好也在招生,又被考了一回。这回没有全被“烤糊”,至少我就蒙混过关了,一起考上的还有两人,其中一个叫小燕的女孩是外班的。考试内容是节奏感和音准程度。老师在桌子上敲不同的节奏,敲一段我们模仿一段,看是否准确;然后老师在钢琴上弹奏不同的音阶,我们随音高哼唱,这是试听力。就这么简单。以致后来有人问我怎么考上手风琴组的,我会脱口而出,就敲了几下桌子,“啊”了几声,没什么。那个年代小孩参加课外活动完全不用家长操心,家长工作忙孩子又多顾不了那些,再说参加任何兴趣小组都不收费,也从不要求家长接送。那时的孩子像一群无拘无束的小鸟自由飞翔,别说是课外活动了,就是上中学填志愿这样的大事我记得都是自己决定的,顶多填好了告诉家长一声。

    手风琴组坐落在一排平房,招收的是普及班,一年期(一年期就算短的了),两个星期上一次课,练习琴由少年宫提供。那时普通家庭谁买得起手风琴啊,二三百块钱就是天价了。幸亏国家拨款“雨露滋润”,让“祖国的花朵”们得以茁壮成长,而我又是这为数不多的享受“国家待遇”的幸运儿之一。教课老师叫姓吴,可能也就不到30岁,拉得一手好琴。上大课,每人背起一架60贝司的琴,听老师讲解并模仿弹奏。许多细节都忘记了,但我还记得在那我接受了最初的五线谱教育。老师伸出五个手指,讲解什么是“线”、“间”,都代表什么音,在键盘的什么位置。尽管我们用的是简谱,五线谱只是作为常识稍微普及一下,但我十分感谢老师为我们打下了音乐知识基础。两个星期一次课,每次顶多两个小时,“现场操作”的时间也就一个多小时,回家又没有琴,练琴时间实在太少了,怎么学得会呢!后来改成了一个星期一次,就好多了,但回家照旧没有琴练。不练琴怎么完成作业?怎么回课?没人替你着急,只有自己着急。于是我想了个办法:找了一张长条大纸,在纸上按照实物大小画上“键盘”,有黑键,有白键,右手就在纸上练。至于左手贝司,就凭脑子记住的位置在空气中练了!然后两个手配合起来。这个“模拟练习法”和真刀真枪地干虽然相去甚远,但多少还是管点用,从那以后,我的琴艺长进不少。在一年到期,大拨学生都“毕业”的时候,我和小燕作为少数几个学得不错的被保留下来继续“深造” 。又过了一年,因为六年级准备考中学了,怕太牵扯精力,就主动退了组。当时老师惋惜地表示,说你们好好在这儿,说不定可以保留到初中毕业呢,可我们执意退了。在少年宫我练过的曲子有:“小苹果”、“小酸霉果”、“友谊圆舞曲”、“猎人合唱”等,都是比较简单的。后来,小燕考上了音院附中吹黑管,而我上了女附中。

    初中三年,在我印象中没有太多的有关手风琴的活动,自己又没琴,练的很少了。但为数不多的几次文艺活动需要伴奏时,还是发挥了作用。有一次,不知从哪儿借来了一架“巴扬”,即纽扣式的手风琴,就凭着小学打下的那点基础,自己居然摸索着练会了需要用的曲子。那是我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接触“巴扬”。

    文革中,迎来了我练琴生涯的第一个高潮。停课闹革命了,开始集中在学校轰轰烈烈地搞,后来有参加各种“组织”的,有在家当“逍遥派”的,自己的时间多了,干什么呢?有一天,在马路边墙上密密麻麻的大小字报中,我意外地发现了一则“招聘广告”,“首都兵团”组织乌兰牧骑演出队,需要手风琴手,这简直是天大喜讯!“首都兵团”是北京市中学生的红卫兵组织,名气不小,开始我还担心到那别卷入某个派系,后来一想,只要有琴拉,管他是什么派!这回,我又如愿以偿地“考上了”,而且几乎天天可以练琴!我兴奋异常,立即全身心投入战斗。宣传队一行十来人到印染厂参加劳动,接受教育,融入厂里的运动,同时编写节目为他们演出。但好景不长,也就两三个月宣传队就解散了,大家各奔东西。我又没琴拉了!再找。以后我陆续接触了几个宣传队,其中之一活动地点在是朝阳区少年之家,1967年五一节晚上我和宣传队就是在天安门广场过的,那天午夜演出后,我背着琴只身一人骑着自行车回到家,已经快一点了。

    拉拉杂杂写了这么多,许多事情已经记不清了。但我只记得一点:从66年底到68年上半年,我时断时续地总有琴拉。没有宣传队时,我就到处“钻营”,哪儿有琴就到哪儿去。我到某红卫兵组织的演出会后台找过拉手风琴的同学,是一个高高大大十分帅气又朴实的小伙儿,为了练琴,我经常到他家去,既不聊天,也不吃饭喝水,一屁股坐下就是练琴。经常是他不在家我也去,他的家人极友好地接待我,好像我就应该在那练。后来他插队去了,临走前还到我家去告别。以后就没有任何联系了。我还认识了一个七机部宣传队拉手风琴的,大约二十多岁。那是从广播里听到他的手风琴独奏,尽管演奏的无非是语录歌或“大海航行靠舵手”,可我还是感觉配器十分好听,就给“七机部宣传队拉手风琴的同志”写了封信,人家居然回应了我,同意我到那去“取经”。于是,我经常不辞辛苦地骑车从南城到德胜门他们宣传队驻地,就是为了那短暂的“摸琴”(已经谈不上“拉琴”了,时间太短)。另一大收获是从那可以借来一些配好的手风琴曲,回家工工整整地抄下来。我太喜欢这来之不易的曲子了,尤其是其中还有外国曲子!看着曲谱,就仿佛听到了那里面散发出的美妙和声和旋律。在那个除了语录歌就是样板戏的年代,无疑是久旱逢甘露。另外,我从中也学到了很多东西,看人家是怎么左右手配和的,唱歌时拖长音时怎样加些“花儿”,等等。没有任何和声或其它音乐理论方面的书籍,也没有任何人告诉你左手的每一个对位低音都是由哪些音组成。为了弄清这些,我把耳朵趴在琴上,按住一个“小黑豆”,先用耳朵筛出一个单音,然后在键盘上找;再如法炮制筛出其它音,终于弄清了这些神秘贝司的和声组成。以后,当我有机会再为别人伴奏时,就会不知不觉地用上这些知识,效果当然好多了。时间不长,他们宣传队随部委的迁徙去了贵州三线,临走时同样到我家去告别,以后渺无音讯。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年代的人是多么单纯、友好而又热情,不掺杂任何利益因素,只凭共同的爱好就可无条件地付出或索取,而且,这一切都是发生在素不相识的两个人之间,真是不可思议!

    1968年10月,我跟弟弟的同学去了内蒙东苏旗插队,我的任务是打头阵先适应环境,然后等弟弟治好关节炎再去,也好有个伴儿。但到那才知道名额已满,不接收了。劳动了一段后,决心不再当“黑户”,就和另外几个同样境遇的外校男同学天天去旗招生办“磨”:收下我们吧。旗粮食局的办公室几乎全空了,都在“闹革命”,没人上班了。没有床,我在一个很宽的柜子顶上把自己的铺盖安顿下来,晚上就在那上睡觉,白天还要捡劈柴生火。数九寒天,一个18岁女孩只身一人背井离乡地在外面“办事”,不但没有孤独凄凉感,还每天都兴致勃勃地。什么原因呢?想起来了,粮食局每天白天驻扎着一个“乌兰牧旗”宣传队,又遇到“同行”了。但有没有手风琴实在是记不清了,即使有,能让我摸琴的时间也很短暂,人家毕竟有正事。尽管如此,我心中那抹不掉的手风琴情结在这里还是得到了一点抚慰。

    1969年4月,我随学校六七届六八届的同学到内蒙兵团插队,迎来了“手风琴生涯”的第二个高潮。在连队只呆了3个月,就被新组建的团宣传队招去了,推荐人是女附中老初二的一个同学,她比我先到宣传队。她曾经是少年宫友谊合唱团的领唱,更早些时是家喻户晓的“童星”,在电台里录过一些儿歌,她了解我的底细。天助我也!我成了“职业手风琴手”,每天可以名正言顺地练琴!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心情好得不得了。兵团别的方面很简陋,但置办乐器还是很大方的,鹦鹉牌,120贝司,是最大的了,键盘上方还有几个亮晶晶的圆盖,平时关着,用时打开。从1969年夏天到1973年7月,这架心爱的手风琴伴随了我整整四年。我们自己编写节目,下连队巡回演出,到师部汇演,杭锦后旗、呼和浩特都是我们经常去的地方,甚至代表内蒙兵团到北京军区参加过颇具规模的汇演,那是相当正规的舞台了。白天排练,晚上演出,经常是大半夜才回去。没有休息日,更没有节假日,隔一段领导就宣布“现在放两个小时假洗衣服”,于是大家抓紧时间处理自己的事。物质生活是艰苦的(睡大通铺,每年只有春节一顿大米饭),但充满青春活力的知青在一起,每天蹦蹦跳跳、嘻嘻哈哈,没有什么不快乐的事。对我来讲,不想家最主要的原因是从此有了一架自己专用的手风琴,不但质量好,而且天天可以练,在家哪有这么好的条件呢!我用自己过去“悟”的一点乐理知识作曲,写合唱曲,写器乐合奏曲,甚至还编写过“歌剧”,可惜,演出时我已经回京上大学了,没有听到自己那土得掉渣的“歌剧作品”是啥样,后来他们写信说效果还挺好。在舞台上,除了伴奏,我和扬琴一起演奏过重奏,是样板戏中的一段,当然也是自己配器,也挺受欢迎。此外,我和小提琴手一起还把一本厚厚的“智取威虎山”总谱翻成了简谱,圆满地完成了领导交给的任务,而这要归功于在少年宫手风琴组打下的那点五线谱基础。在兵团这个大熔炉里,我先后入团入党。除了政治思想觉悟的提高,我最大的收获就是提高了琴艺,干了几年自己喜欢的事。用当前的时尚用语形容:当职业和兴趣紧密结合之时,就是幸福感指数日益提升之日。

    1973年,团里下达了几十个上大学名额,我荣幸地进入被推荐之列。我最大的愿望是学习音乐理论作曲,可惜没有一个这方面的学校。那就文科吧,还是一个没有,唯一一个与文科接近的是北大考古专业,当我打听是否能报这个专业时,招生老师看到我瘦弱的样子,断然否决了,好像还开玩笑地说,是你考古呀还是人家考你呀。无奈,找一个北京的学校报,管它什么专业!经过四门紧张考试,我如愿上了大学,成为当时很荣耀的“工农兵学员”,尽管专业不是自己喜欢的。但是有一点又遂我愿了:我在新环境下又遇到了老朋友!在开新生欢迎大会时,广播里就传出呼叫我的声音,说现在有一个男生独唱还没有伴奏,请你马上与他合练,准备演出。我们在外面小树林旁和了两遍,就匆匆上台了。有兵团四年和以前的宣传队基础,这不是小菜一碟吗,效果当然不错。从此以后,上大学的几年间,又和手风琴“沾上了”。学校没有组织乐队,省事了,一个手风琴就可充当乐队。但各种文艺活动还是不少的,排节目演出成了家常便饭。几年的五一十一我都没在家,全是在颐和园的谐趣园演出度过的。甚至为排练演出还耽误过课,当然是学校为我请好假了。那时,每天早自习时间别人都去读英语,而我把自己关在宿舍里练琴,尽管时间很短,但雷打不动,那是我的挚爱啊!我不能因为念书而扔掉它,再说学校还指着我充当乐队呢。由于经常上台,上至校长下至食堂大师傅都认识我。那时,还有一帮我的“粉丝”呢,说听琴听得陶醉了。现在回想起来,并不是我的琴艺有多高,而是那时的文艺生活太贫乏了,电视几乎还没有,收音机里的音乐节目也就那几个样板戏,偶尔听几段从手风琴键盘流淌出的“多瑙河之波”类的外国名曲,就像是聆听到天籁之音。几年的大学生活又没有白过,我不但能够应付伴奏这样的“技术熟练工种”,还练习了一些手风琴独奏曲,同时尝试着改编了少量手风琴曲作为保留节目。三年半的大学生活要结束了,像离开兵团时一样,我又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好朋友”,开始毕业后的新生活,同时结束了我“手风琴生涯”的第三个高潮

    我被分配到了武钢,又要只身一人“离家出走”,而且有可能回不来了。这一次父母动了恻隐之心,决定为我买一架琴,知道我只要有了手风琴这个“贴身小棉袄”,纵使走到天涯海角也不会孤寂。那个年代手风琴是紧俏商品,市场上基本无货,十年动乱刚刚过去,百废待兴,乐器厂的生产也要逐渐恢复。正好我转弯认识了一个华侨,因为离开中国要处理掉一些物品,其中还真的包括一架意大利手风琴。虽然很旧了,但保护得不错。当时还有一个高干子女想买,比我出价高出100元。但琴主听完我的试琴演奏后,决定卖给我,尽管他明明知道这样做自己的经济损失。他说琴找到了更能懂得它,爱护它的新主人,更能使它实现应有的价值,少卖几个钱也值了。我一面感谢华侨琴主的好意,一面通知父母准备资金。但倾全家所有还是不够,要知道70年代的五百元比现在五万元的概念还要多。借债!父母狠了狠心凑齐了钱,我终于捧回了有生以来第一次属于自己的琴。它承载着自己的理想,承载着父母对子女无条件的爱,伴着滚滚车轮随我来到了武汉钢铁公司。再不用为拉琴找宣传队了,每晚下了班就能练琴,随心所欲。但这时的我已经过了“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年龄,许多事情需要分心,有了琴倒不一定比过去练的多。厂里很少有这方面的活动,也没有琴,但知道我的这点“手艺”后,领导决定购置一架手风琴,派我到江西九江市去买,算一次出差呢。这下可好了,被公私两架琴左右包围着,简直幸福死了!可惜又是“好景不长”,1979年初,在那里尚未来得及大显身手的我调回北京了。

    我被分配到了北京特殊钢厂,从钢铁公司到钢厂,人事部门可能认为这样很对口吧。但我实在是不想去,第一离家太远,第二感觉不适合我。早在印染厂劳动时,我就很不适应大厂房里轰隆隆的机器声,这回我没有“服从分配”,我要自己找工作,尽管当年还不时兴这种方法,都是组织分配。我想找一个离家近的单位。漫无边际地在大街上走,看到“崇文区少年宫”的牌子,感到很亲切,心想这个地方可能适合我。我推门进去找到负责人,开始“自我推销”:我会电子技术和手风琴,可以教授中学生。没有任何凭证,也不用熟人介绍,更不需要花一分钱,这位负责人居然同意调档案看看。结果,我顺利地调入少年宫,成为科技组正式教师。我和另外两个老师以及我们的学生合作搞了一个项目,参加了“1979年全国青少年科技作品展览”并获奖,我写的小论文上了“汇编集”。除了科技组活动,我还为临时生病的手风琴老师代过课,体会到“艺多不压身”的真谛。手风琴啊手风琴,你不但给我带来了快乐,还在不经意间成为我求职的一块敲门砖并真的派上了用场,这可是以前没想到的。

    1981年初,我又调工作了,单位是北航一分院(现不存在了,早已合并到联合大学),离家很近。我身体比较瘦弱,在少年宫时就适应不了总站着讲课,再说咱们“工农兵”也没有资格讲课,就主动要求到实验室。到了新单位,我白天踏踏实实上班,晚上勤勤恳恳做家务带孩子,基本没有时间拉琴了。日子周而复始地过了五六年,没人知道我有什么特长。可“没有不透风的墙”,1986年,团委组织学生合唱要去参加北京高校系统的比赛,不知从哪个渠道得知我会拉琴,得,从此又“上了贼船”下不来了。我们在比赛中获了奖,伴奏当然功不可没。大家都奇怪,如此瘦弱的女老师背上那样一个大沉家伙,还能使它发出那样有力度的声音,哪来那么大劲儿。其实,这是和声和风箱共同运用的结果。从此以后,凡是学校有类似的合唱活动或学生演出,我都成了忙人(有求必应,从不拿架子),在一次全校大规模的歌咏比赛中甚至坐在台上不下来了,因为每个班都由我伴奏,几十个歌下来,我的左胳膊累得几乎抬不起来了。过节时,我收到了许多班学生的感谢信、贺年卡。

    过了歌咏比赛的一阵风,伴奏任务少多了,偶尔开个小联欢会,上台独奏一小段充数。有好些年,我的琴静静地立在书架上层,甚至盖布上落满了灰尘,可见主人是多么地冷落它。不是我主观上扔掉了爱好,而实在是太忙了,要上班,又要顾自己和父母两个家,还经历过三次搬家,自己身体又很不好,每天疲惫不堪地应付度日,哪有精力和心情摆弄那个!直到98年底,我调到北四环校本部上班,因一次评估要求必须出一台节目,还占分,要我为一个女声小合唱伴奏,我又开始“为人民服务”了。 99年,我的女儿上了大学,我也有了稳定居所,才开始感到可以重拾爱好了,利用每天班车早到上班前的十几分钟练一会儿,僵硬了多少年的手指开始慢慢复苏。这些年,电声乐,“OK”带子比比皆是,手风琴伴奏已经不是唯一途径,但哪个单位有活动邀请我还是参加,毕竟方便,又可随时变调,效果往往比伴奏带还好。现在,我已经办了退休手续近三年了,但一直还在原单位上班。每年年底的联欢活动,无论是在职职工还是离退职工的,哪里需要伴奏都是召之即来,来之能战,小车不倒只管推。今年春节的离退联欢会上,各支部都要出节目,我们的书记犯懒说不好组织,又向我下达了代表支部去台上唱独角戏的指令(去年就让我独自上台吹口琴充数),党指向哪里,就打到哪里。为适应五六十岁以上老年人的怀旧情结,我专门从网上听了几遍好听又容易的前苏联歌曲“红莓花儿开”,自己又配了一下和声等,准备好了一个曲子。另一个是以前练过的技巧性较高的“春天里的献花怒放”,也是苏联歌曲。又交差了!明年还不知道怎样,下回,我可是“黔驴技穷”了,非把大家揪上台共同表演不可,管他唱得怎么样,重在参与嘛,还有小奖品呢。最近,我从同事那拷贝了一个录音软件,电脑的话筒上插好麦克上的录音插头,为自己的几首手风琴曲简单录了音。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自己琴的声音,和拉的时候听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听起来毛病多了,可同事说那是你要求太高,我们听不出来,挺好。我想,这把年纪了,肌体的各个功能都在退化,手指的灵活程度远不如二十多岁时的鼎盛时期,过去练过的许多曲子都忘了,大概是捡不回来了。但有这点爱好,第一丰富退休生活,第二预防老年痴呆症,两大功能足矣!

    越写越有点走题了。本想写写小时候怎样学起手风琴的这一件事,结果越写越成了自传。因为都是自己经历过的,又是大白话式的平铺直叙,写得很快。打字嘛,我用的是“自然码”(十多年前我还为老师们办过班呢),一个字符可代表三四个韵母,加上我已经习惯按指法敲键盘,就不怵打字了,但眼睛和颈椎还是挺累的。工具栏上的“字数统计”显示已七千多字,打住吧。如果有谁能耐着性子把这篇回忆录看完,也该歇歇了,同时我也谢谢大家。

1966届初中4班 贾群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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