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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2-13 18:5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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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25.26.27.28 (2013-02-12 16:36:34)转载▼
二十五 强揪武斗
1967年1月上旬的一天,刚上班不久,井冈山的同志,陆续地不声不响地进了出版社三楼大会议室,等大家坐齐后,头头康彩凤带领着本战斗组两名男战士,来到隔门的王德昌办公室,勒令我立即去参加他们组织的批判会,要清算我在革委会领导时的“罪行”。
我说:“我早就公开声明,半个月前就用大字报贴出去了,为了全社同志们的团结,我不能参加某一群众组织的批判会,如果是全社职工大会,不用你们来请,我一定会积极参加检查和交待自已的问 题。”
康彩凤是一名转业军人,在部队时是一个文工团员,二胡拉得很出色,几年前转业到出版社做戏曲编辑。她黑脸膛,有两个大眼睛,长的人高马大,三十五岁左右,站在我的面前显得很蛮横,她说:“你要不去,我们可不客气了!”
她叫两个男的分别拧着我左右胳膊,她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揪到会场,令我在前边站着。在坐的有三十来人,头头王光荣没有来,吴立国也没有来,我就知道了这次会的意思了.面对着这一张张熟悉的脸孔,他们这时都翻脸不认人了,对我好似仇敌一般,有些人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把我扯个稀巴烂。
康彩凤指着我的鼻子,喊道:
“你说,你为什么给王光荣写黑材料,把他打成假左派,进行政治陷害?你今天交待不清楚,绝不答应你!”
我上前一步,指着康彩凤的脸,大声说道:
“你们今天用武力把我绑架来,是严重违背毛主席关于要文斗不要武斗的最高指示,你们必须承认错误,必须要进行深刻检讨!其次,你们对我使用武力,这是对我人权的侵犯,是对我人身的侵害,你们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还有,你要问的,你在昨天的大会上已经问过,我也讲过,不是全社职工大会的话,我是不能再重复的!”
周广信从后排站起来,大家都俗称他周大个子,运动前两个月就调到省文化馆去了,在文化大革命中因保领导,受到了群众的批判,听说这几天杀回出版社来,参加了井冈山战斗组,现在我还是头次见到他。他大声对我说:
“王德昌你是共产党员,又当过革委会主任,还支持““八三一”观点,这在沈阳市你是独一份,在全市象你这样的,我从来没有听到过。你在运动中,攻击党的领导,反对解放军,小心你要成为反革命分子!”
这时江德纯猛地站起来,高举手臂喊:
“谁执行反动路线就砸碎谁的狗头!王德昌顽固下去绝没有好下场!”
江德纯四十左右岁,是沈阳市郊区有名大地主江三霸的二儿子,解放前二十来岁,打骂过长工,强迫佃农交租,还奸淫过妇女等等,解放前夕在沈阳市里读书时,参加了进步活动,后又参加了革命工作,在出版社搞了多年的编辑业务工作,平时表现沉默寡言,服从领导,不多言不多嘴,从不和任何人谈心,每天上下班独来独往。这次文化大革命,他看到井冈山这伙人,党员多,中层领导多,又受到党总支和编委会主要领导的支持,紧跟他们定会有好处,也是他表示靠近党的好机会,所以一反常态,活跃起来。我觉得他向自己喊口号,有些愕然,还击他说:
“你的叫喊什么,说话要文明一些,不要总带着你地主阶级的恶劣野蛮的本性!”
康彩凤拍桌子,又站起喊:
“王德昌你要低头向毛主席革命路线请罪!你要向被你政治陷害过的王光荣请罪!”
我反驳说:“我在文化大革命中没有罪,只有错,我没陷害过任何人。”
康彩凤气呼呼地走上前来,用双手使劲地摁着我的头,强迫要我低下头来,我急忙抓过康彩凤的手,两个人正在撕扯时,会议室的门突然开了,闯进五六个人来,都是东方红战斗组的战士,在运动中都 是敢冲敢闯的人物,为首的赵坤秀是四十左右岁的女同志,她高声喊道:
“要文斗不要武斗,你们搞武斗就是反毛主席革命路线!王德昌是造反派,是革命闯将,打击造反派就是反对文化大革命!”
另一位彪形大汉顾庆同,激动地向在坐的井冈山战斗组的人讲:
“王德昌的革委会主任,是大家投票选的,他有什么问题,要向全体出版社同志交待,你们单方面的揪斗他,是不符合“十六条”的。你们用武力对待他,你们想一想,文化大革命以来,我们大家对哪个当权派、走资派、对哪个人这样过?你们不觉得这太过份、太过火了吗!不觉得这是严重违犯中央“十六条”的精神吗!”
顾庆同讲完后,他们五六个人就把我拥出了会议室。我回到自已的办公室后,立即写一张大字报贴出去,声明井冈山战斗组对我进行的武斗,对此我表示了强烈的抗议!
井冈山战斗组的头头们,觉得在社内很难将我斗垮,就派人到辽宁美术出版社串联,找到同样社会观点的群众组织,鼓动他们将我拉到那里进行批斗。因为运动初期,我在辽美社当过十天的工作组,刚开始摸底了解情况时就被调回来了,由于井冈山去人挑动,他们很快就给我送来了一张大字报,贴在出版社一进楼门最显眼的地方,全文如下:
王德昌,你立正站着,仔细听着:你这个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执行者,运动一开始,就来我社巡风了哨,来无影去无踪,作了反动路线的马前卒,这笔帐我们一定要算!你回本单位后,根据什么散布说:“辽美社没有一个左派,只有一个转业军人,还是新来的(注:此人严重抗拒军委指示,已被揪出)。你还扬言:“了解来了解去,辽美社没有一个好人!”这些话何其毒也!
王德昌,你把辽美社120多名革命群众,置于什么地位了?你宣扬这种谬论,目的何在?警告你王德昌,必须老实交待你在辽美社所犯下的罪行。令你,在本月15日上午9时,到辽美社报到。不然的话,后果自负。
辽美社广大群众
1967.1.14日
无产阶级革命派是不怕风吹浪打的。我第二天清早起床,洗漱完毕后,到食堂吃完早餐,就到大街上乘上有轨电车到了辽美社,他们召开了全社大会,叫我在众人前边站着,要我交待为什么说“辽美社没有一个好人?”我说我没有讲过这样的话,这是有人栽脏,有意挑拨离间。在场的辽美社几十人我都不熟悉,有几个人我是见过面的,半年多过去了,名字我也想不起来了,看到他们有的气愤,有的狐疑的样子,使我感到并不是辽美社“广大群众”,对我都有仇恨情绪。
这时有人走上前来,举着“红宝书”,对我比划着说:
”你诬蔑辽美社广大群众,还不肯承认罪行,你是逃不过去的!”于是就带头喊起口号来:
“耍赖绝没有好下场!”
“打倒反动路线的马前卒!”
“我们要坚决批倒斗臭资产阶级反动路线!”
他们为了难为我,叫我背念《毛主席语录》某页某条的语录是什么,如果背不下来,就讥笑我毛主席著作没有学好,对毛泽东思想不热爱。我已经陷入了暗算的圈子,面对着这种无理取闹的局面,我必须压住心火,不能说错话,叫他们抓住把柄,找茬批斗我,和他们这样周旋下去,靠磨时间,他们这么多人是耐不住的。因为,他们再也找不到对我的批斗题目,就这样对我空斗的第四天,他们好像觉得也很乏味,就告诉我先不要去了,但要求我随时听候他们的通令,时刻准备接受他们再一次地批斗。
二十六 一月夺权
1967年1月8日,上海市革命造反派,在张春桥、王洪文等人的带领下,夺取了上海市党政大权,开始在全国刮起了“一月革命”风暴,在许多单位夺权斗争中,打、砸、抢、抄、抓和武斗事件,层出不穷,在全国各地又呈现了“天下大乱”的局面。毛主席对此赞扬说,这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是一场大革命,“死了张屠夫,不吃活毛猪。”
1月22日,在沈阳,这是一个干冷的日子,王光荣在上班途中,脑子里一直响着早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广播员那高昂的声音:“无产阶级革命造反派大联合,夺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的权。”这是人民日报社论的大标题。王光荣觉得运动几个月来,编委会垮了,失去了他得势和再晋升的条件;党总支现在不起作用了,他也没有了靠山;工作组在时,他也没有得到更多的重视;革委会时,还受到一些人的批判评;当前出版社群龙无首,他也没有什么权威了,感到心里空落落的,产生了一种压抑和烦闷的情绪。他到单位后,急忙忙的把井冈山几个头头找到一起,他说:
“大家今早都听到中央台广播了吧,人民日报社论说中央号召我们造反派联合夺权,大家觉得怎么样?”
有的人讲要联合夺权,我们单独干的话,东方红战斗组要反对,怎么办?
康彩凤说:
“趁着‘一月革命’的风暴,这是大势所趋,中央又号召夺权,机不可失。我们井冈山也是几个战斗组的联合,这就是造反派大联合,建议从现在开始我们改一个新名称,叫做井冈山造反团。我们要事先和省里的大联委联系好,争取得他们的支持,这一点很重要,因为他们就是不久的省革委会。东方红战斗组有意见没关系,因为他们是保字号,没有资格参加夺权。”
几个头头统一意见后,王光荣建议由康彩凤来领导夺权这件事,康彩凤也很愿干,这也是大显身手的机会,不能错过。经过几个人研究安排后,分别通知所有的井冈山战士,晚八点前到康彩凤家开会。晚上八点整,康彩凤家里人挤得水泄不通,集体收听了早晨中央台新闻的重播,经过简短的议论后,大家取得了一致的意见,康彩凤宣布了作战布署和战斗组改名称事宜,大家听了都显得很兴奋,精神立刻抖擞起来。是夜十点整,他们坐着出版社唯一的大卡车和唯一的小轿车,从家属宿舍来到单位,首先把收发室的电话控制住,然后在大楼各层布置了警戒,在院内和大门口都有放哨的,最后搭上梯子,叫人从门的上方活页窗处,爬进了社办公室,将己经封存的各种公章取出来,这就叫做夺权了。
他们拿走的这些出版社图章,社革委会解散后就集中封存了,屋门和保险柜的钥匙,都在井冈山人的手里,他们要拿这东西,随时随地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拿到,之所以这样故弄玄虚,一是给自已人看夺权是不简单的,二是作戏给东方红战斗组和其他人看,证明他们已经正式夺权了,出版社的党、政、财、文大权已由井冈山人掌握了,他们又可以指挥社内一切了!在权势范围内混久的人,当权势失去的时候,就象丢了护身符一样,感到无助、无奈和困惑,千方百计寻找时机,要捞稻草,要攫得权势,这就是他们这样一些人的思想行为的习惯性。
我住在单位大楼一层西侧的独身宿舍,已经睡着了,根本不知道发生的这件事,睡梦中被人们的密集脚步声惊醒,我起床要去厕所,推开门顺便要看看究竟,没有想到在我宿舍门前还站着两三个人呢,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告诉我:
“现在有事,等一会!”说话的这个人是井冈山战斗组的老徐,这可能是他们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我躺在床上再也睡不着了,一直在纳闷: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呢?
这时走廊里有些人喊:
“打倒保皇派!”
“反对假夺权真保皇!”
“假夺权,就是反对毛主席革命路线!”
这些喊声都是东方红战斗组战士们喊的,声音我都很熟悉,没有听到井冈山战斗组有人反对的声音,然后有些人开楼门走了。还有一些人上楼去了。不久出版大楼和院里就恢复了平静,我穿上衣服,到收发室向值班员了解情况,原来是井冈山战斗组夺权来了,他们把出版社的公章都拿走了,现在井冈山有五个头头坐着轿车,到几个当权派家去了,叫那些人在夺权书上签署交权声明。后来又听说,有的当权派认为单方面夺权不符合政策,那几个井冈山造反团的头头就进行百般的威胁,那个不同意夺权的当权派也只好签字了。值班员还告诉我,井冈山他们贴完夺权《通令》后全走了,东方红战斗组,有十多个人上楼去了。
第二天,1967年1月23日,出版社职工一上班就惊讶地发现,井冈山造反团贴在进楼正面的《通令》第一号,全文如下:
我们欢呼:无产阶级革命派掌权的时代开始了!党内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和坚持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顽固分子的末日己经到了!
我们高举鲜红的毛主席语录,以最激动的心情,热烈响应我们最最敬爱的伟大领袖毛主席新的伟大号召,在“无产阶级革命派大联合,夺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的权”的伟大口号下,誓死要把被一切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被坚持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顽固分子所窃取的一切权力统统夺回来!我们,辽宁出版社井冈山造反团,以无产阶级革命派的名义,斩钉截铁地庄严宣告:
一、自一九六七年一月二十三日零点起,辽宁出版社内及一切对外党、政、财权归井冈山造反团牢固掌握;
二、原编委会一切成员肃立听令:只许你们老老实实,不许你们乱说乱动,如有违抗,即以反革命论处;
三、原党总支副书记吴立国肃立听令:撤消你的一切职务,立即交出你所掌握的一切权力,只许你老实反省,听候我们一切命令,不得违抗;
四、原政治编辑室副主任王连凯,犯有挑动群众斗群众、诬蔑革命造反派等罪行,你要肃立听令:撤消你的一切职务,只许你老实反省,听候我们的一切命令,不得违抗;
五、社内其他所有一切人员,一律坚守原岗位,服从无产阶级革命派的一切指令;我们欢迎一切真正的革命造反者到我们方面来;任何人如有反抗言行,消极怠工,定将受到严厉惩处。
此通令即时起生效。
辽宁出版社井冈山造反团
一九六七年一月二十三日零时
这张夺权通告是井冈山造反团昨天半夜贴上去的,两天后又经过文字渲染,还登到了《辽沈晚报》上,大肆张扬井冈山的夺权声势。今天一上班,井冈山就有三个头头到省委大院找大联委寻求支持去了。这个大联委也是不久前组建的,全称叫做辽宁省革命造反派大联合委员会,它是在上海“一月革命”风暴后,在中共东北局宋任穷第一书记的策划下,由几个群众组织拼凑而成的,拟以此为基础成立新的政权--辽宁省革命委员会。所以这个组织,自认身份特殊,胆壮气粗,不是决定这个,就是宣布那个,不是要打倒这个,就是要搞垮那个,俨然以掌权者自居,那时辽沈的大地,好像六月雪似的,一片白色恐怖。可是好梦不长,他们向中央打的成立省革委会的报告,一直没有得到批准,结果耀武扬威两三个月后,就灰溜溜的瘪气了。还在大联委招兵买马兴隆之际,井冈山造反团的头头们,想靠这棵大树,虎假虎威,一鼓劲就夺了出版社大权,他们觉得有大联委的保障,行使权力来也有权威,所以要求得他们的恩许,是最好不过的了。三个头头与大联委某两个头头一见面、一碰头、一拍即合,合谋出了一纸公文。三个头头如获至宝,回到单位,马上用大字报公布出去了。很快就要午休了,他们认为人们看到后,一定很震目。
关于接管辽宁人民出版社的通令
辽宁人民出版社,从一九六七年二月二十三日零时起,由省革命派大联合委员会正式接管。
接管后,责成原夺权单位辽宁出版社井冈山造反团组成接管小组,在大联委的领导下进行工作,行使各种权力。
出版社全体人员,必须坚守工作岗位,不得擅离职守、消极怠工和进行破坏活动。如有违抗者,均以破坏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论处。
特此通令。
辽宁省革命造反派大联合委员会
一九六七年二月二十三日
当天全社职工看到井冈山这两张大字报,不少人都很气愤,认为中央精神是只有群众组织的大联合,才能够夺走资派的权,不然就是一句空话,他们单方面的偷偷夺权,这是一种严重的错误行为,是不符合中央精神的。在这种情况下,东方红战斗组与燎原、星火、红旗、烈火、卫东等战斗组自动地联合起来,成立了一个叫东方红造反兵团的群众组织。大家经研究后共同决议:(一)不承认井冈山造反团的夺权,要写出一个严正声明来。(二)要采取相应的对策,由几个人负责计划具体实施。就在东方红等几个战斗组进行联席会议时,有一名东方红战士写了《童谣新意》的一张大字报,贴在了井冈山夺权公告的旁边,讽刺井冈山夺权是“放个屁,白拉倒”,井冈山造反团的一些人,马上围攻上来,说作者是抗拒党中央号召,是现行反革命,要作者去公安局自首,免得来人强制逮捕。他们对这张《童谣新意》大字报无限上纲,进行了百般的威胁、恐吓。
正在井冈山好似大权在握,趾高气扬之际,出版社有些中层干部为了示好,有八个签名联署写了一张大字报,题目是《热烈欢呼出版社的新生》,全文如下:
我们坚决支持省大联委接管出版社的党、政、财、文一切大权,这是革命行动,好得很!
我们坚决站在革命派一边,支持我社井冈山造反团的一切革命行动,和他们战斗在一起,胜利在一起!
我们坚决大造走资派的反!大造反动路线的反!大造自己头脑里“私”字的反!
我们坚决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抓革命、促生产”的伟大号召,在接权小组的领导下,一定坚守岗位,积极完成各项工作任务。
文化大革命万岁!
无产阶级专政万岁!
伟大的中国共产党万岁!
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万岁!
我们伟大的领袖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
汪海洋 范继莹 乔加木 陈文忠
王笑天 宗广仁 孙书友 张之栋
一九六七年二月二十三日
东方红造反兵团也写好了一张大字报,题目叫《严正声明》,与八个中层干部的大字报,并摆贴在走廊上。原文是:
党中央号召我们,“无产阶级革命造反派要展开夺权斗争,就必须大联合。没有大联合,夺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的权就只是一句空话。”事实证明,井冈山造反团表演的夺权丑剧,是不折不扣的假夺权、真保皇!是修正主义接班人的夺权,是反动路线的一次新反扑!他们的资产阶级专政的《通令》,是他们顽固坚持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一次大暴露!我们东方红造反兵团全体战士,决心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要坚决粉碎他们这个大阴谋,并且严正声明:
1、 坚决不承认井冈山造反团的夺权,他们所发的一切所谓的《通令》和《指令》,一概反对。
2、 我们坚守工作岗位,积极完成以印制毛主席著作为中心的光荣政治任务,认真搞好文化大革命,这与井冈山造反团的《指令》毫无关系。
3、 本社一切承认井冈山造反团夺权合法的部门或领导干部发出的指示,我们有权拒绝。
4、 井冈山造反团没有资格以出版社掌权者的身份动用公章、开支公款、使用公物、对外联系等。如未经革命群众组织之间的协商同意,一切后果由他们负责。我们保留追查的权利。
在毛主席的伟大号召下,进行的这次无产阶级革命派的夺权斗争,是决定我们国家命运的、根除修正主义的大博斗,对于出版社内一些保皇派所策划的假夺权,我们一定与之战斗到最后胜利!让我们高呼:
无产阶级革命派联合起来!
彻底反对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新反扑!
坚决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伟大的无产阶级专政万岁!
伟大的中国共产党万岁!
伟大的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万岁!
伟大的导师、伟大的领袖、伟大的统帅、伟大的舵手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
东方红造反兵团
一九六七年二月二十三日
二十七 转移材料
东方红造反兵团经过闭门研究,决定采取反制井冈山造反团的措施, 决定接管运动以来的所有材料, 以防他们一团独占,进行任意篡改、复制以及销毁, 为了保护这批材料的完整和安全, 所以东方造反兵团决定采取了这个转移材料的行动。
下午五点下班后,天渐渐黑了,人们陆续地离开了出版社。大约在晚七时, 东方红造反兵团的吴学江等五人开始了秘密行动, 为了避免现场发生冲突, 在材料室所在的楼梯口, 安排五六个东方红造反兵团战士, 佯装议论事情, 挡住上下楼梯人的视线, 必要时强力阻止到材料室去的人。吴学江原本是革委会成员, 专管材料的整理工作, 虽然材料柜和办公室都被贴上封条了, 但这些锁匙还都在他的手里。
吴学江开门后又打开柜门, 五个人迅速地把所有材料分装两个麻袋,很快背到了楼下,由两台早已准备好的自行车驮走了。在楼梯口掩护的那几个人, 用锤头将材料室的门及柜锁砸坏, 制造一个强抢的假现场, 这出戏的第一幕就算演完了。
材料转移到何处, 除吴学江等几个人知道外, 其他人一概不晓得。随之, 东方红造反兵团贴出了告示, 声明他们已经接管了出版社文化大革命运动以来的全部材料。井冈山造反团的同志第二天一上班得知后,气得怒发冲寇的样子可想而知了, 有的拍桌子, 有的干瞪眼 , 有的跺脚,还有骂咧咧的, 头头康彩凤说:
“他们真是胆大妄为,竟敢转移运动时的黑材料,非得治治他们不可,叫他们一败涂地!”
于是井冈山造反团就写出了一张大字报,先在社内张贴,待铅印后又向社会散发。题目是《一件骇人听闻的政治事件》,内容是这样的:1967年1月23日零时,我们出版社无产阶级革命造反派井冈山造反团,夺取了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和坚持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顽固分子手中所掌握的出版、党政、财文大权,这是响应党中央和毛主席伟大号召的一次革命行动。这个权夺得对!夺得好!夺定了!
但是,我们这一革命行动却遭到社内一小股顽固保守势力的疯狂反对。1月23日夜, 我社东方红造反兵团部分人员, 在其幕后的坚持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核心人物唆使下, 在前革委会主任王德昌(犯有执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严重错误)的怂恿下, 竟然下手窃取、转移了黑材料。他们首先把我团住在社内独身宿舍的两名同志反锁在室内,然后由前革委会委员、原美术科长、材料组成员吴学江带人进入材料室,将所有运动以来的材料装入若干条麻袋中,乘黑夜转移窝藏到别的地方去。他们为了掩盖吴学江开锁和启封的罪责,故意把材料室的锁头砸坏和拧掉了,制造假现场,企图欺骗革命群众。对此严重政治事件,井冈山造反团发表严正声明,一定要追查水落石出,一定要揪出罪魁祸首,一定要给予最严厉的惩处。
东方红造反兵团的同志看到严正声明后,随之也写出大字报进行驳斥,贴在他们的大字报的旁边。基本内容是这样的:1967年1月23日零时,井冈山造反团在修正主义编委会选定的接班人王光荣等人的策划和带领下,演出了假夺权、真保皇的一场丑剧。我们坚持毛主席革命路线的东方红造反兵团, 及时地戳穿了他们的阴谋, 断然否定了他们的夺权之举, 并在1月23日夜接管了出版社文化大革命运动以来的一批材料, 给保皇势力新反扑予以一个迎头痛击!
长期受旧编委会信任重用的绝大部分中层领导、党总支委员、要害部门人员都在井冈山造反团方面, 他们在文化大革命中, 一直是明保暗保, 知情不揭, 充当旧编委会、党总支、工作组,迫害、压制群众的帮手, 炮制和呈报黑材料的也是他们这些人。他们至今不交代执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真相,不作触及灵魂的检讨,还耍一个夺取本来就在自已手里“权”的把戏,妄图对革命群众实行资产阶级专政。他们既然要霸占出版社的大权,对运动以来的材料,他们就可以任意留什么、毁什么,以保护走资派和执行反路线的顽固分子过关;同时,整群众的材料落在他们手中, 就可以随便取舍, 摆脱他们参与制造这些黑材料的罪责, 或留下秋后算帐的根据。在这种情况下, 东方红造反兵团为了把走资派批倒、批透,为了彻底肃清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流毒,为了使被迫害和压制的群众得到解放,为了把斗、批、改进行到底, 所以他们才采取了接管材料这一革命行动。这是革命造反派的胜利, 它给保皇势力敲响了警钟。这使一小撮保皇势力感到切肤之痛, 他暴跳如雷、惊呼大叫、要进行污蔑、恫吓和威胁, 都是必然的。东方红造反兵团的同志们,也随时准备好痛击他们可能的歇斯底里的大发作。
原东方红造反兵团战士,前社革委会委员,出版社美术科副科长吴学江同志,早在两个月前就退出了革委会,对执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错误,用大字报曾作了认真地检查。谁都知道吴学江同志曾对编委会和党总支进行了无情的揭露和坚决的斗争,所以一小撮保皇势力对他一直恨之入骨,就想抓住吴学江参加接管材料这件事不放,企图对他进行迫害,借以打击东方红造反兵团的气焰,消除其斗志,最后使其瘫痪。东方红造反兵团全体战士已经认识到了这一点,誓言要保护吴学江同志不被井冈山造反团所侵犯,一定要与井冈山造反团坚决斗争到底!
至于说东方红的革命行动,是受了前革委会主任王德昌的“怂恿”,以及井冈山造反团的两名战士,被反锁在独身宿舍内等等,则纯粹是无中生有的捏造,不值一驳。在他们的大字报和印发的传单里,这样的作法已经是一点也不为怪了。
井冈山造反团在他们的大字报和传单里,把东方红这次革命行动,硬往革委会主任头上拉,作穿凿附会的欺骗文章,无非是想继续制造造反兵团保革委会的鬼话。这样的谣言,在出版社内部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市场了,但他们仍闭着眼睛制造这种舆论,就是妄想蒙蔽和欺骗社会上的广大革命群众。为了以正视听,东方红造反兵团正在准备予以揭露和进行强而有力地驳斥。
二十八 党籍处分
井冈山造反团以掌权派自居,根本不理东方红造反兵团的反对,将吴学江非法绑架到省委直属机关党委,进行了残酷斗争,逼迫他承认窃取档案材料,是违抗中央有关规定的罪行,要求党委立即开除吴学江的党籍。东方红造反兵团闻讯后,有七八个战士急忙赶到,与其展开了激烈的辩论,顾庆同气愤得拿起水杯往桌子上一礅,溅得组织部宋部长等人满脸水珠,宋部长气得声音颤抖地说:
“大家都要冷静点,要文斗不要武斗!”
顾庆同接着说:
“只要你不放吴学江同志回去,我们就和你们拼到底!”
宋部长觉得要对学江进行党籍处分,井冈山造反团也没有写一个材料,就凭嘴讲是办不了手续的,继续下去只能是空斗一场。如果两方再僵持的话,后果一定不会好。所以宋部长就把井冈山造反团的头头叫到走廊,劝他们回去再考虑考虑,以后再议。井冈山造反团虽然这次的如意算盘没有打成。可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这是1967年2月7日,已经立春了,但天气还是那么干冷。井冈山造反团的头头王光荣,虽然不是党组织负责人,却召开了处分吴学江党籍的党员大会,他们把党员一一拉进会议室,要求表决对吴学江的处分。东方红造反兵团的战士实在忍耐不住,几个人就闯进会场和他们辩论,井冈山造反团的头头们竟暴跳如雷,大叫:
“你们不是党员,快滚出去!”
顾庆同理直气壮地说:
“我们不是来参加会,是来警告你们的!如果你们给吴学江党籍处分,我们要与你们斗争到底!”
顾庆同说完话就退出了会场,井冈山造反团那些人在会上,不许党员发表不同意见,也不准吴学江本人申辩,就匆忙要进行举手表决,有些党员对此表示抗议,随即退出了会场,结果二十一名党员,仅有八人同意给吴学江党籍处分。会后,他们马上打电话给外地出差党员,又征得一票,也没有超过半数,按照党章的规定,吴学江的党籍处分是不能成立的。但他们仍坚持写成报告,要求省直属机关党委批准。对此,原东方红造反兵团的老党员王连凯,他原是政治编辑室老主任,他对井冈山造反团的头头们目无党籍、无视国法的行为,在会上提出了严厉批评。井冈山造反团的几个头气急败坏的抢夺了他手中的笔记本,并强行将他撵出会场。会后,井冈山造反团还派人,抄了王连凯同志的家。
没过几天,省直党委来电话和东方红头头讲:“只要交出材料,就不给吴学江党籍处分了。”东方红的头头认为这是拿原则做交易,当即驳回,拒绝接受。井冈山造反团又通过熟人对党委宋部长进行游说,致使直属机关党委盖了公章,作出了开除吴学江党籍的决定。听到消息后,第二天,东方红造反兵团的几个人就赶到了直属机关党委,和宋部长展开了面对面的辩论,在事实面前,宋部长不得不承认错误,又作出了撤消关于吴学江党籍处分的决定。
井冈山造反团的头头们并不甘心,又派人到直属机关党委找人,经过活动后,宋部长出尔反尔,又作出撤消《关于撤消吴学江党籍处分的决定》的决定,但遭到其他党委委员的反对,没能盖上公章,所以不能生效。至此,井冈山造反团企图迫害吴学江同志,用以搞垮东方红造反兵团的阴谋完全彻底地失败了。
在这次事件中,省直属机关党委组织部宋部长,带着派性观点,公然不遵守党章,不按党组织原则办事,挑动群众斗群众的严重错误,东方红造反兵团也给予揭露和声讨,还铅印了一个海报向社会进行了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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