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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与思:说文革(论说我经历的文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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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8-7 01:42:4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在“红色社区”发过《说文革》的帖子,发现只刊出了前面一小部分;在续发时被版主告知应当发到“红色春秋”,故在这里重发。又因为文章太长,所以改用“附件”方式试一试。但愿能够通过版主审查。

附件是WORD文本的《说文革》,如下所示。

说文革.doc
目录
一切从“进京赶考”开始 2
三反运动与刘青山、张子善 2
高饶事件 4
匈牙利事件与反右 6
人民公社的是与非 9
说说“大跃进” 16
庐山会议与彭德怀落马 19
从右倾到左倾再到右倾 23
社会主义教育运动 29
学习毛主席著作的高潮和“样板戏” 33
文革的爆发 36
文革的大致过程 41
聂元梓七人的大字报——起爆文革的雷管 41
红卫兵、工作组与“红色恐怖” 46
毛主席的“炮打司令部”与造反派 53
叛徒集团与刘少奇倒台 61
造反派与保守派的“战争” 68
“三支两军”与“三结合”的革命委员会 72
清理阶级队伍与造反派退出政治舞台 75
九大 80
林彪覆灭 84
文革陷入僵局 89
战略退却的部署与文革中止 94
附录 96
剖析分田到户 96
剖析砸工人的“铁饭碗” 99
剖析利改税与“卖光、送光” 102
剖析承包经营与“股份制改造” 108
说说专政与民主 111

说文革
毛主席曾说,他一生只做了两件事:一是把蒋介石赶到台湾岛去了,二就是文化大革命。这是“一以贯之”的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创建一个社会主义制度,第二件事是阻其蜕变为资本主义制度。两件事合起来就是一件事:走上并坚持社会主义道路。
邓小平的党员们普遍认可其第一件事,因为他们需要借用工农革命带来的执政合法性;他们反对第二件事,因为他们需要的不是毛主席思想所描绘的社会主义,而是“邓小平理论”描绘的“中国特色”——官僚、买办资本主义。
为了实现他们的“中国特色”,他们通过歪曲文革、丑化文革而彻底否定了文革,并且成功地走上了“改革”之路。近三十年的“改革”已经把“中国特色”的真实面目展示无余,中国人民逐渐从想象的“中国特色”的迷雾中走了出来,开始质疑“邓小平理论”的正确性。他们开始反思“改革”,反思文革。人们将“改革”与文革相对照,将“中国特色”与毛主席的社会主义相对照,开始理解了文革的真正意义……
下面就说说我自己对的文革的认识。
一切从“进京赶考”开始
新中国诞生前夕,有朋友担心中共也会象李自成那样很快腐败。毛主席说,我们有人民民主这个法宝,我们不会腐败。但是在毛主席心中对腐败的担心其实与那位朋友一样沉重。正因为此,在中共中央机关进北京时,毛主席严肃地对周恩来说,这是“进京赶考”,并且说“我们决不当李自成”。
进入北京“考试”就开始了,从此毛主席就一直处于“考试”状态,直至他生命的终点。尽管国事千头万绪,“考试”始终是毛主席心中的头等大事。文革就是他的“考卷”的最后一页。
三反运动与刘青山、张子善
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新中国建立,1950年6月25日,朝鲜战争爆发。
经历了八年抗日战争和三年解放战争之后,本来就很落后的中国经济在十一、二年的战争中遭到进一步的破坏,人民亦陷入极度的贫困。在这个烂摊子上建立的新中国,除了拥有几亿饥寒交迫的人民和建设社会主义国家的理想,几乎一无所有。就是在这种极度的困难中,新中国的建设起步了。
为了尽快地,最大限度地调动一起可以调动的力量,新中国立即在全国展开了土地改革运动,使得亿万贫困的农民翻身做了土地的主人,极大的调动了他们发展农业生产的积极性。由于土改是从四八年的解放区开始的,所以五零年时已经初见成效。
在城市里则抛弃了苏联剥夺全部资本家,直接实现公有制的政策,仅仅剥夺了大的官僚资本和买办资本,而鼓励中、小资本家在保障工人的基本利益的基础上尽快恢复生产,为快速恢复国民经济而作出贡献。这种务实的,温和的政策既实现了公有制经济的建立,又避免了经济过大的动乱。所以,短短几个月,工业经济也开始恢复运转。
与此同时,中苏友好条约于一九五○年二月十四日签订。条约中约定苏联将向中国提供长期经济援助。
如果能够按照这个形势发展下去,可以预计,不出两三年,中国的经济就可步入正常发展的轨道。可是就是在这个时候,朝鲜战争爆发了。
一九四五年日本战败时,曾经被日本占领的朝鲜被苏联和美国一分为二,分别建立了社会主义的北朝鲜和资本主义的南韩。苏联在短短四、五年之间,把朝鲜人民军武装成一个拥有10个师,5个警备旅,一个装甲旅,600门火炮,180架飞机,总兵力约13.5万人的强大军事力量。相比之下,南韩军队大约只有朝鲜人民军一半的武装。苏联和朝鲜的领导人看到这种有利的军事形势,以为可以武力统一朝鲜全国,于是在1950年6月25日凌晨,朝鲜人民军越过了三八线,长达三年的战争爆发了。
朝鲜人民军的进攻开始很顺利,可是当美国人采取了“抄后路”战略时,败退开始了。朝鲜人民军兵败如山倒,一路溃败;美国人则实现了“在鸭绿江洗刺刀”的计划。金日成向毛主席求救,斯大林促中共出兵……
毛主席陷入两难困境。
一方面,中国人民经历了长期的战争,急需休养生息;另一方面头号帝国主义的大军兵临城下,唇亡齿寒!不仅如此,就连中共党内高层的多数都对战胜美军没有信心。这也不难理解。美军是刚刚打赢了不可一世的德军和日军的胜利之师,他们不仅拥有海、空的绝对优势,不仅拥有数倍,乃至十倍于我们的陆军单位火力,他们还拥有绝对优势的后勤保障。
应当说,我们的最大弱点是后勤保障。一方面朝鲜的狭长地形使得美军比较容易截断我们的后勤供应线,另一方面我国薄弱的经济实在难以支撑对抗强大的美军所需的战争消耗。
打还是不打?如果放弃朝鲜,让美国人的“大炮”架设在鸭绿江边,那么中国的最重要的工业基地——东北就完全暴露在美帝的“炮口”之下;那时我们的社会主义建设随时可能被美帝的炮火打断。作为一个一心要为中华民族找到一条复兴之路的毛主席绝对不能容忍这种局面的出现,于是他力排众议,任命彭大将军挂帅出征!
彭德怀与几十万人民子弟兵没有辜负毛主席的期望,很快美军被赶回了三八线。由于战线拉长,由于美军吸取了教训,由于我们的军力毕竟远不及美军,战争进入相持阶段。
相持不下的战争给中国经济造成了沉重的负担,那时政府财政支出的约一半用于维持朝鲜战争。如何尽可能增加政府的财政收入,除了争取苏联的更多的经济援助以外,增产节约是唯一可行的手段。于是,一个由周恩来提出,毛主席支持的增产节约运动开始了。
要节约就要查漏洞、堵漏洞,这一查问题就出来了!全国各地纷纷发现官僚主义和铺张浪费已经成为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有些地方竟然已经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不仅是地方,就连军队与中央机关,一些贪污、浪费几十万、上百万(折合现在的人民币)的大案都不乏其人。必须把反对贪污,反对浪费,反对官僚主义的斗争开展起来,否则增产节约的计划只能化为泡影。
于是在一九五一年十一月二十日,毛主席向全党、全国发出命令,立即开展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的“三反”运动。“三反”运动的主要目标是清查、处理党内各级干部中的贪污、浪费,和官僚主义分子,这被称为“打老虎”。天津地委两任书记刘青山和张子善成为“大老虎”的典型。
此二人都涉及上百万的贪污与挥霍,尽管二人都是革命战争中的有功之臣,尽管他都是十分短缺的三十几岁的高级干部,可是为了制止党的官员的腐败,必须杀一警百!毛主席说:“正因为他们两人的地位高,功劳大,影响大,所以才要下决心处决他们。只有处决他们,才可能挽救二十个,二百个,二千个犯有各种不同程度错误的干部。”
就具体处理办法上,中央广泛征求了党内外的意见,结果是绝大多数人都主张枪毙他们。一九五二年二月四日,枪决被执行。
这枪声震慑了刚刚走上“管理者”岗位的党员干部们,有效遏制了贪污、浪费之风。不过,“三反”运动对克服官僚主义的作用不大,特别是对党的高层干部似乎没有多少触动。
“三反”运动和枪毙刘、张是毛主席力保中国共产党不变色的考卷的第一页。



高饶事件
上面说“三反”运动对党内高层触动不大,是指53年至54年期间发生的“高饶反党事件”。这件事本身与毛主席的反修防变的大事关系不大,但是对党内政治斗争的走向却影响深远。故此需要做个简单叙述。
高饶事件的主角是高岗。这个人的情况大致如下:
高岗原是刘志丹领导的陕北红军的一个大队政委(大约相当于营教导员)。
高岗在与林彪配合搞东北解放区时开始崛起。林彪入关后,高岗成了东北三省的最高领导,有“东北王”之称。在而后的三年朝鲜战争期间,他领导的东北解放区对朝鲜战争的支持力度最大,连以待人严厉著称的彭德怀都表示赞许,当然也得到了毛主席的青睐。1949年9月30日,在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上,高岗被选为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以政治局委员加中央政府副主席的身份位列朱德、刘少奇之后。52年高岗奉调入京,组建国家经济计划委员会,接管了周恩来领导的政务院的几乎一半部委,主管全国经济工作。陈云、董必武、彭德怀、邓小平、林彪、饶漱石、彭真、薄一波、邓子恢、李富春、习仲勋、李先念均成为其下属。
我猜,按照原先的打算,毛主席本打算用刘少奇和周恩来搭档来管理国家,特别是管理经济。可是解放初期刘少奇表现出来的右倾思想(在后面将具体叙述)让毛主席开始对刘少奇不放心。而高岗在东北解放区恢复经济的工作做得相当出色,特别是高岗在东北解放区及时开展了农业合作化运动,有力地支持了解放战争与朝鲜战争,深得毛主席嘉许。所以,毛主席调高岗入京抓经济工作,八成是为了抵消一下刘少奇的右倾影响。
可惜的是,高岗是个权力欲太过的人。几年之间的“飞黄腾达”使得他飘飘然,以为成为毛主席的接班人指日可待!更何况就在这个时期,刘少奇的右倾思想一再受到毛主席的批评,周恩来也受到牵连,扳倒刘少奇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于是乎,高岗开始了倒刘少奇的“非组织活动”。
他先后拜访在军内有崇高威望的彭德怀、林彪,约谈了陈云、饶漱石、邓小平等人;暗示“一荣俱荣”。彭德怀暗示了对高岗的支持——彭德怀历来瞧不上刘少奇,林彪则只是“打哈哈”,不置可否。时任组织部长的饶漱石投靠了高岗,而邓小平向毛主席揭发了高岗的拉帮倒刘。从此,彭德怀在刘少奇眼中成为最危险的人物,而邓小平为刘少奇战胜高岗立下了头功,成为刘少奇的“铁哥们”。
尽管毛主席很欣赏高岗的经济工作能力,可是他对党内的拉帮结派行为深恶痛绝,处理起来绝不容情。于是高岗、饶漱石倒台了。不仅是倒台,而且是“反党”的罪名!
1955年3月31日,毛主席在共产党全国代表会议上就“高饶反党联盟”定性讲话,除了“在党内玩弄阴谋,进行密谋活动,在同志背后进行挑拨离间”,以及“骄傲情绪”、“逞英雄”等等,居然完全看不清楚“高饶反党联盟”在政治上、在路线上、在大政方针上如何反党。
看来“在党内玩弄阴谋,进行密谋活动,在同志背后进行挑拨离间”,是高饶的“反党”内容,在政治路线上、在大政方针上他们并未反党。
1954年8月高岗自杀身亡,经济计划委员会随着高岗的自杀撤销。由此可以看出,这个经济计划委员会确实是为了让高岗接管国家经济管理大权而专门组建的。从此,政归刘、周、邓。
【下面摘录《高饶事件始末》中的一段文字:
彻夜工作的毛泽东刚刚准备休息,叶子龙风风火火地进来报告:“主席,高岗出事了,他自杀了!”
  “哦?”毛泽东一怔。
  “刚才总理来电话,说他和彭德怀先去看现场,详细情况等一会儿再报告。”
  “人死了么?”毛泽东问。他还抱着一线希望,希望能像上一次,也是自杀未遂。
  “死了。”
  “怎么死的?”
  “可能是服安眠药,正在检查。”
  毛泽东不再提问,沉默良久,喃喃道:“遗憾,终于留不住他……他这个人,斗争性太强,性格过于刚烈。”
  “高岗这不是自绝于党么?”叶子龙问。
  “话是那样讲,但党内斗争死了人,总是不好。”毛泽东神情有些黯然,“高岗的死,我也有责任,就是时间延误了。对高岗不是彻底打倒,还要让他继续工作,让他当个省委副书记。我本来想同习仲勋谈,我与他约了。目的就是同习讲,高岗想去陕北,我们想保留他的党籍,还想保留他的中央委员,让他回延安去工作,他也愿意。可是迟了一步,我还没来得及讲……如此结局,我也觉得遗憾。这事怪我啊!”】
“对高岗不是彻底打倒,还要让他继续工作,让他当个省委副书记。……我们想保留他的党籍,还想保留他的中央委员”!
邓小平“改革”之初,胡耀邦在邓的授意下为许多历史上犯了错误的人平了反,可是不包括高岗。可见刘、邓是绝对不能容忍高岗继续工作的!
高岗事件的直接后果是刘少奇与邓小平在政治路线上的接盟。在高岗事件之前,刘、邓交往并不多,而且二人在党内不在一个层次上。正是高岗事件,使得刘少奇与邓小平成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政治搭档,正是高岗事件打开了邓小平的快速上升的政治通道。

匈牙利事件与反右


匈牙利事件与反右
“三反”运动取得了较好的成效。到五三年,朝鲜战争结束了,我国的经济上也得到很好的恢复,工业产值超过了历史最好水平。这时中央制定了进一步发展经济的“五年计划”——新中国的第一个“五年计划”。中国经济进入快速发展期。结果是五年计划三年完成。
据五六年的统计,三年的发展情况是:经济总产值平均每年增长11.3%,其中农业为4.5%,工业为18%(其中轻工业12.9%,重工业25.4%),工业总产值在国民生产总值中的比重由1949年的30%上升到1957年的56.7%,中国工业化进程已经起步。
就在这时,发生了对中共和社会主义阵营产生了巨大影响的赫鲁晓夫秘密报告和匈牙利事件。
1956年2月,赫鲁晓夫(苏共第一书记)在“苏共二十大”上突然全面批判斯大林,其中包括南斯拉夫问题。赫鲁晓夫反斯大林引起了社会主义阵营的大“地震”,导致了匈亚利的政变,导致中国与苏联最终决裂。
一九五六年十月,匈亚利发生了政变,策动政变的核心力量是一个叫做“裴多菲俱乐部的”的知识分子的组织。尽管其成员约半数是共产党员,尽管政变后推举的领袖是刚刚被开出党籍的前总理,可是在社会主义阵营看来,这是一次不折不扣的资本主义复辟。于是在中共和其他社会主义国家的要求与支持下,苏联出兵镇压了这次政变。这就是导致中国“反右”运动发生的“匈亚利事件”。
之所以会发生匈亚利事件,根本的原因有三个,一个是匈亚利的社会主义政权是苏联扶持的,缺乏足够的民众基础;一个是匈亚利政府在斯大林的影响下错误地进行了所谓的“大清洗”,不仅在民众中造成恶劣影响,而且为匈亚利共产党日后的分裂种下了种子;第三个是匈亚利共产党照搬斯大林经济建设模式,降低了民众的生活水平,引起普通群众的不满。
1949年斯大林认为铁托领导的南斯拉夫背离了社会主义,走上了复辟资本主义的道路,发起了对南斯拉夫修正主义的批判,并且从各社会主义国家内部内部清查“铁托分子”。匈亚利共产党及其政府紧跟了苏联的步伐,也在自己的国内展开了“大清洗”。这次“清洗”后果十分严重,致使8个匈共最高领导中5人被判死刑,全国被捕、被杀者约有20万人。这些被关押、被杀的人中,多数是共产党员,这不能不导致原来拥护共产党的普通民众惊恐与痛恨,不能不导致党内思想的严重分歧。
中国共产党有三十年代反“AB团”和抓“托派”的惨痛教训,清醒地认识到“大清洗”是错误的,因此虽然后来也加入了批判铁托修正主义的行列,却没有在自己内部搞“清洗”。
匈亚利人民本来就对“大清洗”非常痛恨,现在赫鲁晓夫给他们送来了“上方宝剑”,于是立即彻底翻案就成为多数人的共同要求。更有一些人提出了要当初的直接责任者偿命的口号。在以裴多菲俱乐部的知识分子的引导、推动下,政变发生了……,流血的镇压发生了……
匈亚利事件为中共敲响了警钟。毛主席意识到中国共产党必须接受匈亚利的教训,要尽可能减少执政的错误,尽可能减少党的干部的行为错误,尽可能加强党和全体人民的血肉联系。为此他做出了两个决定:第一,退居二线,将党的日常领导工作交给刘少奇来负责,自己主要搞社会调查和理论研究;第二,他认为必须以匈亚利事件为契机,开展一次全党的整风运动,全面检查我们的思想,全面检查我们的政策,全面检查我们的作风。
毛主席决定退居二线的根本原因有两个。一个原因是他从苏联和匈牙利的教训中感到,社会主义的理论还不够完善,还需要进行更深入、更具体的探讨;而当时党内最适合做这个工作的人选无疑是他自己。第二个原因是他认为苏联共产党没有注意党的最高领导人的接班人的培养问题。当老的领导人去世后,党立即出现多个“山头”争雄的混乱局面,致使赫鲁晓夫式的修正主义者得以篡夺党的最高领导权。因此,他决定把党的日常工作的领导权交给他心目中的接班人——刘少奇。使刘少奇有时间建立自己的威信与权威,使自己去见马克思时,刘少奇可以继续有效地领导这个党向前进。
关于进行一次全党的整风的原因,他说:“因为革命胜利了,有一部分同志,革命意志有些衰退,革命热情有些不足,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减少了,……而闹地位、闹名誉、讲究吃、讲究穿,比薪水高低,争名夺利,这些东西多起来了。”。他说:“官僚主义,其罪恶的严重性,不是‘不如贪污’,而是大于贪污。”。又说:“……搞官僚主义,见群众一句好话没有,就是骂人,群众有问题不去解决,那就一定要被打倒。”。这样的党员,这样的干部如何能够逃脱匈牙利共产党的命运呢?必须在党内全面揭发这些错误的东西,通过批判与自我批评来提高党员们的思想水平,改善党员的作风。
所谓旁观者清,毛主席主张邀请党外人士帮助党整风。他说:“究竟是一个党好,还是几个党好,现在看来,恐怕是几个党好。不但过去如此,而且将来也可以如此,就是长期共存,互相监督。”。对于知识分子,他是信任的,他说:“这五百万左右的知识分子中,绝大多数人都是爱国的,爱我们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愿意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的国家服务。”。
凡是多少有些思维能力的人不难看出,毛主席当初确实需要党外人士协助他实现提高党的执政水平的目标;可以看出他确实有党内民主与党外民主相结合的思想。所谓“阳谋”之说,实在是出于对后来出现的“阴谋”之说的愤怒。
但是,邀请党外人士帮助整风并不是全党的共识。有文章指出刘少奇就主张把整风限制在党内。一方面他认为整风主要是反对主观主义,官僚主义还是其次;一方面他认为邀请党外人士帮助整风可能会招致资产阶级向党进攻。从后来的事实看,刘少奇代表了党内高层多数人的观点。
如果当年的中国共产党高层有如今的领导人所具有的容忍“言论自由”的肚量,那么那次整风本来是可以取得良好效果的。那些作为发动“反右”运动的理由的所谓“反党言论”,比起“改开”以来对共产党和社会主义的批评来,实在是的小巫见大巫。不要说当初绝大多数民众高度信任、拥护共产党的政权,就是今天党自己都承认面临“亡党亡国”的危险时,面对资产阶级自由主义的真正的全面进攻,共产党政权不是仍然“岿然不动”吗?
不就是以“没文化”为由反对工农干部执掌各级政府吗?不就是反对“外行领导内行”吗?最过分的不就是要求“轮流坐庄”吗?有什么了不起?不仅可以就这些问题展开大辩论——有广大工农的支持共产党稳赢不输,更可以暂时不予理睬。整风是大事,混在帮助党整风中的少数资产阶级右派完全可以待整风结束之后再来处理。中国不是匈牙利,中华人民共和国是党带领人民浴血奋战二十二年得来的,人民与政府血肉相联,哪里会被一帮摇笔杆子的资产阶级分子动摇!?为了实际上并不存在威胁而乱了阵脚实为不智。
可是一九五七年不同于二零零七年!五十年来世界发生了巨变。社会主义阵营因为列宁开创的社会主义自身的幼稚和错误,被各社会主义国家内急于“先富起来”的高层官员和一直想扳倒共产党的资产阶级势力抓住了把柄;于是先是“改开”,紧接着是全线崩溃。中国也走上了“中国特色”的道路。如今的中国共产党人对资产阶级不仅是宽容的,简直就是亲如兄弟。资产阶级的要求不仅可以商量,更在实际上广泛被接受并实施。只有“轮流坐庄”不能接受。“老子打下的天下老子还不想放弃。”
五十年前的观念与今天完全不同。那时候社会主义国家的首要政治目标就是消灭资产阶级及其政治影响。提出“轮流坐庄”尤其大逆不道!不仅是共产党高层,就是普通党员,普通民众,都自然而然地认为,提出“轮流坐庄”就是“谋逆”。
自古以来,中国人都承认打天下者坐天下就是政权的“合法性”来源。当然,中国人没有考虑过“合法性”这个问题,因为在中国人看来,这是个无需讨论的“公理”。反对这个“公理”,反对打天下者坐天下者就是谋逆,就是大逆不道,就是该杀头的大罪。
所以,一九五七年共产党整风时质疑共产党执政的能力,反对工农干部执掌各级政府,反对工农干部领导知识分子,就不仅仅是个言论问题,而是涉及到“谋逆”!这几乎就是全党干部的共识。
由于当年的档案一直没有公开,我们无法了解当年党内高层那些主要领导人在这个问题上的具体表现。可是国内外都有人发表文章指出,当年党内高层对毛主席放纵党外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向党进攻十分不满,他们把党外批评与匈亚利的裴多菲俱乐部联系起来,认为应当发起反击。
当时在北京、上海、武汉等地也确实出现了批评共产党的学生集会和其他人群的集会。这与匈亚利事件最初的表现相似。所以当党内的高层干部指责毛主席邀请党外人士帮助整风已经导致资产阶级全面向党进攻,有可能引发政治动乱时,毛主席对党外知识分子信任动摇了。尽管毛主席对“头面上”的那些知识分子大多很熟悉,甚至私交不错,可是匈亚利的裴多菲俱乐部毕竟是毛主席心头的一片乌云,毕竟党内高层多数人强烈要求反击资产阶级右派的进攻。毛主席终于做出了一个重大的错误决定,——反右开始了。
不仅如此,五六、五七年的大好经济形势,和社会主义阵营赶超资本主义阵营的运动,使得党内高层产生了“跑步进入共产主义”的幻想。人民公社、大跃进就是这种思想的产物。“反右”被当作发动群众,促进社会主义建设高潮的有力手段,使得“反右”看起来更加正确了。
“闸门”一开,想控制党内官员们对知识分子的愤怒是不可能的,在邓小平的亲自指挥下,反右运动一下子席卷全国。各行各业都在其中,连小学教师也不能幸免。戴上“帽子”的有五十多万,受到批判而最终没有“戴帽”的则要更多。可叹那五十多万人的前途从此暗淡无光、灾难重重……
从后来我接触到的那些“右派分子”中,我相信他们之中的绝大部分当初并非要取消共产党的领导,他们主要是对某些基层干部表现出来的官僚作风,瞎指挥不满。特别是那些年轻的知识分子,更是对新中国充满感情,真心实意地要帮助党整风。真正想“轮流坐庄”的不足万一。这是一支多么宝贵的知识分子队伍,可惜从此离心离德!
尽管“反右”的板子主要打在这五十多万人身上,可是几乎全体党外知识分子都“吓破了胆”。不仅是党外,党内的知识分子也得到了教训——以后说话要注意分寸。唯上级意志为准的思想成为党内、党外的共识!
第一个影响深远的恶果是: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从此形同虚设,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参予的联合政府逐渐蜕变成了完全的一党政府。共产党的执政失去了原有的监督与协助。
与苏联模式不同,新中国建国开始走的是一条多党联合政府的民主道路。1948年中共中央就发出了召开新的政治协商会议,成立民主联合政府的号召,呼吁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民主人士积极参予。1949建立的新中国政府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联合政府,并且创立了类似西方议会的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
在第一届中央政府之中,民主党派和民主人士不仅占有相当高的比例,而且确实拥有实权。可是自从“反右”以后,这种情况逐渐改变了。民主党派和民主人士逐渐“边沿化”,逐渐退出了。政协也成为组织民主党派学习共产党的政策的“学会”。中国实际上走上了苏联模式的一党政权。这是中国共产党后来发生一系列错误的两个总根源之一。
第二个影响深远的恶果是:刘少奇为首的一些高层干部在党内的影响开始超过了毛主席——毛主席失去了在党内高层干部中的思想上的统帅地位。刘少奇、邓小平在反对邀请党外人士参与整风,在“反右”上立了“大功”,使得大批已经开始陷入官僚主义的干部纷纷投到刘少奇、邓小平旗下。毛主席错看了刘少奇!毛主席在党内成为“少数派”。整风不仅没有遏制官僚主义,反而使得官僚主义开始占了上风。这是中国共产党后来发生一系列错误的另一个总根源。
五七年整风与“反右”可以看作是毛主席力保中国共产党不变色的考卷的第二页。

人民公社的是与非



人民公社的是与非
“反右”催生了两个“新事物”——人民公社和“大跃进”。人民公社与“大跃进”是引起广泛批评的两件事,可是有多少人知道人民公社是如何产生的,大跃进是如何发生的呢?
从根本上说,人民公社与“大跃进”都是在56年提前完成第一个五年计划的基础上产生的。第一个五年计划的制定拖得比较长——几经修改,计划认定从五三年开始执行,到57年结束。结果是到56年就提前实现了预订的目标。57年的统计资料显示:
1957年生产钢535万吨,原煤1.3亿吨,粮食1.95亿吨。
社会总产值(GDP)平均每年增长11.3%,工农业产值平均每年增长11.1%,农业为4.5%,工业为18%(其中轻工业12.9%,重工业25.4%)。
在工农业总产值中,工业总产值的比重由1949年的30%上升到1957年的56.7%,经济结构发生很大变化,为中国工业化奠定了初步基础。
五年中,工业全员劳动生产率增长52.1%,农业劳动生产率增长11.9%,国民收入平均每年增长8.9%。全国城乡居民消费水平平均每年增长4.2%,其中,农民3.2%,职工4.9%。
同时,在全国范围内基本上完成了对农业、手工业和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为生产力发展创造了更有利的条件。
所谓对农业的社会主义改造,是指用合作化农业取代以家庭为单位的小农业。这样做的目的有三个:第一,用规模经营和多种经营提高农业生产率;第二,通过集体化农业兴办“社办工业”逐步消除工农差别和城乡差别;第三,防止个体农业必然造成的贫富分化和新地主阶级、新资产阶级的产生。
按照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消灭工农差别、城乡差别、“脑体差别”是实现共产主义必须完成的社会改造任务。
前苏联的农业社会主义改造采取了“一步到位”的做法。他们不仅没收了地主、富农的土地,而且没收了所有农民的土地;把在集中起来的土地上生活的所有人组织进集体农庄,对集体农庄实行工厂化管理。他们就这样消灭了工农差别。
苏联的做法不仅遭到地主、富农阶级的强烈反抗,也遭到部分农民的反对。用强制手段把小私有者的农民变成一无所有的无产者超出了农民的接受能力。所以在苏联的集体农庄历史的初期,怠工和破坏是难免的。
毛主席首创的以农村包围城市的工农革命战略的主力军是农民,因而毛主席制定的政策从来都是建立在农民可以理解并愿意接受的基础之上的,农业社会主义改造的政策也不例外。
毛主席充分了解中国农民对土地的依赖与感情,所以他的革命战略的第一目标是“耕者有其田”。“打土豪,分田地”是发动广大贫苦农民参加革命战争最有效的政策。除了在抗日统一战线期间实行的“减租减息”外,在土地革命战争和解放战争中都是实行“打土豪,分田地”的——“土改”——政策。
但是,把土地分给农民的“土改”并不是社会主义道路的最终目的,最终目的是通过合作化道路消灭工农差别,消灭城乡差别。把土地分给农民只是针对中国农民的现实思想水平为将来的农业社会主义改造所做的“铺垫”。所以,在“土改”之后两三年就开始了引导农民逐步走上合作化道路的工作。
农业合作化组织最初产生于革命战争年代的解放区。那时的主要合作形式是“互助组”。也就是在家庭私有农业的基础上,农民自由结合,换工、互助的的一种松散组织。一个互助组通常由几户、十几户构成。互助组与纯粹的单干比有其优越性。但是互助组的力量太弱,无法从事改土、造田、兴修水利的任务。互助组的另一个不足是,出于自私的传统思想,往往富户不愿与穷户合作,往往是富户帮富户,穷户帮穷户,两极分化仍然不能避免。
土改后仅两三年,农村的贫富分化已经很明显了,重新坠入贫困的农民对党和政府开始不满。同时,个别地方的农民已经自发地“升格”了互助组,他们将土地与大牲畜合并起来,归集体使用,大家共同劳动,按“出资”与劳动的多少分配。所谓“出资”是指提供给集体使用的土地与大牲畜。这就是初级社的雏形。毛主席和党中央及时发现与推广了农民的这个创造,农业合作化进入初级社的阶段。
初级社提高了农民的生产力,可是不仅生产能力与多样性仍然不足,且仍然不能抑制农民的贫富分化。那些拥有较多、较好土地,拥有较多大牲畜的富户仍然在加速致富;而土地不足、不好,缺少大牲畜,人口负担重的穷户则仍然难以摆脱贫困。与此同时,全国范围的工商业、手工业改造已经完成,私有经济基本上“全军覆没”。于是进一步提高农业的集体化的程度,扩大农业集体经济的规模,取消“出资”分红的高级社很快取代了出现不过一、两年的初级社。
高级社不仅是个农业生产组织,而且也是农村基层政府。因为高级社通常是以村为单位构成的。只有当相邻的几个村庄都比较小时,才将几个临近村庄结合起来组成一个高级社。所以,高级社通常拥有几十至几百户农户。
那时,制约农业大发展的主要因素是农机、化肥,与水利。农机、化肥靠工业,水利则只能靠农民自己。毛主席提出了“水利是农业的命脉”的口号,一个大兴水利的运动在全国蓬勃展开。
小流域治理、兴修水库,往往涉及十几甚至几十个村庄。为了进行水利建设,必须同时动员、协调十几甚至几十个高级社的力量和利益。这种状况无疑增加了水利建设的难度。突破高级社局部利益的限制成为迫切的需要。
1956年高级社在全国普及,碰巧连续两年全国风调雨顺,农业生产取得了令人振奋的成绩。更重要的是,五七年是我国一个五年计划完成的一年,我国工业经济取得了巨大的成绩;与此同时,社会主义阵营也都欣欣向荣,各社会主义国家纷纷提出赶超帝国主义国家的目标——苏联要赶超美国,中国要赶超英国。全党、全军、全国人民的社会主义热情空前高涨。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成为当时党的中心工作。“跑步进入共产主义”成为一个时髦的口号。
无需否认,由于社会主义理论尚不完善,由于共产党缺乏社会主义建设的经验,在大好的经济形势面前党内高层普遍产生思想上的“过热”,多数人认为“跑步进入共产主义”是可能的。毕竟社会主义——一个全新的社会形态——才刚刚在学习“走路”,其幼稚与笨拙是难免的。
正是在上述理论不完善和思想“过热”的政治背景之下,在大好的经济形势背景之下,正是大兴水利的需求,催生了人民公社。可见,人民公社不是哪个人的空想、妄想,实实在在是社会主义政治与经济发展中自然产生的事物。
农业合作化运动从开始到人民公社不过短短七、八年时间。这样的制度演变缺乏通过实践不断完善的时间,许多不足与弊端在充分暴露之前就已经在全国推广了,因此缺点与错误是难免的。再加上来自党内左的、右的干扰,人民公社在其约二十年的历程中一直走的不能令人满意。
在社会主义建设高潮中诞生的人民公社一开始就受到了“跑步进入共产主义”的干扰,受到了“共产风”、“平调风”、“浮夸风”、“官僚主义”、“强迫命令”等错误的严重伤害,摔了个大跟头。尽管毛主席发现并批评了这些错误,但是在当时主持中央工作的刘少奇等人鼓励下形成的“共产主义热情”一时之间很难降温。再加上“老天爷的不满”——三年波及全国大部分地区的旱灾,农业大幅度减产,“共产风”彻底破产了,基层干部与群众对人民公社的热情和信心也严重受挫。
毛主席总结了人民公社头两年的经验与教训,提出人民公社要实行“三级所有,队为基础”的基本制度。并且强调这种制度将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适用。
按照毛主席的设想,所谓“三级所有”,是指生产资料和集体财富分为:公社所有,生产队(大队)所有,和生产小队所有三部分。我不了解以牧、渔业为主的人民公社的情况,只说说以农业为主的人民公社的三级所有的大致情况。先从生产小队说起。
生产小队是从事农业生产的基本单位,通常由几十户农户组成。小队拥有的资产主要是土地、大牲畜、小农机具,和机井之类直接用于农业生产的东西。生产小队的管理由一个小队长、一个会计、一个记工员承担。
生产大队通常由十几个至几十个生产小队,外加一些专业队、小工厂、小作坊组成。生产大队除了组织跨小队的生产活动——如修路、改造小流域、修建小水库等——以外,还有林业队、畜牧队、渔业队、运输队、机修厂、面粉房、油坊等小型生产单位。管理成员也稍多一些,有正副队长,会计、出纳等等。这表明,大队除了对生产小队的管理与协调外,还承担着小型工业、运输业生产,承担着副业生产和某些公社分配的工作的任务。当然,在人民公社的初期,大队所属的小工业、副业、林牧渔诸业尚未充分发展。甚至在一些比较落后的地区,大队所属的经济部门直到公社解体也没有得到充分发展,——这与当地的经济发展水平以及领导人的水平有关。
公社通常由十几个至几十个生产大队,外加农机修造厂、小型化肥厂和其它中小规模的工厂、种子站、化肥站、病虫害防治站、农技推广站、水库与干渠管理处、车队、医院、学校等机构组成。显然公社兼有生产、组织大规模生产活动(如水利工程、修建公路)、生产服务和社会服务四重功能。用当时流行的一句话说,人民公社是“工农兵学商,农林牧副渔”,全面发展。这里需要解释的是“兵、学、商”。“兵”指民兵,“学”指教育、文化、医疗事业,“商”指金融与贸易。
当年中国是“全民皆兵”,民兵组织遍及各行各业。全国的青壮年几乎全部都参加了民兵组织,其中的青年则构成“基干民兵”。民兵在社会生活中的作用与如今的解放军相似。当国家、社会需要集中一批力量投入无偿的工作,如兴修水利,修建公路,抢险救灾时,基干民兵总是最主要的力量之一,其总体作用还在解放军之上!可是如今的青年们还能从汶川大地震中看到民兵的影子吗?你们看不到了,你们失去了一个实际观察人民公社的优越性之一的机会。
解放前,农村的文化教育与医疗服务十分落后。解放后国家在农村兴建了大批中、小学。可是文化事业、医疗卫生的发展则相对滞后,原因很简单——国家底子太薄,工业化急需的资金尚且难以满足,确实没有财力投入农村的文化与医疗建设。人民公社成立之后,人民公社的建设重点不是工业而是社会服务,所以文化与医疗事业得以快速发展。文化事业包括公社的一些小型剧团、电影放映队、公社、大队的图书室、大队的文艺队等等。医疗机构则主要由公社卫生院和大队的卫生室、“赤脚医生”构成。那时的公社社员的业余文化生活比较丰富,人们通过一起参加文化活动增进了友谊,缓解了矛盾。那时小病不出村,大病不出公社,只有危重病人才需要“进城”看病。现在在农村还可以看到中、小学,可是已经很难看到文化事业和“赤脚医生”了。
人民公社也为农村“自力更生”发展商贸提供了条件。由于国家财力有限,农村的商贸在建国后的几年中几乎没有发展。而人民公社成立后,在公社的组织下,建立起了农民自己的银行体系——农村合作信用社,建立起了农民自己供销体系——农村合作供销社。信用社的“细胞”和供销社的“细胞”几乎遍及所有大队。特别值得一题的是供销社。它不仅是为农村提供生活、生产所需的商品的机构,还是收购农民自留地产品统一外销的机构,有效地改善了社员们的生产和生活条件。
公社的管理实际上就是乡级政府管理加乡级经济管理。公社的管理机构就是一级政府,公社所属的经济实体类似于城市里的“大集体”企业。
不难看出,人民公社体系是实现“农业工业化”,“农村城镇化”的实验体系。不难理解,毛主席设想的人民公社的三级所制是与当时的生产力和生产方式,以及社会主义的发展目标——“消灭三大差别”——相适应的。
三级所有制经济是个复杂的体系,其分配方式也必然是多种多样的。比如在公社一级——包括管理机构与下属企事业单位,其分配方式已经很接近工厂和机关中的工资制。大队与小队中的分配方式则是所谓的“队为基础”。
在实际实施中,“队为基础”分为两个阶段。前期是以生产大队的结算为基础,三年自然灾害之后,改为以小队为结算基础。
所谓以生产大队为结算基础,是指生产大队范围内的所有生产小队和各专业队中的所有社员的劳动投入量都以“工分”的形式记录在帐册中,大队所有生产获得的收益也都记入帐册中。然后按照每个农民的工分数,一年几次统一分配大队的收益。这里,小队只记工分,一般没有自己的分配。大队的所有收益主要部分以同样方式分配给所有社员,一小部分留作发展基金,更小的一部分上缴公社作为公社的管理基金。
由于在给每个农民计工分时,要按照劳动量、技术含量来决定工分值,所以这种计工分方式反映了按劳取酬的原则。同时,每个农民所得的工分值相差并不大。通常每天最高的是10分,一般的是8、9分,老人、半大孩子5、6分。所以这种计工分方式又体现了追求共同富裕和照顾老弱的原则。对于基本失去了劳动能力的孤寡老幼,则有所谓“五保”制度保障他们的基本生活需求。大队与小队的干部也都必须参加劳动并同样计工分,另外为他们的管理工作记入了规定的工分值。
可以看出,首先这种分配方式决定了在分配中兼顾按劳取酬的公平与共同致富的追求,其次,这种分配方式可以统一协调大队范围内参与不同生产内容人们的利益。当一个生产大队包括除农业生产以外的多个专业生产队是,这无疑是一种比较好的分配模式。
可是这种分配模式却未能完善与坚持。主要原因是公社初期的“共产风”严重挫伤了农民们的社会主义积极性,使得更多的农民愿意更直接地分得自己的劳动成果。再加上许多大队没有能够有效发展多种经营,没有建立起有效益的专业、副业队伍,使得以大队为基础的分配方式就失去了优越性。所以,在许多地区以生产小队为分配基础成为必然。
人民公社的生产模式、管理模式大约就是这样。在“改开”年代被说得一无是处的人民公社在其约二十年的历史中,效果究竟怎样呢?下面我们分三个时期来说明人民公社的实际运作情况。这三个时期是:“开始三年”,“三年恢复时期”,和基本正常运作时期。
人民公社刚刚建立,就遇上党内“跑步进入共产主义”的左倾思潮。“共产风”、“浮夸风”,不仅使得风调雨顺大增产之年却没有大丰收,而且在“集体食堂”、“大炼钢铁”中造成了人力物力的巨大浪费。再加上连续三年灾害,头三年的农业总体上是负增长。
61年至63年是“恢复调整”时期。在“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八字方针的指导下,经过三年的努力,农业生产基本上恢复到“大跃进”之前的水平。
从64年到79年的十六年是人民公社基本正常的发展期。人民公社的优越性在这个时期才有了比较好的体现。之所以说“基本正常”、“比较好的体现”,是因为在这个过程中仍然出现过多种干扰,犯过多种错误,造成了不同程度的损失。
在人民公社的成就中,水利建设是最值得称道的,其对农业的巨大支撑作用至今仍然是决定性的。虽然人民公社是在党号召大力兴修水利的推动下产生的,可是由于紧接着的灾害使得头三年并未取得多少成绩。真正的大兴水利是63年之后开始的。到1977年为止,全国各地共开掘人工河道近百条,大、小水库七万多座。最著名的是河南林县的红旗渠,它被称为“人造天河”。这是一条在崇山峻岭中开出的干渠,总长104里,灌溉面积达60万亩。规模最大的是湖北省的汉北河,它也是一条人工河,全长110多公里,灌溉面积达100多万亩。
到文革结束时,人民公社兴修的水库和干渠真的是“遍布祖国大地”了!人民公社后十几年农业能够持续高速发展,水利建设的贡献是第一位的!
在人民公社的成就中,“农业学大寨运动”是排在第二位的。
由于我国的土地约半数是丘陵地带,再加上历史上的小农生产,土地被地形和人为分割成细碎的、高低不平的小块,对实现人工灌溉十分不利,同样也不适宜机械化耕种。改山,造田,平整土地,是将水库和干渠的水真正送到田间的必然要求。而在这方面做出表率的是山西昔阳县的大寨大队。
这是一个地处太行山西坡上的一个山村,“七沟八梁一面坡”是其地貌写照。全村七百多亩土地分布在些破碎的,倾斜的山坡上。由于坡地存不住水,所以过去一直是十年九旱,亩产不过百斤。在陈永贵的带领下,大寨人硬是靠自己的力量——全村不足一百个壮劳力——打石筑坝、填土造田,把几百块歪歪斜斜的山坡地变成了天梯般的石堰梯田。不仅扩大了耕地面积,而且能够保持水土。他们还修建了一条很长的引水渠,把大部分土地变成了水浇地,基本改变了靠天吃饭的状态。他们修筑的石堰总体积约一百四十万立方米。其工程之大可以想见!
大寨的改土造田成功之后,粮食产量立即翻了两番,并且为进一步实现农业机械化准备了条件。
有人说,大寨是中央“用钱堆起来的”。他们是说有人送给大寨汽车和拖拉机。不错,确实有人干了些“锦上添花”的事,可是在大寨最需要帮助时却没有人“雪中送炭”。大寨的奇迹是大寨人独立创造的,而大寨的“神话”则是官僚们造出来的。
大寨的成功引起了毛主席、党中央的重视,64年毛主席发出了“农业学大寨”的号召,全国开展了大搞农田基本建设的高潮。其主要内容是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改土造田,平整土地,按照水利化、机械化的的要求对土地进行大规模整治。
这里引用一段文字如下:
【“那真是一个艰苦卓绝、惊天动地的年代!人民公社社员千军万马齐上阵,县、社干部和群众一起奋战在田野,他们吃的是窝窝头、玉米粥,使用的是镢、铣、独轮车,硬是以手掘、肩抬、愚公移山的方式将土地搬了家,将每一片土地整平、修成整齐划一的畦田,并结合修水渠、打机井、治理盐碱、翻淤压沙等,使大部分土地都达到了能够排涝和灌溉的标准,成为旱涝保收的稳产高产田。经过10年多的时间,使大地变了模样,变成了畦田纵横、渠水成网、绿树成行的图画!
……没有那个时代人们的艰苦奉献、创业拼搏,能有后来及至今天农业的大翻身吗?那一代人所创造的价值及其惠及子孙后代的功绩有谁能与之相比?他们谱写了中国农业发展史上最可歌可泣的事迹;正是那时,为实现农业产量大幅度增长和人民生活富裕做出了最具有决定性的事情,铺就了最坚实的路基。”】
在人民公社的后十几年间,社办工业也有了较好的发展。据一个美国学者——佩内洛普·B·普赖姆的调查,到文革结束时,全国县属的农业机械厂约4300家,公社和大队所属的约495,000家。公社、大队所有的中小型化肥厂约2350家,其生产量占全国产量的约50%以上。公社、大队所属的水泥厂约3000家,其产量约为全国水泥产量的60%。到1979年县、公社所属的小水电站的总容量已达6,330,000千瓦。这些水电站通常位于偏远地区,为解决中国偏远地区的电力供应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人民公社在自力更生的同时,也得到了国家工业发展的有利支持。在人民公社的后十几年间,国家先后引进了十三套大型化肥设备,并且自己设计建造了更多的大、中型化肥厂,使得文革结束时全国的化肥使用量超过1000万吨,是1962年的约13倍。在这期间,全国各地都新建了许多拖拉机厂和其他农业机械厂,文革结束时,全国的拖拉机超50万台,手扶拖拉机超140万台;农用柴油机、播种机、粉碎机等农业机械基本上得到普及。农业机械总使用量是1962年的约15倍。
同期,中国的电力事业也得到了飞速的发展。文革结束时,全国农村90%的公社、60%以上的生产大队通了电,农业用电量约为1965年的五倍。
机械化和电气化大大提高了农业生产率,节约出大量劳动力流入社办工业的体系中。为农业工业化,农村城镇化做出了巨大贡献。
还必须一提的是文革期间农业科技进步对农业的巨大支持。除了如今的青年们大多都知道的袁隆平水稻以外,小麦、棉花、玉米、谷子、大豆、油菜等几十个新品种先后被中国的科技工作者开发出来,使得农业产出率大幅度提高。文革十多年间全国粮食总产量增长了56.7%,年均增长率是3.9%,大大超过了“改开”以来的增长速度。文革结束时,中国人不仅解决了“吃饱饭”问题,而且开始告别了吃“粗粮”时代,更重要的是中国人从此基本上结束了“靠天吃饭”的历史。
人民公社在文化、医疗、教育方面的发展就不再具体描述。
人民公社的实际运作情况的主要方面大致就是这样。至于在这期间忽左忽右的政策错误及其对农民的伤害,“伤痕文学”已经描述得很多了,尽管其中不乏夸张与片面,多数情况还是事实。
人民公社并不完美,作为一个新生事物,她已经可以算是“及格”了。看看“改开”以来的农业经济停滞,农村文化荒漠化,农村家庭空巢化,农村的青壮年——农民工象流沙随风游荡……农民应当在哪里建设自己的家园?三农问题日渐严重!人民公社组织起来的农民是改天换地、自我解放的英雄,“改开”造就的“一盘散沙”的农民是官僚买办资本家、黑煤矿、黑砖窑的廉价劳动力!
要把组织起来的改天换地、自我解放的英雄变成“一盘散沙”的、可供官僚资本、买办资本任意奴役与剥削的廉价劳动力,这才是如今的“精英”否定人民公社的根原因本所在!

说说“大跃进”



说说“大跃进”
“大跃进”被邓小平及许多知识分子说成是毛主席“头脑发热”的产物。究竟什么是“大跃进”,应当如何评价“大跃进”?下面我们从界定“大跃进”的含义开始。
有人把57~58年时期的“三面红旗”——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统称为“大跃进”,这种说法不对。总路线是“原则”,大跃进是“精神”,人民公社是“实体”。
前面已经论证了人民公社的合理性与不足,现在先简介一下“总路线”,再来说说“大跃进”。
在1955年农业高级合作社开始出现时,毛主席就提出:“要拿个好办法,可以使合作社办得又多又快又好”。后来李富春在“多、快、好”的后面加了个“省”,这就形成了“多、快、好、省”的原则。很快,它不仅成为发展农业高级合作社的原则,而且被设定为发展整个社会主义经济的原则。后来把这个原则就叫做“总路线”。
我们来具体考察这四个字的合理性。
当时,我们的国家刚刚从“一穷二白”起步,经济还相当落后,更多的工厂、更多的矿山、更多的合作社、更多的学校、更多的医院……;我们需要的东西很多很多。这个“多”字反映了国民经济的总要求。
“快”是说要尽可能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积极因素,加快社会主义经济的建设速度。只有我们的敌人才希望我们“慢”。这个“快”字自然是好的。
“好”是指经济成果的质量,当然必须如此。
“省”是指要节约高效。当时,我们不仅是个很穷的国家,而且是个人口众多,但资源相对匮乏的国家。这个“省”字着实十分重要。
好了,总路线的合理性不容置疑!
下面来说说“大跃进”,一种超乎常规高速发展我们的事业的精神。
这还是要从五三年说起。五三年朝鲜战争结束。从开始时的美军“饮马鸭绿江”到“停火三八线”,是我们胜利了。现在的青年无法想象这个胜利对国民自尊心的提高有多么大的作用。在过去的一百多年里,我们总是被帝国主义欺负。最近的日本侵华,我们打了八年,还是借助美国和苏联的力量,我们才取得了抗日的胜利。日军的海空军全部是被美军消灭的,日军的陆军主力之一的关东军是向苏联军队投降的。我们没有值得骄傲的战绩。而在朝鲜战争中,我们把头号帝国主义的军队打得焦头烂额,不得不承认“没有取得胜利”。这就极大提高了民族自尊心,极大的鼓舞了中国人民建设社会主义的干劲。注意,高昂的民族自尊心、高涨的社会主义热情,这就是积极进取的精神!
五七年,第一个五年计划的巨大成就极大地提高了中国人民的自信心。53至57社会总产值(GDP)平均每年增长11.3%,工农业产值平均每年增长11.1%,农业为4.5%,工业为18%(其中轻工业12.9%,重工业25.4%)。在工农业总产值中,工业总产值的比重由1949年的30%上升到1957年的56.7%,经济结构发生很大变化,为中国工业化奠定了初步基础。
一个西方记者描写苏联的一段话正好可以反映那时中国工人的情况。“外国观察家常常发现,新制度显著的特点就是这种竞赛或竞争,或者说,感到每一个人都为创建一个社会主义祖国而在忙碌地劳动和奋斗。工人们似乎真的相信他们自己创造了新的工业奇迹。人民把每一个新的进展看作自己的胜利而兴高采烈。观看统计数字的增长、生产定额的完成或达到‘指标’这类事情,都成了一种全民的娱乐。”。
注意,“观看统计数字的增长、生产定额的完成或达到‘指标’这类事情,都成了一种全民的娱乐”,这是什么?这又是积极进取的精神!
57年高级农业合作社的普及使得农业面临着一个大跨步发展的机会,而关键的因素有两个:化肥与水利。为此,毛主席发起了“大兴农田水利”的运动。无数个大大小小的水库在全国各地纷纷建成。一个美国学者曾写道:中国人“在1957年10月至1958年9月短短的一年中完成了一批难以置信的规模巨大的公共工程。被动员起来的农民所挖的土石方多达580亿立方米,相当于300条巴拿马运河。”注意,注意那个“难以置信”!这是什么,这是创造人间奇迹,这是超乎常规的发展经济的精神的体现!
另外,美国在1957~1958年又爆发了战后以来第三次经济危机,失业人数达到16年以来的最高峰。与此同时,社会主义阵营内绝大多数国家都在掀起一场赶超资本主义国家的建设浪潮。按照五三年至五八年的经济形势推算,用不了十五年,中国的经济总量就可以赶上英国。中国提出赶超英国不过是社会主义阵营赶超资本主义阵营的一部分而已。社会主义阵营整体向资本主义阵营挑战——要赶超他们,这是什么,这当然还是精神!
五十年前中国人民的奋发进取的精神是如今的在“先富起来”的污水中泡大的年轻人所难以理解的。这种精神对经济发展的要求就是“大跃进”,或者说“大跃进”就是高昂的奋发进取精神在经济建设上的体现。
引用毛主席在修改周恩来的《政府工作报告》时所添加的一段话:“我们不能走世界各国技术发展的老路,跟在别人后面一步一步地爬行。我们必须打破常规,尽量采用先进技术,在一个不太长的时期内,把我国建设成为一个社会主义的现代化的强国。我们所说的大跃进,就是这个意思。”
看,“大跃进”的精神本身并没有错!错的是刘少奇利用这种精神,利用大跃进推销他们“极左”的“投机产品”!
这要从毛主席退居二线说起。
如前所述,鉴于赫鲁晓夫的反斯大林报告和匈牙利事件,毛主席深感需要认真研究“赫鲁晓夫现象”,研究整个社会主义阵营的团结和发展问题。他需要为此投入更多的精力,学习更多的知识,研究更多的问题。同时,他人为应当让他心中的接班人刘少奇提前接班,以培养其在党内的威信,特别是在军队内的威信。出于这两个原因,毛主席退居二线,刘少奇成为党内日常工作的负责人。
这里说要培养刘少奇在军内的威信,是鉴于苏联朱可夫的教训。朱可夫是苏联卫国战争的头号功臣,在苏军内拥有极高的威信。赫鲁晓夫就是在朱可夫的坦克的支持下入主克里姆林宫的。毛主席担心中国也出个“朱可夫”,当然要提高刘少奇在军内的影响力。
前面介绍高岗事件时,没有提到高岗反对刘少奇的具体根据。高岗的根据有二:一是刘少奇在社会主义改造上的右倾,二是不能让刘少奇的“地下党”领导“军队党”。他极力宣传“党是军队创造的”,意在拉拢军内高层拿下刘少奇。
尽管毛主席本人是公认的军事家,但是,更是思想家,是政治家,是真正的文人。他当然十分了解他的战将们,他深知其中少有政治家,更不要说思想家了。他坚决反对高岗的“军政”思想,更不能容忍“朱可夫”篡政。所以,他决定提前培养刘少奇在党内、军内的威信,巩固刘少奇的接班人地位。
政归刘少奇,真正的“发热”开始了。
我们从第二个五年计划的制定说起。
1956年在周恩来总理主持下,编制出《关于发展国民经济的第二个五年计划的建议》(可以看作是“二五计划”草案),并于交中国共产党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讨论通过。
  《建议》提出的主要指标是:1962年工农业总产值比1957年原计划增长75%左右,工业总产值增长1倍左右,农业总产值增长35%左右,……
请对比一下第一个五年计划时期的执行结果的对应数据:工农业总产值增长69%(略低),工业增长229%(略高),农业增长了24.6%(低得较多)。这两组数据对比,仅农业指标明显高一些。农业指标较高的根据是即将大规模展开的水利化运动。如果不是三年灾害的打击,农业实现百分之三十五的增长没有问题。实际上63年至67年五年间农业的增长还高于百分之三十五。显然,第二个五年计划的《建议》是符合中国当时的发展速度的,并非是“发热”。
但是《建议》所规定的目标显然不符合急于建功立业的刘少奇的心意。
仅举一例来说明刘少奇当时的心境。
1958年6月14日,刘少奇在同全国妇联党组织负责人的谈话中说:“中宣部印了一本有关空想社会主义的资料,其中有一段是康有为《大同书》写的。康有为……要破除九界,即国家界限、男女界限、家庭、私有财产………。毛泽东讲话时,也提到康有为的《大同书》空想社会主义者的想法,在那时没有实现的条件,现在马克思主义者抓住了阶级斗争,已经消灭阶级或正在消灭阶级的过程中,这样,把空想社会主义者不能实现的空想实现了。”
刘少奇在谈话中提倡家务劳动社会化,提倡解放妇女劳动力、办食堂、托儿所、洗衣房等服务性事业。他说:“可以搞很多事业,象空想社会主义者所说,小孩子多大年龄就到什么地方去,到处有花园,老人有养老院,还有戏院、小学、图书馆、电影院……搞得好可以达到这种境地。我们到共产主义不要多远,十五年可以赶上美国,再有四十年、五十年中国可以进入共产主义。’”
看,毛主席与中央的“十五年赶超英国”被他提高到“十五年可以赶上美国”。这才是全面“发热”的真正源头。
上好下甚,历来如此。主持中央工作的刘少奇要“十五年赶上美国”,下面的官员们就敢提出十年,甚至五年赶上美国的口号!反正吹牛不仅“不要钱”,而且可以换来一顶更大的乌纱帽!
1958年9月刘少奇视察常熟县和平人民公社,他参观中稻丰产实验田时问公社党委书记:亩产可以打多少?回答说:可以打1万斤。少奇同志说:“1万斤,还能再多吗?你们这里条件好,再搞一搞深翻,还能多打些。”(1958年9月30日《人民日报》)
既然刘少奇认为中稻亩产万斤是保守的,下面怎敢不看眼色!吹吧!放开胆子吹吧!不仅是农业,工业的浮夸风也不敢落后。“发热”终于演变成疯狂!
毛主席发现了刘少奇的不当言论语,也通过人民日报负责人告诫不要支持浮夸风。毛主席不愿直接批评刘少奇——自己刚刚竖起来的接班人,也不愿意直接打击工农群众与基层干部奔共产主义的热情,总希望“温度”能够逐渐降下来。可惜,“二线”毕竟是“二线”,“反右”之后的官员们深知“顶头上司”的重要性。党内愿意听取毛主席的声音的高级干部已经不多了!
就是这样,经过刘少奇“加工”过的、荒谬的“大跃进”的失败也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庐山会议与彭德怀落马



庐山会议与彭德怀落马
庐山会议和彭德怀落马本来不是毛主席反修防变的一步,但是其起因与过去的党内政治斗争有关,其结果又对党内政局发展产生深远影响,故此应当有个基本的了解。
庐山会议上彭德怀受到批判,被打成“反党集团”的首领,同时撤销国防部长职务。在为“改开”开道的喧嚣声中,“彭德怀冤案”成为官僚、买办资产阶级否定毛泽东的一颗炮弹。
按照右派——官僚、买办资产阶级及其附庸——的说法,是毛泽东不能容忍彭德怀的善意的批判,打击报复彭德怀。事实究竟是怎样的呢?
尽管官方资料一直没有公开,可是根据许多参与者的回忆录已经可以刻画出彭德怀事件的大致情形。下面我将这个大致的情形叙述一遍,同时指出疑点所在。
首先,所谓庐山会议其实是两个先后相连,内容完全不同的两个会议。前面一个“庐山会议”是总结大跃进中左倾错误的研讨会;后一个“庐山会议”是八届八中全会,是专门解决彭德怀问题的中央全会。前庐山会议是7月2日开始,到23日结束,后庐山会议是8月2日正式开会,16日结束。
前庐山会议是毛主席为纠正58年以来的左倾错误所召开的一系列会议中的最后一个。在这之前先后召开了58年11月的第一次郑州会议,58年11月的武昌会议,和59年3月的第二次郑州会议,都是为了总结大跃进、人民公社的经验与教训。在召开这次——前庐山会议——会议时,党犯了左倾错误已经是党内高层的共识。需要进一步探讨的问题是需要弄清哪些是错误的,是必须改正的,哪些是正确的,是必须坚持的。
当然,一旦涉及具体问题,争论必然是激烈的——因为那涉及到责任!除了毛主席,还有几个人愿意为错误承担责任?
彭德怀的“万言书”是7月是14日写的,最早也只能是14日交给毛主席的。此时会议已经开了13天了,应当说各方的观点已经表述得差不多了。
问题是:是否是彭德怀的意见太激烈,太出格呢?
彭德怀的“万言书”分为两部分,前面总结成绩,后面是批评错误。
在说到成绩时,他首先说:
“1958年大跃进的成绩是肯定无疑的。
根据国家计委几个核实后的指标来看,1958年较1957年工农业总产值增长了48.4%,其中工业增长了66.1%,农副业增长了25%(粮棉增产30%是肯定的),国家财政收入增长了43.5%。这样的增长速度,是世界各国从未有过的。”
说到总路线时,他说:“突破了社会主义建设速度的成规,特别是象我国经济基础薄弱,技术设备落后,通过大跃进,基本上证实了多快好省的总路线是正确的。不仅是我国伟大的成就,在社会主义阵营也将长期的起积极作用。”
说到人民公社时,他说:“1958年农村公社化,是具有伟大意义的,这不仅使我国农民将彻底摆脱穷困,而且是加速建成社会主义走向共产主义的正确途径。虽然在所有制问题上,曾有一段混乱,具体工作中出现了一些缺点错误,这当然是严重的现象。但是经过武昌、郑州、上海等一系列会议,基本已经得到纠正,混乱情况基本上已经过去,已经逐步的走上按劳分配的正常轨道。”
说到大跃进时,他说:“在1958年大跃进中,解决了失业问题,在我们这样人口众多的、经济落后的国度里,能够迅速得到解决,不是小事,而是大事。”
说到大炼钢铁时,他说:“在全民炼钢铁中,多办了一些小土高炉,浪费了一些资源(物力、财力)和人力,当然是一笔较大损失。但是得到对全国地质作了一次规模巨大的初步普查,培养了不少技术人员,广大干部在这一运动中得到了锻炼和提高。虽然付出了一笔学费(贴补20余亿)。即在这一方面也是有失有得的”
最后他说:“仅从上述几点来看,成绩确是伟大的。但也有不少深刻的经验教训,认真地加以分析,是必要的有益的。”
在批评部分,他说:
“据我看,1958年大跃进中所出现的一些缺点错误,有一些是难以避免的。如同我们党30多年来领导历次革命运动一样,在伟大成绩中总是有缺点的,”——注意:这里没有任何人的个人责任。
“过去一个时期工作中所出现的一些缺点错误,原因是多方面的。其客观因素是我们对社会主义建设工作不熟悉,没有完整的经验。对社会主义有计划按比例发展的规律体会不深,对两条腿走路的方针,没有贯彻到各方面的实际工作中去。”——注意:这里的没有完整的经验是全党的,而没有“贯彻”好则是具体执行人的,和毛主席无关。
“虽然主席在去年就已经提示全党要把冲天干劲和科学分析结合起来,和两条腿走路的方针,看来是没有为多数领导同志所领会,我也是不例外的。”——注意:这里肯定了毛主席,批评包括他自己的“多数领导”。
“小资产阶级的狂热性,使我们容易犯左的错误。在1958年的大跃进中,我和其他不少同志一徉,为大跃进的成绩和群众运动的热情所迷惑,一些左的倾向有了相当程度的发展,总想一步跨进共产主义,抢先思想一度占了上风;把党长期以来所形成的群众路线和实事求是作风置诸脑后了。”——注意:这里至少没有专指毛主席是“小资产阶级狂热”,他说的是“我和不少其他同志”。
“如主席提出的“少种、高产、多收”、“15年赶上英国”等号召,都是属于战略性、长远性的方针,我们则缺乏研究,不注意研究当前具体情况,把工作安排在积极而又是稳妥可靠的基础上。有些指标逐级提高,层层加码,把本来需要几年或者十几年才能达到的要求,变成一年或者几个月就要做到的指标。”——注意:这里又是肯定毛主席,批评包括自己的其他高级领导人。
试想,如果你就是毛主席,面对这样的批评,你会生气骂?中央会为了这些话把彭德怀打成“反党”吗?
更何况在信的结尾处他还说:“今年明年和今后4年计划必将胜利完成,15年赶上英国的奋斗目标,在今后4年内可以基本实现,某些重要产品也肯定可以超过英国。这就是我们伟大的成绩和光明的前途。”——注意:他在这里重复了刘少奇的“五年赶超英国”决心。看来当时左倾、盲目绝对不是个别人的错误,连彭德怀自己实际上也处在左倾、盲目状态中!
事实上毛主席在会议结束那天所做的总结发言中关于左倾错误的批评倒更深入一些。彭德怀和中央那些关键人物——注意,不是毛主席——的根本分歧并不在他的“万言书”中。
右派们指责毛主席容不下彭德怀的“万言书”而打倒他,不仅是无知,更是无耻!
那么究竟是什么什么原因导致彭德怀被打倒呢?表面的原因很容易找到,可是疑点是明显的,背后恐怕还有隐秘的原因。
我们先来看看表面的原因。
这要从7月23日毛主席做总结发言前说起。这时距彭德怀的上“万言书”已经九天了。在这九天中发生了什么,我们找不到具体的材料,只是从其他材料中看出,在这九天的讨论中,彭德怀的“万言书”得到许多领导同志的支持。紧张、愤怒的应当是彭德怀实际针对的刘少奇,而不是彭德怀。
据毛主席的卫士李银桥回忆,在毛主席发言前,他发现坐在第一排的政治局成员中没有彭德怀,就问了一下,李银桥指了指,毛主席才发现德怀坐在最后一排,没有戴军帽,头剃得很亮。李银桥感到毛主席有些不快。
散会时,毛主席招呼彭德怀等一下,要跟他谈一谈,彭德怀转身离去,没有理睬。在几分钟后,当毛主席在几位“大员”的陪同下回住处时,又迎面碰上了不知何故返回的彭德怀。毛主席想拉住他谈谈。彭德怀摔开毛主席的手说:“没什么好谈的!”。这也太出格了。我想,就是彭德怀的这个出格的举动使得本来就打算搞倒彭德怀的那些人们找到了机会。
回到毛主席住处,几位“大员”告辞而去,不久就返回,说他们的一致意见是:应当召开中央全会解决彭德怀问题。毛主席接受了他们的要求,后庐山会议就要开始了。
因为前面这个庐山会议只是个研讨会,许多中央委员都没有参加,现在要开中央全会,就不得不通知全国各地的中央委员们赶赴庐山。这需要时间。
从彭德怀的“万言书”中的语言看,他上书时与毛主席的关系还是正常的。而且据后来黄克诚的回忆,彭德怀上书后受到许多同志的好评,感觉良好,他还等着毛主席找他面谈呢。是什么事情使得在不到十天之内,彭德怀产生了如此不可理喻的愤怒?以至于他愤怒地拒绝与毛主席交谈!
这是庐山会议的第一个重要的疑点!解开这个疑点的钥匙在哪里?我认为下面的资料可能是解开这个疑点的钥匙。
在等待中央委员们上山期间,在毛主席的住处召开了几次政治局会议。当时任毛主席的秘书的李锐(亦有说此人是个通讯员,兼部分秘书工作,现在已堕落为反共分子。)在《庐山会议实录》书中说:“8月1日(后庐山会议会开始前一天),常委会上,毛对彭德怀说:‘我66岁,你61岁,我快死了,许多同志有恐慌感,难对付你,许多同志有此顾虑。’”
请注意,“许多同志”对毛主席之后的彭德怀“有恐慌感”!
哪些“同志”?当然应当是那些“大员”们。“大员”们担心彭德怀变成中国的“朱可夫”!
可以想见,如果有人对彭德怀说:毛主席担心你变成中国的“朱可夫”,必将立即点爆彭德怀这个“炮筒子”!那么在彭德怀上交“万言书”到毛主席总结发言之间的九天里,是否确实有人对彭德怀说过此类的话呢?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从毛主席说“我快死了,许多同志有恐慌感”这句话看,至少是有人暗示过毛主席,彭德怀可能成为中国的“朱可夫”。
如果有人一方面在毛主席面前说彭德怀可能变成中国的“朱可夫”,另一方面跑到彭德怀面前说毛主席担心他是中国的“朱可夫”,这叫什么?
这叫“离间计”!
我估计毛主席与彭德怀都中了某人或某些人的“离间计”!
彭德怀是否真的可能成为中国的“朱可夫”暂且不论,离间毛主席与彭德怀对某些人却十分重要。从后来的政局演变看,离间毛主席与彭德怀有效地削弱了毛主席的政治力量,以至于毛主席不得不拿着党章与宪法到中央去主张自己的权力!
尽管彭德怀是个粗人,并且确实骄傲自大,可是他就是服气毛主席,或者说他唯一服气的人就是毛主席。
从上了井岗山到全中国解放的二十三年间,除了1934年前后他错误地追随了博古、周恩来以外,一直是在毛主席的指挥下作战。他是毛主席最喜爱的两元虎将之一,他也是最忠于毛主席的我军最高级将领之一。
不仅如此,他还是将帅中最热衷于政治的一个(这可能正是他的不幸),他对“文官政府”并不信任,特别瞧不起刘少奇。在高岗用“军队党”反对刘少奇的“地下党”时他站在高岗一边,与刘少奇、邓小平等人发生过正面的冲突。
如果刘少奇当时确有夺取最高权力之心,那么除掉彭德怀势在必行!
现在刘少奇鼓吹“共产风”、“浮夸风”,犯了左倾错误,被彭德怀抓住了把柄,如果不打倒彭德怀,那么倒下去的就可能是刘少奇!
由此而论,如果确实有人施行了“离间计”,那么此计出于刘少奇是个合乎逻辑的。
当然,此“离间计”之所以能够成功,彭德怀自身的缺陷是个重要的因素。彭德怀天生粗鲁,且骄傲自大。更不好的是他对其他高级将帅缺乏应有的尊重与宽容。
比如刘伯承创办军校时没有注意充分发掘我军的宝贵经验,过分强调外国正规理论与教学方法。在毛主席对刘伯承提出批评后,彭德怀在中央军委会议上对刘伯承“上纲上线”,不依不饶。因为那时刘伯承身体不好,毛主席说:“让刘伯承同志好好休息,可以不来参加会议作检讨,表示个态度就可以了。”但是彭德怀坚持要刘伯承出席会议检讨,并且前后检讨三次,深深伤害了刘伯承的身心。
这还不是唯一的个案,在粟裕落马的事件上,彭德怀的错误更是不可原谅。首先,粟裕是个即战功卓著,有谦让谨慎的人。仅仅是由于一个是国防部长,一个参谋总长,在工作责权的划分上出现了些冲突,又因为在军事思想上有分歧,彭德怀就欲彻底打倒粟裕而后快。要不是毛主席说“粟裕同志战争年代打仗打得好,是为公的,到北京以后是为公还是为私?不能说都是为私吧!请大家来判断。”,恐怕那“反党”的帽子会落到粟裕头上。
彭德怀的这些做法引起很多将帅的不满,所以一旦他也成了批判的靶子,“墙倒众人推”就难免了。
在后庐山会议上,人们从一切方面“算旧账”,特别是一年前他给粟裕扣的帽子——里通外国——这回扣在了他的头上。与粟裕不同的是没有几个人来为他说好话,反党的帽子终于扣到了他的头上!幸亏毛主席最后站出来拉了他一把,才使戴着“反党”帽子的彭德怀居然得以保留了政治局委员的身份,享受副总理级待遇,离职学习。
这就是庐山会议与彭德怀落马的大致情形。
总之,彭德怀落马后,毛主席在政治局内又少了一个强有力的支持,刘少奇则少了一个最危险的政敌。

从右倾到左倾再到右倾


从右倾到左倾再到右倾
这里是说刘少奇在解放后十几年之间在政治上的左右摇摆。从这种摇摆中可以可以看出两点:一,刘少奇在理论上很不成熟;二,刘少奇在政治上习惯于投机。
要证明上述结论,还需从解放初期说起,而要弄清刘少奇在解放初期的思想是从哪里来的,又要回顾一下毛主席的《新民主主义论》。
《新民主主义论》是一九四○年一月毛主席在陕甘宁边区文化协会第一次代表大会上的讲演。其开始的第一段如下:
“抗战以来,全国人民有一种欣欣向荣的气象,大家以为有了出路,愁眉锁眼的姿态为之一扫。但是近来的妥协空气,反共声浪,忽又甚嚣尘上,又把全国人民打入闷葫芦里了。特别是文化人和青年学生,感觉锐敏,首当其冲。于是怎么办,中国向何处去,又成为问题了。因此,趁着《中国文化》的出版,说明一下中国政治和中国文化的动向问题,或者也是有益的。”
这就是说,《新民主主义论》是在抗战的关键时期——外有日寇侵占大半个中国,内有国民党反动派策划内战,面向从四面八方来到延安的知识分子所做的报告。中国共产党这时的中心工作是建立可靠的抗日统一战线,因此尽可能团结中国社会各阶层的人民是最大的政治。也就是说,所谓新民主主义,是一个当时的中国社会各阶层都可以理解并接受的“主义”;而不是解放后中共必然要逐步推行的社会主义。至于什么时候才能从新民主主义转入社会主义,那要看中国的工农的觉悟的提高程度,要看工农走社会主义道路的热情有多高。
在说到新民主主义的新中国的经济时,毛主席说:
“在中国建立这样的共和国,它在政治上必须是新民主主义的,在经济上也必须是新民主主义的。
大银行、大工业、大商业,归这个共和国的国家所有。“凡本国人及外国人之企业,或有独占的性质,或规模过大为私人之力所不能办者,如银行、铁道、航路之属,由国家经营管理之,使私有资本制度不能操纵国民之生计,此则节制资本之要旨也。”这也是国共合作的国民党的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中的庄严的声明,这就是新民主主义共和国的经济构成的正确的方针。在无产阶级领导下的新民主主义共和国的国营经济是社会主义的性质,是整个国民经济的领导力量,但这个共和国并不没收其他资本主义的私有财产,并不禁止“不能操纵国民生计”的资本主义生产的发展,这是因为中国经济还十分落后的缘故。
这个共和国将采取某种必要的方法,没收地主的土地,分配给无地和少地的农民,实行中山先生“耕者有其田”的口号,扫除农村中的封建关系,把土地变为农民的私产。农村的富农经济,也是容许其存在的。这就是“平均地权”的方针。这个方针的正确的口号,就是“耕者有其田”。在这个阶段上,一般地还不是建立社会主义的农业,但在“耕者有其田”的基础上所发展起来的各种合作经济,也具有社会主义的因素。”
这就是说,对于“操纵国民之生计”的那些经济部分,必须国有化,其他非“操纵”性的资本主义经济还可以继续存在与发展。同时,富农经济也容许存在,“耕者有其田”是农业政策的基础,各种“合作经济”只是一种社会主义因素,而不是农业生产的普遍形态。
这些就是刘少奇在建国初期所坚持的经济政策。
错了吗?开始不错,后来错了!因为他落在翻身做了国家的主人的工农的后面了,做了“群众的尾巴”。
解放战争中建立的解放区最初实行的的确是“新民主主义”的经济政策,可是仅仅两、三年,情况就发生了变化。
首先是分得土地的农民中出现了明显的贫富分化,一部分仍然陷于贫困难以自拔的农民抱怨共产党只看重富农,不顾他们的困苦。他们甚至自己组织起了互助组——最初级的农业合作组织。如果党再不走在农民的前面,那么党就会失去曾经是“打天下”的主力军的贫苦农民的信任与支持。
同时仍然处在资本家剥削下的工人也要求党尽快“解放”他们,使得他们获得国有企业的工人们已经获得了的主人公地位。国有企业的工人基本上实现了自己管理自己——车间主任、班组长都从工人中选出。“铁饭碗”和工会在企业管理中的重要作用让工人们第一次感到自己确实是企业的主人。这一切让仍然在资本家的企业中做工的工人、店员羡慕不已,他们强烈要求尽快取消私有制经济,给他们以主人公的地位。
面对“领导阶级”的如此要求,作为他们的“代表”的中共必须尽快满足他们的要求——开始实施对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
在这一点上,刘少奇显然是“迟钝了”。高岗认为这与他的“资本家的女婿”的身份有关,因为在工农已经明显对“新民主主义”的经济体制不满了时,刘少奇还在为富农经济和资本家的剥削唱赞歌。
关于这一点,最直接的证据就是50年7月东北局收到来自中组部的信的附件。中组部的信是对东北局关于如何对待富农党员的请示的回复。回信附件是刘少奇和安子文的一次谈话。
刘少奇说:“东北土改后农村经济开始向上发展了。有三匹马一副犁一挂大车的农民,不是富农,而是中农。今天东北的变工互助是建筑在破产、贫苦的个体经济基础上的,这是一个不好的基础。将来70%的农民有了三匹马,互助组就会缩小,因为中农更多了,他能够单干了。这是好现象。现在的变工互助能否发展成为将来的集体农庄?我认为是不可能的。这是两个不同的阶段。不能把新民主主义阶段同社会主义阶段混为一谈。由个体生产到集体农庄,这是生产方式上的革命。没有机器工具的集体农庄是巩固不了的……现在对富农雇人买马不要限制,三五年之后再限制,用国家颁布劳动法,把雇工组织起来,提高雇农的待遇,征土地税,多累进一些,多加公粮等办法予以限制。党员成为富农其党籍怎么办?这个问题提得过早了。有剥削也还是可以做社会主义者的,圣西门是一个资本家,但他也是一个社会主义者,虽然当时是空想的。现在是私有制社会。党员生产发家了,要将财产交公也交不出去,将来实行集体(化)时,将自己的财产交公,这种富农党员也是好党员。因此,即使东北将来有1万富农党员也不可怕,因为过几年,东北可能会有100万党员,这1万人若都不好,被开除也不要紧。认为(当)党员便不能有剥削,是一种教条主义。总而言之,现在是新民主主义阶段,要实行新民主主义政策。”
高岗向毛主席反映了他与刘少奇的分歧,毛主席批评了刘少奇,刘少奇也做了检讨,但是他对中国农业和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一直持怀疑与消极的态度,直到57年突然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我猜:这可能是毛主席退居二线的直接后果。
毛主席退居二线,中央的常务工作由刘少奇全盘负责,各部各委与各省各市现在都直接向刘少奇回报工作,听取指示了。刘少奇如何才能大展才华?
继续走他喜欢的“新民主主义”经济道路?那很难做出让人耳目一新的成就。唯有大胆创新,放手一搏,才可能有大的建树,才能让党内服气。
还有一种分析,认为他是故意把当时已经出现的社会主义热情过分高涨推向疯狂,故意让毛主席的积极的社会主义政策失败。我个人认为那种可能性很小。因为那样做太容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实际上庐山会议上如不是毛主席主动承担左倾的错误,保护了他,那么被打倒的就不是彭德怀,而是他——刘少奇。
总之,我认为是急于建功立业使得刘少奇从右倾一步跨入左倾,而且几近疯狂!
1958年6月14日,刘少奇在同全国妇联党组织负责人的谈话中说:“中宣部印了一本有关空想社会主义的资料,其中有一段是康有为《大同书》写的。康有为……要破除九界,即国家界限、男女界限、家庭、私有财产………。毛泽东讲话时,也提到康有为的《大同书》空想社会主义者的想法,在那时没有实现的条件,现在马克思主义者抓住了阶级斗争,已经消灭阶级或正在消灭阶级的过程中,这样,把空想社会主义者不能实现的空想实现了。”刘少奇在谈话中提倡家务劳动社会化、解放妇女劳动力、办食堂、托儿所、洗衣房等服务性事业。他说:“可以搞很多事业,象空想社会主义者所说,小孩子多大年龄就到什么地方去,到处有花园,老人有养老院,还有戏院、小学、图书馆、电影院……搞得好可以达到这种境地。我们到共产主义不要多远,十五年可以赶上美国,再有四十年、五十年中国可以进入共产主义。’”
看吧,刚刚还主张搞新民主主义,反对搞社会主义,一下子就要奔向共产主义了!党中央刚刚制定计划要十五年赶超英国,他马上提出十五年要赶超美国!
他要显示出超越毛主席的胆略!
仅仅二十天,刘少奇的“温度”又上升了,1958年7月5日,刘少奇在北京石景山发电厂同工人谈话时说:
“工厂要办食堂、托儿所、洗衣店,办学校、办农场,发点枪给大家操练。总之,工农商学兵全都自己干。”又说:“这样下去,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大有希望,不要几年就好了。现在苦干几年很有必要,不然过不了关,苦干几年就不那么落后了。现在赶上英国不是十几年,二年三年就行了。明年后年要超过英国,这不是假的。十五年超过美国的问题,其实也用不了十五年,七、八年就行了。大家干劲这么大嘛!不计上下班,干完就算数,有这么股劲,我看七、八年就行。”
注意,他说赶超美国用七、八年就够了!
实际主持全国党政工作的领导人的“共产主义热情”以这样的速度提高,那些各部、各委、各省、各地市,一直到生产队长,那个敢站在“右倾”的立场唱反调?“共产风”,“浮夸风”怎能避免?!
被“改开派”骂的狗血喷头的“共产风”、“浮夸风”,难道不是他们的“祖师爷”——刘少奇掀起来的吗?!
作为一个党的最高级政工干部,其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水平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右派们到处宣扬毛主席不懂经济,他们的“祖师爷”刘少奇在58年鼓吹七、八年赶超美国时对经济有起码的了解吗?还有三、四十年进入共产主义,知道什么是共产主义吗?八成也是个“摸着石头过河”的角色!
关于农业的“跃进”,1958年7月19日刘少奇说:“在并社时,‘一乡一社’、‘政社合一’。”,“一个乡一个社,将来是否叫社,农庄也包括不了,因为有工业、有学校、有商业、又有民兵,生孩子也有人管,实际上是共产主义的基层结构,这是组织起来的公社,有工业、有农业、有学校,生老病死都在这里,这是共产主义公社。”
看吧,他直接就要搞共产主义的新农村了!既然是共产主义的新农村,“共产”难道不是必然的吗?“共产风”的源头就是刘少奇还需要怀疑吗?
有人可能会说,刘少奇都是按照毛主席的指示办事的,他只是个执行者。
是这样的吗?我们来看看同期,毛主席是怎样指导宣传工作的。
当时的人民日报总编吴兼新华社社长冷西回忆(《忆毛主席》)说:1958年3月,在成都会议期间,毛主席找我谈话,毛主席说:“河南提出苦战一年,实现四、五、八水利化,除四害和消灭文盲。辽宁要实现三自给(即粮、菜、肉自给)。我怀疑是错误的。河南提出今年办四件大事,有些可能做到,有些可能做不到。就算都做到,也不要登报。人民日报硬是要卡住。否则这个省登,那个省登,大家抢先,搞得天下大乱。一年完成不登报,两年完成恐怕也不要登报。各省提口号恐怕时间长一点比较好。我就有点机会主义,要留有余地。”毛主席说:“现在报纸报导要调整一下,不要尽唱高调,要压缩空气,这不是泼冷水,而是不要鼓吹不切实际的高指标,要大家按实际条件办事。提口号,定指标要留有余地”
请注意,58年3月间——就是上面所引用的刘少奇那些讲话的四个月前,那时“浮夸风”和“共产风”才刚刚露头,这时的“过热”与后来的“疯狂”不可同日而语,就在这个时候,毛主席已经通过党的两个最重要的媒体向全党、全国发出了“提口号,定指标要留有余地”的指示。
对于毛主席的这个指示,刘少奇能够不知道吗?他当然知道。可是急功近利的思想使得他听不进毛主席的话。
这里摘录一段网上找到的文字:
【毛泽东说:中国是个大国,但是个大穷国。今年大跃进,但即使根据现在报的数字,全国农民年平均收入也只有70元上下。全国工人每月平均工资也只有60元左右,现在有些县委(按:指山东寿张县。刘少奇7月14日到那里视察,作了重要指示后,他们提出“苦战三年过渡到共产主义”的口号,详见吴冷西《忆毛主席》137页)不知天高地厚,说什么苦战三年就可以过渡到共产主义。这不是发昏说胡话?说是“穷过渡”,马、恩、列、斯哪里说过共产主义社会还是很穷的呢?他们都说过渡到共产主义社会必要条件是产品极为丰富,否则怎么能实行按需分配呢?有些同志(指刘少奇,下同)要“穷过渡”,这样的共产主义有什么优越性和吸引力呢?……我们现在有些同志急于向共产主义过渡,这非常危险。北戴河会议规定了过渡到共产主义的五个条件,哪一条也不能少,缺一条也不能向共产主义过渡。谈到这里,毛主席很动感情地说:反正我不准备急急忙忙的过渡。我今年65岁,即使将来快要死的时候,也不急急忙忙过渡。……看来赫鲁晓夫还比较谨慎,他现在只讲12年内准备向共产主义过渡的条件,并没有说到那时就要过渡。我们有些同志(指刘少奇)头脑发热,想抢在赫鲁晓夫前头过渡,这很不好。苏联同志建设社会主义已搞了41年,我们才搞了9年就想当先锋,还不是头脑发昏?人有老中青,水有溪河湖海,事物都有一定的量度,有相对的规定性,从量变到质变要有一个过程,不能随意想过渡就过渡。”(吴冷西:《忆毛主席》)】
凡是多少有些良心的人,能够否认毛主席确实已经为刘少奇敲过警钟了吗?无奈坐在“总指挥”位子上的良好感觉使得他已经忘乎所以了!
刘少奇是毛主席选定的接班人,对于刘少奇的错误,毛主席给予了最耐心的引导,和委婉的批评。为了纠正刘少奇的错误,从58年11月的第一次郑州会议到59年7月的庐山会议,毛主席一连召开了4次会议来讨论、纠正左倾错误的问题。到庐山会议时,由于彭德怀等人把反左倾的调子定的很高,如果不适当“调和”一下,刘少奇确实有被“拉下马”的可能。毛主席不敢用“军人主政”,(古今中外,军人主政很少有不导致内乱的!)不愿轻易放弃刚刚竖起的接班人,再加上八成是中了“反间计”,他支持了刘少奇批判彭德怀的斗争。
毛主席当然希望通过这次教训,刘少奇能够回到正确的社会主义路线上来。可惜事与愿违,刘少奇借彭德怀落马,借毛主席公开向全党、全国承认、承担“大跃进”的错误之机,不仅不是承认错误,回归毛主席的路线,反而是借机诿过他人,抬高自己,进一步压缩毛主席的影响,扩大自己的政治实力。并且一下子又从左倾跳到右倾!
毛主席向全党、全国人民说:“1958、1959年,主要责任在我身上。”,“凡是中央犯的错误,直接的归我负责,间接的我也有份,因为我是中央主席。”
刘少奇则仅仅说:三分天灾,七分人祸。他故意不说这是谁惹的祸,因为既然毛主席已经公开承认是自己的错了,那么这个“七分人祸”自然会被人们理解为是毛主席的错!
看看,多么卑鄙的伎俩!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刘少奇在60年说“七分人祸”时,绝对想不到十年之后,他的“算计”真的就“误”了他自己的生命!
“大跃进”的失败和三年灾害对工人、市民的影响和对农民的影响是不同的。
工人本来就是无产者,市民在五三年工商业改造后也成了无产者,在大跃进中,他们付出的只是热情和辛劳,所以挫折使他们失去的也只是热情。
农民原来是“小生产者”,土地、家畜和农具是他们的生产资料。他们不是无产者,而是小私有资产者。合作化的初期,他们仍然拥有土地所有权;高级社时,土地成了公有资产,可是部分牲畜和农具还是自己的;公社化后,农民失去了所有的生产资料,成了无产者。尽管合作化的成功和国家的社会主义建设的宣传使得他们大多也满怀激情与期望,可是疑虑和不安还是会有的。当时“共产风”刮得正紧,农民们还来不及体会无产者的滋味,三年灾害来了,农民一下子跌入完全不能自保的境地。他们没有足够的存粮,因为存粮“共产”了。他们也没有足够的自主经营的土地和农具,他们无法自主寻求自救的道路。他们不得不完全依靠集体安排的生产和生活——这与城市里的工人有了一点相似,不同的是工人有固定的工资和计划供应的粮食,他们没有,因而面对百年不遇的灾害时他们更加无路可逃。而就在这时候,干部中逐渐泛滥的“特殊化”——主要是多吃、多占——加剧了农民对集体化的反感和失望,甚至是绝望。
面对这些情况,毛泽东与刘少奇给出了相反的解决之道。
毛主席的解决之道是:坚持人民公社的“三级所有”,发挥各级农业生产机构的积极性,发挥集体的力量优势,全面发展生产;调整“队为基础”的大队为小队(一九六二年二月八日的中央关于改变人民公社基本核算单位问题的指示),以克服“共产风”的不利影响,以适应农民的现实思想水平,尽可能调动广大农民的积极性。同时教育全党要与农民们同甘共苦,绝对不能搞特殊化。
这就是说,毛主席是要坚持社会主义道路,要引导农民走共同富裕的道路。
刘少奇解决之道是:三自一包。那就是:扩大自留地,建立自由市场,社办企业自负盈亏,普通农民包产到户。
适当扩大自留地,使农民有更多的东西可以拿到“自由市场”上去换些现钱,这未尝不可以试验。建立自由市场是指在农村原有的集市的基础上,在城市周边建立销售农民家庭产品——鸡蛋、青菜之类东西的“集市”,这当然是个对农民与城市人口两利的措施。这两项都是可以试行的。
“社办企业”能够“自负盈亏”吗?“社办企业”是谁的企业?谁是主人?赢了是谁赢,亏了是谁亏?
请看看“改开”后“自负盈亏”的国营企业吧!不是绝大多数变成了“承包人”的“私企”了吗?一旦社办企业“自负盈亏”了,用不了多久,这个企业就会沦为该企业领导人的“私企”。这不是社会主义道路,而是向资本主义道路的过渡!
至于“包产到户”就更清楚了。自从邓小平粉碎人民公社至今,关于“包产到户”的弊端的文章真的已经是汗牛充栋了!尽管少数农民已经富裕了,甚至成了富豪,可是,在可以预见的十几年里,农民整体的贫困化,农村整体的衰败化,农业整体的衰退化,是很难避免的!
刘少奇给出的是一条通向资本主义的道路!
看!刘少奇就是这样转眼之间从疯狂的左倾转为彻底的右倾!
这是出于什么思想的指导,是马克思主义吗?当然不是。他和邓小平一样不懂什么是社会主义,他们都是投机主义!

社会主义教育运动



社会主义教育运动
前庐山会议本来是要纠正大跃进期间的左倾错误,可是后庐山会议批判彭德怀冲淡了党内对左倾错误的关注,这使得本来应当清除的左倾错误思想得以蒙混过关。以刘少奇为首的那些在大跃进中犯了严重的左倾错误的干部不仅没有接受教训,改正错误,反而变本加厉搞起了“反右倾”!——8月7日(后庐山会议期间),刘少奇主持的八届八中全会向全党发出《中共中央关于反对右倾思想的指示》,迫不及待地彻底否定了前庐山会议对左倾的批评,大搞“反攻倒算”!
尽管经过前庐山会议的批判,浮夸风、共产风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压制,可是现在“反右倾”成为主流。任何对左倾的批评,甚至怀疑都被扣上了“右倾”的帽子,一些不肯跟着刘少奇的浮夸风胡说八道的正直的干部被整了下去,而一些投机逢迎、胡作非为的野心家被提了起来,党的干部队伍的整体道德水平明显下降!党的领导阶层的官僚化已经基本形成!
就是在这样的政治背景下,一个偶然的机会传入党中央的惊人消息触发了又一个对中共历史产生重大影响的事件——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
60年2月内务部一位姓郭的处长到河南信阳调查风闻大量饿死人的事情。受命接待他的是信阳地委的一位副书记张树藩。此人当时正做为右倾分子受到经河南省委批准的批判。大概正是由于此人坚持要把河南信阳大量饿死人的事情上报中央,才招来了内务部的调查员,估计他是内务部调查员指名约见的人,所以尽管被视为右倾分子,仍不得不把他交给内务部调查员。就是这位信阳地委副书记的汇报掀起了一场影响深远的政治风暴。
张树藩的汇报很快经内务部传到了国务院秘书长习仲勋那里,习仲勋又向中央纪委书记董必武作了汇报,董老马上派李坚、李正海两个处长到信阳地区进行调查。他们经过三个月的调查了解,最后的结论是河南在大约半年的时间里,饿死的人数达四、五十万!
中央纪委的报告震惊了中南海!
59年中国大部遭受了严重的旱灾,粮食大面积减产,加上共产风中“放开肚子吃食堂”的浪费,59年下半年饥荒袭击了整个中国。
面对饥荒政府采取了“按人头”计划供应粮食的政策,使得尽管普遍吃不饱,普遍营养不良,但是还不至于饿死人。例如当时的济南,中学生的粮食计划供给量在25斤至29斤之间,由于缺乏副食的辅助,这个量是无法使十几岁正在长身体的孩子们吃饱的,但是也不至于饿死。
是什么原因使得河南数十万人在短短几个月里饿死呢?特别应当指出,饿死人的事情几乎全部集中在信阳地区的两个县里!河南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情?这两个县有什么特别之处?揭露饿死人事件的功臣的张树藩是这样说的:
“1959年,信阳地区出现了百年不遇的大旱灾。一百天不下雨,秋粮眼看着大面积欠收或无收。当时地委几个书记分工,我主管农业、政法、财贸三条线。为了让全区各县市领导认识问题的严重性,我在8月初召开了一个各县市有关负责人的会议,让大家实事求是地估计秋收形势,认识灾情,及早采取措施如多种蔬菜等,将灾荒消灭在春节之前。但这个会议事先未经地委讨论,有些人就有了看法。不久,省委要召开贯彻庐山会议精神(反彭德怀)的会议,地委让各县报秋收预产。地委办公室汇总后,召开党委会讨论。当时地委9个常委中,8个认为1959年农业生产比1958年丰收,是特大丰收年,因为根据各县市预报的粮食产量是72亿斤,而1958年不过56亿斤。我在会上谈了和大家完全不同的看法,认为今秋是个大欠收年,全区总产大概就30多亿斤,最多超不过40亿斤(后来证实只有20多亿斤,我说的也多了)。
8月底9月初,省委召开贯彻庐山会议精神的扩大会议。在会议开始时,省委让各地、市委书记预报秋收产量。……在会上谈了我的看法,并提出我们共产党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实事求是,虽然这次省委扩大会议是反右的,但不能因为怕反右就不实事求是。我说完后,县、市委书记没有一个说话的,可见大家是了解情况的,只是不敢说实话而己。随之扩大会议按省委意图要各地、市找右倾典型,展批斗。尽管省委已把我定成严重右倾分子,可批斗就是发动不起来,没有一个对我批评的。路宪文无奈,抓住一个说点实话的平舆县长曹明展开了批斗,这也算信阳地区在扩大会议上找到了一个所谓右倾分子。随即撤销了曹明的县长职务。
扩大会议后,我回到地区抓秋季粮食征购任务。省委仍按1958年大丰收的标准征购,我们地区又完成了16亿斤,将农民的口粮、种子粮都交了征购。秋收刚完,很多地方群众就没饭吃了,开始出现了逃荒要饭的现象。”
请注意,59年信阳地区粮食产量实际只有20几亿斤,却按照浮夸的72亿斤征收了16亿斤粮食!那几百万农民手中还有多少粮食?不足10亿斤了吧!也就是每人大约能分到一百斤粮食(原粮),并且还有些公社在吃“大锅饭”,那还能吃几天?
没有饭吃可以外出逃荒要饭那,那不是解放前农民们渡过“青黄不接”春天的通常做法吗?何至于大量饿死呢?征收上来的粮食不可以再发下去救急吗?
让人不可原谅的是,河南政府硬要在中央面前“打肿脸充胖子”,不肯动用库存的粮食;更让人不可原谅的是当时的河南政府为了捂住河南严重浮夸的盖子,严令各地动用民兵严禁农民外出讨饭!很快就断了粮的部分信阳农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草根、树皮度日还能不大量饿死?
当中央了解到信阳的真实情况后,立即派李先念、陶铸、王任重等人,在河南省委书记吴芝圃陪同下来到信阳地委处理问题。让人失望的是这些大员并未真正抓住问题的实质与根子,也就是他们回避了来自中央的左倾浮夸这个真正的根源,回避了河南省政府的直接责任,把饿死人的责任全部推给了县一级干部!
张树藩的临终回忆录中生动的记下了这样一幕:
“吴芝圃说话了。他的原话至今我还记得很清楚。吴指着我说:“树藩伺志,信阳地区发生的问题,省委事先一点也不了解,把省委蒙到鼓里了。听说你和路宪文认识不一致,你怎么不找我谈谈呢?如果早找我谈谈,不就避免了发生这样大问题吗?”本来我事先没想对中央领导说什么,但在吴说了这样一翻谎言的情况下,我不得不说话了。
我的原话是:“芝圃同志,你真的一点情况不知道吗?那么地委给我戴上右倾帽子,对我进行几个月的批判斗争,这不是省委批准的吗?否则路宪文他敢批斗我吗?既然是省委批准的,又是根据什么批的,还不就是根据我在生产救灾会议上的讲话,在地、省委估产时地委定的高我说的少,反瞒产时我在遂平县不仅没反出瞒产,又拿出700多万斤粮食解决群众生活问题,以及说干部强迫命令、违法乱纪、打死人是国民党作风等,才给扣上严重右倾帽子进行批斗的?省委批准斗我的根据,不都是我反映的意见吗?芝圃同志,怎能说省委一点情况都不了解呢?对我的批判不都是你的安排吗?我还找你谈什么?”这时,我看到吴芝圃的脸红得成了红布,确实相当难堪。我还想再具体谈谈时,陶铸同志阻止我说,不要再往下说了,我们都清楚了,过去批判错你了,我们给你平反,不要再说啦。”
请注意,张树藩已经清清楚楚地说明了事情的根源是左倾浮夸,是省政府指导下的浮夸,清清楚楚地说明了省委书记吴芝圃的直接责任,可是被陶铸制止了!在座的李先念、王任重的态度怎样呢?回忆录中没有提到,显然是默认了陶铸的做法。他们与直接责任人吴芝圃一起把责任推给了下级官员,最终打倒的是数十个县级、公社级干部,并且把饿死人最多的县的书记判了死刑。幸亏毛主席心中有数,不愿杀人,令改为死缓才逃得性命。
何以说毛主席心中有数呢?因为在这之前,毛主席曾多次批评吴芝圃的左倾浮夸。例如1958年,吴芝圃向中央提出:河南三年可以实现四化(即:粮食达到四、五、八;水利化;除四害;扫文盲”),毛主席批评说:“要去掉虚报、浮夸,不要争名,而要落实”。又说:“要把膨胀的脑筋压缩一下,冷静一下”。还生气地说:“吴芝圃,你对,你搞得快,可能你是马列主义,我是机会主义!”。
信阳因浮夸而饿死数十万人,吴芝圃能够脱得干系吗?还要那一个县拿委书记的人头来作挡箭牌!
一方面丢卒保车是中央的决定——不仅是保吴芝圃,更是保支持吴芝圃的中央大员,另一方面毛主席还想给真正的罪魁祸首刘少奇等人一个改正的机会,也不愿意公开地把“火”向上烧。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毛主席不知道问题的根子实际上是在上面,不知道存在着中央出修正主义的可能性。后来毛主席亲自主持制定的《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目前提出的一些问题》——即“二十三条”——中明确指出:次运动的重点是整“党内那些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就是最好的证明。
信阳事件最终定案为反革命复辟,认为是民主革命不彻底,是内部肃反不彻底,是敌人利用我们工作中的错误,进行大规模的阶级报复。就是这个结论,一方面使得真正的祸根——左倾浮夸逃脱了罪责,一方面错误地描述了农村干部队伍的实际状况,使得后来展开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再次走上错误的道路!
鉴于河南信阳事件的教训,毛主席要求各省、各地调查一下,摸一下全国农村干部的实际情况。调查的结果是:大约三分之一的干部已经严重腐败、变质了。于是全国范围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逐步展开。
起初初,一些地区进行了针对农村基层干部的“小四清”(清帐目、清仓库、清财物、清工分)。1963年5月,毛泽东在杭州召集部分政治局委员和大区书记参加的小型会议,讨论农村社会主义教育问题,制定了《关于目前农村工作中若干问题的决定(草案)》(即“前十条”)。
前十条的重点是说:如果不抓阶级斗争,少则几年、十几年,多则几十年,就不可避免地要出现全国性的反革命复辟,马列主义的党就一定会变成修正主义的党,变成法西斯党,整个中国就要改变颜色了。为此要进行一次全面的思想、路线的检讨与教育。这里毛主席实际上是把信阳事件反映出来的问题定性为全党的思想、路线问题,而不仅仅是农村基层党员干部的思想作风问题了!
邓小平篡夺了党的领导权后,邓小平及其追随者们把毛主席的这个观点斥为“极左”,但是恰恰是邓小平及其追随者们的“改开”证明了毛主席的这一论断是天才的预见!
毫无疑问,“前十条”的核心思想矛头直指党内官僚阶层,而党内最主要、最重要的官僚集团是刘、邓为首的党内政工集团。现在全党的政治工作几乎完全由刘少奇、邓小平具体负责,他们自然要设法篡改毛主席的这个最重要的政治方针。于是在“前十条”下发全国开始执行的一年后,在毛主席没有参与的情况下,刘少奇、邓小平搞出了个“后十条”,并随即下发全国执行,名为对“前十条”的补充,实为否定了“前十条”的核心。
“后十条”的核心是:将“前十条”指出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要解决的主要矛盾是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条道路的矛盾,篡改为解决“四清”与“四不清”的矛盾,和党内与党外的矛盾。“四清”与“四不清”的矛盾完全可以被他们解释为基层干部的思想品德问题,党内与党外的矛盾更可以解释为党和“阶级异己分子”之间的矛盾。“后十条”实际上是暗示党中央是正确的,刘少奇、邓小平的政治路线是正确的!暗示这次社会主义教育运动还是要由刘、邓率领的官僚阶层来整别人,整下层,整党外!
刘少奇曾经邀请毛主席的秘书田家英参加修改“后十条”,田家英将修改后的“后十条”的内容向毛主席做了汇报。毛泽东讲了两点意见:第一,不要把基层干部看得漆黑一团;第二,不要把大量工作队员集中在一个点上。这显然是对“后十条”的批评。田家英将毛主席的意见向刘少奇做汇报时,刘少奇表情严肃,未置可否。
修改后的“后十条”以更加“左”的面目把矛头指向广大农村基层干部和所谓的“黑五类”——即“地、富、反、坏、右”五类分子。“后十条”不仅把农村基层党组织看得一团黑,而且认为其中一些是与“地、富、反、坏、右”相勾结的“反革命两面政权”,搞起了土改时的“访贫、问苦、扎根、串联”,以斗地主的方式斗农村基层干部和“五类分子”。反修防修的问题,防止党内出修正主义的问题被彻底排除了。
63年全面展开的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已经接近两年了,可是由于刘少奇、邓小平一心只想整基层、整党外,所以尽管毛主席多次提醒“根子在上面”,可是刘少奇、邓小平佯装没听见,运动完全没有触及党内高层官僚集团。
毛主席发现了“后十条”的真正用意后,立即召开了中央全会,严厉批驳了刘邓的“后十条”,刘少奇做了检查,中央重新制定了一个《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目前提出的一些问题》,即“二十三条”,并严令立即收回下发全国的两个“十条”,运动完全按照“二十三条”为准。
“二十三条”的核心是指出了:次运动的重点是整“党内那些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这是个划时代的伟大思想的标志。邓小平的“改开”已经充分证明了其伟大意义,历史必将给予这个重要的标志最高的荣誉!
二十三条下发之后,纠正了一些极左的做法,解放了大部分正在受批判的基层干部,停止了对“黑五类”的打击与监管,农村紧张的政治局面有所缓和。再加上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全国学人民解放军的运动的开展,中国的政治、经济形势开始向好的方向发展。
但是,毕竟“二十三条”只是原则性的指导,毕竟具体指导运动的权力还是在刘少奇、邓小平集团手中。“你有政策,我有对策”,不让我打击基层干部可以,想让我矛头向上批判高层的官僚阶层的修正主义思想和路线不行!
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已经图具虚名,已经事与愿违,已经得不偿失!
六五年底,毛主席对刘少奇已经彻底失望了!
一场真正的政治大风暴开始酝酿。
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可以看作是毛主席力保中国共产党不变色的考卷的第三页。

学习毛主席著作的高潮和“样板戏”


学习毛主席著作的高潮和“样板戏”
在62年前后刘、邓热衷于“三自一包”时,毛主席一方面批评了刘、邓企图借用资本主义的经济手段解决暂时经济困难的错误,一方面寻找再次调动广大人民群众走社会主义道路的积极性的方法与突破口。
他首先发现价了大庆石油工人艰苦创业这个典型,随即以“工业学大庆”为口号,号召全国工业、科技、教育、卫生等行业以大庆为榜样,发扬大庆人“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的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尽快创建我国独立的、完整的社会主义工业体系、科技体系、卫生体系、教育体系。
在“改开”年代成长起来的青年人习惯了一切依靠“引进”,一切依靠“外资”,“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这个口号在他们眼中实在是很荒唐的。可是就是在这个无法被“改开”理解的口号指引与激励下,中国工人阶级和忠于社会主义事业的知识分子创造了无数个人间奇迹!他们不仅造就了世界第六的经济体系,建立了覆盖全国的医疗卫生体系,实现了普及中小学教育,更把我们的科技水平与西方列强的差距缩小到不足十年!(“改开”后这个差距很快就变得更大,而不是更小了!)
在农业方面毛主席发现并竖起了同样是靠“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发展经济的大寨人这面红旗。大寨人面对的困难比中国大多数地区的农民面对的困难要大得多,可是他们就是靠自己的力量实现了改土、造田,修渠、灌溉,基本上摆脱了几千年来靠天吃饭的贫困面貌。大寨的成功激励了全国的农民,在“农业学大寨”的旗帜的感召下,在贯彻纠正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的左倾错误的“二十三条”后,一个农业生产高潮再次在全国出现。
就在工业与农业的两面红旗竖起来的同时,一个更为重要的旗帜随即因林彪在解放军中开展学习毛主席著作的运动而竖起来了,这就是“全国学习人民解放军”。
自从庐山会议彭德怀落马之后,林彪就接掌国防部长之职。人所共知林彪是世界知名的军事家,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林彪还是个深藏不露的政治家。
在高岗发动对刘少奇的挑战时,林彪就显露出了敏锐政治洞察力。当时,许多人都以为毛主席越级提拔高岗,同时批评刘少奇右倾,高岗挑战刘少奇即使不能全胜,至少不至于落败。可是林彪却早已料定高岗要输,所以尽管他从来都瞧不起刘少奇,可是在高岗邀他支持自己时,林彪只“打哈哈”,不置可否。相比之下,彭德怀的政治观察力就要逊一筹,彭德怀支持了高岗,成为他后来倒台的重要原因之一。
我猜测(没有直接证据),林彪早已把刘少奇与毛主席的矛盾“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这一次料定刘少奇会走上与毛主席直接对抗的道路,并且料定输家必定是刘少奇。于是在刘少奇集团风头最盛,毛主席在中央几乎失去号召力之时,林彪在他掌控的解放军中发动了“大学毛主席著作”的热潮。他不仅要求各级干部与战士学,而且自己带头学(尽管可能只是做个样子),特别是63年他提出了学习毛主席著作要“带着问题学,活学活用,急用先学,学用结合,立竿见影”的原则,和64年他组织编辑的《毛主席语录》对把学习毛主席著作热潮推广到全国各行各业、各个阶层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学习毛主席著作并不是林彪的发明,而是起自59年的党内读书活动。59年毛主席在总结大跃进的教训时,深感党内高层干部的马列主义理论水平不高,于是号召党内干部,特别是高层干部多读一些马列主义的书。因为党内干部大多数文化水平不高,直接读马列原著困难不小,所以,人们自然而然地把毛主席要求的读马列的书变成了读毛主席的书。毫无疑问,毛主席是中国共产党鹤立鸡群的理论家和作家。除了毛主席之外,其他领导人几乎拿不出几本象样的著作,也没有多少理论性的文章。党内文化水平不高的干部要学马列主义的理论也只能读毛主席的书。学习毛主席著作的活动就由此展开。
是林彪把学习毛主席著作的活动扩展到解放军全体官兵,又进一步扩展到全国各阶层人民。尽管林彪的突出政治和大学毛主席著作都带有一定程度的形式主义,可是正是全国学习解放军,正是全民学习毛主席著作,正是解放军创造的学习毛主席著作交流会和宣讲会,造就了人民大众空前高涨的政治热情,和对毛主席的无限崇拜,造就了发动文化大革命所需的最好的群众基础。也就是这个原因,才使得林彪得以在九大上成为毛主席的法定接班人。
尽管后来的事实证明林彪是个政治野心家,可是不能不承认,正是他在关键的时刻,做出了关键的贡献,使得毛主席可以在刘少奇几乎已经成功夺取了党的最高领导权力之时,得以发动文化大革命,一举摧毁了刘少奇的资产阶级司令部。
为了迎合毛主席要求党的工作要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指示,林彪在军队的工作中甚至提出:“时间上谁让谁的问题,基本上要确定一个原则:让给政治。军事训练、生产等可占用一定时间,但不应冲击政治。相反,政治可以冲击其他。”显然,林彪把突出政治提高到了“唯我独尊”的地步。这种提法其实并不符合毛主席的思想,但是,对在广大群众中宣传毛泽东思想,提高毛主席的威望无疑是有利的。我想,正是这个原因,所以毛主席才对林彪的“过火”视而不见。也就是说,在当时极其困难的形势下,毛主席是把林彪当作了对付刘、邓的钟馗;当然,毛主席自己也同时被林彪当作钟馗利用了一回。
文革结束后有人说毛主席选林彪做接班人是一个失误,其实那是不得已。就象战争中为了歼灭敌人有生力量而暂时放弃某些城市与乡村一样,毛主席为了打倒刘、邓集团不得不暂时容忍林彪夺权了法定接班人的位置。这一点可以从后来公开的毛主席当时给江青的信中获得证据。
除了林彪主导创造的有利于毛主席反击刘、邓官僚集团的群众基础和政治气氛,江青搞的几个“样板戏”也为毛主席发动文化大革命提供了极好的思想与民心背景,以及一个极好的“突破口”。可能有人不赞成这种说法,他们认为样板戏不是江青搞的,是群众的创造成果。是江青窃取群众文艺革命的成果。
无疑,那八个样板戏确实是群众文艺革命的成果,但是,是江青把这些样板戏的创造与宣传提升到重大政治事件的高度,才使得这些样板戏的宣传、传播产生了巨大的政治影响。还可以推测这并非江青个人的行为,而是按照毛主席的指示进行的政治战略部署之一。
1962年9月,毛泽东在八届十中全会上说:“现在不是写小说盛行吗?利用写小说搞反动活动,是一大发明。凡是要推翻一个政权,总要先造成舆论,总要先做意识形态方面的工作。革命的阶级是这样,反革命的阶级也是这样。”
毛主席说这话的背景是刘、邓推行三自一包的高潮时期。配合刘、邓的资产阶级经济路线,一些文艺作品也开始宣扬资产阶级思想与情趣。最典型的事件是中国剧协于1964年2月举办了一场“迎春晚会”,被一位部队文艺工作者批评为“大部分是庸俗、恶劣、低级趣味的东西”,并反映到中宣部。中宣部为此要求全国文联和各文化协会结合这个事件进行一次整风。
此事汇报到毛主席那里,毛主席说:“这些协会和他们所掌握的刊物的大多数(据说有少数几个好的),十五年来基本上(不是一切人)不执行党的政策,做官当老爷,不去接近工农兵,不去反映社会主义的革命和建设。最近几年,竟然跌到了修正主义的边缘。如不认真改造,势必在将来的某一天,要变成像匈牙利裴多菲俱乐部那样的团体。”由此可见毛主席对当时文艺工作战线的情况是多么不满!
与中国剧协相反的是一些地方的剧团按照毛主席“要为工农兵服务”的教导自发地搞了一些歌颂人民革命战争和社会主义建设的新戏剧。其中就有后来发展为“样板戏”的那些剧目的原型。是江青发现并出面扶持了这些新剧目,并且帮助他们提高政治与艺术水平,成为广大群众喜爱的“样板戏”。例如63年上海创作了沪剧《芦荡火种》和《革命自有后来人》。在江青的组织下,沪剧《芦荡火种》经北京京剧院改编为《沙家浜》,沪剧《革命自有后来人》经中国京剧院改编成京剧《红灯记》。显然京剧比沪剧更适合于表达高昂的情节,拥有更广大的观众,其影响要大得多。其他六个样板戏创作的情况大同小异。
比样板戏的创作更为重要的是样板戏的广泛传播。由于江青的特殊身份,样板戏的传播不仅是顺利,更可以说是铺天盖地。那个时候的大人、小孩,大多数都能唱几段样板戏!样板戏的精神也就随着其传唱逐渐成为社会的主流意识。
那时中国的政治出现一种奇怪的对立。在高层官僚中,刘少奇威望很高,说话很管用;以至于毛主席曾对刘少奇说:我骂娘没有用,不灵了,你厉害,你就挂个骂娘的帅。可是在人民大众中,毛主席的威望到达了空前的高度。用林彪后来的话说就是:毛主席的话,一句顶一万句!
刘少奇统帅着国家机器的管理者阶层,毛主席统帅着全国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心!
帮助毛主席获得人心的两个最重要的人是林彪和江青。理解了这一点,才能真正理解文革开始以后林彪后来获得“法定接班人”的地位,江青获得了“文化革命的旗手”的荣誉的真正原因。
样板戏对文革还有另一种支持作用,那就是由于样板戏的反衬,使得发动文革的突破口变得更加不堪一击。这个突破口就是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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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7 01:48:36 | 显示全部楼层
文革的爆发



文革的爆发
从1951年的“三反运动”、枪毙刘青山、张子善拉开“反腐败”的序幕,到的1963至1965年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毛主席为心中的“进京赶考”——反腐、防变——费尽了心力,可是党的干部阶层官僚化、特权化却真的是“不可阻挡”的发展着。无论是理论学习,还是批评教育,还是整风运动,甚至是打倒、枪毙,都不能阻挡掌握着国家政治、经济、文化、军事大权的干部阶层逐渐发展成为与广大群众对立的特权阶层,都不能阻止党整体上的腐化变质。
1951年的“三反运动”枪毙了两个地市级官员,不可谓不严厉;可是只能暂时吓阻干部们的挥霍享乐,对阻止干部阶层的官僚主义、特权思想的产生与发展没有多少作用。
1957年的党内整风本来是要检查讨党的工作中的错误,整顿党内的思想作风,清除那些腐败变质分子,但是在党内高层的压力下,运动转向,变成主要针对知识分子的“反右”运动。“反右”不仅保护了党内的官僚主义、变质分子,而且打垮了党外的监督力量——知识分子阶层,将中国大地变成真正的“一言堂”。
1959年的庐山会议本来是要批评、纠正过去两年由刘少奇主导的严重的左倾错误,但是却被人巧妙地变成打倒毛主席的“彭大将军”的“后庐山会议”。更加不可理解的是打倒彭德怀之后全国竟然展开了“反右倾”大清查,将那些不满刘少奇浮夸风、共产风的干部通通戴上“右倾”的帽子打了下去!刘少奇不仅没有因左倾错误受到批评,反而借机清除了党内的反对派,壮大了其集团势力。
1960年毛主席在“七千人大会”上主动承担过去两三年党内的左倾错误的责任时,刘少奇狡猾地抛出个“三分天灾,七分人祸”,嫁祸于毛主席,并在党内刮起“三天不学习,赶不上刘少奇”妖风!在党的干部阶层中破坏毛主席的威信,提升自己的政治影响力。
1961至1963年间毛主席为克服“三年困难”而提出农业要完善人民公社制度,工业要贯彻“鞍钢宪法”时,刘少奇在党内鼓吹农业搞“三自一包”,工业搞“首长负责制”和“奖金挂帅”。毛主席的“路子”的核心是调动群众的社会主义积极性,完善社会主义的经济制度。刘少奇的“路子”的核心是利用群众中的自私心理,逐步转向资本主义经济道路。
1963至1965年间毛主席为了纠正刘少奇搞“三自一包”和“首长负责制”的错误发动了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意图在全党进行一次反腐败,防变质的教育,特别是要告诫全党、全军、全国人民要接受苏联的教训,警惕党内高层出修正主义。可是此时刘少奇已经获得了党内高层多数人的拥护,或者说,在过去十几年中党内高层那些反对刘少奇的人已经清除殆尽,毛主席的话已经没有多少干部认真对待了。
更为严重地是党内干部普遍接受了官僚化、特权化的事实。就连朱德、陈毅、陈云、李先念等正直的党内大员也没有把党的官僚化、特权化看作严重的问题,没有把官僚化、特权化与党的腐化、变质联系起来。他们没有认识到,官僚化、特权化的最终结果必然是与人民大众对立,必然走向官僚资本主义,必然成为无产阶级革命的敌人。
这个时候的中国共产党真的就是“盲人瞎马临深渊”!把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的毛主席怎么能够不心急如焚?他抓住所有可能的机会向党内高层发出警报,他拿着党章和宪法严厉批评党内的官僚集团,可是大权已经旁落,他甚至无法在党的机关报刊、杂志上发表文章!如果他再不采取坚决、有效的反击措施,他将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党变质,变成一个官僚资产阶级、买办资产阶级的党!
要反击,首先要有个战略计划。首先要弄清敌我双方的力量之所在与力量对比,然后才能确定一个尽可能有利于我方的战略目标,才能进一步策划如何实现这个战略目标。
毛主席对敌我双方的力量之所在与力量对比了如指掌。
他清楚地认识到,这次斗争的敌人不仅在共产党内,而且在共产党的中央机关和政府的各大机关掌握大权——他们已经构成了一个“党内的资产阶级司令部”;他清楚地认识到,“党内的资产阶级司令部”的成员及其追随者虽然是极少数,可是思想意识上倾向、羡慕于官僚特权集团的干部则要多得多。更兼经历了“反右”、“批刘伯承”、“批粟裕”、“批彭德怀”、“反右倾”等内斗的“淘汰”,剩下的正直的干部已经不多了,而善于钻营与投机的分子则不乏其人。
直接站在毛主席对面的是刘少奇集团的成员,几乎占中央党政机关中高级干部的半数。而那些投机分子则无论开始时站在哪一边,最终都会走向毛主席的政治路线的对立面,都会成为毛主席必须克服的障碍。历史已经证明,在文革中来自各种投机分子的干扰给文革造成了极其严重的损失,几乎可以说是“歼敌一万,自损八千”!正是投机分子造成的这些损失成为邓小平极其官僚集团和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否定文革的主要借口。
那些跟随毛主席打天下,对毛主席无比崇敬的将帅们尽管不会直接反对毛主席,但是要让他们在即将展开的政治大搏斗中打倒代表着官僚主义、特权阶层的刘少奇集团也很困难,因为他们还认识不到刘少奇集团已经沦落为“党内的资产阶级司令部”,他们还以为刘少奇集团的问题只是思想认识问题,可以通过党内教育解决。所以这些人多数也不会成为打倒刘少奇集团的坚定拥护者。
这就是说,在这次反击刘少奇官僚特权集团的斗争中,毛主席必然是党内的少数派,并且是极少数派!真正理解中国当时的政治局势,支持毛主席的战略意图的高层领导,如周恩来、林彪、康生、陈伯达、柯庆施等,真是屈指可数。
毛主席可以依靠的力量在哪里呢?除了极少数党内高层官员,还有两大忠于毛主席的力量。一个是人民解放军,一个是几亿普通群众。
人民解放军是在毛主席天才的指挥下,经历了二十多年的流血斗争,从小到大,从弱到强,从“死地”到“得天下”。因此,在绝大多数将帅眼中,毛主席就是军神!就是人民军队的灵魂!更兼林彪掀起的学习毛主席著作热潮,把对毛主席的崇敬传播到了每个战士心中。相比之下,刘少奇在军中则几乎没有什么影响。刘少奇崛起与于延安整风运动,此前他主要是在做工人运动工作和地下工作。他在批判王明的错误路线的论战中,首先提出“毛泽东思想”这个概念,并且指出这是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的理论旗帜。他的这个观念和行动使得他从众多的普通中央委员中突显出来,终于成为党的第二把手。但是,除了此前在新四军短暂任政委外,几乎一直与军队工作没有直接联系。再加上延安整风主要目的是“削山头”,当然要触及一些高级将领的利益,刘少奇的“积极”必然导致军内高层罕有刘少奇的崇拜者,甚至导致多数将帅多少都有些瞧不上他。两相对比,可以推断,如果毛主席与刘少奇做最终的政治“摊牌”,军队肯定会站在毛主席一边。更妙的是,实际上无须直接使用军队力量,军队对毛主席的崇拜本身就是对刘少奇集团的一种威慑,就是一种巨大的政治力量。
相似的,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全国学解放军,和学习毛主席著作热潮与样板戏热播,造就了几亿空前崇敬毛主席的普通群众。特别是在军队下级军官和普通士兵心中,在青年学生心中,毛主席的话就是“最高指示”!听毛主席的话就是最大的政治!一旦把这几亿民众调动起来,任何力量都不能阻挡。
但是,调动人民大众也是有困难的。那时候普通群众并不了解党内的政治斗争,更想不到党内有个资产阶级司令部。他们通常把毛主席与党中央视为一体两面,认为党中央的那些大员都是毛主席的好战友。如果直接要求他们站出来反对刘少奇集团,估计没有几个人会站出来!因为他们会认为刘少奇与毛主席并无差别,反对刘少奇就是反对毛主席。因此,如何调动亿万群众起来造刘少奇集团的反,如何避免党内大多数干部跟着刘少奇反对毛主席的政治主张,这是个决定成败的重大策略问题!
这就是说,如何才能发动全党、全军、全国人民投入反对刘少奇集团的政治斗争就是一个棘手的难题。就刘少奇集团已经表现出来的错误而言,尚不足以让普通党员与民众相信其已经堕落为官僚资产阶级分子,不足以让普通党员与民众相信刘少奇集团已经是一个“资产阶级司令部”。如何让刘少奇集团自我暴露,以便广大军民确信他们已经堕落为官僚资产阶级集团,是个困难而又必须解决的问题。
鉴于上述情况,毛主席能够为即将展开的反对刘少奇的资产阶级司令部的斗争确立一个什么样的目标呢?
据我猜测,毛主席当初为文革确立的第一个目标是粉碎刘少奇资产阶级司令部,他绝不允许刘少奇集团在他的面前改变党的性质,改变国家的颜色。
他的第二个目标是通过粉碎刘少奇资产阶级司令部再一次告诫全党、全军、全国人民,要重视无产阶级专政下防止党变质,国变色的问题,要坚持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继续革命。
毛主席为文革确立的第三个目标是寻找一种的防止干部腐败,防止官员阶层变成官僚阶层的有效方法。毛主席从几十年革命战争的经验和社会主义建设的经验与教训中感觉到,只有依靠人民,依靠人民大众对国家政治的广泛深入的参与,才可能有效地防止党的官员变质,防止党变修,防止国变色。他在他的“我的一张大字报”中说,过去的种种方法无效,现在看来发动全国人民参与的政治大搏斗是一种防止官员变质,防止党变修,防止国变色的有效方法。这种发动群众在自己队伍的内部开展两条路线,两种道路的政治大战是史无前例的,究竟应当怎样进行,应当注意那些政策等问题,只有在实践中去探索了。
针对这三个目标和复杂困难的局面,毛主席为文革的开始阶段制定了一个巧妙的战役计划;而文革展开后如何深入,如何结束,估计并没有一个清晰的计划在毛主席心中。
文革的历史已经充分显示了毛主席文革战略的开始阶段的计划。这是一个“大迂回”战略。文革要攻击的直接目标是刘少奇官僚集团,可是最初的战斗发生在远离这个集团的文艺界。在文艺界发动攻击的理由是现成的:在大力宣传样板戏的同时,批判那些与样板戏精神不符的戏剧是顺理成章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被选中作为第一个突破口。
选中《海瑞罢官》这部戏作为突破口有三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正如姚文元在批评它的文章中指出的,这部戏宣扬的是地主、资产阶级的政治观念。第二个原因,也是更为重要的原因是这部戏的编剧是北京市副市长吴晗。第三个原因是自从这个剧本发表,戏剧演出,就得到了文化界的高度吹捧。
由于《海瑞罢官》这部戏宣扬的是地主资产阶级的政治观念,所以批判这部戏很容易将战火烧到同样宣扬地主资产阶级的其它文艺、文化领域。由于吴晗的《海瑞罢官》曾获得文化、艺术界的广泛吹捧,;批判这个戏定会招来文化、文艺界的广泛关注,正好把战线扩展到整个文艺、文化界。由于吴晗不仅是北京市副市长,还是个重要的文化人。他是著名的《前线》杂志的《三家村扎记》专栏的三位“重量级写手”之一。另两位“重量级写手”是北京市委书记邓拓,和北京市委统战部长廖沫沙。这些人与文化部长周杨一样都是刘少奇掌握文化界的大将。抓住了邓拓、吴晗就很容易把斗争引入文化界高层。这些都有利于实现“大迂回”战略的第一步——将战火烧到整个文化界。
另外,邓拓与吴晗都是北京市的高层官员。北京市委和市政府是刘少奇的“自留地”,打击这个“自留地”的首脑就是摧毁刘少奇集团的第一步。
所以选择《海瑞罢官》作为文革的第一个打击目标确实是个高明的策略。
1965年11月10日姚文元写的“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在上海《文汇报》发表了。这篇文章直接点了吴晗的名,指出“吴晗同志恰恰用地主资产阶级的国家观代替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国家观,用阶级调和论代替了阶级斗争论。在今天宣扬这些地主资产阶级吹嘘了千百年的陈旧观点究竟是为什么?究竟是对谁有利?”。
注意,姚文元在这里不仅指责吴晗的思想观点是地主资产阶级的,而且政治立场也是地主资产阶级的。这是一种严重的指责!面对这样严重的指责,怎么会没有反击呢?当时的北京市市长、市委书记又是在中央主持日常工作的书记处书记彭真(刘邓集团的第三把手),看完姚文元的“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后,认为这是对北京市委的突然袭击,并说要用事实和群众的舆论来回击这种袭击。但是不知是出自谁的指点,中央书记处还是采取了不予理睬的策略,来了个“冷处理”。各地官员唯北京马首是瞻,唯书记处命令是从,自然也就全都装作没有看见。所以,尽管实际上作为上海市宣传部的一个文员,姚文元的“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是十分反常地剑指北京市委,可是全国各大媒体竟然毫无反映,毛主席的这步棋陷入了僵局。
为了打破这种僵局,毛主席于11月21日在杭州的一次会议上公开支持了姚文元的“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并明确指出:《海瑞罢官》的要害是“罢官”。嘉靖皇帝罢了海瑞的官,一九五九年我们罢了彭德怀的官。彭德怀也是海瑞。
毛主席的表态不容政治局、书记处装聋作哑了,一场以批判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为中心的文艺批判在全国文化界展开了。毛主席的“战略大迂回”的第一步实现了。
由于自从毛主席63年告诫全党、全军、全国人民“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以来,教育界一直是进行阶级斗争的宣传教育的重要阵地,所以这次对《海瑞罢官》的批判很快就在教育界全面展开,并且很快就由文艺批判转变为对资产阶级教育路线的批判。学生的革命热情一下子被激发出来了,对资产阶级的批判的主战场转移到了大、中学校。意义特别重大的“战略大迂回”的第二步实现了。
学生的“火”不同于文人的“火”。学生没有“框框”,学生不怕权威。如果不对学生的“火”加以控制,这“火”早晚要向上烧到中央领导核心来,要烧到刘少奇、邓小平、彭真等人身上。所以,刘少奇、邓小平等人跳出来主动地来“引导”这场对资产阶级文化思想的批判运动了。1966年1月23日,刘少奇、邓小平把《文化部党组关于当前文化工作中若干问题向中央的汇报提纲》批转全国,为当时的大批判定了调子。同时成立了由彭真、陆定一、康生、周扬、吴冷西五人组成的领导小组,指导当时文艺、文化、教育界的大批判。
刘、邓批转的《文化部党组关于当前文化工作中若干问题向中央的汇报提纲》的核心有两条,一是把大批判限定为文艺理论批判以避免斗争上升到政治路线上来,二是提出“真理面前人人平等”以抹杀真理的阶级性。这个文件后来被称为《二月提纲》受到了毛主席的严厉批判。
毛主席于5月4日至26日召开了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批准了开展“文化大革命”的纲领性文件《五一六通知》。通知撤销了彭真的党内外职务,成立了以陈伯达为组长,康生为顾问的“中央文化革命小组”,其成员还有江青、王任重、刘志坚、张春桥、姚文元、王力、关锋、戚本禹等。
《五一六通知》中最重要的是指出了:“混进党里、政府里、军队里和各种文化界的资产阶级代表人物,是一批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一旦时机成熟,他们就会要夺取政权,由无产阶级专政变为资产阶级专政。这些人物,有的已被我们识破了,有些则还没有被识破,有些正在受到我们的信用,被培养我们的接班人,例如赫鲁晓夫那样的人物,他们正睡在我们的身旁,各级党委必须充分注意这一点。”
注意,《五一六通知》明确点出了“中国的赫鲁晓夫”的问题。剑锋显然已经指向了刘少奇!
刘少奇熟悉移花接木的技法,精通李代桃僵精妙,面对危局他又要故技重施——派工作组来控制与引导学生的运动,把运动引向基层,引向党外,引向普通知识分子,引向社会上的“黑五类”。这时的中央文革领导小组(文革中人们习惯简称其“中央文革”)还是在政治局、书记处的领导下工作,只要刘少奇能够说动毛主席,他就可以强迫中央文革按照他们的意志行事。而且,派工作组指导群众运动是党的一贯做法,毛主席没有理由不同意。于是刘少奇就向毛主席请示是否可以派工作组去指导大、中学校的文化革命运动,毛主席说可以。刘少奇没有说明派工作组的真是目的,毛主席将计就计也假装不知道刘少奇的把戏。于是由刘少奇集团派出的工作组奔赴北京各大学去“指导运动”了。
工作组熟练地“转移斗争大方向”,于是有了“红色恐怖”,有了批斗教师与知名知识分子,有了在师生中抓反革命,有了迫害“黑五类”子女,有了“龙生龙,风生风,老鼠生来打地洞”的反动血统论。眼看着文化大革命就要走上歧途!
其实,这个局面正是毛主席大迂回战略等待的第三步——向刘少奇集团直接发起攻击的时机。这是刘少奇的“自我暴露”!《五一六通知》已经清清楚楚地指出了这次运动是要清除混进党内、军内、政府内的资产阶级分子,是要清除赫鲁晓夫式的人物,可是刘少奇的工作组竟然把斗争的矛头转向了所谓的“黑五类”,指向了普通教师、干部,甚至是指向了青年学生。这是对无产阶级文化革命的反攻倒算,是对无产阶级革命的反动!
六六年八月初八届十一中全会上毛主席的“炮打司令部”一张大字报发出了向党内的资产阶级司令部发起总攻的号令。
刘少奇在中央做了检讨,中央文革改为直接向毛主席负责,周恩来作为毛主席的助手指导与协助中央文革的工作。刘邓集团彻底失去了党内的发言权。
文化大革命全面展开了!
文化大革命可以看作是毛主席力保中国共产党不变色的考卷的最后一页。

文革的大致过程



文革的大致过程
前文叙述、分析了文革的起因,推测了毛主席发动文革的目的,简述了文革“大迂回”的“点火”过程;现在开始叙述文革本身,从文革的起爆说起。
聂元梓七人的大字报——起爆文革的雷管
如果说姚文元的“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是点燃了文化大革命的导火索的火柴,那么北大聂元梓七人的大字报《宋硕、陆平、彭珮云在文化革命中究竟干些什么?》就是引爆文化大革命——史无前例的群众运动——的雷管。
前文说到毛主席用姚文元的“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作为向刘少奇集团的“软肋”——文艺、文化界发动攻击的第一炮,遭到刘少奇集团“冷处理”的阻击。为了打破僵局,毛主席公开支持了姚文元的批判文章,致使刘少奇掌握的中央不得不下令主流媒体宣传姚文元的“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组织了以彭真为首的五人文革领导小组,并且要求文艺界、文化界参与批判。但是,刘邓集团的三号人物彭真搞出个“二月提纲”——《文化部党组关于当前文化工作中若干问题向中央的汇报提纲》,并由刘邓推向全国。这个二月提纲企图把批判斗争限制了学术领域,搞纯学术批判,不涉及政治。毛主席识破了刘邓的把戏,于66年5月召开了政治局扩大会议,批准了开展“文化大革命”的纲领性文件“五一六通知”。“通知”严厉批评了“二月提纲”,撤了彭真等人的职,并且组织了以陈伯达、康生为首的直接向政治局常委会负责的中央文化革命领导小组,简称“中央文革”。
至此,可以说文革的导火索已经点燃了。
但是,这时的文革斗争的焦点仍然限制在文艺、文化领域,和对资产阶级教育路线的批判,仍然是理论性,局部性的批判。如何将斗争引向政治领域,如何将斗争引向刘邓集团成为一个关键性问题。这好比是正在燃烧的“导火索”的末端需要一个“雷管”。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北大的哲学系党总支书记聂元梓等七人于六六年五月二十五日贴出了一张后来被毛主席誉为“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中国北京公社的宣言书”的大字报。这篇大字报正好起到了引爆文革的“雷管”的作用。大字报的标题是“宋硕、陆平、彭佩云在文化革命中究竟干些什么?”。
这篇大字报不仅立即引起了北大的“地震”,并且惊动的刘少奇领导的中央,以至于当夜就派人到北大给这份大字报拍了照。随即北京市委书记李雪峰和高教部长蒋南翔随即亲赴北大,召开校党委会听取陆平、彭佩云等人的汇报,晚上十点多钟又召开全校党员大会,作“稳定局势”的报告。
一篇针对北大校领导的大字报为何能够引起如此大的振动呢?我们先来看看这篇在中国历史上留下巨大足迹的大字报究竟写了些什么。下面是这篇大字报的全文。

【宋硕、陆平、彭佩云在文化革命中究竟干些什么?

现在全国人民正以对党对毛主席无限热爱、对反党反社会主义黑帮无限愤怒的高昂革命精神掀起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为彻底打垮反动黑帮的进攻,保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而斗争,可是北大按兵不动,冷冷清清,死气沉沉,广大师生的强烈革命要求被压制下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原因在哪里?这里有鬼。请看最近的事实吧!
事情发生在五月八日发表了何明、高炬的文章,全国掀起了声讨“三家村”的斗争高潮之后,五月十四日陆平(北京大学校长、党委书记)急急忙忙的传达了宋硕(北京市委大学部副部长)在市委大学部紧急会议上的“指示”,宋硕说:现在运动“急切需要加强领导,要求学校党组织加强领导,坚守岗位。”“群众起来了要引导到正确的道路上去”,“这场意识形态的斗争,是一场严肃的阶级斗争,必须从理论上彻底驳倒反党反社会主义的言论。坚持讲道理,方法上怎样便于驳倒就怎样作,要领导好学习文件,开小组讨论会,写小字报,写批判文章,总之,这场严肃的斗争,要做得很细致,很深入,彻底打垮反党反社会主义的言论,从理论上驳倒他们,绝不是开大会所能解决的。”“如果群众激愤要求开大会,不要压制,要引导开小组会,学习文件,写小字报。”
陆平和彭佩云(北京市委大学部干部、北京大学党委副书记)完全用同一腔调布置北大的运动,他们说:“我校文化革命形势很好”,“五月八日以前写了一百多篇文章,运动是健康的。.....运动深入了要积极引导。”“现在急切需要领导,引导运动向正确的方向发展”,“积极加强领导才能引向正常的发展”,“北大不宜贴大字报”,“大字报不去引导,群众要贴,要积极引导”等等。这是党中央和毛主席制定的文化革命路线吗?不是!绝对不是!这是十足的反对党中央、
反对毛泽东思想的修正主义路线。
“这是一场意识形态的斗争”,“必须从理论上彻底驳倒反党反社会主义的言论”,“坚持讲道理”,“要作的细致”。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是理论问题吗?仅仅是什么言论吗?你们要把我们反击反党反社会主义黑帮的你死我活的政治斗争,还要“引导”到哪里去呢?邓拓和他的指使者对抗文化革命的一个主要手法,不就是把严重的政治斗争引导到“纯学术”的讨论上去吗?你们为什么到现在还这么干?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
“群众起来了,要引导到正确的道路上去”。“引导运动向正确的方向发展” 。“要积极领导才能引向正常的发展”。什么是“正确的道路”?什么是“正确的方向”?什么是“正常的发展”?你们把伟大的政治上的阶级斗争“引导”到“纯理论”“纯学术”的圈套里去。不久前,你们不是亲自“指导”法律系同志查了一千五百卷书,一千四百万字的资料来研究一个海瑞“平冤狱”的问题,并大肆推广是什么“方向正确,方法对头”,要大家学习“好经验”吗?实际上这是你们和邓拓一伙黑帮一手制造的“好经验”,这也就是你们所谓“运动的发展是健康的”
实质。党中央毛主席早已给我们指出的文化革命的正确道路、正确方向,你们闭口不谈,另搞一套所谓“正确的道路”,“正确的方向”,你们想把革命的群众运动纳入你们的修正主义轨道,老实告诉你们,这是妄想!
“从理论上驳倒他们,绝不是开大会能解决的”。“北大不宜贴大字报”,“要引导开小组会,写小字报”。你们为什么这样害怕大字报?害怕开声讨大会?反击向党向社会主义向毛泽东思想猖狂进攻的黑帮,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阶级斗争,革命人民必须充分发动起来,轰轰烈烈、义愤声讨,开大会,出大字报就是最好的一种群众战斗形式。你们“引导”群众不开大会,不出大字报,制造种种清规戒律,这不是压制群众革命,不准群众革命,反对群众革命吗?我们绝对不答应!
你们大喊,要“加强领导,坚守岗位”,这就暴露了你们的马脚。在革命群众轰轰烈烈起来响应党中央和毛主席的号召,坚决反击反党反社会主义黑帮的时候,你们大喊:“加强领导,坚守岗位”。你们坚守的是什么“岗位”,为谁坚守“岗位”,你们是些什么人,搞的什么鬼,不是很清楚吗?直到今天你们还要负隅顽抗,你们还想“坚守岗位”来破坏文化革命。告诉你们,螳臂挡不住车轮,蚍蜉撼不了大树。这是白日作梦!
一切革命的知识分子,是战斗的时候了!让我们团结起来,高举毛泽东思想的伟大红旗,团结在党中央和毛主席的周围,打破修正主义的种种控制和一切阴谋诡计,坚决、彻底、干净、全部地消灭一切牛鬼蛇神、一切赫鲁晓夫式的反革命的修正主义分子,把社会主义革命进行到底。
保卫党中央!
保卫毛泽东思想!
保卫无产阶级专政!

哲学系 聂元梓 宋一秀 夏剑豸 杨克明 赵正义 高云鹏 李醒尘
一九六六年五月二十五日】

这篇大字报的内容十分清楚,那就是揭露了宋硕、陆平、彭佩云等人企图把北大的文革限制在学术领域,限制在小会、小字报讨论的范围内,防止斗争发展到政治领域,防止文革发展为全社会参与的政治斗争。总之是企图转移斗争的大方向,再一次耍“反右”、“社教”中使用的把戏——“李代桃僵”之计。
这种揭露是致命的,原因有两个。
一个原因是《五一六通知》明确指出:“全党必须遵照毛泽东同志的指示,高举无产阶级文化革命的大旗,彻底揭露那批反党反社会主义的所谓“学术权威”的资产阶级反动立场,彻底批判学术界、教育界、新闻界、文艺界、出版界的资产阶级反动思想,夺取在这些文化领域中的领导权。而要做到这一点,必须同时批判混进党里、政府里、军队里和文化领域的各界里的资产阶级代表人物,清洗这些人,有些则要调动他们的职务。尤其不能信用这些人去做领导文化革命的工作,而过去和现在确有很多人是在做这种工作,这是异常危险的。
混进党里、政府里、军队里和各种文化界的资产阶级代表人物,使一批反革命的修正主义分子,一旦时机成熟,他们就会要夺取政权,由无产阶级专政变为资产阶级专政。这些人物,有些已被我们识破了,有些则还没有被识破,有些正在受到我们信用,被培养为我们的接班人,例如赫鲁晓夫那样的人物,他们现正睡在我们的身旁,各级党委必须充分注意这一点。”
一旦文革按照《五一六通知》的要求进行,那就绝不仅仅是思想批判,理论问题,而是被打倒与被清除的问题了!
另一个原因是北大历来是中国群众政治运动的策源地。刘邓集团如果不能控制北大的运动,也就无法控制全国运动。北大一旦走上《五一六通知》指引的道路,那么刘邓集团的覆灭就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所以,刘邓集团必然要立即“灭火”,防止他们的“李代桃僵”之计败露,防止聂元梓等人放的“火”烧到其它大专院校去,烧到社会上去。
对于刘邓来说,首要的问题是要把聂元梓的大字报批倒,把聂元梓等人斗臭。
罪名首先是由北京市委书记李雪峰定的。他说““北大出现了几份故意泄密的大字报”、“涉及到党和国家机密的,要内外有别”。”。泄露党和国家机密可是个大罪名!“故意泄密”的“故意”二字又使这罪名加了一等!
如果说聂元梓等的大字报确实泄露了某个“机密”,那么这个“机密”只能是北京市委大学部副部长宋硕在市委大学部紧急会议上的“指示”。就北大北京大学校长、党委书记陆平传达的内容来看,这个“机密”就是刘邓的“李代桃僵”之计。
刘少奇支持了李雪峰的讲话,并特别指出“党有党纪,国有国法”、“文化大革命不能偏离这两个轨道,偏离一点都是错!”。
如果李雪峰加在聂元梓等人头上的罪名还值得怀疑的话,那么负责党中央日常工作的副主席的讲话就不能等闲视之了!那时普通群众还不了解刘少奇的资产阶级立场与路线,还认为刘少奇就是毛主席路线的执行者,刘少奇支持李雪峰为聂元梓定罪为“故意泄密”,北大的普通教师、员工和学生当然会把聂元梓当作敌人群起而攻之!艰难的几个日日夜夜,聂元梓等人是在怎样的轰击、重压下度过的啊!
仅仅围攻聂元梓等人仍然不能让刘邓安心,几天后刘邓向正在南方视察的毛主席请示是否可以派工作组进入机关、学校指导文革的问题。派工作组指导群众运动是中共的一贯作法,毛主席怎么会反对呢,毛主席当然要同意刘邓的要求。
几乎就在刘邓开始把工作组派往机关、学校的同时,毛主席收到了据说是康生转给毛主席的聂元梓等人的大字报。毛主席立即高度评价了这篇大字报,称之为“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中国北京公社的宣言书”,并要求新华社和全国各大报刊大力宣传。6月1日晚上,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首先播出了聂元梓等七人写的大字报。6月2日的《人民日报》又全文刊出了这份大字报,同时配发了赞扬该大字报的评论。
学校的政治风向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指挥师生围攻聂元梓的北大校领导变成了被师生围攻的对象。刚刚开进北大的工作组紧跟形势,立即把矛头指向了学校的领导干部和曾经批斗聂元梓等人的师生。
一方面是在聂元梓大字报的鼓舞下的群众运动开始转向对各学校领导和高教部转移文革斗争的大方向的批判,一方面是刘邓派出的工作组企图继续贯彻刘邓“李代桃僵”的计策,还由于《五一六通知》中有“全党必须遵照毛泽东同志的指示,高举无产阶级文化革命的大旗,彻底揭露那批反党反社会主义的所谓“学术权威”的资产阶级反动立场,彻底批判学术界、教育界、新闻界、文艺界、出版界的资产阶级反动思想,夺取在这些文化领域中的领导权。”这样的内容,那代“桃”遭到“僵”的命运的“李”就必然是各院校的领导、知名教师和学术权威了。于是一场打倒大、中学校领导、知名教师和学术权威的浪潮席卷全国。“弃子”——校长、书记们、知名教师和学术权威们——面对着革命热情高涨而又初次踏入巨大的政治斗争战场而缺乏政治经验的学生,能够逃脱被打击与迫害的命运吗?
这些打击与迫害都成为邓小平日后否定文革的根据。最可笑的是这些受打击与迫害的干部和教师们竟然对邓小平——那个曾经移祸于他们的人——感恩戴德!
由于十几年的阶级斗争教育落实到基层时总是变成了“不忘阶级仇”的教育,严重偏离了毛主席抓阶级斗争主要是防止资产阶级思想、意识侵蚀、腐化党的干部,防止党变质的目的,所以文革在学生中大规模展开时学生们会自然而然地想到“传统的阶级敌人”——“地、富、反、坏、右”,简称“黑五类”。还由于《五一六通知》中有“凡是错误的思想,凡是毒草,凡是牛鬼蛇神,都应该进行批判,决不能让它们自由泛滥。”,再加上作组“李代桃僵”的需要,在“横扫一切牛鬼蛇神”和“破四旧”的旗帜下,文革的矛头同时也指向了所有“黑五类”及其子女,并且把“战场”从学校扩展到全社会。
这时候第一批“红卫兵”——“黑字兵”出现了,被“黑字兵”称为“红色恐怖”的历史悲剧开幕了!
“红色恐怖”是历史的悲剧,是文革的负面产品。就象攻打一座敌人占据的城市必然给这座城市及其居民造成巨大损失一样,是革命中应当尽量减小而无法避免的代价。
文革本来就是在“敌强我弱”的政治态势下发动的,必须采用“运动战”的技法,让党内的资产阶级在“运动”中暴露自己的反动本质,以便广大人民群众认清他们的真面目,才能使广大人民群众自觉自愿地投入反对党内资产阶级的斗争中来。毛主席在文革初期视察南方,放手让刘邓自由地运用工作组操纵文革,就是为了让刘邓“运动运动”,以便在他们的“运动”中抓住他们的破绽。由于聂元梓等人的大字报已经使刘邓集团成了惊弓之鸟,所以一旦毛主席给他们留出一条“逃生的路”——可以派工作组,他们必然按照其反动本性,重施移祸他人,保全自己的把戏。这个悲剧性的“红色恐怖”就是刘邓在“逃生”之路上犯下的罪行。毛主席正是抓住了这个“红色恐怖”的罪行,才打响了直接攻击刘邓集团的第一炮——“炮打司令部”的大字报,起爆了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
就是从这个意义上说聂元梓等人的大字报是引爆文革的“雷管”。

聂元梓等人为何会在关键的时刻,在关键的地方贴出那张关键的大字报呢?是几个人的天才行动,还是依计而行?从网上得到的资料显示此事似乎与康生及其夫人曹轶欧有关。康生是毛主席发动文革的重要助手,那么此计是否是出自毛主席本人呢?这个问题可能是个永远的谜。

红卫兵、工作组与“红色恐怖”



红卫兵、工作组与“红色恐怖”
前文说到是聂元梓等人的大字报吓坏了刘邓集团,为了再施“李代桃僵”之计,刘邓征得毛主席同意之后派出了工作组,意图把文革的烈火引向学校领导干部和教师,引向“传统的阶级敌人”——“黑五类”。与此同时,一个由中学生首创的学生组织——红卫兵——出现了。刘邓集团通过工作组操纵红卫兵酿成了一场文革的第一场悲剧——“红色恐怖”。
据网上资料显示,在中央广播电台播出聂元梓等人的大字报的前三天,清华附中的部分学生首先成立了红卫兵组织,随即是北大附中成立了“红旗战斗队”。那时候教育界批判的主流还是在批判文艺、文化界的资产阶级思想与与人物,那时的北大正在围剿聂元梓等人。这些红卫兵的诞生与围剿聂元梓是否有关不得而知,可以有一点可以肯定,最初的红卫兵不是聂元梓等大字报鼓舞的产物。
这些最早出现的红卫兵几乎全部由干部子弟组成。由于他们佩戴的臂章是红底黑字,更由于一个多月后成立的由普通群众子弟构成的红卫兵选择了红底黄字的臂章,所以这些干部子弟构成的红卫兵后来被称为“黑字兵”。
干部子弟多数从小接受了较多的政治意识熏陶,加之政治信息灵通,参与政治运动的热情自然更高,主动性更强。特别是文革开始时的斗争矛头是指向文艺、文化界和教育界的干部和知识分子的,这些干部子弟很自然地把这场斗争与“反右”联系起来,他们要继承父母的事业,把“反对资产阶级向党进攻”的大旗接过来,做保卫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红卫兵。
但是,仅有这一点点单纯的愿望是不够的,文化大革命不同于“反右”,文革的敌人不在外部,而在内部,在共产党内,也就是“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这些孩子连真正威胁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危险来自何方都不知道,连敌我阵线都搞不清楚,连枪口应当对准谁都不明白,就批斗,就游街,就抄家,能够不犯错误吗?!
在聂元梓等人的大字报得到毛主席的赞扬与推荐之后,红卫兵首先错误地认为学校领导和部分教师就是最危险的敌人,不仅错误地批斗了大批学校干部,还错误的打击了一大批教师。他们严重地超越了批判的界线——实施了殴打、抄家、游街、关押等人格侮辱和人身伤害。更为错误的是,他们将斗争的矛头指向同学及他们的家庭,将“反修、防修”的政治斗争变成了对历史上的敌对阶级“算旧账”,打击和迫害了一大批本来已经“归顺”了的人们。这些打击与迫害成为文革中最大的灾难,使得一些本已“归顺”的人们重新站到以邓小平为代表的官僚资产阶级一边,成为否定文革的主力军之一。
当然,红卫兵所犯的这些错误绝不仅仅是他们个人缺乏政治素养的结果,更是刘邓资产阶级政治路线的直接结果。尽管这些红卫兵组织是学生组织,但是毕竟是政治组织,是进行政治活动的组织,是自愿接受党的领导的政治组织。特别是这些红卫兵多数是干部子弟,他们对解放后十几年党内、党外的政治斗争多少有些了解,他们知道正确地理解中央的意图的重要性,知道“站错队”的严重性,所以他们行事必然是紧跟党中央的的政策与意图的。或者说,那些年青、冲动、缺乏政治经验的“红卫兵”其实仍然是在当时的党中央的指导下制造“红色恐怖”的。以当时还在刘少奇控制之下的人民日报为例,66年6月1日,也就是红卫兵诞生的的同时,《人民日报》发表了一题名为“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社论。该社论的第一段就说:“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在党中央和毛主席的战斗号召下,亿万工农兵群众、广大革命干部和革命的知识分子,以毛泽东思想为武器,横扫盘踞在思想文化阵地上的大量牛鬼蛇神。其势如暴风骤雨,迅猛异常,打碎了多少年来剥削阶级强加在他们身上的精神枷锁,把所谓资产阶级的“专家”、“学者”、“权威”、“祖师爷”打得落花流水,使他们威风扫地。”
注意,这篇社论直接号召把“专家”、“学者”、“权威”、“祖师爷”当作敌人,以“暴风骤雨”般的气势“横扫”。这也就难怪那些一心想在文革中为党,为无产阶级事业做出贡献的年轻人把“专家”、“学者”、“权威”、“祖师爷”打得落花流水了!
特别应当指出的是,该社论中竟然说:“目前中国那些资产阶级代表人物,那些资产阶级“学者权威”,他们所做的,就是资本主义复辟的梦。”。这不是直接与党的《五一六通知》唱反调吗?《五一六通知书》说要清除赫鲁晓夫式的人物,赫鲁晓夫何许人也?前苏共中央总书记啊!党的首脑啊!与“专家”、“学者”、“权威”、“祖师爷”何干?
党的报刊、广播如此误导青年学生,他们怎能不犯错误?
除了党的媒体对学生们的误导之外,工作组是直接误导红卫兵的主力。当工作组是“爸爸”们的“工具”时,“爸爸”们就成了红卫兵的实际操纵者。
下面摘录了“一九六六年的五十天:记忆与遗忘的政治”一文的一段文字,从中可以看出大权在握的“爸爸”们和工作组在操纵“红卫兵”制造“红色恐怖”时所起的决定性作用。
【下面就从刘少奇、邓小平亲自过问、直接干预的两个基层单位的情况入手,来具体说明刘少奇、邓小平一九六六年六、七月间领导文革运动的方法和风格。有关事实记录,很多来自文革运动中群众出版物的文章,这里基本引用原话,但去掉一些浮夸而无实际内容的词句。
第一个例子是北京师大一附中。当时刘少奇的女儿刘平平是该校高一学生,她可以经常向刘少奇汇报情况,而刘少奇也根据女儿的汇报,做出指示,让刘平平转达给工作组。
六月九日,曾有第一批工作组进师大一附中。这期间“揪出”了校长兼党委书记刘超。六月十七日以勾德元为首的新工作组进校,这个新的工作组和刘少奇保持着直接的联系。新工作组进校不到十小时,就在全校师生大会上宣布:“我们已经掌握了你校反革命集团‘三家村’的全部资料,师大一附中,四类学校,党支部是黑党支部!”两天后,由刘少奇亲自向工作组下达命令,定了校长兼党委书记刘超为“反党反社会主义分子”。并说:敌人占百分之五是指全国,具体到你们学校和党支部,那就不行了!”于是,该校将近百分之九十的干部被打成“牛鬼蛇神”和“黑帮分子”。百分之七十七的班主任被斗争、被围攻。这些干部、教师被剥夺了参加运动的权利,甚至被迫进行非法的长期的“劳改”,以至受毒刑拷打。工作组制造了师生之间的对立,以至互相斗争,互相残杀。
工作组的作法引起了一些师生的不满,六月二十日,一附中的学生陈永康、何方方(均是革干出身、中共预备党员)起来造反了,贴出题为《揪出钻进我们肝脏的牛鬼蛇神!》的大字报,指出工作组犯了方向、路线错误,认为工作组“盗用党的名义,利用职权,进行一系列反党反社会主义勾当”,他们“用对待敌人的态度打击无产阶级左派和革命群众”、“千方百计地制造纠纷,煽动、挑拨、好象对待敌人一样‘审讯’‘斗争’革命同志,转移群众的斗争视线”。
大字报贴出的当天,刘少奇接见了该校工作组组长勾德元等四人,说:“写大字报的人就是打着‘红旗’反红旗,大字报谁都可以利用。”“现在人家向你们进攻,人家向你们采取攻势了,这好嘛。敌人出来了,这个蛇出洞了,你消灭他就容易了。”“出大字报[指批评工作组的大字报]是好事,蛇出洞了,首先就要把敌人搞清楚。”[如果说,向工作组发难使人想起一九五七年“向党提意见”的鸣放运动,那么,一九五七年的反右运动,特别是所谓“引蛇出洞”策略,就成为刘少奇心目中的一个关键性的参照系,这期间他的指示、谈话,都反映出他准备把一九五七年反右的一整套作法运用到当时的运动中去。
除了五七年反右,另一个被格外注重的参照系就是不久前的四清,特别是以“桃园经验”为象征的:严格的等级秩序、严密的信息控制、政策神秘化、给群众分类排队等具体操作。刘少奇的女儿根据她对刘少奇指示的领会,在日记中写到:“老师不许秘密开会。同学也不许。红卫兵是秘密组织,也是非法的,只许开一种秘密会,就是北京市委传达指示(只许党员的),工作队革命委员会的给群众排队,可以秘密,这是必要的,但也要少数学生参加,告诉他们保守秘密。”另一方面,是对群众“闹事”的可能场景的厌恶和防范:“可以让大家学毛选,社论,准备材料,不要让大家没事,没事就会闹事。”
从六月二十四日到三十日,根据刘少奇的指示,一附中工作组有计划地组织了对陈永康、何方方等学生的三次大规模的斗争会,每次都有几百人参加,仅第一次斗争会就开了八小时。当时负责向中央汇报中学文化革命情况的北京市文革主任石琪,宣布“陈永康、何方方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反革命分子”。斗争会还引发了工作组赞许下的武斗:工作组七月十一日向刘少奇汇报说:“陈、何等人经过我们三次大辩论,已打下了他们的气焰,现在还在学校检查。第二次辩论会有一个左派学生打陈一个嘴巴。牛XX(另一名反工作组的学生)这个学生,害怕辩论,吓得跑回家了,三天没来学校,还扬言要绝食、要以死来威胁我们。”
三次斗争会后,全校一千名师生中,被打成“反革命”、“假左派,真右派”的就有一百五十名之多。有一个班还被打成了“右派班”,该班“只有一个左派,一个中间偏左,其余全是右派。”被斗的学生在学校遭到极端的歧视,一天到晚谁也不和他们说话,何方方蹲在教室里的一个角落里,弯着身体学毛选,一蹲就是半天,七月底串连开始以后她去北大看大字报,竟被人告密说她是“反革命头子”,把她赶出了北大。
第二个例子是北京师大女附中。邓小平曾亲自指示团中央书记处书记胡启立(胡当时负责北京市西城区的中学文化大革命)把师大女附中当作运动重点,并搞成“典型”。而邓小平的女儿邓榕也在该校上学,邓小平通过邓榕了解该校的运动情况,做出指示。
六月四日,团中央派出了中学的第一个工作组进入师大女附中,并公开宣称“教师都执行了修正主义教育路线,按法律应该坐班房,应该判处死刑”、“教师是四清对象”、“学生都是修正主义苗子”。工作组进校后对教师进行排队、整理材料,挑起了群众之间、师生之间的对立,有的学生在教研组门上贴上“鬼斋”、在教师宿舍区贴上“狼狗窝”。一些师生对工作组进校以後把矛头指向群众非常不满,六月十七日,高三(四)班李黎黎等十三人贴出了题为《工作组站在什么立场上》的大字报,问工作组“是无产阶级革命派还是资产阶级保皇派”。在工作组的策划下,当晚全校召开大会,就这张大字报展开了“大辩论”,在工作组的煽动下,不少学生跳上台去大叫在学生中也有5%,也有右派,现在牛鬼蛇神在表演,反工作组就是反党等等。另一方面,梁二同等学生上台支持反工作组的大字报。工作组组织的对少数学生的围攻直到深夜十二点,而后又叫各班回去继续和贴大字报及支持大字报的学生进行“辩论”。会后邓榕赶回家向邓小平汇报,问他反工作组对不对,邓说:“反工作组不对,这符合了社会上反工作组的逆流。”邓小平这样一句话,导致了许多的学生被打成“反革命”。
为了镇压反工作组的学生,工作组搞了“全面开花”,叫各班按着工作组树立的“样板”抓右派。当时高二(二)一个班就斗争了十二个被斥为“右派”的同学,其中张XX、朱XX被定为“反革命”。张XX被斗了两天一夜,朱XX只许在“牛鬼蛇神圈”里活动,剥夺了她们的一切政治权利,并被监视起来。有的同学被逼出了神经分裂症。
女附中反工作组的事件导致了邓小平本人对该校的直接干预。下面是胡启立对有关事实的回忆:“六月二十日,胡克实(当时的团中央书记)突然通知我说,要我同他一起去见邓小平。我吓了一跳,不知象邓这样的人为什么突然叫我?去了以後,邓……具体指示我说:‘那十三个人并非积极分子。积极分子不同情那十三个人’。又说:‘中学生也有反革命,最近枪毙的杨国庆就是中学生,只有十九岁。对这种人就是要反击。’又说:‘反动的学生会暴露出来,暴露出来先摆一下。’邓这几句话就给那十三位批评工作组的同学定了性质。我回来后,就赶快通知工作组,那十三位同学不是积极分子,要坚决依靠支持工作组的大多数。这样必然造成工作组拉一批打一批,更加挑动了群众斗争群众。”六月二十七日,梁二同等十八人又贴出了《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的大字报,继续反对工作组。对此邓小平十分恼火,下令让卓琳打电话给刘志坚,要刘了解梁二同父亲的情况,“企图进行政治迫害”。
邓小平进一步下达指示,要求运用“群众运动”的形式来打击反工作组的少数学生。胡启立回忆:“六月二十日,胡克实指示我,应象师大一附中那样在学生中组织辩论会,辩论和孤立那些反对工作组的同学,当时我有些犹疑。胡克实要我向邓办公室打电话请示。六月二十七日或二十八日邓小平通过他在师大女附中读书的女儿向工作组传达邓的指示说,对少数反对派中的顽固分子不管不好,这样会使他们越来越往那边跑。工作组可以和他们展开辩论。辩论也要有些力量。让那些争取过来的人也参加辩论。……七月五日,邓亲自找我和工作组组长张世栋及两位学生代表到中南海开会。他又一次当面指示要组织辩论。当时一位同学代表说反对工作组的人都不愿意参加辩论了,怎么办?邓竟指示说:‘她们不来,缺席辩论也可以嘛!’”
根据邓小平在十天内连下的三道指示,不顾工作组同志的反对,七月七日到七月九日接连召开了三天的辩论会,围攻反工作组的学生,制造白色恐怖。
除了带头反工作组的学生外,其他很多学生也没有幸免于被打击迫害。邓榕后来对师大女附中的五十天回忆到:“邓小平多次和我说:要不断地分类排队,划分左中右等等,目的就是要‘选准打击目标’。这个目标就是革命群众,这成了我的指导思想。在我做大队工作的时候,忠实地执行了这些指示。在初一、初二各班中,让各班辅导员首先分类排队,划分左中右,实际上就是排‘黑名单’,找出依靠对象和打击对象。有的班共分七、八类之多,开几次辅导员会也都说各班谁是左派,谁是右派……。当时,一些班里的领导小组成员出身不怎么好,由于受反动血统论之毒害,我极端的唯出身论,满脑子想得都是‘夺权’,在排黑名单之后,就大搞夺权斗争,想把各班都换上我们信任的人,热衷于调查家庭问题,今天你是领导小组的,明天一调查出你家有问题,就换掉。为了开一个改选会,商量半天,估计各种情况。恶毒地是先把一些同学在班上搞臭,激起民愤,然后再改选、换掉,完全是运动群众。”
五十天内,女附中的干部统统“靠边站”,六个校一级领导干部五个被斗,六个教研组长也有五个被揪斗,37个班主任有32个被围攻斗争,教师被围攻、斗争的占50%以上。七月初,刘少奇、邓小平制定一个对中学干部、教师进行“集训”的方案,以便结束中学运动,尽快开学。从七月二十三日开始,工作组组织了包括即将退休的老教师和半退休病号在内的师大女附中干部、教师“集训”,按照“四清”的操作方式,集中解决他们“洗澡下楼”问题。每个干部、教师都跟着一个“左派学生”,工作组把干部、教师的排队类别和主要材料告诉这些“左派”,他们随时可以叫干部、教师交代问题。七月二十五日,工作组组长张世栋讲:“洗澡下楼不要‘就事论事’,要猛上纲。”“有人要洗烫水澡。革命小将在把关,守得很严。”集训期间,干部教师的精神受到巨大摧残,很多干部教师都讲,去集训就象进了“集中营”,有的教师说:“再过几天,我就要被逼疯了!”有的教师写了遗嘱、绝命书。】
请注意上面所引用文字中的如下内容:
在刘少奇通过女儿控制的师大一附中里:
“新工作组进校不到十小时,就在全校师生大会上宣布:“我们已经掌握了你校反革命集团‘三家村’的全部资料,师大一附中,四类学校,党支部是黑党支部!”两天后,由刘少奇亲自向工作组下达命令,定了校长兼党委书记刘超为“反党反社会主义分子”。并说:敌人占百分之五是指全国,具体到你们学校和党支部,那就不行了!”于是,该校将近百分之九十的干部被打成“牛鬼蛇神”和“黑帮分子”。百分之七十七的班主任被斗争、被围攻。这些干部、教师被剥夺了参加运动的权利,甚至被迫进行非法的长期的“劳改”,以至受毒刑拷打。工作组制造了师生之间的对立,以至互相斗争,互相残杀。”
“工作组的作法引起了一些师生的不满,六月二十日,一附学生陈永康、何方方起来造反了,贴出题为《揪出钻进我们肝脏的牛鬼蛇神!》的大字报,指出工作组犯了方向、路线错误,认为工作组“盗用党的名义,利用职权,进行一系列反党反社会主义勾当”,他们“用对待敌人的态度打击无产阶级左派和革命群众”、“千方百计地制造纠纷,煽动、挑拨、好象对待敌人一样‘审讯’‘斗争’革命同志,转移群众的斗争视线”。”
“大字报贴出的当天,刘少奇接见了该校工作组组长勾德元等四人,说:“写大字报的人就是打着‘红旗’反红旗,大字报谁都可以利用。”“现在人家向你们进攻,人家向你们采取攻势了,这好嘛。敌人出来了,这个蛇出洞了,你消灭他就容易了……”
刘少奇的女儿根据她对刘少奇指示的领会,在日记中写到:“老师不许秘密开会。同学也不许。红卫兵是秘密组织,也是非法的,
“全校一千名师生中,被打成“反革命”、“假左派,真右派”的就有一百五十名之多。有一个班还被打成了“右派班”,该班“只有一个左派,一个中间偏左,其余全是右派。”
看,刘少奇就是这样指挥工作组转移斗争大方向,镇压响应毛主席的号召,造党内走资派的反的教师与学生的。其手法与“反右”何其相似!
在邓小平通过女儿控制的师大女附中里:
“工作组进入师大女附中,并公开宣称“教师都执行了修正主义教育路线,按法律应该坐班房,应该判处死刑”、“教师是四清对象”、“学生都是修正主义苗子”。工作组进校后对教师进行排队、整理材料,挑起了群众之间、师生之间的对立”
“高三(四)班李黎黎等十三人贴出了题为《工作组站在什么立场上》的大字报,问工作组“是无产阶级革命派还是资产阶级保皇派”。”
“邓榕赶回家向邓小平汇报,问他反工作组对不对,邓说:“反工作组不对,这符合了社会上反工作组的逆流。”邓小平这样一句话,导致了许多的学生被打成“反革命”。”
“具体指示我说:‘那十三个人并非积极分子。积极分子不同情那十三个人’。又说:‘中学生也有反革命,最近枪毙的杨国庆就是中学生,只有十九岁。对这种人就是要反击。’又说:‘反动的学生会暴露出来,暴露出来先摆一下。’邓这几句话就给那十三位批评工作组的同学定了性质。”
“五十天内,女附中的干部统统“靠边站”,六个校一级领导干部五个被斗,六个教研组长也有五个被揪斗,37个班主任有32个被围攻斗争,教师被围攻、斗争的占50%以上。”
看,邓小平直接把反对工作组转移斗争大方向的学生叫做“反动学生”,难怪工作组敢于把学生打成反革命!
通过这两个例子足以说明刘少奇、邓小平确实是通过工作组再次实施了“李代桃僵”的计策,一方面打击了响应毛主席的号召,造党内资产阶级的反的教师与学生,另一方面把文革引向批斗教师,批斗专家,批斗学术权威,批斗学生,引向打击、迫害“五类份子”及其子女。此计策即可以保全他们自己,又可以把广大教师、学生和“五类份子”及其子女的怨恨嫁祸给文革。真的可以当得起那句话:何其毒也!
那么工作组对红卫兵是什么态度呢?红卫兵在工作组转移斗争大方向,在教师、学生中抓反革命中起了什么作用呢?
刘少奇女儿在记录刘少奇指示的日记中提到“红卫兵是秘密组织,也是非法的”,这说明刘少奇对红卫兵——哪怕是由干部子弟组成的红卫兵——心存畏惧。尽管红卫兵八成不会针对自己的官僚集团,但是他们开了危险的头:开创了学生自己建立组织参加政治斗争的先河。一旦非干部子弟也都开始组织自己的红卫兵组织,那么再想操纵这些学生,再想控制斗争的方向,就要困难千百倍了!所以刘少奇必须反对学生建立自主的红卫兵组织,这也就是工作组对待红卫兵的基本态度。这是问题的一个方面。
另一方面,红卫兵普遍是在6月初成立的,他们成立红卫兵组织的目的就是要继承父辈“反右”的事业,他们实际所做的事情就是在学校领导干部中、教师中、学生中抓“反革命”,就是走上社会“破四旧”,“横扫一切牛鬼蛇神”;这一切正好与工作组组织学生斗学校领导,斗老师,斗部分学生,转移斗争大方向的目标一致,所以工作组怎么会不利用这个冲动而又幼稚的组织来充当制造“红色恐怖”的主力呢?
所以工作组一方面反对、限制学生成立自己的红卫兵组织,一方面利用——鼓励红卫兵去打击、迫害教师、学生,和“五类份子”及其子女。
为了便于在大中学校深入开展文化大革命,六月十七日中央与国务院曾下令大中学校停课半年,专门搞运动。可是现在工作组却执行了刘少奇、邓小平的指示,对学生运动设置了诸多限制,如:不准成立红卫兵组织,不准搞学校间串联,不准大字报上街,不准反对工作组等等。把青年学生们的革命热情压得死死的,学校放假后运动反而搞得冷冷清清。工作组的倒行逆施引起了部分师生和红卫兵的不满,批判工作组的呼声日渐高涨。这就直接导致了工作组在学生、教师中大抓反革命。正是由于工作组的学校师生中大抓反革命,激起了更多的红卫兵和其他师生起来反对工作组,同时导致红卫兵开始从被工作组利用,转而反对工作组,要求中央撤出工作组,由学校师生自己闹革命。
在工作组所抓的“反革命”中,最著名的是清华大学的学生蒯大富,这个后来成为北京红卫兵“总司令”的人。
毛主席于66年7月底回到北京,立即要求调查工作组在学生中抓“反革命”的事情,陈伯达立即通知清华大学工作组释放已经被关押的蒯大富,紧接着周恩来亲赴清华约蒯大富谈话,深入了解清华大学文革的进行情况。当清华与其他几所大学的情况汇报到毛主席那里后,毛主席决定召开党的八届十一中全会,解决工作组转移文革大方向问题。
在八届十一中全上毛主席发表了“炮打司令部”的大字报,刘少奇检讨了自己的错误,工作组随即撤出学校,在学生中抓“反革命”的错误被立即制止了,对学校领导与教师的打击、迫害也开始收敛,但是在“破四旧”、“横扫一切牛鬼蛇神”口号下对“五类分子”及其子女的迫害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有所加强。直到66年秋,文革斗争的烽火已经烧到了以刘少奇、邓小平为首的官僚集团身上,许多“黑字兵”的父母先后沦为“黑帮”份子,“黑字兵”因而分裂,一部分坚持“血统论”的“黑字兵”沦为“反动组织”——“联动”,致使中央文革终于公开批判“联动”时,“红色恐怖”才宣告结束。
刘邓、工作组和“黑字兵”制造的“红色恐怖”是文革中所有悲剧的第一幕,也是造成的伤害最广的一幕。毛主席在他的“炮打司令部”的大字报中愤怒地斥之为“白色恐怖”!毛主席说得一点也不错,那就是白色恐怖!是反对无产阶级继续革命的白色恐怖!
可悲的是,那些满怀革命激情的青年学生们稀里糊涂地为白色恐怖充当了打手!
而可笑的是在这一幕中受伤害的人们大多把责任记在毛主席发动的文革上,而对真正伤害他们的刘邓倍加赞扬!当然,他们中的部分人赞扬刘邓并非不了解是谁伤害了他们,他们赞扬刘邓是因为刘邓的政治路线最终把他们从“黑五类”变成了“社会精英”。
(写到这里,心情格外沉重,因为当初我自己就参加了“黑字兵”,我也曾批斗老师,批斗同学,我也曾抄家,打人。我不仅伤害了老师与同学,还伤害了一些从来不曾相识,今后也不会相识的人。我愧对他们,我真诚地向他们道歉。)

毛主席的“炮打司令部”与造反派



毛主席的“炮打司令部”与造反派
前文说到《五一六通知》的颁发并没有取消刘少奇、邓小平在中央主持工作的权力。尽管成立了新的中央文革,但是仍然处于刘邓的领导之下。毛主席仍然在各地做调查,一方面了解文革在各地的发展情况,一方面进一步研究文革的理论与政策问题,并不直接插手文革的领导。这时的中央文革似乎虚有其名,不起什么作用。似乎毛主席与中央文革都无所作为。实际上这是毛主席在“运动”刘邓,就象当年与国民党打运动战一样,要让敌人在“运动”中暴露自己,以便于一举歼灭之。毛主席与中央文革正在密切注视着刘邓的动向,当他们转移斗争大方向,打击、迫害革命群众的事实已经无可辩驳了时,文革真正的攻坚战开始了。
一九六六年八月一日毛主席做了两件影响深远的事:一是给清华大学附属中学红卫兵回了一封信,二是主持召开了党的八届十一中全会。那封信确立了以造党内资产阶级的反为目标的红卫兵组织的合法性,推动了红卫兵运动在全国遍地开花;八届十一中全会则吹响了总攻刘邓集团的冲锋号,文革的主攻战打响了。
先来说说党的八届十一中全会。
就在刘邓的工作组把文革变成一场以迫害无辜者来掩护自己的丑剧时,毛主席出面主持召开了中共的八届十一中全会,并且在会上散发了他的《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揭露刘邓的资产阶级反动立场,怒斥了他们制造的白色恐怖。大字报全文如下:
“全国第一张马列主义大字报和人民日报评论员的评论,写的何等好啊!请同志们重读这张大字报和这个评论。可是五十多天里,从中央到地方的某些领导同志,却反其道而行之。站在反动的资产阶级立场上,实行资产阶级专政,将无产阶级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打下去,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围剿革命派,压制不同意见,实行白色恐怖,自以为得意,长资产阶级的威风,灭无产阶级的志气,又何其毒也!联系一九六二年的右倾和一九六四年的形“左”而实右的错误倾向,岂不是可以发人深醒的吗?”
毛主席的大字报中所说的“第一张马列主义大字报”就是聂元梓等人指责学校领导转移文革斗争大方向,镇压群众运动的大字报;文中所说“从中央到地方的某些领导同志,却反其道而行之。站在反动的资产阶级立场上,实行资产阶级专政,将无产阶级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打下去,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围剿革命派,压制不同意见,实行白色恐怖”自然是说刘邓派出的工作组的所作所为;文中的“一九六二年的右倾”是指62年的“三自一包”;文中的“一九六四年的形“左”而实右的错误倾向”是指四清中用土改时对付地主的办法对付农村基层干部。
通观全文,毛主席的大字报是说刘少奇自62年以来一直在执行一种基于资产阶级立场的右倾错误路线,以至于今日发展为“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围剿革命派,压制不同意见,实行白色恐怖”,刘少奇的路线——资产阶级反动路线——“长资产阶级的威风,灭无产阶级的志气,又何其毒也!”。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刘少奇还能继续执掌中共的领导工作吗?显然是不能了。
会议集中批判了刘少奇的错误,刘少奇做了检讨,邓小平、陈云、薄一波等人也不同程度地受到了批判。
在批判刘邓错误的基础上,会议通过《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决定》,即《十六条》。《十六条》是继《五一通知》之后又一个指导文革正确进行的纲领性文件。《十六条》不仅针对文革中的许多具体问题给出了重要的指导,而且对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做了开创性的说明。由于其意义重大,我个人的水平有限,不如直接把它展示在读者面前,让读者自己去学习,理解,研究。其全文如下:
【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决定

(一九六六年八月八日通过)

一、社会主义革命的新阶段
当前开展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是一场触及人们灵魂的大革命,是我国社会主义革命发展的一个更深入、更广阔的新阶段。
毛泽东同志在党的八届十中全会上说过,凡是要推翻一个政权,总要先造成舆论,总要先作意识形态方面的工作。革命的阶级是这样,反革命的阶级也是这样。实践证明,毛泽东同志的这个论断是完全正确的。
资产阶级虽然已被推翻,但是,他们企图用剥削阶级的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来腐蚀群众,征服人心,力求达到他们复辟的目的。无产阶级恰恰相反,必须迎头痛击资产阶级在意识形态领域里的一切挑战,用无产阶级自己的新思想,新文化,新风俗,新习惯,来改变整个社会的精神面貌。在当前,我们的目的是斗跨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批判资产阶级的反动学术“权威”,批判资产阶级和一切剥削阶级的意识形态,改革教育,改革文艺,改革一切不适应社会主义经济基础的上层建筑,以利于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制度。
二、主流和曲折
广大的工农兵、革命的知识分子和革命的干部,是这场文化大革命的主力军。一大批本来不出名的革命青少年成了勇敢的闯将。他们有魄力、有智慧。他们用大字报、大辩论的形式,大鸣大放,大揭露,大批判,坚决地向那些公开的、隐蔽的资产阶级代表人物进行了进攻。在这样大的革命运动中,他们难免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是,他们的革命大方向始终是正确的。这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主流。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正在沿着这个大方向继续前进。
文化革命既然是革命,就不可避免地会有阻力。这种阻力,主要来自那些混进党内的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同时也来自旧的社会习惯势力。这种阻力目前还是相当大的,顽强的。但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毕竟是大势所趋,不可阻挡。大量事实说明,只要群众充分发动起来了,这种阻力就会迅速被冲垮。
由于阻力比较大,斗争会有反复,甚至可能有多次反复。这种反复,没有什么害处。它将使无产阶级和其它劳动群众,特别是年轻一代,得到锻炼,取得经验教训,懂得革命的道路是曲折的,不平坦的。
三、“敢”字当头,放手发动群众
党的领导敢不敢放手发动群众,将决定这场文化大革命的命运。目前党的各级组织,对文化革命运动的领导,存在着四种情况。
(一)能够站在运动的最前面,敢于放手发动群众。他们是“敢”字当头、无所畏惧的共产主义战士,是毛主席的好学生。他们提倡大字报、大辩论,鼓励群众揭露一切牛鬼蛇神,同时也鼓励群众批评自己工作中的缺点和错误。这种正确领导就是由于突出无产阶级政治,由于毛泽东思想领先。
(二)有许多单位的负责人,对于这场伟大的斗争的领导,还很不理解,很不认真,很不得力,因而处于软弱无能的地位。他们是“怕”字当头,墨守旧的章法,不愿意打破常规,不求进取。对于群众的革命新秩序,他们感到突然,以致领导落后于形势,落后于群众。
(三)有些单位的负责人,平时有这样那样的错误,他们更是“怕”字当头,怕群众起来抓住他们的辫子。实际上,他们只要认真进行自我批评,接受群众批评,是会被党和群众谅解的。不这样做,就会继续犯错误,以致成为群众运动的绊脚石。
(四)有些单位是被一些混进党内的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把持着。这些当权派极端害怕群众揭露他们,因而找各种借口压制群众运动。他们采用转移目标、颠倒黑白的手段,企图把运动引向斜路。当他们感到非常孤立,真混不下去的时候,还进一步耍阴谋,放暗箭,造谣言,极力混淆革命和反革命的界限,打击革命派。
党中央对各级党委的要求,就是要坚持正确的领导,“敢”字当头,放手发动群众,改变那种处于软弱无能的状态,鼓励那些有错误而愿意改正的同志放下包袱,参加战斗,撤换那些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把那里的领导权夺回到无产阶级革命派手中。
四、让群众在运动中自己教育自己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只能是群众自己解放自己,不能采用任何包办代替的办法。
要信任群众,依靠群众,尊重群众的首创精神。要去掉“怕”字。不要怕出乱子。毛主席经常告诉我们,革命不能那样雅致,那样文质彬彬,那温良恭俭让。要让群众在这个大革命运动中,自己教育自己,去识别那些是对的,那些是错的,那些作法是正确的,那些作法是不正确的。
要充分运用大字报、大辩论这些形式,进行大鸣大放,以便群众阐明正确的观点,批判错误的意见,揭露一切牛鬼蛇神。这样,才能使广大群众在斗争中提高觉悟,增长才干,辨别是非,分清敌我。
五、坚决执行党的阶级路线
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当的领导要善于发现左派,发展和壮大左派队伍,坚决依靠革命的左派。这样,才能够在运动中,彻底孤立最反动的右派,争取中间派,团结大多数,经过运动,最后达到团结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干部,团结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群众。
集中力量打击一小撮极端反动的资产阶级右派分子、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充分地揭露和批判他们的反党反社会主义反毛泽东思想的罪行,把他们最大限度地孤立起来。
这次运动的重点,是整党内那些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
注意把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右派分子,同拥护党和社会主义,但也说过一些错话,作过一些错事或写过一些不好文章不好作品的人,严格区别开来。
注意把资产阶级的反动学阀、反动“权威”,同具有一般的资产阶级学术思想的人,严格区别开来。
六、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
必须严格分别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是人民内部矛盾,还是敌我矛盾?不要把人民内部矛盾搞成敌我矛盾,也不要把敌我矛盾搞成人民内部矛盾。
人民群众中有不同意见,这是正常现象。几种不同意见的争论,是不可避免的,是必要的,是有益的。群众会在正常的充分的辩论中,肯定正确,改正错误,逐步取得一致。
在辩论中,必须采取摆事实、讲道理、以理服人的方法。对于持有不同意见的少数人,也不准采取任何压服的办法。要保护少数,因为有时真理在少数人手里。即使少数人的意见是错误的,也允许他们申辩,允许他们保留自己的意见。
在进行辩论的时候,要用文斗,不用武斗。
在辩论中,每个革命者都要善于独立思考,发扬敢想、敢说、敢做的共产主义风格。革命的同志,在大方向一致的前提下,不要在枝节问题上争论不休,以便加强团结。
七、警惕有人把革命群众打成“反革命”
有些学校、有些单位、有些工作组的负责人,对给他们贴大字报的群众,组织反击,甚至提出所谓反对本单位或工作组领导人就是反对党中央,就是反党反社会主义,就是反革命等类口号。他们这样做,必然要打击到一些真正革命的积极分子。这是方向的错误,路线的错误,决不允许这样做。
有些有严重错误思想的人们,甚至有些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右派分子,利用群众运动中的某些缺点和错误,散布流言蜚语,进行煽动,故意把一些群众打成“反革命”。要谨防扒手,及时揭穿他们耍弄的这套把戏。
在运动中,除了确有证据的杀人、放火、放毒、破坏、盗窃国家机密等现行反革命分子,应当依法处理外,大学、专科学校、中学和小学学生中的问题,一律不整。为了防止转移斗争的主要目标,不许用任何借口,去挑动群众斗争群众,挑动学生斗争学生,即使是真正的右派分子,也要放到运动的后期酌情处理。
八、干部问题
干部大致可分为以下四种:
(一)好的。
(二)比较好的。
(三)有严重错误,但还不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右派分子。
(四)少量的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右派分子。
在一般情况下,前两种人(好的,比较好的)是大多数。
对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右派分子,要充分揭露,要斗倒,斗垮,斗臭,肃清他们的影响,同时给以出路,让他们重新做人。
九、文化革命小组、文化革命委员会、文化革命代表大会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中,开始涌现了许多新事物。在许多学校、许多单位,群众所创造的文化革命小组、文化革命委员会等组织形式,就是一种有伟大历史意义的新事物。
文化革命小组、文化革命委员会、文化革命代表大会是群众在共产党领导下自己教育自己的最好的新组织形式。它是我们党同群众密切联系的最好的桥梁。它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权力机构。
无产阶级同过去几千年来一切剥削阶级遗留下来的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的斗争需要经历很长很长的时期。因此,文化革命小组、文化革命委员会、文化革命代表大会不应当是临时性的组织,而应当是长期的常设的群众组织。它不但适用于学校、机关,也基本上适用于工矿企业、街道、农村。
文化革命小组、文化革命委员会和文化革命代表大会的代表的产生,要象巴黎公社那样,必须实行全面的选举制。候选名单,要由革命群众充分酝酿提出来,在经过群众反复讨论后进行选举。
当选的文化革命小组、文化革命委员会和文化革命代表大会的代表,可以由群众随时提出批评,如果不称职,经过群众讨论,可以改选、撤换。
在学校中,文化革命小组、文化革命委员会、文化革命代表大会,应该以革命学生为主体,同时,要有一定数量的革命教师职工的代表参加。
十、教学改革
改革旧的教育制度,改革旧的教育方针和方法,是这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一个极其重要的任务。
在这场文化大革命中,必须彻底改变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统治我们学校的现象。
在各类学校中,必须彻底贯彻执行毛泽东同志提出的教育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方针,使受教育者在德育、智育、体育几方面都得到发展,成为有社会主义觉悟的有文化的劳动者。
  学制要缩短。课程设置要精简。教材要彻底改革,有的首先删繁就简。学生以学为主,兼学别样。也就是不但要学文,也要学工、学农、学军,也要随时参加批判资产阶级的文化革命的斗争。
十一、报刊上点名批判的问题
在进行文化革命群众运动的时候,必须把对无产阶级世界观的传播,对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传播,同对资产阶级和封建阶级的思想批判很好地结合起来。
要组织对那些有代表性的混进党内的资产阶级阶级代表人物和资产阶级的反动学术“权威”,进行批判,起重包括对哲学、历史学、政治经济学、教育学、文艺作品、文艺理论、自然科学理论等战线上的各种反动观点的批判。
在报刊上点名批判,应当经过同级党委讨论,有的要报上级党委批准。
十二、关于科学家、技术人员和一般工作人员的政策
对于科学家、技术人员和一般工作人员,只要他们是爱国的,是积极工作的,是不反党反社会主义的,是不里通外国的,在这次运动中,都应该继续采取团结、批评、团结的方针。对于有贡献的科学家和科学技术人员,应该加以保护。对他们的世界观和作风,可以帮助他们逐步改造。
十三、同城乡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相结合的部署问题
大中城市的文化教育单位和党领导机关,是当前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的重点。
文革使城乡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更加丰富、更加提高了。必须把两者结合起来进行。各地区、各部门可以根据具体情况进行部署。
在农村和城市企业进行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地方,如果原来的部署是合适的,又做得好,就不要打乱它,继续按照原来的部署进行。但是,当前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提出的问题,应当在适当的时机,交给群众讨论,以便进一步大兴无产阶级思想,大灭资产阶级的思想。
有的地方,以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为中心,带动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清政治、清思想、清组织,清经济。这样做,如果那里党委认为合适,也是可以的。
十四、抓革命,促生产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就是为的要使人的思想革命化,因而使各项工作做得更多、更快、更好、更省。只要充分发动群众,妥善安排,就能够保证文化革命和生产两不误,保证各项工作的高质量。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是使我国社会生产力发展的一个强大的推动力。把文化大革命同发展生产对立起来,这种看法是不对的。
十五、部队
部队的文化革命运动和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按照中央军委和总政治部的指示进行。
十六、毛泽东思想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行动指南
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要高举毛泽东思想的伟大红旗,实行无产阶级政治挂帅,要在广大工农兵、广大干部和广大知识分子中,开展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的运动,把毛泽东思想作为文化革命的行动指南。各级党委,在这样错综复杂的文化大革命中,更必须认真地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特别是要反复学习毛主席有关文化革命和党的领导方法的著作,例如,《新民主主义论》、《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在中国共产党全国宣传工作会议上的讲话》、《关于领导方法的若干问题》、《党委会的工作方法》。
各级党委,要遵守毛主席历来的指示,贯彻执行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群众路线,先做学生,后做先生。要努力避免片面性和局限性。要提倡唯物辩证法,反对形而上学和烦琐哲学。
在以毛泽东同志为首的党中央领导下,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必将取得伟大的胜利。
(一九六七年八月九日《人民日报》)】

文化大革命历经十年,其中多少是是非非,应当依据什么来判定是非呢?就应当依据《十六条》来判定是非。不论是涉及刘少奇、邓小平,还是涉及林彪、陈伯达,还是涉及“四人帮”,甚至涉及周恩来、毛主席的事情,都应当以《十六条》来判断是非。
至此,我非常希望读者能够认真地阅读《十六条》,并且用它做“尺子”去衡量你关于文革的疑惑。
八届十一中全会改组了中央领导机构,毛主席仍任主席,林彪任副主席;毛泽东、林彪、周恩来、陶铸、陈伯达、邓小平、康生、刘少奇、朱德、李富春、陈云为政治局常委。值得注意的是发动文革的功臣林彪升任党的唯一副主席,周恩来地位未变,刘少奇、邓小平仍然得以保留政治局常委职务,但是位次下降了,实权失去了。相反的,发动文革的功臣:林彪、陈伯达则得到跃升,一个当上了“副统帅”,一个当上了除毛主席外的“无产阶级理论家”。这两颗“新星”后来走到了一起……
八届十一中全会为毛主席全面展开文革,彻底摧毁刘少奇、邓小平官僚集团扫清了道路。从此,文革的战火就迅速烧向了刘邓官僚集团,文革的真正内容展开了。

下面来说说毛主席给清华附中红卫兵的信。该信全文如下:

【  清华大学附属中学红卫兵同志们:

你们在七月二十八日寄给我的两张大字报以及转给我要我回答的信,都收到了。你们在六月二十四日和七月四日的两张大字报,说明对一切剥削压迫工人、农民、革命知识分子和革命党派的地主阶级、资产阶级、帝国主义、修正主义和他们的走狗,表示愤怒和申讨,说明对反动派造反有理,我向你们表示热烈的支持。同时我对北京大学附属中学红旗战斗小组说明对反动派造反有理的大字报和由彭小蒙同志于七月二十五日在北京大学全体师生员工大会上,代表她们红旗战斗小组所作的很好的革命演说,表示热烈的支持。在这里,我要说,我和我的革命战友,都是采取同样态度的。不论在北京,在全国,在文化大革命运动中,凡是同你们采取同样革命态度的人们,我们一律给予热烈的支持。还有,我们支持你们,我们又要求你们注意争取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们。对于犯有严重错误的人们,在指出他们的错误以后,也要给以工作和改正错误重新作人的出路。马克思说,无产阶级不但要解放自己,而且要解放全人类。如果不能解放全人类,无产阶级自己就不能最后地得到解放。这个道理,也请同志们予以注意。

  毛泽东

  一九六六年八月一日】
信中影响最大是“造反有理”四个字!自从这封信在学生中流传后,“毛主席语录”中的一句话——“马克思主义的道理千头万绪,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造反有理。有了这个道理,于是就革命、就造反、就干社会主义”——就成了红卫兵造反派合法性的依据。
不幸的是,信中同样重要的,甚至更重要的话“我们又要求你们注意争取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们”确被红卫兵们忽略了,以至于正是在这一点上,红卫兵走上了与文革的目标向冲突的道路,最终退出政治舞台。
红卫兵从造工作组的反开始,很快就把斗争的焦点集中到了刘少奇、邓小平这两个工作组的后台老板身上。刘邓通过工作组借口“破四旧”、“横扫一切牛鬼蛇神”转移斗争大方向,挑动群众斗群众,在学校教师、学生中抓“反革命”,打击、迫害学校教师与干部的反文革路线被定义为“资产阶级反动路线”。造党内最大的资产阶级司令部的反成为文革的最大热点。揭批各级党委、政府各部门中干部追随刘邓路线的错误成为文革的主要内容。文革的战火很快就烧遍了京城的所有“衙门”,烧到很多干部身上。许多干部转眼间沦为刘邓“黑帮成员”。
由于最早的红卫兵中大多是干部子弟,后来红卫兵发展、扩大后大批普通工农子弟也参加了红卫兵,或者组织了自己独立的红卫兵;所以当战火烧到大批干部身上,使他们许多人沦为“黑帮分子”时,红卫兵发生了分裂。部分高干子弟不能接受自己的父母沦为革命的对象,组织了名为“联动”的保卫干部不受造反派冲击的组织,变本加厉地对出身非工农家庭的造反派进行迫害。“联动”的疯狂迫害导致中央文革出面结束了它的生命。
“联动”属于红卫兵中的保皇派,此外红卫兵中还分“保守派”与“造反派”。保守派与造反派的根本区别在于“保守派”认为党和政府的多数干部还是好的和比较好的,需要打倒的只是少数,而造反派认为多数干部都是刘邓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追随者,应当打倒。他们在对待刘邓为首的资产阶级司令部的态度上还是一致的。也就是说,红卫兵中的“保守派”与造反派尚无根本性的冲突,本来应当联合起来。而联合起来正是毛主席对红卫兵的重要要求。可惜红卫兵没有能够理解并实现毛主席的这个要求,以至于给文革后续发展产生了恶劣的影响。当工人、农民也开始大规模投入文革的战场时,“保守派”与造反派的矛盾尖锐化了,一场波及全国的“内战”给文革和国家经济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关于“保守派”与造反派的战争将在后面专题讨论。66年的秋天还是造反派红卫兵的天下,“保守派”红卫兵还仅仅是不起眼的配角。
为了将运动推向全国,北京的红卫兵们(主要是造反派)创造了“大串联”这个传播文革火种与经验的新事物。北京各高校,甚至中学的造反派纷纷走出学校,奔赴全国各地去宣传北京红卫兵的观点与经验。他们的行动被称之为“大串联”。红卫兵的“大串联”受到了中央文革的大力支持,使得“大串联”以雪崩方式扩展到全国。在免费乘车,免费食宿支持下,全国大多数大、中学生在66年冬至67年春斗奔走在祖国大地上,致使红卫兵的造反烽火迅速燃遍祖国大地。
红卫兵的大串联很快就走进了工厂和农村,工人和农民也在红卫兵和传媒的共同影响下加入到造反的行列。首先响应学生红卫兵的号召起来造反的工人通常是街道和区办中小工厂的工人。他们从造本单位领导的反开始,逐渐形成行业联合与地区联合,形成实力强大的造反派。工人造反派与学生造反派的结合成为党政机关根本无法对抗的力量。大批干部遭到批斗使得大部分党政机关失去了原来的权威,干部的威信彻底丧失,党政机关逐渐陷于瘫痪。为了弥补党政机关瘫痪对社会造成的影响,夺取原来党政机关的权力以维持社会管理功能的要求提上来了。上海的造反派率先夺取了上海原市党委、市政府的权力,夺权的风暴立即席卷全国。六七年春天的中国成了造反派的天下!

叛徒集团与刘少奇倒台



叛徒集团与刘少奇倒台
从1966年8月八届十一中全会起,刘少奇就受到红卫兵的批判,他的主要罪名可以用67年9月18日周总理在广州驻军干部会议上讲话中关于刘少奇历史上所犯错误部分的摘要来说明。下面就是这个讲话的摘要。

“后来毛主席到重庆谈判,我昨天讲了这个事,毛主席那个时候到重庆去,完全是要证明中国共产党敢于到重庆去和蒋介石谈判。中国共产党要争取和平,要暴露蒋介石假和谈,真内战的面目,以后的事实证明了这一点。因为日本投降以后,蒋介石在人民中的威望是有假象的。他是假抗战,你如果说他不是抗战的人物,有人会不信,所以需要这样一个暴露。但是当时刘少奇提出“和平民主新阶段”,相信民主可以实现,和平也可以实现。当时蒋介石还不放弃军权。但是刘少奇九月在党校作报告,然后第二年一月发表了一个正式报告,就讲这个问题。我参加了旧政协开会以后,回到延安向毛主席汇报,刘少奇也在场,毛主席说的很清楚。毛主席说:这个和平,我们是拖延时间,便于我们积蓄力量,便于我们训练军队。我们一方面要训练军队,一方面要搞好生产,第三方面要加紧土改,准备战争,准备战场。这个精神就把问题说定穿了嘛。毛主席还指示,可以在政协会议上签字,表面上说这个政协决定不错。但是刘少奇对党校报告讲的那些东西(今后会印出来)完全是另一种说法。这是一个关键问题,我亲自可以证明的。刘少奇那个报告我没有听到,现在从文件堆里找出来了。你们听到过吗?后来刘少奇这个报告被高岗抓住了。
日本投降后,第二件大事,就是在解放战争胜利的前夜,我们在河北平山县西柏坡开七届二中全会这个会议上毛主席的报告论断我们解放全中国以后,中国的民主革命胜利了,我们进入了社会主义革命时期,今后国内的主要矛盾,就是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就是社会主义同资本主义的斗争,也就是两条道路的斗争。这是清清楚楚地提出来的,这个会是三月开的,四月我们进了北京,四月二十号大军过江。
五月初刘少奇到天津,也没有向毛主席请示,就和资本家(就是他的亲戚和其他资本家)谈话,大谈什么今天中国资本家不是太多了,而是太少了,现在欢迎资本家来剥削,来开新工厂,这样就可以发展中国的经济,甚至说什么剥削的功绩是“永垂不朽”的,你们听吧,这象话吗?有人说,你当时为什么没有注意他呢?那么一个负责同志出去讲演,我们到处派人跟着也不象话嘛,但是毛主席也听到一点。
毛主席很快就回答了这个问题,一个是在《论人民民主专政》中回答了这个问题;另一个就是提出过渡时期社会主义总路线,其中的一条是利用、限制和改造中国的私营工商业。你们看,对私营工商业是利用、限制和改造,毫无发展之意。更早一点提出的顶多是“劳资两利”嘛。就是说资本家剥削得来的利润,只能是一部分改善工人生活,一部份给资本家,此外我们还有税收。这完全是针对刘少奇的。不过当时没有全面谈他那个演说。
第三件大事就是搞合作化。我们进行土地改革以后,有些地方因为是老区,很快就搞合作社,这是好事。刘少奇不赞成农村搞合作社。他说,现在需要巩固新民主主义阶段,这完全是错误的。
我们说,民主革命胜利之后,也就是社会主义革命开始之时,两个革命阶段应该衔接,因为我们在民主革命中,已经准备了社会主义革命的条件。譬如,我们进了城就没收了外国的企业,或者把他接收过来,或者把它封存了。没收了奸汉的企业,接收了官僚资本,在全国来说,占全国工业总产值的百分之八十。这么多工业企业掌握在国家手里,又有无产阶级专政,社会主义革命就开始了。
第四件大事,“八大”是刘少奇作的政治报告,邓小平作的组织报告。这两个报告,受了苏共二十大的影响,受了赫鲁晓夫反对个个迷信的影响。当时我国三大改造成功以后,刘少奇错误地认为,生产关系进步了,生产力落后了,这完全是反毛主席反毛泽东思想的。因为我们的生产力要发展,旧的生产关系束缚了生产力的发展,所以要改革生产关系,所以私营工商业要变成公私合营,手工业要合作化,农业要合作化,三大改造要大大解放生产力,怎么能说生产力落后呢?他把这个作为国内的主要矛盾,忘掉了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阶级斗争矛盾,忘掉走资本主义道路和走社会主义道路的基本矛盾,主要矛盾。以后许多的事我就不说了。到了一九六二年国内经济困难时期,苏联撤退专家,毁弃了条约,还遇到三年灾荒,我们许多设备跟不上,需要自力更生来解决。这时正如庐山会议决定所说的,引起了一股右倾机会主义思潮,出现了机会主义的错误。
毛主席在十中全会上大声疾呼地把它揭露了,特别重申了七届二中全会所讲的社会主义还有阶级和阶级斗争的理论,并根据这个学说写了十中全会的公报。第二年,一九六三年提出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就是四清运动的前十条,从理论上阐明了我们的社会主义社会怎样进行阶级斗争,怎样来挖掉修正主义的根子,防止资本主义复辟那是很清楚的,可是刘少奇领导的四清运动,恰恰跟毛主席相反,搞形“左”实“右”路线,那一种运动的方式,也就埋藏了这一次文化大革命头两个月派工作组的错误,撇开广大群众,叫所有干部靠边站,不加以信任,靠人海战术,扎根串连冷冷清清地搞四清运动。刘少奇推行王光美桃园大队的四清经验,要把它广为传播,一直到这次提出资产阶级反动路线。这样一来,我们可以批判的东西也就很多了。现在我们就应该对刘少奇作总结了。
总之,毛主席对刘少奇不是不批评的,中间有几次是书面的批评,最严厉的是一九六四年到一九六五年四清运动中间制定二十三条的那一次。那次毛主席已经对刘少奇接近失望了,经过二十年的帮助,扶不起来。”

就周恩来提到这些罪名而言,可以象打倒高岗,打倒彭德怀那样打倒刘少奇吗?高岗在政治路线上,在经济政策上是受到毛主席赞扬的,他被刘少奇抓住的是“小集团活动”,是“搞阴谋”。说白了就是“拉山头”,搞宗派。这种行为在党的历史上是屡见不鲜的,最著名的是张国焘。张国焘为此受到批判,可是还不至于戴一顶“反党”的帽子。彭德怀更是以“莫须有”的罪名打倒的。注意,这里并非完全否定彭德怀历史上的错误,但是那些错误基本上都是认识水平问题,提不到“纲”上来。所以,如果套用刘少奇对付高岗,对付彭德怀时的标准,给刘少奇一顶“反党”的帽子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但是,毕竟高岗和彭德怀的“反党”帽子是冤枉的,如果照此标准办理,事后总会有人出来为刘少奇喊冤。因此如果仅仅就是这些罪名,刘少奇可能会与张国焘一样受到党内严厉批评,降职了事。
可是,一件几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件把刘少奇抛下了永世不得翻身的深渊。这个事件就是“六十一人叛徒集团案”于66年9月的出现!这个“六十一人叛徒集团案”被“改开”后的中央说成是党的历史上最大的冤案,因而也就为刘少奇平了反。这个“六十一人叛徒集团案”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我们先来看看“改开派”是怎么说的。
下面文字是摘自“河北党史网”的文章。
【1966年8月,八届十一中全会后,江青、康生一伙首先指令“彭真专案组”调查所谓“六十一人叛徒集团”的问题。然后,在8月18日“庆祝文化大革命大会”上,又私下授意红卫兵代表,揪斗这些老干部。9月16日,康生致信毛泽东说:“我长期怀疑少奇同志要安子文、薄一波等人‘自首出狱’的决定。最近我找人翻阅了1936年8、9月间的北京报纸,从他们登报的《反共启事》来看,证明这一决定是完全错误的,是一个反共的决定。”康生还随信附上了1936年有关报纸的影印件。
所谓“六十一人叛徒集团”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事情还得从1936年说起。
1936年三月,刘少奇受中共中央的委派,历经艰险,来到华北,作为中央代表主持北方局工作,并任北方局书记。刘少奇到天津后,面临新的工作和所处的环境,深感“左”倾冒险主义错误给华北党组织连续造成的严重损失。这里党组织遭破坏,党员干部被捕,干部严重不足。他在给中央的报告中写道:在白区除开保存了党的旗帜外,其他东西是很少保存下来的……。眼下,特别随着华北抗日救亡运动的日益高涨,就更迫切需要大批有丰富斗争经验、能够实行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新政策的领导干部。
1936年4月的一天,刘少奇见到中共北方局组织部部长柯庆施,两人谈了华北的形势,刘少奇陷入深思。这时,柯庆施灵机一动,突然想到,当时,“北平军人反省院”(因地处北平草岚子胡同,通常称草岚子监狱),关押着一批党的干部。这批干部主要是三十年代初期因北方党组织两次遭大破坏而被捕的。他们在狱中进行了坚贞不屈的斗争。到1936年时,还有六十多人被继续关押着。其中有:薄一波、刘澜涛、安子文、杨献珍等,这批幸存下来的干部,是党的一笔宝贵财富,如果能将他们营救出来,可以大大加强华北地区的干部力量。而且,日本侵略者近期进攻华北已不可避免,如果让这批干部落入他们之手,将很难生还。
于是,柯庆施对刘少奇说:关押在北平草岚子监狱中的一批同志,他们的刑期多数已满,但不履行一个手续,就不能出狱。考虑到抗战缺少干部,柯庆施向刘少奇建议,让狱中的干部履行监狱规定的手续,及早出狱。这样,一方面可以缓解北方局干部奇缺的困难,另一方面也可以在日寇占领北平后,避免不必要的牺牲。
刘少奇闻言,低头沉思,他当然清楚所谓“履行出狱手续”意味着什么。更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和紧迫性。最后他点点头,缓缓地说:我个人同意。履行敌人规定的出狱手续,是在特定条件下采取的一个特殊措施,有利于党的事业。但他也深深感到,这件事情关系重大,责任重大,必须请示中共中央。于是,刘少奇立即请示中央。当时的中央负责人张闻天接到刘少奇的报告后十分重视,同在陕北的其他中央领导同志商量后,很快批准了这个要求。
1936年6月,刘少奇接到中共中央的批复,立刻把这件事交由柯庆施去执行。柯庆施当即派地下党员徐冰(公开身份是北平中国大学教授)同孔祥祯取得联系。孔祥祯1931年被捕,入草岚子监狱,曾任监狱中的秘密党支部书记,1932年因病保外就医,出狱后以家庭教师身份作掩护,继续从事党的秘密工作。孔祥祯设法给当时监狱党支部负责人之一的殷鉴秘密送去一封信。大致意思是:北方局指示你们可以履行“出狱手续”,争取早日出来。
1936年7月,北平军人反省院。高高的围墙上安着电网,四周和大门都有岗哨,戒备森严。当时正担任狱中党支部书记的薄一波和支部委员刘澜涛、殷鉴,收到北方局要他们履行出狱手续的密信后,正疑虑重重。他们担心这是敌人设下的又一个圈套,于是同少数骨干商议,决定不予执行,也不在党员中传达讨论。
北方局送信到狱中已三个月,仍不见回音。刘少奇决定,通过孔祥祯给狱中党支部写第二封信。信中说:党组织营救你们出狱,这是中央的决定。上次去信后不见你们的行动,现再做如下指示:根据新的政治形势和任务的需要,考虑到你们是经过长期斗争考验的,党认为,为了争取你们尽快出来为党工作,你们不但可以,而且必须履行敌人出狱手续。这样做是符合党的最大利益的。党认为你们过去坚持不在敌人“反共启事”上按手印,做得完全正确。但是,你们那时的斗争,还是在小圈子、小范围内的斗争,现在要求你们出来在广阔范围内作斗争。现在形势变了,国民党“安内攘外”,登“反共启事”司空见惯。正因为你们是经过长期斗争考验的,所以你们更有条件,这是特定条件下所作的决定,不是常例。党现在向你们作出保证,在政治上和组织上中央完全负责,政治上不以叛徒论,组织上不歧视,你们要相信中央。如果你们接此信后,仍然拒不执行,就要犯更大更严重的错误。
这时,狱中党支部已经改选,支部书记是赵搏,支委是杨献珍、张友清。他们同骨干分子讨论后,考虑到党的纪律,准备将中央指示付诸讨论,征求狱中全体党员意见。
为了证实这两封信是否真是中央的指示,支部又通过另外的通讯办法得到了北方局的第三封信。信上再次说明,这些指示是北方局向中央建议,经中央批准的,随信还附有北方局向中央建议的主要内容抄件。
支部终于判定:确系中央指示。他们作出了“准备执行”的建议,交全体党员讨论。讨论结果,一致同意服从组织决定。
1936年9月上旬的一天,薄一波等9人第一批出狱了。
北平,太庙茶馆。熙来攘往的人流络绎不绝,小商小贩的叫卖声喊成一片。薄一波同孔祥祯并肩走向茶馆,他是来和北方局党组织接关系的。到了茶馆门口,孔祥祯留在门外了望,薄一波一个人走了进去。迎接他的正是徐冰。两人紧紧握手,徐冰问了薄一波的住址,向他交代了接头的暗语,然后匆匆离开。
按照地址,柯庆施找到了薄一波,说:“让你们出来是刘少奇、北方局向中央建议,经中央批准的。你门出来时还拿架子,三请诸葛亮才出来呀!”言毕,哈哈大笑。
薄一波、刘澜涛、安子文、杨献珍等几十名共产党员,分作九批履行了监狱规定的手续出狱,陆续出狱。
……
“文革”期间,这批人尚有四十人健在,其中有二十二个人担任着省委书记,副省长,中央机关副部长以上乃至国务院副总理的领导职务。


请注意其中的以下内容:
““康生致信毛泽东说:“我长期怀疑少奇同志要安子文、薄一波等人‘自首出狱’的决定。最近我找人翻阅了1936年8、9月间的北京报纸,从他们登报的《反共启事》来看,证明这一决定是完全错误的,是一个反共的决定。”康生还随信附上了1936年有关报纸的影印件。”
这一段文字说明,康生手中确实有那六十一个人在敌人的报刊上登《反共启事》的证据。并且他们写《反共启事》的时间是36年8、9月间。
““北平军人反省院”(因地处北平草岚子胡同,通常称草岚子监狱),关押着一批党的干部。这批干部主要是三十年代初期因北方党组织两次遭大破坏而被捕的。
……
其中有:薄一波、刘澜涛、安子文、杨献珍等”
注意这里透露出这批人从被捕到写《反共启事》不足六年。为什么不具体给出代表人物的被捕时间呢?有什么隐情吗?
“关押在北平草岚子监狱中的一批同志,他们的刑期多数已满,但不履行一个手续,就不能出狱。”
注意,国民党抓住共产党一般就判几年刑期吗?白公馆、渣滓洞的烈士们都是因为被关押时间不够长而遇难的吗?这样的谎言能愚弄谁?
“履行一个手续”?说的真轻松,在敌人的报刊上声明反共只是一个“手续”吗?
这是典型的叛徒言论!
“他当然清楚所谓“履行出狱手续”意味着什么。……最后他点点头,缓缓地说:我个人同意。履行敌人规定的出狱手续,是在特定条件下采取的一个特殊措施,有利于党的事业。但他也深深感到,这件事情关系重大,责任重大,必须请示中共中央。于是,刘少奇立即请示中央。当时的中央负责人张闻天接到刘少奇的报告后十分重视,同在陕北的其他中央领导同志商量后,很快批准了这个要求。”
这一段说明刘少奇同意那六十一人写公开声明反共以换取自由。这里可以对比一下在皖南事变中被捕的叶挺将军吧,在狱中写下了千古绝唱: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为狗爬出的门敞开着,一个声音高喊着:爬出来吧,给你自由!可是人的身躯怎能从狗洞里爬出?他为了人的尊严,为了共产党员的尊严,拒绝从狗洞里爬出,不惜放弃生命!
现在刘少奇竟然指使六十一名被囚禁的共产党员从狗洞里爬出!这不仅没有半点共产党员的气节,甚至没有做人的尊严!这样的人,称之为叛徒还过分吗?
刘少奇请示了张闻天,张闻天能够代表党中央吗?不知道那时实际主持中央工作的是毛主席吗
“现在形势变了,国民党“安内攘外”,登“反共启事”司空见惯。……党现在向你们作出保证,在政治上和组织上中央完全负责,政治上不以叛徒论,组织上不歧视,你们要相信中央。”
年轻人可能不知道何谓“国民党“安内攘外””。所谓“安内攘外”是说,国民党要抗日,必须先清除国内的共产党。这说明当时正是国民党屠杀共产党人的高潮。当时果真是““反共启事”司空见惯”吗?说出这样的话是对千百万烈士的侮辱!是十足的叛徒言论!
刘少奇保证不以叛徒论处来引诱那六十一人登《反共启事》,给他一顶叛徒集团的头子还冤枉他吗?
“1936年9月上旬的一天,薄一波等9人第一批出狱了。
……
薄一波、刘澜涛、安子文、杨献珍等几十名共产党员,分作九批履行了监狱规定的手续出狱,陆续出狱。”
就在一年前,35年被国民党逮捕的红十军团政治委员方志敏拒绝从狗洞里爬出,英勇就义!
看吧,就是按照“改开派”提供的材料,我们也有理由认定刘少奇确实是策动六十一名共产党员叛变的罪魁祸首!
《张春桥在獄中》有如下一段文字:
“毛泽东看了他们出狱时发表的《反共启事》后,气愤地说:“这明明就是自首书,什么出狱手续。我如果被捕了,就是宁可把牢底坐穿,也不能服从这样的叛变决定。就凭这一条,定刘少奇是叛徒头子,就不为之过分”!”
“宁可把牢底坐穿,也不能服从这样的叛变决定”,是啊,国共斗争二十二年,有多少共产党人用自己的生命实践了这一句话!
面对那些在敌人监牢中牺牲的烈士,那六十一个用《反共启事》换取自由的人还能说自己清白吗?
““文革”期间,这批人尚有四十人健在,其中有二十二个人担任着省委书记,副省长,中央机关副部长以上乃至国务院副总理的领导职务。”
请注意这六十一名叛徒三十年后竟然有二十二人被提拔到副部长以上职务!当年这六十一人在全体共产党员中能够占多大比例?大约是万分之一吧,可是他们被提拔到高位的比例比正常比例搞出何止百倍!为什么这些叛徒竟然被优先提拔了?由此推断这是刘少奇招降纳叛的结果不合乎逻辑吗?刘少奇能够推翻这种推论吗?
康生于66年9月向毛主席提交的刘少奇与六十一人的《反共启事》的材料,67年3月中共中央印发了《薄一波、刘澜涛、安子文、杨献珍等自首叛变材料的批示》和附件。文件中指出:“在反对刘少奇、邓小平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斗争中,揭发了薄一波、刘澜涛、安子文、杨献珍等61人的叛徒集团。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伟大胜利,是毛泽东思想的伟大胜利。”,“这些变节分子……许多人在重新混入党内以后,成为刘、邓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坚决执行者,成为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成为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
在同年10月中共八届扩大的十二中全会上,全会批准了《关于叛徒、内奸、工贼刘少奇罪行的审查报告》,大会通过了把刘少奇“永远开除出党、撤销其党内外一切职务”的决定。表决这个决定时,除一名副部长中央委员以外,其他人全都投了赞成票。
这次打倒刘少奇的主要根据已经不是本节开始时所引用的周恩来的讲话内容了,给他“叛徒”的帽子不仅是由于“六十一人叛徒案”,还是因为他本人也被查出曾经被捕,叛变。甄岩所著的《毛泽东同志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中有如下一段文字:
“1967年3月二十一日,中央政治局常委决定,将涉及刘少奇二十年代被捕的材料交“王光美专案组”调查研究。……担任专案组组长的谢富治曾明确批示:“大叛徒刘少奇一案,主要工作都是由江青同志亲自抓的。今后一切重要情况的报告和请示,都要直接先报告江青同志。”(谢富治对“刘少奇、王光美专案组”报告的批语,1968年2月26日。)专案组关于刘少奇有“变节”行为的材料对毛泽东产生了很大影响。一九六七年八月,毛泽东对外国朋友说:“刘少奇的问题不简单,不单是思想右倾的问题,他过去在国民党统治区至少四次被捕。现在有人证明,他是向敌人自首过。所以一九三六年在北方局保叛徒出狱,不是偶然的。”(毛泽东同万捷尔•莫依修、缪非特•穆希谈话记录,1967年8月16日。)他对有些材料也存在怀疑。一九六八年五月八日,他同文革碰头会议成员谈话时曾说:“整出来的刘少奇的材料,也不能全信。比如说他一九四六年冬季和美国勾结,组织反共同盟军,要美国大规模出兵打共产党,并且要沈其震经过司徒雷登介绍去见杜鲁门、艾奇逊。有些材料是故弄玄虚,是骗我们的,是耍我们的。”周恩来接着对抗战前夕一件材料说:“说刘少奇当时去南京,见过孙科、宋子文,我看不一定。”但总的说来,毛泽东相信了这些材料。他在这次讲话中又说:“还是一个不杀好,留下来的人总有用处嘛,一可以劳动,二可以当证人。例如刘少奇在东北的事情,就是找到了当时审讯他的人。如果都杀了,这些证人也就没有了。”(毛泽东同中央文革碰头会议成员谈话记录,1968年5月8日。)……十月三十一日,中共八届扩大的十二中全会在最后一天通过决议,批准中央专案审查小组十月十八日提交的《关于叛徒、内奸、工贼刘少奇罪行的审查报告》,宣布“把刘少奇永远开除出党,撤销其党内外的一切职务,并继续清算刘少奇及其同伙叛党叛国的罪行”。”
现在很难说江青主持的专案组搞的刘少奇变节的材料有多少是真实的,同样也不能武断地全盘否定这些材料,有朝一日这些材料公开时每个人都可以做出自己的判断。
给刘少奇戴“内奸”和“工贼”的材料没有收集到,也觉得没有必要收集。我这里能够说明刘少奇至少是那个叛徒集团的头子就够了,打倒他就没有冤枉他,至于另外两顶“帽子”是否恰当,留给其他人去考证吧。
正题说完,还想说一个疑问:36年正是国民党大肆屠杀中国共产党人的时候,当真可以用一纸《反共启事》就放过共产党员吗?国民党为何做这赔本的生意?其幕后还有什么交易吗?刘少奇真的就是内奸吧?——谁能给个合理的解释?
文革开始一年零四个月后,摧毁“党内的资产阶级司令部”的任务完成了,文革的第一个目标实现了。打倒刘邓官僚集团的过程中,广大的学生、工人、农民获得了自己组织起来,造资产阶级官僚集团的反的生动体验,这种体验对中国人民今后一、二百年内进行社会主义道路与资本主义道路的斗争有不可替代的重要性。从这个意义上说,文革的第二个目标也基本实现了。文革的第三个目标——寻找一种能够防止执政党腐败的政治制度——还没有解决的影子。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刘邓官僚资产阶级集团虽然打倒了,可是产生刘邓集团的土壤——中国的政治结构——并没有改变。如何才能够找到一种能够避免在执政党内产生新的官僚集团的政治体制,这个问题成为文革打倒刘邓集团后的主要课题。
正在毛主席为如何解决这个课题绞尽脑汁时,学生、工人中间的“内战”爆发了。这就是“保守派”与造反派的“战争”。这场“内战”后来成为“改开派”否定文革的又一个理由。下面我们来说说“保守派”与造反派的“战争”。

造反派与保守派的“战争”



造反派与保守派的“战争”
前文说到六七年地春天是造反派的天下,特别是北京红卫兵的代表——五大学生领袖,俨然是中国最风光的政治新星。但是这些新星其实还不懂得什么是政治,以至于他们很快就走向了自己的反面,随即退出历史舞台。由红卫兵的大串联鼓动起来的工人、农民的造反派在学生红卫兵退出政治舞台后成为新的最活跃、激进的的群众组织,并且与于其后产生的“保守派”进行了数年的“全面内战”,对文革造成了极大对负面影响,严重地阻碍了毛主席战略部署的实现。
到六七年的秋天刘少奇问题已经处理完毕,刘邓官僚集团已经被摧毁,整个官僚体系已经支离破碎,按说此时重建新的更加体现人民民主的权力机构的时机已经到来;但是,当时的政治阵线却依然混乱,各种政治力量的冲突仍然激烈,根本无法进行重建政治体系的工作。
林彪一方面开始构建自己的政治集团,一方面要借文革之机清除军内潜在的政敌;以组长陈伯达,副组长江青为首的文革领导小组则是以极左的面目出现,因军队没有公开支持他们所支持等造反派而把斗争的矛头指向军队的高级将领;那些造反的“司令”们面对着因新崛起的“保守派”的挑战正在积极备战;总之,从林彪、陈伯达、江青到群众组织的小头头,出于不同目的而不愿意就此进入文革的重建阶段。他们还要继续“革命”——追求各自的目标,而不是毛主席的目标——重建新的权力机构,恢复社会的正常秩序的目标。
企图浑水摸鱼的大有人在,中国社会这潭水不仅未能逐渐澄清,反而更加混浊。在这些搅混水的人中就有红卫兵造反派,他们也是因此而最先退出政治舞台的人。
首先瞎搅的是北京的红卫兵造反派,也就是分裂为“天派”与“地派”的那些人。他们本来都是从造工作组的反,造刘邓资产阶级司令部的反起家的,是同一战线的战友,因为在对运动中一些事件的认识有分歧,又因为他们背后还有不同“山头”的野心家在鼓动,于是反目成仇,大打出手,把毛主席的战略部署抛在一边,以至于很快就被淘汰出局。
导致他们分歧的最重要事件之一是所谓“二月逆流”事的件。
六七年初全国进入夺权阶段时,造反派与各地政府的严重冲突必然涉及军队的态度。毋庸讳言,军队当时大多数是不支持造反派夺权的。注意,我这里是说不支持,而不是阻止。军队没有阻止造反派夺权,只是采取了旁观的态度。这种“消极态度”是造反派和中央文革所不满意的,更兼一些逃避造反派批斗的党政干部利用个人关系逃到军区去寻求庇护,这就引起了中央文革和造反派的强烈抗议。造反派与中央文革对军队的不满给林彪借机清除军内的潜在对手提供了机会,林彪抓住了这个机会,伙同中央文革鼓动造反派把批斗的矛头指向了军队中的一些高级将领,提出了“抓军内一小撮”的口号。几位高级将领因此遭到批斗,甚至抄家。
由于《十六条》中清清楚楚地写着:“部队的文化革命运动和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按照中央军委和总政治部的指示进行。”,中央文革根本无权支持群众组织跑到军队中去抓人,更何况所抓的还是高级将领!但是陈伯达、江青等人做得过火了,江青、陈伯达在在批总政治部主任肖华时竟然说:“解放军已经跌到了修正主义的边缘”。这句话太过分了!这是对整个人民解放军的指责。当这句话汇报到林彪处时,林彪勃然大怒,立即召江青来训斥,要她一同到毛主席处评理。江青面对副主席到震怒,赶忙道歉。
此事汇报到毛主席处,毛主席召开了军委会议,听取了将领们的抱怨后,要求军队支持左派群众。随后毛主席又召开了政治局扩大会议,严辞批评了陈伯达、江青,并要中央文革检讨这次错误。中央文革搞了个“关门检讨”,没有邀请将帅们参加。将帅们对此很不满意。于是发生了在周恩来召开的“碰头会”上,将帅们对陈伯达、江青发起了猛烈的抨击。个别人言辞之间透露出一些对毛主席发动文革的不满,这就反被陈伯达、江青抓住了把柄。
陈伯达、江青干扰军队工作是错误的,反对文革则是更加错误的。尽管将帅们可能并非反对文革,只是表示一些疑虑,可是那个时候,怀疑文革的正确性就是路线错误,所以这次将帅们对陈伯达、江青的批评反而被视为一股“逆流”——“二月逆流”,也受到毛主席的批评。
“二月逆流”事件反映了军队高层与中央文革在对文革认识上的严重的冲突。尽管“改开”年代的事实证明当时军队高层对文革的认识很不够,但是可以用对付刘邓集团的办法来对付军队的将帅们吗?这是个重大的政治问题。军队是国家的柱石,军队是党的卫士。中央文革那些文人们竟然企图凭借自己指导文革的权力来压倒那些将帅们,他们太幼稚了!毛主席可以毫不犹豫地打倒刘少奇,可是他绝对不会打倒那些高级将帅们。因为那些将帅们是他最可靠的两股政治力量之一,另一股力量是人民群众。与这两股力量相比,中央文革那些文人是靠不住的。直接证据就是中央文革的组长陈伯达和王、关、戚野心的暴露与倒台,更重要的证据是中央文革屡屡以极左的面目干扰毛主席的战略部署,使得毛主席多次陷入被动,陷入困境,使文化大革命本身错误百出,成为邓小平否定文革的炮弹。一旦那些文人取得了刘邓当初所取得的权力与地位,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成为“刘邓二世”呢?
文革最重要,最艰难的任务是改造人的思想,特别是改造领导阶层的人的思想。看看以陈伯达、江青为首的中央文革在文革中的极左表现吧,在他们眼里几乎绝大多数元老们都是刘邓的同伙,总是想打倒这个,打倒那个,重来不愿意象毛主席在延安整风时那样教育、帮助、团结认识上有错误的那些老同志,难道他们果真是马克思主义者吗?他们当真比那些出生入死十几年的“老军头”们更忠实于人民吗?
反对陈伯达、江青为首的中央文革的极左观点与做法的群众大有人在,那就是在“一月夺权”之后逐渐产生并壮大的“保守派”。“保守派”是中央文革给反对他们的极左路线的群众组织所戴的歧视性帽子。
“保守派”果真是保守的吗?他们与造反派的分歧在哪里?
“保守派”与造反派的最重要分歧在于对大多数干部究竟应当打倒,还是应当支持他们继续工作。“保守派”认为大多数干部是好的与比较好的,应当支持他们继续工作;而造反派认为大多数干部都是追随刘邓资产阶级司令部的,应当打倒。谁的观点是正确的呢?
《十六条》中关于干部的情况部分说:“在一般情况下,前两种人(好的,比较好的)是大多数。”。也就是说在这个问题上所谓的“保守派”是正确的,而造反派是错误的。
为什么两派群众会有如此的差别呢?我们来看看两派群众的人员构成有什么差别。
学生中的造反派多数是在批判工作组时兴起的,他们通常是在工作组时期受到打击,或受到歧视的那部分人。工农造反派则是在学生大串联点“造反”之火时兴起的,他们通常是对解放后十七年里政府和领导的官僚主义和错误政策的感受特别强烈的那部分人。
什么样的学生在工作组时期受打击,受歧视呢?一般而言,非干部子弟,非工农子弟受打击,受歧视的比率要高一些。实际上学生中的造反派中非干部子弟,非工农子弟所占的比率也确实高一些。
什么样的工人、农民在解放后的十七年里对官僚主义、特权主义和错误政策的感受特别强烈呢?就工人而论,街道、社区开办的中小工厂中的工人比大型国营企业的工人对官僚主义和错误政策的感受更强烈。大型国营企业的工人绝大部分是真正的“产业工人”——最纯正的工人阶级,在历次政治运动中地位比较高,因此他们对社会的满意度比较高,而对官僚主义、特权主义和错误政策的感受不明显。
相比之下街道、社区开办的中小工厂吸收了比较多的“给出路”政策的对象。那些“旧政府遗留人员”、那些被专政的“五类分子”,以及这些人的子女,经常被安排在街道、社区开办的中小工厂中工作。还有一些“社会闲散人员”也被街道、社区开办的中小工厂吸收。而国营大型企业招收工人时,要贯彻阶级路线,优先招收干部与工农子弟;于是街道、社区开办的中小工厂成员比较复杂就是难免的了。
在贯彻阶级路线的十七年里,街道、社区开办的中小工厂中那些“旧政府遗留人员”、“五类分子”、“社会闲散人员”,以及这些人的子弟的政治地位自然要低一些,在政治运动中很容易受到打击与歧视。正是由于他们的政治地位较低,受到较多的歧视,所以他们对官僚主义、特权主义更加敏感,更加痛恨。
当学生红卫兵冲破官僚体系,号召造反时,谁的造反愿望最强烈呢?自然是这些社会地位比较低,经常受歧视的人们。当然,在当时的政治形势下“五类分子”及其子女是不敢造反的。积极响应学生的号召起来造反的人中包含来较多的“旧政府遗留人员”、“社会闲散人员”,以及这他们的子弟则是不争的事实。造反派成员中的“长期受歧视者”对官僚阶层的愤怒转化为文革第二次大迫害——对广大干部的人格侮辱与人身伤害。不要以为我把“五七干校”、“牛棚”当作迫害,“五七干校”相当于临时干部学校,“牛棚”相当于临时拘留所,都还不是迫害。我说的是用铁丝挂几十斤的铁牌子连续搞几小时“喷气式”,是皮带、棍棒在旁边“伺候”,是抄家与“扫地出门”等等。这一次迫害的广度与残酷程度一点也不在“横扫一切牛鬼蛇神”时对“五类分子”及其子女的迫害之下,成为文革的第二幕悲剧、丑剧。
“改开”之初,知识分子在控述文革的罪行时大书特书自己所受的迫害,可是在与“五类分子”与干部所受的迫害相比中,他们只能排在第三位。
如今的一些左派不承认文革中存在对干部阶层的迫害,不愿意承认文革中有明显的、重大的错误,甚至不愿意承认“四人帮”在文革中犯有严重的错误,这是不好的,是不能赢得绝大多数人民支持的。尊重事实,全面地接受经验与教训,这才是正确地对待文革的态度。
尽管造反派的队伍中有较多的非“基本群众”(按照马克思的理论,工人阶级、贫下中农是共产党赖以生存的基本群众。),并且制造了对广大干部的大迫害,可是造反派的功绩也是不能否认的。造反派的功绩主要在于“夺权”,夺权彻底打掉了官僚主义,特权主义的威风,为寻求一种更能够体现人民民主的新政治体制开辟了道路。这就是说,造反派有两面性。既有积极响应造反的号召,为打垮官僚体制做出了贡献的一面,又有队伍成分复杂,借造反之机行阶级报复之事的劣迹。
反之,工农、工农子弟、干部子弟对官僚主义、特权主义的感受不深,对学生造反的号召反应冷漠。不仅在对刘邓集团的攻坚战中他们是旁观者,而且在打破官僚特权的夺权运动中他们也没用出力。他们一般认为修正主义、党内的资产阶级是党内高层的事,一般干部只是认识问题,是作风问题,可以批判,不应当打倒,更不应当对广大干部进行人格侮辱和人身伤害。当造反派夺取了各级政府机关、各企事业单位的领导权时,他们认为造反派的“革命委员会”不能代表他们的政治观点与立场,因而不能接受。于是他们也迅速组织起来,反对造反派把持的“革委会”的统治。
这就是说,“保守派”也有两面性,一方面他们是造反派“打倒一切”和“造反派的天下”的反对派;另一方面他们对造反派冲垮旧的官僚体系的意义认识不足,因而不懂得团结造反派共同创建新的政治体制的必要性。
造反派与“保守派”都有两面性,但是,在中央文革极左路线横行的当时,“保守派”起到了抑制其造成更大破坏的作用。反之,造反派对身受十七年社会政策性歧视的不满一般都转化为“全面打倒”的要求,正好与中央文革坚持“统统打倒”,彻底淘汰十七年建立起来的干部体系,重建他们自己的干部体系的目标不谋而合。就是这个原因,中央文革才坚决要支持造反派,反对“保守派”,而不肯服从毛主席“工人阶级内部没有根本的厉害冲突”,应当联合起来的指示。
中央文革对抗毛主席关于工人阶级要联合起来的指示,支持含有较多非“基本群众”的“造反派”,打击、压制主要由大型国有企业中的产业工人构成的“保守派”,这已经是一种阶级路线性质的严重错误了;更严重的是他们对抗十六条中明确的规定的,毛主席反复强调的“要文斗,不要武斗”,竟然鼓励造反派“文攻武卫”,引发了遍及全国武斗,不仅是棍棒,甚至是机枪、手榴弹,造成了重大的人员伤亡与财产损失,不仅被国外媒体,而且被毛主席批评为“全面内战”。
造反派与“保守派”的内战严重地破坏了毛主席地战略部署,使得重建新体制,重建新的政府机构的工作完全搁置,使得工农业生产受到严重干扰,使得国家的一些重要机关安全失去保障。面对如此乱局,毛主席不得不动用解放军出来收拾这个乱局。幸好毛主席还有一个“一切行动听指挥”的人民军队,否则那内战不知到还要造成怎样的损失!
直接打内战的是造反派与“保守派”的群众,真正的罪魁祸首则是中央文革的那些“文化人”。因为他们是负责指导文革的直接权力机关,如果没有他们“坚定地支持造反派”的口号,没有他们的“文攻武卫”的号召,没有他们对武斗的放纵,哪里会有遍及全国的大规模的武斗?
可能有人会说他们并没有放纵武斗,这不是事实。在文革中造反派与“保守派”互有攻守,都有错误与伤亡。每当造反派受到攻击时,中央文革总是高喊“严惩凶手”,而“保守派”受到攻击时,他们就装聋作哑,甚至直接叫好!如果现在能够把当初他们对造反派的那些讲话找出来,这种“拉偏架”的讲话多得不计其数。
“在人民内部没有根本的利害冲突”,“要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毛主席的这两项教导不仅是搞好文革所必须遵从的,也是今后恢复人民的天下所必须遵从的。

“三支两军”与“三结合”的革命委员会



“三支两军”与“三结合”的革命委员会
前文说到造反派的“夺权”和造反派与“保守派”的战争造成全国性混乱。首先是包括公检法在内的政府机关基本瘫痪,随即是工矿企业大面积停产、半停产,铁路、公路运输也受到严重影响,派别之间的武斗使包括许多普通群众在内的人失去了安全感。为了尽快消除这种混乱,毛主席决定派军队干部、战士介入文革和社会的各个方面,去重建秩序。
刘炳峰的《毛泽东与人民解放军“三支两军”的实行及取消》一文详细地叙述了军队介入与重建秩序的过程。我在这里仅仅引用其中的起因部分。
67年1月21日,安徽省造派在召开“批斗省委第一书记李葆华大会”之前,要求军队保护现场,以防对立派冲击,并声称:如果不派军队保护,就是不支持文化大革命”。安徽省军区的报告送到毛主席处,毛主席批示曰:
“林彪同志:
应派军队支持左派广大革命群众。以后凡有真正革命派要求军队支持、援助,都应当这样做。所谓不介入(文化大革命——指文化大革命)是假的,早已介入了。此事似应重新发布命令,以前命令作废。请酌。
毛泽东”
从毛主席的信中可以看出,在此之前中央的政策是不欲军队介入文革的,估计是顾虑军队的介入会对造反派造心理压力。现在(67年一月)群众已经被发动起来了,刘邓资产阶级官僚集团已经威风扫地,这时再派军队支持左派——当时中央文革对左派的解释就是造反派——不仅不会阻碍群众起来造党内资产阶级官僚的反,反而可以使他们感到更加有持无恐。毛主席给林彪回信要求军队支持文革中的左派时,是想通过军队公开支持左派表达对群众起来造党内资产阶级官僚的反的支持。这就是军队“支左”的开始。这与后来的“三支两军”还稍有差别。这最初的“支左”就是支持群众造反,还不是为了消除混乱,重建秩序。
最初的支左是有利于文革的发展的,因为当时正处在全国范围内向官僚体制夺权的关键时期,派军队支持造反派向官僚体制夺权鼓励了群众的革命热情,灭了官僚主义的威风。
按照毛主席信的精神,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中央文革小组联合发布《关于中国人民解放军坚决支持革命左派群众的决定》,其核心内容就是两条:一,军队要支持左派,镇压反对左派的反革命;二,军队不能成为党内走资权派的防空洞,不能为他们提供庇护。
仅仅过了两个月情况就发生了明显变化。67年二、三月间,“夺权”已经使得各地各级政府普遍瘫痪,特别是公检法对社会的威慑作用几乎消失殆尽;“保守派”的兴起,造反派的分裂都产生了派别之间都冲突,并且很快演化为武斗。武斗开始由冲击对方集会发展到攻打对方“根据地”,工矿企业到生产受到明显影响,交通运输也受到干扰与破坏。特别是银行、新闻、公检法等机关的安全受到了威胁,如果不迅速解决这些问题,很难说会造成怎样等后果。于是在67年3月19日,中共中央又作出《关于集中力量执行支左、支农、支工、军管、军训任务的决定》,将支工、支农、军管、军训作为军队介入文革的新重点提了出来,并在在全国各地陆续贯彻执行。
所谓支工就是派“军宣队”进入工矿企业,宣传党的政策,协助、监督造反派的“革命委员会”建立新的管理功能,恢复正常生产秩序。
所谓支农是派“军宣队”进入公社和县级机关,宣传党的政策,帮助造反派的革命委员会进行管理,组织生产。
军管是针对银行、电台、公检法等机关的,主要目的是防止国家重要机关受到造反的破坏。
军训则是针对大、中学校的。这时大、中学校大红卫兵实际上已经完成了带头造反的作用,真正造党内资产阶级的反的重任改由工农和各级机关中的群众与中、下级干部来完成。这时军训的任务实际上是结束红卫兵的造反状态,逐渐引导他们回归正常的教学秩序。
支工、支农和军管、军训都取得了较好的成绩,没有大的问题,而在全国陷入混乱和大规模武斗的情况下继续执行支左的政策,就很值得研究了。
文革的任务可以用三个字来概括:斗、批、改。斗是斗倒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批是批判党内走资派的资本主义道路的危害性,改是改革不合理的规章制度。
这个“斗”在67年已经基本完成了,“批”就当时中国民众所能达到的认识水平也已经没有多少深入的空间了,唯有这个“改”字还没有正式开始。也就是说,自67年夏开始文革的中心任务应当是一个“改”字。但是,严重的派别之间的武斗——“全面内战”使得这个“改”字根本无人理睬。立即制止武斗,叫停全面内战,是67年春夏之间的头等大事。
可是武斗的根源在哪里,如何才能正确地制止武斗,毛主席当时是怎样认识的呢?
甄岩所著的《毛泽东同志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中有如下一段文字:
“但许多地方的大规模武斗不仅仍在继续,而且十分激烈,这是什么原因呢?毛泽东指出:“有些事情,我们事先也没有想到。每个机关、每个地方都分成了两派,搞大规模武斗,也没有想过。等到事情出来以后,就看出了现象。”“这绝不是偶然的事,是尖锐的斗争。解放后包下来的国民党、资产阶级、地主阶级、国民党特务、反革命——这些就是他们武斗的幕后指挥。”(毛泽东同阿中友好协会代表团谈话记录,1967年12月18日。)”
这说明毛主席当时认为全国性、大规模武斗是“传统的阶级敌人”在幕后策划、指挥的结果。事情果真就是这样吗?就拿最常见的武斗——造反派与“保守派”之间的战争——来说吧,哪一派背后有“传统的阶级敌人”在策划、指挥?是造反派吗?尽管他们的成分复杂一些,可是他们是中央文革眼中的真正“左派”!总体上说,在造反派背后策划、指挥的就是中央文革的成员们!是“保守派”吗?那些人可是“传统阶级敌人”的死敌啊,两个死敌能够联合起来反对造反派吗?没有丝毫的可能性!
显然,毛主席的这个认识是错误的。那么他怎么会得出这个结论呢?我看原因有两个:一个原因是确有“传统的阶级敌人”乘“全面内战”之机煽动派别仇恨搞破坏;另一个原因是中央文革提供的错误信息的误导。就我所在的工厂的情况看,确有“传统的阶级敌人”通过煽动造反派进行阶级报复,主要是对干部和“保守派”进行人身伤害。
文革武斗最凶时炸桥梁、破坏铁路的那些人最可能是哪些人呢?我看最可能是受“传统的阶级敌人”煽动的造反派,因为造反派之中本来就混杂着一些仇恨共产党,仇恨中国工农革命,仇恨社会主义的分子。反观“保守派”,他们几乎全部由党的“基本群众”——产业工人与贫下中农组成,他们感激共产党,热爱社会主义,这种人去炸桥梁、破坏铁路的可能性必然小于前者。所以说,如果真有“传统的阶级敌人”煽动、策划、指挥武斗与破坏,那么最可能受他们煽动、策划、指挥的还是造反派,而不是“保守派”。这是毫无疑义的!
当然,我并不认为所有的武斗都是“传统的阶级敌人”煽动、策划、指挥的,正相反,我认为大多数武斗并非是“传统的阶级敌人”煽动、策划、指挥的。全面的、大规模的武斗是行政失效、法制瘫痪,和林彪集团、中央文革推行极左路线的结果。那些一心想“打倒一切”、一直坚持“唯我独革”的人们必然与反对他们的群众发生激烈的冲突,而这个冲突不仅没有行政与法制对约束,而且还有“文攻武卫”的号召,发展成为大规模武斗是完全合乎逻辑的。
要想制止武斗必须首先严厉批判、消除极左思想,必须重建行政与法制。
可是中央文革坚持支持造反派,压制、打击“保守派”恰恰是极左的立场,他们怎么会批判极左思潮呢?既然他们在对群众派别的的阶级性的基本认识上就是错误的,他们怎么能够给毛主席提供正确的信息呢?
毛主席基于中央文革提供的错误信息,得出需要继续支持左派的结论也就不足为怪了。
67年夏大规模介入文革的军队官兵的首要继续执行“支左”的任务,可是何谓“左派”?这是个不仅当时,就是如今仍然会纠缠不清的问题。特别是当时全国范围内正逐渐展开“内战”不仅有造反派与“保守派”之间的“战争”,也有造反派分裂后进行的“战争”。面对如此局面,解放军应当支持那个派,反对那个派?
中央文革是坚定地把造反派作为左派来支持的,而解放军官兵在认识上,感情上并不一定赞同中央文革的观点,这就必然导致军队支左官兵政治态度的混乱,造成军队内部认识上的分裂。
更为严重的是军队大范围地支左促进了极左思潮的发展与泛滥。既然军队是来支左的,那么部分群众组织争相“向左”就不奇怪了。而“左”的标志似乎就是“打倒一切”,“唯我独革”,所以军队支左加剧了全国范围的“极左”思潮与行动是个不争的事实。
极左思潮与行动是内战的最主要根源,加剧了极左思潮与行动也就加剧了全国范围的内战。这真是个悲剧!本来是要解放军去制止内战,结果却是火上浇油!
如果在国家陷入“全面内战”的情况下解放军不是去支左,而是去“削山头”,反对一切山头主义,喊着“工人阶级内部没有根本的厉害冲突”的口号,举着“无产者联合起来”的旗帜,情况又会怎样呢?
我认为在国家陷入“全面内战”的情况下毛主席仍然要求解放军支左是他一生中所犯的重要错误之一。
毛主席派军队介入文革进行“三支两军”还有一项创造值得一议,那就是“三结合的革命委员会”。
最初的“革命委员会”是造反派夺权后成立的临时权力机构,遍及各级政府机关、工矿企业、大中学校。那时候的“革命委员会”通常是由造反派的头头加上少数几个支持造反的领导干部组成,实际掌握权力的是造反派头头。
解放军通过支工、支农、军训进入各机关、工矿、学校后也就进入了该单位的领导机构——革命委员会。军队代表进入革命委员会通常都是“一把手”。也就是说,军队通过支工、支农、军训后实际上是接管了所进入单位的主要领导职责,或者可以说支工、支农、军训都带有一定的军管意义。当然,与真正的军管还是不同的,因为在三结合革命委员会中实际上还是实行民主集中制的,军管的单位则是军管队“大权独揽”。
在军队加入三结合的革命委员会之前,通常是造反派头头说了算,结合的干部多数是陪衬;军代表加入后造反派头头的作用下降了,干部的作用被提升了。由于军代表缺乏管理经验,造反派头头也不比军代表强,所以在三结合的革命委员会实际处理管理事务时干部还是起着重要的作用。在全面夺权,行政与法制体系几乎瘫痪的情况下,降低了造反派的政治作用,提升了干部阶层的政治作用,无疑对于稳定形势,平息武斗,恢复秩序,发展生产等都是有利的。经过两、三年的“三支两军”,始于67年的内战与混乱基本结束。这是“三支两军”和三结合的革命委员会对文革的最大贡献。
毛主席说:三结合的革命委员会是个创造。
这种由军队的代表、党的干部和群众组织的头头组成的新的权力机构对于抑制官僚主义,抑制特权主义无疑是有益的。在文革陷入混乱与内战的时候,大概这是唯一行之有效的政权形式;但是这恐怕不是可以长期实行的政治体制。
首先,军队长期介入社会的各个方面可能会演化为军管,可能会演化为实际上的军人政权。军人政权又极易演化为专制政权。实际上毛主席一直在提防中国出现军人政权,打倒高岗、拿下彭德怀都有这样的因素在内。
其次,群众组织的头头的产生与更迭也缺乏可以长期存在的合理的机制。首批造反派头头是造反起家的,以后的群众组织如何产生,其头头又如何产生呢?不能够不断地产生新的群众组织的头头,又如何实现“三结合”呢?
所以,三结合的革命委员会虽然是个新事物,却未必就是一个有生命力的,有前途的新事物。可以说,文革批判了官僚体制,可是却没有找到代替这个旧体制的新体制。或者说,文革的目标——斗、批、改,三者之中唯有这个“改”字始终没有着落。
最后,军队介入文革期间还参与了“清理阶级队伍”这一重要事情,此事的是是非非还值得探讨。我们放在后面再说。
军队介入文革历时五年,功不可没,也有失误,当社会秩序恢复正常之后,它就功成身退了。

清理阶级队伍与造反派退出政治舞台



清理阶级队伍与造反派退出政治舞台
说到军队的“三支两军”不能不说说“清理阶级队伍”运动。这是一个如今的一些“文革派”和几乎所有“改开派”都持批评态度的事情。
比如著名的“文革派”老田就在其“造反派与当权派进行政治博奕的七个回合”中说:
“从1968年清理阶级队伍运动开始,造反派就又成为打击的对象,文革初期当权派威胁将要进行的“秋后算帐”工作开始了,而且清算造反派的主要凭借力量,仍然是文革初期“调动工农反对学生”的翻版,让那些对政治完全没有概念的群体来搞政治,利用人们心目中“当官还能整吗?”这样的顽固印象,去执行清算造反派的过程。”
也就是说,他把清理阶级队伍运动看作走资派的“秋后算帐”,也就是对造反派的反攻倒算。(“文革派”的人竟然把工农和解放军官兵看作“对政治完全没有概念的群体”!)
尽管我要批判老田在清理阶级队伍问题上的错误认识,可是我仍然对他在批判邓小平复辟资本主义的斗争中的杰出贡献表示真诚的钦佩与敬意。
“改开派”对清理阶级队伍运动则是彻底的控诉。比如丁抒的文章“文革中的“清理阶级队伍”运动----惨”的副题是:“文革中的“清理阶级队伍”运动--三千万人被斗,五十万人死亡”。
还有题为“军队整肃造反派毛泽东再收权”的文章批评清理阶级队伍是毛主席利用造反派打倒刘邓集团后“卸磨杀驴”。
究竟为了什么要进行清理阶级队伍的工作,这个问题比较容易弄清楚;可是清理阶级队伍的政治后果究竟怎样,就很值得探讨了。至于清理阶级队伍运动中误伤的人数根本无法落实,就我个人有限的视野和对“改开派”反文革手法的了解,我认为他们把这个数字夸大上百倍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更何况值得我们汲取经验与教训的主要是清理阶级队伍的原因与政治后果,所以我在这里将不涉及清理阶级队伍中误伤人数这个问题。
我们先来说说为了什么要进行清理阶级队伍的工作。
前文说到,从67年三月开始的解放军支左不仅没有能够平息武斗,反而火上浇油,武斗不断扩大、升级,以至于到了68年竟然发展到炸火车,抢军火的程度。这时参加“三支两军”的官兵已经接近百万,已经使得军队不堪重负。为了尽快平息全国范围的武斗,中央又派由工人组成的工宣队进驻大、中学校,可是已经被中央文革“宠坏了”的造反派红卫兵们根本不把工人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工人大概就是“对政治完全没有概念的群体”,以至于发展到武力对抗工宣队,例如清华大学就发生了打死工宣队员的事情。
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发展呢?我们来看看甄岩的《毛泽东同志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提供的资料中有如下内容:

“广州军区、广东省革委会又写来报告说:“国民党的残渣余孽一直在进行着变天活动。据统计,全省光是军、政、警、宪、特五个方面的反革命分子和匪首、汉奸、反动会道门中小道首即达四十二万人,占全省人口总数的百分之一。这些人是翻案复辟的急先锋。他们中的很多人已经打进了我们的党政机关、群众团体、事业单位和各种文化界。”毛泽东在报告上批道:“各地大都如此,不独广东一处。”(毛泽东对广州军区、广东省革委会《关于广州地区敌情的报告》的批语,手稿,1968年7月21日。)”
由毛主席批示的“各地大都如此,不独广东一处。”看,各地三支两军派出的军宣队向毛主席汇报了相似的情况,这使得毛主席坚定了自己约半年前的看法——“这绝不是偶然的事,是尖锐的斗争。解放后包下来的国民党、资产阶级、地主阶级、国民党特务、反革命——这些就是他们武斗的幕后指挥。”。于是开始部署开展反击“传统阶级敌人”的斗争。
在此之前军宣队已经开始在群众组织中抓反革命了,而且严重地扩大化了,因为甄岩的《毛泽东同志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提供的资料中有如下内容:
“他又说:“我们在延安就规定了一个不杀、大部不捉。随便杀人没有手续不好,抓人抓多了也不好。搞逼供信,不讲也得讲。我们还是应该重证据,重旁证,不要重口供。”……“我们党的历史上是有经验教训的。江西的打AB团,福建的抓社会民主党,鄂豫皖的抓改组派、第三党,都反映了党的历史,说明当时是不成熟的。”(毛泽东同中央文革碰头会成员谈话记录,1968年5月8日。)”
“他说:“整顿队伍,把坏人抓出来,基本上是对的。自从我说了文化大革命是国共两党战争的继续后,抓了一批国民党坏人。抓坏人还是要搞,但是要有条件,要有人掌握。搞到什么时候,就要煞车。”“十六条规定,现行反革命就是杀人、放火、放毒、破坏国家财产。贴了几张反动标语,也不一定要抓嘛!总之,现在现行反革命的范围相当扩大。”。“只要不是真特务、真反革命,就不要那么去搞,不要使人毫无出路。”。(毛泽东关于武斗、造反等问题的讲话记录,1968年5月11日。)”
但是,军宣队以抓现行反革命的方式来平息武斗并不成功,于是中央决定正式开展一次清理接机队伍的运动。清理阶级队伍首先由北京市开始,因为北京有上千个来自全国各地的“造反联络处”,北京的政治动向会立即带动全国。
68年5月15日以北京市革命委员会的名义发出了《关于清理阶级队伍工作中几个问题的通知》,由此启动了全国的“清理阶级队伍”运动。
清理阶级队伍必须以立即制止武斗为条件,于是1968年7月3日,以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中央文革名义发出“七•三布告”,严令:
“一、立即停止武斗,拆除工事,撤离据点。首先撤离铁路交通线上的各据点。
二、无条件地迅速恢复柳州铁路局全线的铁路交通运输,停止一切干扰和串连,保证运输畅通。
三、无条件地交回抢去的援越物资。
四、无条件地交回抢去的人民解放军武器装备。
五、一切外地人员和倒流城市的下乡上山青年,应立即返回本地区、本单位。
六、对于确有证据的杀人放火、破坏交通运输、冲击监狱、盗窃国家机密、私设电台等现行反革命分子,必须依法惩办。”
请注意,这个布告中没有提及支持造反派,是对一切派别的命令。但是已经习惯了中央文革的无条件支持的造反派,仍然以为这个布告仅仅对保守派有效,而不予理睬。
不得以,二十天后再次发出“七•二四布告”。这个布告首先强调:“一、任何群众组织、团体和个人,都必须坚决、彻底、认真地执行伟大领袖毛主席亲自批准的‘七•三布告’,不得违抗。”。这次显然是警告造反派不得再次违抗中央的严令了,否则只能“军法从事”!
除了向全国所有派别的武斗头头发出的通令,同时还采取了擒贼擒王的措施。不首先拿下影响最大的造反派头头,就不能有力振慑全国的造反派头头。于是毛泽东破天荒地直接召见北京高等学校造反派组织的“五大学生领袖”训话。
68年7月28日凌晨,毛泽东紧急召见北京的聂元梓、清华的蒯大富、北师大的谭厚兰、北航的韩爱晶、北京地质学院的王大宾五人,由林彪、周恩来、陈伯达、康生、江青等最高级别人物坐陪。
谈话持续五个小时,毛主席言辞严厉。他针对蒯大富扬言工宣队背后有“黑手”的说法,严厉地指出:“他要抓黑手,说是谁指挥这么多工人,在那里围着他学校,压迫红卫兵啦。黑手就是我!”。毛主席还说:“第一条我是讲你们脱离群众。这个群众就是不爱打内战。有些人讲,广西布告只适用于广西,不适用北京。那好啊,现在我们又发了一个陕西的。又会有人讲,只适用陕西。那么就发一个全国的通告。无论什么地方,凡有所列举的罪行之一者,都作为反革命分子处理。”。他还十分严厉地说:“如果坚持不改,坚持要这么搞,那么抓起来,这是轻的。重的呀,拿重武器破坏交通呀,那要用兵去把它围剿!”

“作为反革命分子处理”,“用兵去把它围剿”!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严厉警告!
江青面对着她的几个宠儿挨训,不得不公开承认错误。她对韩爱晶说:“我有错误,宠了你。”,“宠坏了,就是宠坏了。现在我看还是主席这个方法好。”,并说:“你们不要搞得我们爱莫能助了。”。这个事实说明了文革中武斗泛滥的重要根源之一就是中央文革与林彪集团推行的极左路线,与他们对造反派的鼓动。
灭了最有影响的造反派头头的气焰,全国的造反派的武斗勇气霎时全消!清理阶级队伍的工作随即在全国大规模展开。
持续一年半的大规模武斗中必然有大量的破坏、伤害事件。只要这些事件发生在那些与“黑五类”有关的人身上,那就很容易被当作反革命处理。再加上保守派和军队官兵对造反派的怨气,过火是不可避免的。
这就是清理阶级队伍运动发生的原因。这个原因用一句话概括就是:为了平息“全面内战”不得以而为之。
现在再来说说清理阶级队伍的政治后果。
毫无疑问,清理阶级队伍终于基本熄灭了遍及全国的武斗,把国家从“全面内战”中解救出来。这是清理阶级队伍最大的成绩。历时一年多的,屡禁不止的“内战”在清理阶级队伍真正全面展开后不足一个月,就烟消云散了,不能不说这是一项有效的政治措施。
清理阶级队伍的第二个成绩是打击了极左势力对文革的全面控制。三支两军与清理阶级队伍都是对中央文革在文革中“一手遮天”的否定。特别是清理阶级队伍沉重地打击了追随中央文革极左路线的那些造反派头头,削弱了他们对群众的号召力,为最终消除分裂群众的派别,平息群众的内斗创造了条件。
清理阶级队伍的第三个成绩是清除了那些借造反之机混入革命群众队伍——主要是造反派组织——中的那些仇恨中国工农革命,仇恨社会主义制度的那些阶级异己分子。挖出钻入革命群众内部的敌对分子,纯洁了群众组织的成分,必然会减少不同派别群众的政治分歧,也就向着实现大联合迈进了一大步。
“文革派”的老田显然在上述两点上持反对意见。他显然不赞同这里对中央文革是在推行极左路线的批评,也不赞同那些阶级异己分子主要混杂在造反派之中的判断。但是他无法否认一下两点,没有比造反派的行为更接近于“打倒一切”的群众组织了;二是清理阶级队伍运动中受到打击最重的是造反派组织,和他们的头头。
毛主席曾反复告诫,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干部是好的和比较好的,可是造反派认可的好的、比较好的中高级干部占中高级干部总数的比例是多少呢?就全国范围而论,在各机关、工厂中,造反派认可的好的、比较好的中高级干部占中高级干部总数的比例不会超过百分之二十。(这里仅仅讨论中高级干部是因为在文革中各机关、工厂的下级干部大部分被造反派当作群众的一部分对待。)是不是中高级干部特别腐败呢?事实上这些中高级干部恰恰绝大多数是受过长期革命战争考验的忠于无产阶级事业的战士,在解放后的十几年间,他们中的大多数还较好的保持着革命传统。他们绝大多数正是那好的和比较好的。
可是造反派要打倒他们中的大部分,这不是极左是什么?
当然,他们的极左行动是受到林彪、中央文革的支持的。林彪与中央文革的主要成员几乎全都是“打倒一切”的支持者,他们要淘汰毛主席造就的这支干部队伍,重建他们自己的干部队伍,他们都是野心家。
说到野心家,林彪的野心不用多说了,中央文革的陈伯达、王、关、戚是野心家也不用争论了,问题是“四人帮”是野心家吗?张春桥、姚文元、王洪文不好说,江青可是毛主席直接批评过有野心的。其他三人紧随江青马后,是否是野心家还重要吗?
最积极支持、追随毛主席发动文革的人们多数都是野心家,他们在文革中推行“打倒一切”的极左的路线还奇怪吗?
造反派追随“四人帮”是人所共知的事实,他们执行的能够不是一条“打倒一切”的极左路线吗?
再来说说清理阶级队伍中落马的群众组织头头。当时要清理的是混入群众组织中的“传统的阶级敌人”,同样是参加了武斗,那些基本群众不会受到追究,追究的几乎全部是与“地、富、反、坏、右”有关的人员。这种人在哪里最多呢?当然是在造反派中最多。所以在清理阶级队伍落马的必然多数是造反派头头。这与“秋后算帐”何干?
再来说说是否是“卸磨杀驴”。造反派在打倒刘邓党内资产阶级集团的斗争中是有贡献的,在夺权斗争灭官僚主义的威风时也是有贡献的。可是文革的目的是要教育党的绝大多数干部,而不是统统打倒他们,不是否定中国工农革命的基本队伍。这些造反派追随林彪、中央文革那些野心家企图打倒那些追随毛主席创建新中国的干部,是支持毛主席的文革呢,还是破坏毛主席的文革呢?当然是在破坏毛主席的文革。既然是在搞破坏,那么把他们“拉下马”就不正确了吗?就是“卸磨杀驴”了吗?
清理阶级队伍的成绩是问题的主要方面,打击面太大,误伤了许多人是问题次要的方面。就象解放战争中攻城拔寨一样,消灭了敌人是问题的主要方面,误伤了百姓是问题的次要方面。如果连这个道理都不懂,还有资格谈论政治吗?
还有人把清理阶级队伍中扩大化的责任算在毛主席头上。这是不公正的。前面已经引用过甄岩的《毛泽东同志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提供的如下资料:
“他又说:“我们在延安就规定了一个不杀、大部不捉。随便杀人没有手续不好,抓人抓多了也不好。搞逼供信,不讲也得讲。我们还是应该重证据,重旁证,不要重口供。”……“我们党的历史上是有经验教训的。江西的打AB团,福建的抓社会民主党,鄂豫皖的抓改组派、第三党,都反映了党的历史,说明当时是不成熟的。”(毛泽东同中央文革碰头会成员谈话记录,1968年5月8日。)”
“他说:“整顿队伍,把坏人抓出来,基本上是对的。自从我说了文化大革命是国共两党战争的继续后,抓了一批国民党坏人。抓坏人还是要搞,但是要有条件,要有人掌握。搞到什么时候,就要煞车。”“十六条规定,现行反革命就是杀人、放火、放毒、破坏国家财产。贴了几张反动标语,也不一定要抓嘛!总之,现在现行反革命的范围相当扩大。”。“只要不是真特务、真反革命,就不要那么去搞,不要使人毫无出路。”。(毛泽东关于武斗、造反等问题的讲话记录,1968年5月11日。)”
这说明毛主席从军队在制止武斗中抓反革命时开始,反复告诫要注意区分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告诫即使是对真正的反革命也要给出路,不要“一棍子打死”。可是由几十万官兵,几千万基本群中参加的运动可能完全按照一条戒律来执行吗?
无论是“文革派”还是“改开派”都休想在清理阶级队伍这件事上给毛主席抹黑!
最后,如果要用一句话来概括清理阶级队伍的政治后果,那么可以说清理阶级队伍的政治后果是:结束了“全面内战”状态,结束了大规模的群众运动,造反派基本上退出了政治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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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大



九大
到了68年八月末,全国范围都内战已经基本平息,各省、市的三结合的革命委员会也都成了,社会秩序与生产逐渐恢复正常。十月十三日,中共八届扩大的十二中全会在毛主席的主持下召开了。周恩来在全会开幕式上说:“这次全会的召开,就是要为召开我们党的第九次代表大会做准备工作。”他宣布全会的议程有四项:一是产生九大代表的原则和方法;二是修改党章草案;三是讲一讲形势;四是专案审查报告。
毛主席在开幕式上讲话首先讲了对文化大革命的看法问题。他说:“究竟这个文化大革命要搞还是不要搞?搞的中间,是成绩太少了、问题太多了,还是成绩是主要的、错误有?我的意见,错误是有,而错误的主要责任在中央,在我,而不在地方,也不在军队。”
他又说:“过去我们搞南征北战、解放战争,那种战争好打,容易打。那种战争,敌人清楚,就是那么几个,秋风落叶那么一扫,三年半也差不多。这回这个文化大革命啦,比那个战争困难得多。”,“问题就是把思想错误的,同敌我矛盾的,混合在一起,一时搞不清楚。所以,有些问题拖长了。”
他还说:“这个革命究竟能不能搞到底?这也是一个问题。现在不是讲进行到底吗?究竟什么叫到底呀!我们估计大概要三年,到明年夏季差不多了,就是包括建立革命委员会、大批判、清理阶级队伍、整党、精简机构、下放科室人员、改革一切不合理的规章制度这些。”
在十二中全会闭幕式上他又讲话,重点讲了三方面问题。一个是清理阶级队伍重点是个“准”字,要重证据,不要搞逼供信;一个是要宽待待学者问题,不能要求他们都信仰马克思主义;第三个是正确对待老同志问题,提出要“一批,二保,三看”。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十二中全会上林彪、中央文革企图借“二月逆流”事件整垮陈毅、聂荣臻等老帅,毛主席给了他们一个“软钉子”。毛主席说:“因为他们有不同意见,要说嘛。他们也是公开出来讲的,没有什么秘密嘛。几个人在一起,又都是政治局委员,又是副总理,有些是军委副主席,我看也是党内生活许可的。”。可是林彪、中央文革并没有把毛主席的这些话当回事,继续组织对陈毅、聂荣臻的批斗,直到九大在毛主席提议下把这些老帅选进中央委员会为止。
毛主席的这些讲话都表明他认为应当对文革两年来的群众运动进行一个总结,既要总结经验,又要纠正错误,为重建秩序的打好基础。重建秩序正是即将召开的中国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的首要目的。
十二中全会的另一个重要内容是批准中央专案小组关于刘少奇历史问题的审查报告。刘少奇的问题到了68年就已经不仅仅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问题了,他鼓动那六十一个人写《反共启事》是否是招降纳叛?他是否是个隐藏下来的叛徒成为审查的重点。
他鼓动那六十一个人写《反共启事》的事,和他大力提拔这些靠《反共启事》出狱的六十一人的证据充分,给他个招降纳叛没有冤枉他。
前面已经引用过甄岩所著的《毛泽东同志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中的材料表明,刘少奇曾经被捕,并且有曾经审问过他的人的证明材料,证明他曾经向敌人自首过。尽管那些材料未必完全属实,但是至少可以说刘少奇很可能曾经叛变。这种有重大嫌疑的人还能信任吗?再考虑到他的招降纳叛,给他顶叛徒的帽子,也不会太大;那“误差”比他打倒高岗、彭德怀的“误差”小得多了!
总之,中共八届扩大的十二中全会最后通过决议,批准了刘少奇专案审查小组提交的《关于叛徒、内奸、工贼刘少奇罪行的审查报告》,宣布“把刘少奇永远开除出党,撤销其党内外的一切职务”是正确的。
十二中全会会议公报宣布:“全会认为:经过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风暴,已经从思想上、政治上、组织上为召开党的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准备了充分的条件。全会决定在适当的时候召开中国共产党的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党的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进入准备阶段。
九大的准备工作中最困难,同时也是最重要的是缩小打击面,解放大部分“靠边站”了的干部,使他们重新投入到国家的管理工作中去。为此毛主席多次讲话强调要缩小打击面,扩大教育面,不仅是对犯了错误的人,就是对真正的反革命也要贯彻“给出路”的政策。
1968年12月他先后在批示中指出:“对犯错误的好人,要多做教育工作,在他们有了觉悟的时候,及时解放他们。”,“在犯过走资派错误的人们中,死不改悔的是少数,可以接受教育改正错误的是多数,不要一提起‘走资派’,就认为都是坏人。”这些批示的核心都是要各地正确对待被打倒的干部,及时解放他们。
特别是在林彪、中央文革一直抓住不放的“二月逆流”问题上,毛主席旗帜鲜明地表态彻底结束了对这个事件的纠缠。一九六九年一月三日,毛主席批示:“所有与二月逆流有关的老同志及其家属,都不要批判,要把关系搞好。”并于二月十九日,在召开中央文革碰头会时,请陈毅、李富春、李先念、徐向前、聂荣臻、叶剑英参加,不仅共同研究各方面的问题,还具体安排了他们的工作。
三月十五日,毛泽主席就落实政策问题说:“斗批改,清理阶级队伍,搞了很多人去搞调查,没有目的地到处乱跑。还有抓人太多,关人太多,解放的人太少。有些人站队站错了,还没有转过来,一个学校那么多教师、教员都不要,怎么办呢?你不改造他?就是叛徒、特务、死不悔改的走资派也要给出路。对走资派也要区别。有些走资派,开始执行了资产阶级反动路线,镇压群众很厉害;但所谓死不悔改,难道一万年也不改吗?不做工作又怎么改呀?这些人都不要怎么行?都把他们推到帝国主义、修正主义那里去了。我们讲钱伟长、梁思成,可以作为典型,要找标兵嘛!有人说,人家有历史问题。有历史问题不要紧,人都是有历史的嘛。人就是历史。有的人和美国、国民党有关系,就是有嘛,不要怕嘛!那都是摆在那里的嘛!拼命搞外调,又搞不清楚问题,盲目地乱跑,结果花了很多时间精力,问题还是搞不清。为什么不要他坦白、叫他自己交代呢?关的人太多,统统放了,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放毒、破坏,至于写几条反动标语,那有什么要紧?有的人放出来,只要不继续杀人就行了,可以继续进行教育。他再杀人,再抓嘛!这是第一。一个是关,一个是放。一个不关不行,我们说是大部不抓,一个不杀。现在那么多教授、干部,不解放是不妥当的。我们历来讲坏人是少数,可以教育争取的是大多数。一讲就是一窝黑,几十个,甚至四分之一,三分之一,了不起了。开始有些老工人、解放军,一讲就是一窝黑,一个样,那样不是把人都推到帝国主义、修正主义那里去了?”
毛主席的这个讲话是对林彪、中央文革极左路线的最具体的一次批评。
由上述事实可以看出,毛主席与林彪、中央文革那些人对待干部态度的根本不同。毛主席是希望通过文革打掉干部身上的官气,打掉他们的特权思想,然后继续工作。而林彪、中央文革那些人则是妄图把那些不肯服从他们的老干部统统打倒。这与当年刘少奇、邓小平整高岗、彭德怀如出一辙,难道还不是一条极左路线吗?
毛主席的这些批示被三支两军的军宣队较好地执行了,一大批干部被解放了出来,先后重新投入工作,为召开九大准备了干部基础。
九大的另一项重要准备工作是起草九大政治报告。此事由林彪负责,伯达牵头,张春桥、姚文元参加。预定69年2月22日拿出报告稿,3月15日大会开幕,可是直到3月3日还没完成。毛主席了解到只有陈伯达一个人在写时批评了陈伯达,并要求张春桥、姚文元同时写一份备用,并具体指示了政治报告的重点。会议召开时间也推迟了半个月。
最终陈伯达的稿子被否定,毛主席选用了张春桥、姚文元分段写出,送毛主席多次修改的稿子。
陈伯达的稿子被否定使得林彪很不高兴,因为陈伯达这个稿子是在林彪的指示下写出的。当初陈伯达接受了在林彪负责的条件下牵头编写政治报告的任务后,三天两头跑到林彪处请示、商量怎么写,所以,陈伯达的这个稿子实际上是林彪、陈伯达合作的产品。一般而论,党代会的政治报告由谁负责编写意味着谁的政治理论水平高,否定了陈伯达的稿子就是否定了陈伯达的水平,也就是否定了林彪水平,林彪能够高兴吗?陈伯达能够没有怨气吗?
这两份政治报告稿的冲突就是林彪、陈伯达与未来的“四人帮”分道扬镳的开始,当然也是陈伯达投入林彪集团的开始;不要忘记陈伯达曾经长期担任毛主席的秘书。
另一项九大的重要准备工作就是选出与会代表。关于此事,甄岩所著的《毛泽东同志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中有如下一段文字:

“还有一件很值得注意的事:在讨论一个文件的署名时,毛泽东说:“中央文革不要加了,是管文化革命的。文化革命快要结束了,用常委。”(毛泽东同中央文革碰头会成员谈话记录,1969年3月3日。)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明确地说“文化革命快要结束了”,并且提出中央文化革命小组和中央文革碰头会议这些组织形式不需要保留下去了。这些,自然是他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来的。”

“文化革命快要结束了,用常委。”而不用中央文革的名义,这确实意味着毛主席认为当时已经基本达到了自己发动文革的目的。这个目的是什么呢?这个目的应当从文革开始两年来的成果中看出来。文革两年的成果主要有:一,打倒了刘邓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官僚集团;二,广大干部经受了一次群众运动的洗礼,身上的官气、特权思想被清除了不少;三,广大群众经历了一次自己组织起来,反对党内的资产阶级当权派的斗争,提高了参与政治斗争的能力。这三条成果也就是毛主席心中所要实现的文革的目的。
既然文革的目的基本实现了,文革自然就该结束了。九大就是为结束文革,使国家走上正常运作的新轨道而召开的。
一九六九年四月一日中国共产党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在毛主席主持下开幕。毛主席在开幕式上讲话首先说:“我希望,我们的大会,能够开得好,能够开成一个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这句话有两个要点:第一,文革胜利了;第二,从此要团结。
文革胜利了,“斗”与“批”要让位给“改”了,“斗”与“批”结束了,从此要团结了。这就是九大的基本目标。
大会上林彪作了政治报告。报告回顾了文革的发动及历程,系统讲述了文革的各项政策,论述了整党、建党的相关问题,以及对外关系等问题,最后报告号召全党、全国人民团结起来,争取更大的胜利。这个报告表达了毛主席关于文革,关于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是一个重要的历史文献。
大会在讨论党章修改草案时,林彪作为接班人写入党章的问题提出来了。甄岩所著的《毛泽东同志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中有如下一段文字:

“从四月二日起,开始分组讨论这个政治报告和中国共产党章程修改草案。当时担任中共中央办公厅副主任的张耀祠回忆道:“一九六八年十月十七日,中共八届十二中全会讨论党章时,江青提出:‘林彪同志很有无产阶级革命家的风度。’‘他那样谦虚,就应该写在党章上。’‘作为接班人写进党章。’她进一步强调说:‘一定要写!’一九六八年十月二十七日讨论党章时,江青坚持要把林彪作为毛主席接班人这一条写入党章。一九六九年四月中央讨论修改党章的会议上,江青说:‘林彪的名字还是要写上,我们写上了,可以使别人没有觊觎之心,全国人民放心。’张春桥第一个赞成。他说:‘是这样,写在党章上,这就放心了。’”“关于林彪的名字是否写进党章的问题,主席考虑了一个晚上,最后对‘写作班子’说:‘既然大多数同志都同意,那就把林彪写进去吧!’”(张耀祠《回忆毛泽东》,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6年9月版,第113—115页。)”

真想不到,居然是江青首先提出把林彪当作毛主席的法定接班人写入党章!或者她是照毛主席的意思做的?可是为何在两年前毛主席给江青的信中还暗示对林彪的疑虑?如果就是江青自己的主张,那么只能认为她断定毛主席要林彪接班,她要为新的主席做点贡献。
文革中广泛流传,江青有野心,想当主席。我想那应当是林彪死后的事情,有林彪在谁也不可能抱有当主席的幻想。当然,这里不包括周总理。周总理的威望远在林彪之上,而周总理没有野心是公认的。
就这样。林彪作为毛主席的法定接班人被写入党章。这可能是只有在文革那样的乱局中才会发生的事情。
对于林彪来说,这是福还是祸?如果林彪有周总理品德的一半,那就是福,可惜他没有那样的品德,那实际上是祸。难道江青竟有如此先见之明?
在选举新的中央委员会成员时,毛主席又为恢复老同志的领导地位做了许多工作。并且直接点名要把朱德、陈云、邓子恢、张鼎丞、叶剑英、徐向前、聂荣臻、李富春、李先念、陈毅选进新的中央委员会。我想,在毛主席看来,这些人还是很可靠、很宝贵的。
69年4月24日选出了新的中央委员会,中中央委员一百七十人,候补委员一百零九人。28日召开了九届一中全会,选出了二十五人的政治局,和毛主席、林彪、周恩来、康生、陈伯达五人的政治局常委会。
值得注意的是,江青、张春桥和林彪夫人叶群同时成为政治局委员。江青的职务是文革副组长,叶群的职务是“林办主任”。
接着选出了新的中央军事委员会,毛泽东任中央军委主席,林彪、刘伯承、陈毅、徐向前、聂荣臻、叶剑英任中央军委副主席;组建了新的中央军委办事组,黄永胜为组长、吴法宪为副组长。
这样,由周恩来负责政府工作,并作为毛主席的副手监管全面工作,林彪负责军队工作,中央文革总结文革的经验与教训,似乎一切都可以迅速走上正轨了。
可是林彪急不可耐地要“接班”使得毛主席的后续计划被打破了,新的更惊险的斗争即将展开!文革也不得不继续下去。

林彪覆灭



林彪覆灭
九大上林彪作为毛主席的法定接班人被写入党章,林彪同时获得了“副统帅”的头衔。从井岗山的红军排长到“副统帅”,林彪走到了他人生的顶点,他渴望的最后一步没有实现。
林彪是功勋卓著的战将,可是在政治上的崛起却是59年彭德怀落马之后的事。尽管在土地革命战争中,在抗战初期,在解放战争中,林彪履立战功,可是他在党内的政治斗争中一直很低调。而且新中国建立后的约十年间,他实际上在“赋闲”。是庐山会议批判彭德怀给了他机会。他敏锐地感到彭德怀倒台是他取而代之的机会,所以他不顾“疾病缠身”赶往庐山批判彭德怀。幸运之神果然降落在他身上,他如愿当上了国防部长。他提名自己的老部下罗瑞卿任总参谋长也被毛主席接受,他成为军中第一人。
作为一元战将,这个地位该知足了。可是林彪不是个容易满足的人。他很快就发现了毛主席已经对刘少奇、邓小平的右倾和形左实右的思想不满,料想到刘、邓倒台是完全可能的。所以他不象大多数看好刘少奇的官僚那样投靠刘少奇,而是紧跟已经退居二线的毛主席,并且把毛主席号召党的干部学习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变为号召全体官兵学习毛主席著作。
他看到了毛主席鉴于苏联教训担心中国也出赫鲁晓夫,故而强调要注意党内的两个阶级、两条道路的斗争,所以他把突出政治提高到压倒一切的位置上来。后来的事实证明,林彪的这个决策对毛主席顺利发动文革做出了不可替代的贡献。这一点毛主席当然早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了。正是因为这一点,毛主席才在文革前、文革中都对林彪采取了“放纵”的态度。他不想因为那些无关大局的事情失去这个得力的助手。毕竟能够看出毛主席的战略需要,能够主动配合毛主席的战略部署的将帅太少了。
林彪也看出了这一点,他也不失时机地向毛主席“要价”,清除了几个“不听话”的部下,打击、迫害了几个不服气的老帅。到九大召开时,军中已经没有一个人可以与他比肩了,他就是当然的“副统帅”!
“福兮,祸所伏!”,可惜林彪不懂这个道理,或者他内心深处拒绝这个道理。
他太急于享受这个“福”了,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他犯了三次重大的错误,终于摔死在外蒙古草原上。
他的第一个重大错误是不经军委主席批准,擅自向全军发出“一号命令”。
九大召开期间还发生了一件大事——中苏边境冲突。这次冲突双方动用了团级规模的兵力,小打了一场,结果是苏联输了。为此苏联政府撤掉了包括远东军区司令在内的十来名军官,随后向中苏边界大举增兵,大有突袭中国的可能。不仅如此,他们还试探美国是否容许他们用核武器打击中国的核研究基地。那时真的是有大战一触即发之势。
为了防止苏联突袭,中央对中央机关重要领导和所有已不在工作岗位的老同志进行了疏散。毛主席去了武汉,林彪去了杭州,只有周恩来坐镇北京。毛主席还做了军事上的部署,以备不测。
就在这个时候,林彪做出了一个破天荒的大事:竟然不经毛主席允许,私自向全军下达了后来被称为“一号命令”的“林副主席指示”。该命令是林彪69年10月18日通过在北京的军委办事组组长、总参谋长黄永胜向全军下达的命令。命令要求全军“立即组织精干的指挥班子,进入战时指挥位置”。当晚,这个命令就传达到各作战部队,全军立刻进入紧急临战状态。命令下达后的第二天,林彪才用“传阅文件”的方式报告毛主席。
林彪此举不仅未经军委主席毛主席批准,甚至事先也没有向毛主席提及他的想法,就擅自发布调动全军的军事命令,一夜之间使全军进入临战状态,这是极其严重的超越职权,更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当毛主席第二天看到“传阅文件”时,立即愤怒地把文件烧掉了,可是并没有立即追究此事。
尽管毛主席十分清楚林彪此次越权是我军历史上从未有过的严重而危险的错误,却不立即给予批评,我想,毛主席隐而不发是想看看林彪到底要走多远。毕竟这个法定接班人才刚刚竖起来,不能随即又撤下去。
那么林彪为什么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呢?他是明知故犯,是在测试毛主席容忍他的底线。如果此次毛主席默认了他的作法,以后就可以进一步向毛主席要权,进一步向接班迈进!
在林彪看来,毛主席的装作没有注意他的越权是一种对他的依赖。林彪可能认为毛主席现在没有其他人选来取代自己,因而不得不容忍他的越权行为,就象文革前期容忍他打击、迫害其他将帅那样。林彪因而更加有持无恐地扩张自己的势力与权力,于是犯下了第二个重大的错误。这就是他竟然暗中策划争当国家主席。关于这个问题逄先知的《毛泽东传对建国以来几个重大历史问题的研究》中说得简明扼要,故直接引用如下:

“1970年3月8日,毛泽东向中央提出召开四届人大和修改宪法的意见,并建议不设国家主席。这是毛第一次提出不设国家主席。毛的意见在政治局会议上传达后,大家一致同意。林彪在苏州得知后,让叶群转告黄永胜和吴法宪:“林副主席赞成设国家主席。”3月中旬,毛泽东审阅《关于修改宪法问题的请示》,再次表示不设国家主席。林彪却要秘书给毛泽东的秘书打电话说:“林副主席建议,毛主席当国家主席。”4月11日,林彪又通过秘书打电话,向政治局转达他的三条意见,其中第一条就是,林彪仍然建议毛主席兼任国家主席。周恩来将林的意见报告毛泽东,毛于4月12日批示:“我不能再作此事,此议不妥。”这是毛泽东第三次表示不设国家主席。在4月下旬召开的政治局会议上,毛泽东还当面对林彪(此时林已由苏州回到北京)说:“孙权劝曹操当皇帝。曹操说,孙权是要把他放在炉火上烤。我劝你们不要把我当曹操。你们也不要当孙权。”这是毛泽东第四次表态,而且直面林彪。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林彪却置之不理,依然故我。他告诉吴法宪:还是要设国家主席,不设国家主席,名不正言不顺。根据林彪、叶群授意,7月中旬举行的中央宪法起草委员会全体会议期间,再次出现要求设国家主席的“呼声”。毛泽东得知后,一针见血地指出:“设国家主席,那是形式,不要因人设事。”“因人设事”说明白了,就是“有人想当国家主席”。据有记载可查的,这已经是毛泽东第五次表态了。
设不设国家主席的问题,当然可以有不同的意见,不同意见的争论也是正常的。但是口口声声说“毛主席的话一句顶一万句”的林彪,在这个问题上却一反常态,顽固地、一再地同毛泽东唱反调,坚持设国家主席,显然已经超出党内不同意见的正常争论,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还是叶群把这个问题挑明了,道出了林彪坚持设国家主席的真正目的。她私下对吴法宪说:“如果不设国家主席,林彪怎么办?往哪里摆?”
设不设国家主席的争论带到了九届二中全会即庐山会议上。林彪早就放出话说:“这事没有完,到庐山会有大的斗争。”林彪、陈伯达等利用大多数与会者不知道毛泽东的意见而热切期望毛泽东当国家主席这个情况,在庐山会议上,发动了突然袭击。林彪、叶群在暗中进行了一系列策划,瞒着毛泽东和多数常委,进行有预谋、有计划、有组织的非法活动。
8月23日,二中全会开幕。就在会议开始前一刻,林彪突然向毛泽东和其他常委提出要讲点意见。本来,毛、林事先都表示不在开幕会上讲话。林彪却来了个突然袭击,事先也不打招呼,突然提出要讲话。林彪拿着讲稿讲了一个多小时,主要就修改宪法问题谈毛泽东的领导地位,说这次宪法修改草案,就是突出毛主席和毛泽东思想在全国的领导地位,肯定毛主席的伟大领袖、国家元首、最高统帅的地位,并强调说,他仍然坚持“毛主席是天才”的意见。林彪这个讲话是事先经过精心设计的。与此同时,根据林彪、叶群在会前的布置,陈伯达与吴法宪商量后,整理出一份恩格斯、列宁、毛泽东及林彪论“天才”的语录,还准备了一份设国家主席的宪法草案条文。这一切活动,都是瞒着毛泽东和周恩来的。大家可以想想,事先不打招呼,突然讲一个多小时的话,又背着党中央的主要领导人在中央全会上抛出“语录”,还准备宪法条文,是不是有备而来的阴谋?是不是向中央主要领导人的公然挑战?是林彪在“逼宫”,还是毛泽东在“逼”林彪?答案是很清楚的。
林彪讲话后,各组讨论,叶群和吴法宪等商定要统一行动,他们分别在几个组同时发难,拥护林彪讲话,宣讲“语录”,要求设国家主席,并且提出有人反对毛主席,煽动要“揪人”,来势十分凶猛,出现了像毛泽东所说的“大有炸平庐山”之势。毛泽东已经察觉到会议中的不正常现象,立即制止,向到会的人宣布:我和几位常委商量,认为现在各组讨论的问题不符合会议原定的三项议程。又说:设国家主席的问题不要再提了,谁坚持设国家主席,谁就去当,反正我不当!讲到这里,毛泽东冲着林彪说了一句:“我劝你也不要当国家主席!”根据毛泽东的意见,决定立即停止讨论林彪的讲话,收回煽动性最强的会议第6号简报,责令陈伯达等作出检查。
毛泽东经过调查研究,对庐山会议这场风波的情况大体有了了解。他知道与林彪有密切关系,但林彪是“副统帅”,又是九大党章确定的接班人,对林彪不去触动他,而采取了保护的态度。”

毛主席为什么要坚决反对设国家主席呢?我猜是为了抑制林彪的影响,抬高周恩来的地位。毫无疑问,毛主席最信任,最倚重的是周恩来。
当时尽管林彪有“副统帅”之名,可是其对党和政府,甚至对军队的影响仍然不及周恩来。特别是刘少奇倒台后周恩来一直作为毛主席的副手,掌握中央党、政、军,包括中央文革领导小组的工作,其实权与影响远在林彪之上。
如果设国家主席,那么林彪作为“接班人”出任国家主席是名正言顺的,就像当初刘少奇作为接班人出任国家主席那样。如果林彪再得到一个“国家主席”的头衔,情况就不一样了,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压周恩来一头了。这肯定是毛主席所不愿看到的。为此毛主席坚决反对设置国家主席。
毛主席这一次粉碎了林彪想当国家主席的阴谋,拿下了陈伯达,严厉责令林彪的四员大将——总参谋长黄永胜、空军司令吴法宪、海军政委李作鹏、后勤部长邱会作和林彪夫人叶群做检讨;并且要林彪参加黄永胜、吴法宪、叶群、李作鹏、邱会作的检讨会,听取他们的检查。.这已经是对林彪的最清晰不过的警告了。在以后的几个月里毛主席不仅亲自过问吴法宪、叶群的检讨,把对二人的检讨的批示——批评他们不讲实话,推诿责任——送给林彪看,启发林彪承认错误,并且通过周恩来多次暗示林彪应当对庐山会议中的“天才论”、“设国家主席”风波检讨自己的错误。不可理解的是林彪居然佯装与己无关,拒不做出检讨,并且借口有病躲到北戴河不理毛主席。
为了彻底解决林彪集团坚持错误,造成党的分裂的问题,在以后的一年多里全党、全军、全国开展了借批判陈伯达以整顿党风的运动。重点是批判陈伯达以极左的方式干扰、破坏毛主席的战略部署。这是在“敲山震虎”,敲的是陈伯达,震的是林彪。可是林彪依然故我,不予理睬。
这一次我看不再是有持无恐了,而是感觉检讨也无济于事,因而打算动手抢权了。
据林彪垮台后正式传达到普通群众的文件资料看,在庐山会议之后林彪很快就行动起来了,不过不是自己亲自出马,而是由他的儿子——空军作战部副部长林立果出面指挥。71年3月林立果召集其在空军中网罗的死党周宇驰(空军作战部参谋)、于新野、李伟信三人制定了个刺杀毛主席的《“五七一工程”纪要》的政变计划。
这个政变计划打算由林立果私自组建的“联合舰队”——林立果在军中网罗的死党构成的秘密组织——来执行。空军是林彪长期经营的“地盘”,第一任空军司令刘亚楼是林彪的参谋长,继任的空军司令吴法宪是林彪的死党(落网后自称自愿投靠林彪)。这个吴法宪为了向林彪邀功,竟然把二十四岁的林立果安排在空军作战部任副部长!在林立果和吴法宪的把持下,空军中包括空四军政委王维国、空五军政委陈励耘、江腾蛟、空军司令部副参谋长王飞等高级干部都加入了林彪死党,甚至加入了林立果都“联合舰队”。这个江腾蛟原是空四军政委,因受林立果指使公开带人造许世友的反,被毛主席撤了职,随后他死心塌地的加入了林立果的“联合舰队”,成了林立果的心腹干将。林立果“联合舰队”的骨干武装是在上海秘密建立的“教导队”,一个类似于特种兵,又类似于特工组织的东西。尽管《“五七一工程”纪要》罗列了林彪集团可以利用的力量,可是只要毛主席还在,那些力量都绝对不会跟着林彪来反对毛主席。这一点他们是清楚的,所以,他们策划的多种方案中,以使用“教导队”刺杀毛主席为主要手段。
71年五一节晚上中央领导到天安门上观看烟火,林彪不仅迟到,坐在毛主席对面始终一言不发,并且早早地就走了。这显然是在向毛主席示威了。
这年七月,毛主席通过总参熊向晖了解到黄永胜居然在总参封锁庐山会议真相,拒不传达毛主席对他们的批评。毛主席觉察到这些人依仗林彪的支持,是打算对抗到底了。到了这种地步毛主席认为必须向全党高级干部说说林彪的问题了。
71年8月15日毛主席再次南巡,去逐个与东南各省、市的领导干部谈庐山会议的问题和批判陈伯达的问题,同时也指出了林彪在庐山会议上的错误,这还是第一次在高级干部面前批评林彪。他对庐山会议的阴谋的总评价是:“这次在庐山搞突然袭击,是有计划、有组织、有纲领的。”。注意,“有计划、有组织、有纲领”这样的提法实际上是说这是一个反党集团了!并严肃地告诫干部们要光明正大,不要搞阴谋诡计,要团结,不要分裂。这些讲话实际上已经是在为拿下林彪做舆论准备了。
毛主席这样大范围地讲话怎能不传到林彪耳中呢?何况毛主席的讲话对象包括林彪集团成员之一的武汉军区政委刘丰。尽管毛主席曾告诫刘丰不要把毛主席讲话的内容告诉林彪和黄、吴、叶、李、邱,可是当毛主席走后,李作鹏来访时,他就把毛主席批评林彪的话全部讲给李作鹏了。由此,林彪得知毛主席真的要拿下自己了。
林彪将如何应对呢?
可以武装对抗吗?不行!别看他头上有副统帅的头衔,有国防部长的职务,可是他连一个连的兵力也调不动(“一号命令”后毛主席收回了调动军队的权力)。不要说与毛主席比,他对军队的控制权还远在周恩来之下。一方面周恩来在军内的威信远远高于林彪,一方面林彪只对个别将领有控制力,而周恩来对全军将帅都有控制力,更重要的是周恩来是以毛主席的助手的身份掌握中央日常事务,权限远在林彪之上。所以武力对抗没有丝毫可能。
可以投降吗?估计投降可以保住中央委员的身份,可是实际上会失去所有权力。以林彪的个性这是不能接受的。
直接逃往国外吗?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那个《五七一工程》还有实施的条件。于是林彪手书手令“盼照立果、宇驰同志传达的命令办。”,他下达了刺杀毛主席的命令。
林立果立即启动了他的“联合舰队”,准备了多种刺杀方案。因为毛主席多次南巡,路线、日程都是固定的,这一次也不例外,所以安排刺杀机会很容易。他们的第一方案是在上海袭击毛主席专列。毛主席的专列通常都停在一个大油库旁边,他们想先炸油库,然后乘乱突击毛主席专列。这个计划不可谓不高明,何况毛主席专列于71年9月11日如期而至。可是毛主席这次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没有在那停留多久就不告而别了!林立果在毛主席离开上海半天之后才得知毛主席已经脱离了他们的伏击区的消息。71年9月12日,毛主席突然回到了北京。毛主席不仅回到了北京,并且在专列开到丰台时就下令调北京西北郊早已准备好的一个野战师入京。这一切表明不仅刺杀毛主席的计划完全破灭,而且表明他们的政变计划已经暴露。这一次林彪真的是山穷水尽了!
林彪面前有两条路:一,成为阶下囚,二,外逃。林彪选择了后者。
1971年9月12日晚叶群给周恩来打电话,说林副主席想“出去转转”。周恩来的回答很耐人寻味:是在地上转,还是到天上转?叶群回答:是到天上转。周恩来表示了同意。9月12日23时40分,林彪、叶群、林立果仓皇登上早已准备在山海关机场的一架三叉戟飞机,在没有副驾驶员、领航员和报务员的情况下,在一片漆黑中强行起飞,向西北方向逃去。
雷达一直监视林彪座机动向,当发现飞机欲飞越国境时周恩来请示毛主席如何处理。毛主席回答说:“林彪还是我们党中央的副主席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不要阻拦,让他飞吧!”。约一个小时后飞机在蒙古国的温都尔汗坠毁,林彪落了个“折戟沉沙,丧命异国”的下场。
本来毛主席打算在九大以后就着手文革的收尾工作,是林彪的屡次阴谋破坏了毛主席这一计划,使得文革不得不进入批林整风阶段,文革不得不继续下去。

文革陷入僵局


文革陷入僵局
林彪集团的暴露与覆灭使得毛主席打算在九大之后结束文革的计划落空,因为揭露与批判林彪集团成为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根据揭露的材料看,林彪集团涉案人员很多,案情相当复杂,而且很多投靠林彪的官员都是看到林彪爬上了法定接班人的位置后才卖身投靠的。为此,毛主席认为有必要进行一次全党范围的清查与整风。于是随着关于林彪反党集团情况的逐级传达,批林整风运动又开始了。
批判林彪必然涉及文革前与文革中他以极左的面目出现打击、迫害老同志问题,于是批判极左思想就成为批林整风的一个重点。
随着对林彪极左思想与行为的批判,越来越多的老同志的问题提到桌面上来,于是给被林彪打击、陷害的老同志平反就成为批林整风的重要内容。可是当初林彪打击、迫害老干部是得到了江青等中央文革主要成员支持的,所以批判极左思想必然涉及到对中央文革当初行为的批判,批判极左思想引起了以江青为首的中央文革的反感。
特别是周恩来急于借批判极左思想来恢复大批被打倒的老干部的工作,所以格外强调彻底批判极左思想与行为的重要性,于是中央文革与周恩来的矛盾就激化了。这个矛盾在文革初期就已经产生,原因还是林彪与江青等中央文革成员在批判老干部时的无限上纲遭到了周恩来的“柔性抵制”,所以那时林彪与江青、张春桥等人就曾批评周恩来“和稀泥”。现在周恩来要为那些被林彪、江青等、张春桥人打倒的干部平反,不就是否定了当初对这些人的批判吗?不就是对江青等、张春桥人的批判吗?他们当然要抵制。
在政治局会议上张春桥说:“主席说,林彪历史上一贯是右的。”,“只讲极左思潮说服不了我。林彪也有个发展过程,只讲极左怎么行?”。毛泽东在一九六七年九月也曾多次谈到反对极左思想,他说:“形左实右,现在还是以极左面目出现,这是主要的。”“现在要批评极左派思想——怀疑一切。”。那时他是批评极左思想对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干扰,如果批判极左思想可能导致否定文革命本身,那他是绝对不能容许的!于是毛泽东召集周恩来、张春桥、姚文元等人谈话,说:极左思潮少批一点吧,林彪路线的实质“是极右。修正主义,分裂,阴谋诡计,叛党叛国。”。尽管周恩来批判极左只是为进一步解放更多的老干部打开道路,并没有想否定文革,但是批极左必然涉及对文革中政策把握上错误的批判,容易使人想到否定文革,所以周恩接受了毛主席的批评,立即降低了批极左的调子。
周恩来降低了批判极左的力度,可是没有影响解他继续放老干部的工作。这个工作的一个新的重要成绩是邓小平的复出。
林彪覆灭的消息传达到在江西劳动、学习的邓小平耳中后,他马上给毛主席写了一封信,并且通过江青转给毛主席。邓小平在信中首先表示拥护中央对林彪的批判,然后极力赞扬了文革的成绩与毛主席继续革命理论的正确,特别明确说到“永不翻案”。毛主席看过后就交给周恩来要政治局讨论,并且说要与刘少奇有所区别。那时毛主席与周恩来均已患病,日渐沉重的病情使得主持中央全面工作的周恩来不堪重负,所以毛主席也正想找一个能够顶替周恩来的人来接班。遍观当时所用的大小干部,实在没有一人能够有掌控全局的能力与威望。所以当邓小平要求重新工作时,毛主席上实际上已经在心中默许了。
经过四个月的工作,周恩来终于说服了政治局多数同志,决议给邓小平一个副总理的职务,协助周恩来工作。决议得到毛主席的肯定,邓小平终于以副总理身份出现在73年4月12日周恩来为欢迎柬埔寨国家元首西哈努克亲王举行的晚宴上。
不久,当毛主席与周恩来谈话时说到邓小平的复出的事情时,周恩来向毛泽东反映了一些老干部挨整、一直没有工作的情况。毛泽东说:“我并不知道那这么多老同志受罪,我的目的是想烧一烧官僚主义,但不要烧糊了”。周恩来说到落实干部政策的问题,毛泽东说:“这个问题由你去落实吧!”。从此开始,解放老干部,为冤案平反的工作就顺利多了。也为即将召开的党的第十届代表大会顺利召开提供了干部条件。
批林整风进行了快两年了,毛主席认为可以准备召开党的第十届全国代表大会,以解决修改党章(党章中仍有林彪的法定接班人条款)及组建新的中央委员会的问题了。
在组建新的中央委员会问题上,他认为来自工农的年轻干部身上更少官气,更容易接受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于是他通过周恩来指示中央从全国选拔几个中、青年工农干部进入中央工作,以改善中央领导层的结构。王洪文、陈永贵、吴桂贤、倪志福等人因此进入了新的中央委员会。在他们四人当中,当时身为中共中央委员、上海市委书记、上海市革命委员会副主任的王洪文尤为突出。他刚刚四十岁,出身农民,做过工人,当过兵,又是上海工人造反派的头头,所以大约在邓小平复出前后他被指定参加筹备十大的中央工作会议,参加中央政治局的工作。自此,王洪文很快就走上了“接班人”的位置——毛主席年事已高,急于求成了。
十大之前毛主席做的第二件大事是提出了儒法斗争的问题。据说是专案组在搜查林彪住所时发现一些孔孟语录,使得毛主席联想到了刘少奇的“论共产党员修养”,认为二人有共同的思想根源——孔孟思想,因而认为应当彻底批判孔孟思想,以从根本处挖掉干部特权化、官僚主义的根子。
不论毛主席是否因林彪收集的孔孟语录而想到批孔,毛主席认为孔孟思想是官僚主义,特权思想的重要根源之一,是不用怀疑的;更重要的是毛主席认为因为孔孟的思想是“厚古薄今”,是留恋旧制度,而法家思想的特点是“厚今薄古”,是不断向前看的。毛主席曾经多次指出,历史上那些推动历史进步的大政治家多数是法家,而阻碍历史进步的大多数是儒家。
毛主席的文革从根本上说,是试图创建一个更能体现人民民主的新体制,而党内大多数干部仍然留恋旧的政治体制,对文革中产生的新事物看不惯。特别是随着大批老干部解放出来,他们对旧体制的留恋,和对文革中新事物的不满又在老干部中逐渐泛滥起来。为了帮助这些老干部克服“向后看”的缺点,教育他们珍惜新事物,支持新事物,因而毛主席提倡批判孔孟思想,学习法家思想。这一点对于即将召开的十大肯定文革的理论,巩固文革的成绩是十分重要。
但是,党内当时很少有人真正理解毛主席的用心。
首先江青、张春桥等人认为是批判周恩来的机会来了,因为从文革开始就不断有对周恩来“和稀泥”的批评,而且毛主席也确实有几次对周恩来的批评。所以他们批判孔子的中庸思想就可以起到暗指周恩来“和稀泥”的作用。于是江青、张春桥、姚文元、王洪文等人积极行动起来,迅速把批林整风变成了批林批孔。
另一方面,周恩来敏锐地觉察到了江青等人的阴谋,感受到了批林批孔对批判极左思想的冲击,更体会到了批林批孔对解放干部工作的干扰与阻力。他忘记了毛主席总是借古喻今,忽视了毛主席在此关键时刻提出批孔必有深意,他对批孔采取了消极对抗的态度。这就更被江青等人抓住了把柄。这一次又让江青等人占据了政治斗争的“制高点”。他们又一次通过大学生造势,企图再搞一次“大批判”,把斗争的矛头引向周恩来。他们的倒行逆施又把一部分造反派发动了起来,又把派战挑动了起来,许多地区很快又陷入了混乱。
与此同时,十大的准备工作还在继续进行。73年8月,周恩来召集会议讨论了毛泽东对十大准备工作的指示,讨论成立以王洪文为主任、周恩来、康生、叶剑英等为副主任的中央十大选举筹备委员会,周恩来解释了毛泽东选调王洪文到中央工作的原因。尽管这是毛主席的部署,仍然有许多人想不通。最典型的是许世友,他为此与张春桥吵了起来。对提拔王洪文的不满背后确实有对文化大革命的不满的因素。
73年8月24日中共第十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北京召开,毛主席主持开幕式。大会的主席团成员有:主席毛泽东,副主席周恩来、王洪文、康生、叶剑英、李德生,秘书长张春桥。
大会上周恩来作了政治报告,王洪文作了关于修改党章的报告,并向大会提出《中国共产党章程草案》。大会选出的中共第十届中央委员会中包括了新解放的邓小平、王稼祥、谭震林、乌兰夫、李井泉、苏振华、杨勇、廖承志、陶鲁笳、叶飞等一些老同志,而遵照毛泽东的意见,毛远新、王海容没有被提名参加中央委员会的选举。
十届一中全会选出了政治局、政治局常委会和主席,副主席。毛主席为主席,周恩来、王洪文、康生、叶剑英、李德生五人为副主席。王洪文超过康生位列第三。
十大之后不久,筹备四届人大的工作提上议事日程。四届人大要选举人大委员长,也要选出新的政府总理(周恩来病情已经很严重)。这两个高位又成为以江青为首的四人帮和邓小平、叶剑英为代表的老干部们争夺的目标。周恩来基本上站在邓小平、叶剑英一边。
四人帮首先发动了舆论战,他们把批林批孔升级为批“周公”。历史上的周公是周王朝的开国功臣,孔子对周公推崇备至。“四人帮”把批孔转到批周公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目的就是批周恩来。
73年10月至1974年1月,清华大学党委书记、革委会主任迟群等受江青等人指使,在清华大学大搞“反右倾回潮”,批斗了几十名师生和原学校几位领导人。很快“反回潮运动”波及北京和全国教育界、文艺界和其他领域,大有启动第二次文革之势。这股恶风的高潮是74年1月24日、25日江青未经中央批准,私自在北京首都体育馆召开的两次万人批林批孔大会。在会上迟群放肆地攻击国务院和中央军委,江青、姚文元则插话支持。
毛发现这些情况后很气愤,对江青等人提出了严厉的批评,并要周恩来传达到中央委员和候补委员。面对毛主席的批评,江青不得不写出检讨:“我做了蠢事,对不起主席!”,“今后当努力学习,克服形而上学、片面性。”
在随后的一次政治局会议上,毛主席批评江青:“不要设两个工厂,一个叫钢铁工厂,一个叫帽子工厂,动不动就给人戴大帽子,不好呢,要注意呢。”又说:“你们要注意呢,不要搞成四人小宗派呢!”。毛主席还郑重声明:“她并不代表我,她代表她自己。”
这不仅是毛主席第一次在政治局会议上公开批评江青,也是第一次第一次提出“四人帮”小宗派的概念。
毛主席的批评并未动摇四人帮夺权的决心,在周恩来提名邓小平任第一副总理——显然是要他接周恩来的班——时又起冲突,以至于王洪文竟然背着周恩来偷偷飞往长沙告周恩来的状。毛主席训斥了王洪文,警告他:“‘四人帮’不要搞了,中央就这么多人,要团结”,指示他要向周恩来请示、汇报工作。
74年11月12日,毛主席在给江青的批示中说:“不要多露面,不要批文件,不要由你组阁(当后台老板)。你积怨甚多,要团结多数。至嘱。”。毛主席又在另一个批示中说:“你的职务就是研究国内外动态,这已经是大任务了。此事我对你说了多次,不要说没有工作。”
到此四人帮在四届人大人选问题上大势已去,最终是元老派胜,邓小平升任第一副总理,不久又担任了总参谋长,可谓军政大权集于一身。
邓小平大权在握之后开始整顿交通与工农业生产,而不重视批林批孔。四人帮于是又掀起了批判“经验主义”的浪潮。邓小平向毛主席汇报了批判经验主义的事情,并表示反对。74年4月23日,毛主席在一份报告上批示:“提法似应提反对修正主义,包括反对经验主义和教条主义,二者都是修正马列主义的,不要只提一项,放过另一项。”他又指出:“我党真懂马列的不多,有些人自以为懂了,其实不大懂,自以为是,动不动就训人,这也是不懂马列的一种表现。”
注意,毛主席在这里暗含着“各打五十大板”的意思,明着是批评江青等人,也隐含着批评邓小平等人不懂马列的意思。理由是:“不要只提一项,放过另一项。”,两种错误倾向都要批评。
在此后的一年时间里,邓小平为代表的元老派与以江青为首的四人帮之间的战争时起时伏,没完没了,而毛主席与周恩来的病情都日趋严重,难以控制局势,中国的政局陷入僵局!
毛主席如何看待这种僵局呢?我猜毛主席这时已经意识到文革防止资本主义复辟的目标是无法实现了。或者说他已经意识到在他去世之后,中国必然走上复辟资本主义的道路。原因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应提反对修正主义,包括反对经验主义和教条主义,二者都是修正马列主义的,不要只提一项,放过另一项。”,“我党真懂马列的不多,有些人自以为懂了,其实不大懂”!
所谓经验主义是抛弃马克思主义,“摸着石头过河”,走的就是“改开”时代的官僚资本主义、买办资本主义道路;教条主义就是理论脱离实际,政策脱离群众,早晚也要走向官僚、特权主义和资本主义。
毛主席已经看透了邓小平是铁了心要走“摸着石头过河”的资本主义道路了,江青为首的四人帮则死也不肯放弃教条主义,而中央的其他高级干部中又没有能够与这两股势力抗衡的优秀人才,所以他预见到中国必然走上复辟资本主义的道路。
文革期间就传抄着据说是毛主席的这样一首诗:
父母忠贞为国酬,
何曾怕断头?
如今天下红遍,
江山靠谁守?
业未就,身躯倦,鬓已秋;
你我之辈,忍将夙愿,付与东流?
自古忠臣多逆子,唯有宝黛入神州。
不论这诗是否是毛主席写的,可是那“忍将夙愿,付与东流?”确实反映了毛主席当时对国家未来的判断和当时的心境。
毛主席在那个时期多次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过,将来他是要被打得粉碎的,并对江青说过要准备坐牢,甚至准备被杀头。
所有这些都显示了,到了75年毛主席已经感文革没有找到防止党腐败、变质的办法,十大选出的人中也没有人能够继续把无产阶级专政下的革命继续下去,资本主义在中国的复辟是不可避免的了!

战略退却的部署与文革中止



战略退却的部署与文革中止
自从邓小平登上了第一副总理的宝座后,他就大展拳脚开始整顿交通与工农业生产,并且取得了显著的成效,得到了毛主席的称赞。尽管邓小平的整顿明显地包含着对文革目标的否定,尽管江青、张春桥、王洪文多次向毛主席反映邓小平的整顿正在彻底否定文革,可是毛主席仍然没有批评邓小平。
我想,毛主席是认为应当先整顿一下被批林批孔和反右倾再次搞乱了的局势,然后再慢慢纠正邓小平的错误。
邓小平的整顿进行了三个月,社会形势明显好转,而大批被解放出来的干部重新回到工作岗位则掀起了一股否定文革的暗潮。此时毛主席的病情更加沉重,于是毛主席调时任中共辽宁省委书记、省革命委员会副主任、沈阳军区政委的毛远新到身边来当自己与政治局之间的通讯员。毛远新反映了辽宁整顿的具体情况,又值清华大学党委副书记刘冰等给毛主席写了一封信,状告校党委书记迟群等人的工作作风问题。毛主席看后信后认为,刘冰等的意见代表了对文革不满的一些人,认为他们是要算算文革中的“帐”。毛主席让毛远新转告邓小平,这是两条道路斗争的问题,不要站在刘冰一边。
在毛远新向邓小平、、汪东兴、陈锡联传达毛主席的意见时,邓小平与毛远新争吵了起来。邓小平认为毛远新传达的意见是全面否定了他的整顿。毛主席了解到他们的争吵时,决定把他对邓小平的批评在更大范围内传达,并且要求邓小平组织传达。“由邓小平组织传达”这是给邓小平一个台阶,只要他在这次传达中做个自我批评,问题就算解决了。
可是邓小平拒绝做任何检讨,在传达后又有一些高级干部在背后鼓励邓小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一次邓小平是打算直接对抗毛主席了。
传达完毕后毛主席召见邓小平,要邓小平主持一个会议,对文化大革命“做个决议”,目的是借此来统一对文革的认识,同时又可以给邓小平一个台阶,便于他回到文革的政治方向上来。但是,邓小平称自己在文革中是“桃花源中人,不知有汉,何论魏晋”,拒绝了毛主席的要求。这使毛主席对邓小平彻底失望了,于是决定展开“反击右倾翻案风”的斗争,但是这时仍然没有直接点邓小平的名。
将邓小平如今“不知有文革”和邓小平72年给毛主席信中对文革的高度赞扬相对比,一个阴险狡诈的小人的丑恶面孔立刻浮现在人们面前!
邓小平如此公开对抗毛主席当然是知道毛主席的健康正在急剧恶化,将不久于人世。他在等待“后毛泽东时代”呢!
进入76年刚刚8天,人民敬爱的周总理终因重病不治逝世了,悲痛笼罩着中华大地。
谁来接替总理的职务呢?
元老派当然希望邓小平上,四人帮则希望张春桥上,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毛主席选择了华国锋。毛主席说华国锋是个“他自认为是政治水平不高的人”。华国锋的这句话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为什么在国家政局如此艰难之际毛主席要选择一个“政治水平不高的人”来接替周总理主持全局工作的岗位呢?
我认为这是毛主席决定要实行战略退却了!
为什么要战略退却?为什么不用“反击右倾翻案风”打垮以邓小平为首的官僚集团呢?
回答是:即使在毛主席的领导下打倒了他们,在毛主席去世后谁又能降伏他们呢?在当时的中国,没有人能够在毛主席之后降伏那些拥有丰富政治斗争经验和拥有广大工农拥护的元老们——在邓小平和元老们尚未走上资本主义道路之前,工农仍把他们当作当年的红军、八路军、解放军官兵看待,就象“改开”初期那样。
现在邓小平代表元老派向毛主席摊牌,毛主席可以拿下邓小平,可是毛主席不能拿下元老派!不要看四人帮在政治上气势汹汹,可是他们缺乏政治斗争的经验,他们更没有工农的支持,他们根本不是元老派的对手。那些跟着毛主席干文革的“新秀”们则既缺乏足够的政治影响力,又没有形成合力,更不足以对抗元老派。
在毛主席之后元老们必将重新掌握中国的政治方向,这是毫无疑义的。面对强大的“元老派”,文革注定要被彻底否定。
元老派将以什么样的方式重新夺取政权呢?如果继任毛主席的人坚决对抗他们接管政权,那么他们必然不会拒绝使用武力,毕竟军队在他们手中。想想×9年天安门的××吧!他们会的!
毛主席显然想到了流血的问题,他希望坚持无产阶级革命的那些人能够“全身而退”,所以他要为这个撤退安排一条道路。而这条道路的关键点是:毛主席的继任者必须是个“软骨头”。这就是他选择华国锋这个“政治水平不高的人”的根本原因。
给革命派留下一个“弱帅”还不够,还要给复辟派留下一个强头。“弱帅”对“强头”,不战而降。“弱帅”旗下的革命派才得以免于大规模流血。
毛主席显然是选择邓小平来当复辟派的“强头”。不过如果认为毛主席仅仅是为了留下一个复辟派的“强头”而保护了邓小平,那就太小看毛主席了。毛主席已经明明白白地说了:留下邓小平是要他当个反面教员。这才是毛主席保留邓小平党籍的真正原因。
经过十年的文革,党和人民理解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了吗?没有,几乎没有几个人真正理解毛主席的这个理论。没有正反两方面的教育,人们是很难相信毛主席的这个理论的。所以毛主席要为党和人民选择一位反面教员,邓小平就是个最好人选。
毛主席不止一次说过,邓小平外柔内刚,邓小平一旦选定了道路,他会不顾一切地走下去的。一旦邓小平上台,他会迅速地把中国带入官僚资本主义和买办资本主义,正像人们后来看到的那样。这比通过几十年缓慢地演变好,急剧的、痛苦的变化才能更好地教育人民,才能使人更容易清醒起来。
毛主席去世后不到两年,邓小平就站了出来,并且迅速走上了反面教员的岗位。毛主席果然没有看错他。他很好地完成了从反面教育人民的任务。毛主席的战略退却计划全面实现了。

最后说说文革的中止。
毛主席去世不到一个月,华国锋就用武力打倒四人帮——实质就是武装政变,宣布结束早已让全国人民身心疲惫的文革。这是文革的中止,不是结束。一方面文革后期的各种矛盾并未解决,一方面文革在人民大众心中播下的继续革命的种子很好地保存了下来……

剖析分田到户


附录

剖析分田到户
分田到户可不是邓小平的发明,也不是刘少奇的发明,甚至根本就不是现代人的发明,而是两千多年前的农民起义军的发明。令“耕者有其田”从来都是农民起义的最好旗帜。就连中国共产党打倒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在中国的统治,也是高举着“打土豪,分田地”的旗帜。这面旗帜成功地动员了亿万农民投入中国工农革命战争,并且建成了社会主义的新中国。
在新中国建立的三十年后,邓小平再次打出“分田到户”的旗帜,是为了什么呢?
按照邓小平及其追随者的说法,是由于人民公社束缚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农民们不愿意再被囚禁在集体化制度中,他们要拿回土改时分给他们的土地,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听到邓小平如此说法,使人立即想起了邓小平的“老搭档”、“老上级”刘少奇的丑恶表演。58、59年他还把人民公社称作“共产主义”的细胞,还号召人民“跑步进入共产主义”,还计划十五年超过美国,61、62年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仅反对人民公社,而且要彻底取消集体化农业制度——鼓吹分田到户了!我没有关于当年邓小平是如何配合他的“搭档”、“上级”的资料,可是网上可以查到文革中邓小平高调赞扬文革,赞扬毛主席的社会主义道路的资料。对照那些资料来看邓小平的“到了崩溃的边沿”和其“分田到户”,一张奸诈、丑陋的面孔立即浮现在我们面前。
抛开邓小平的低下人格不说,我们来剖析其“分田到户”的政治含义。
毛主席的中国共产党建立的新中国是一个社会主义的国家。尽管邓小平声称没有人知道社会主义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可是凡是多少有一点马克思主义常识的人都知道:社会主义制度是建立在生产资料公有制的基础上的,人民民主专政的政治制度。这里面实际上有两个“专政”。一个就是“人民民主专政”,也就是无产阶级和其他劳动大众民主执政的,对资产阶级和其他反社会主义分子实行专政的政治制度;另一个是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实行的经济“专政”——政府致力于发展、壮大公有制经济,压缩、消灭私有制经济。
毛主席的共产党在创立中国的社会主义制度时没有照搬苏联的经济改造模式,特别是对农业的改造。苏联是直接没收地主、富农和所有农民的土地,建立集体农庄,实行类似于工厂的管理方式,一举实现了农业的公有制改造。这种方式超越了多数农民的觉悟程度,不仅遭到了地主阶级的武装反抗,而且引起了部分农民的激烈反对,对苏联社会主义制度的完善和巩固造成了恶劣影响。
中国是通过从互助组、初级社、高级社,到人民公社的渐进式合作化道路,从小私有农业一步步过渡到公有程度更高的集体所有制经济。这是个具有深远意义的创造。尽管由于党内的官僚主义和共产主义理论的幼稚,人民公社的路走得并不理想,可是她在兴修水利,改土造田,兴办工业、商业与金融,发展成人与儿童教育,创建农村医疗体系等等方面取得的巨大成就是抹杀不掉的。
更重要的是,人民公社的集体化道路体现的是向共产主义过渡的社会主义发展方向。所有自称共产党人的人都不能否认消灭私有制是消灭剥削与压迫的必要条件,是向共产主义过渡的必要前提;因此,无论你是否知道社会主义应当是什么样子,坚持发展公有制经济,逐步压缩,直至消灭私有制经济是必须坚持的。背离了这个基本的立场,就不再是共产党人。
邓小平借“分田到户”毁灭了中国的集体化农业,把几亿农民重新拉回到小私有经济的轨道。不走社会主义的路,作为小私有者的农民将走向何方呢?三十年的“改革”已经充分证明了他们只有两条路可走:或者成为资本家,走上剥削阶级的路;或者沦为“打工仔”,走上被剥削的路。这两条路其实就是一条路的“两边”,这条路的名字就叫资本主义。
也就是说,邓小平堵塞了毛主席为中国的农民开创的社会主义道路,打开了被毛主席的社会主义制度关闭了的通往资本主义到路,从而否定了毛主席为中国的农民开创的社会主义大道,否定了中国的社会主义方向的目的。——这就是邓小平的“分田到户”的政治本质之一。
邓小平的“分田到户”的政治本质之二是:借摧毁农业集体化体制毁掉了人民民主专政的阶级基础——工农联盟。
中国社会主义社会制度是通过武装“剥夺剥夺者”建立起来的,她必然遭到剥削阶级的仇恨与坚持不懈的反抗。尽管剥削阶级人不多,但是这种仇恨与反抗是强有力的,原因就在于他们拥有文化上的优势。这里所说的“文化”不仅仅指“知识”——尽管“知识就是力量”,最重要的是几千年的私有制经济在人民思想深处的烙印,这种烙印时时刻刻引诱着普通人去追求出人头地,追求发财致富。那些向往出人头地、发财致富的人们就是剥削阶级复辟的天然同盟军。所以,在社会主义时期,工人阶级即使夺得了政权,在文化上仍然处于弱势。为了巩固社会主义制度,工人阶级必须建立最广大的“统一战线”,团结尽可能多的人们共同走社会主义道路。除了工人阶级,最容易接受社会主义理想的是农民,是经济、政治地位都很低下的农民。
工人阶级是最少出人头地、发财致富幻想的阶级。因为他们除了自己的双手一无所有,而且大规模的、分工极细的劳动也没有给他们提供个人发财致富所需要的技能与心理训练的机会。就是这个原因,他们才成为最向往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阶级,也就是在这个意义上说,无产阶级才是最革命的阶级。
中国的农民与工人阶级相比是“小有产阶级”,他们那“一亩二分地”就是能给他们带来发家致富希望的基础;自古以来农民就熟悉的集市贸易又给了他们商业经营的初级训练;所以在农民的头脑中出人头地、发财致富的愿望远比无产阶级强烈。但是,他们毕竟一直处于是社会的最底层,与权贵、富豪、文人相比,他们一直就是“弱势群体”,他们的发财梦几乎没有实现的可能。所以,在中国各阶级中,农民是仅次于无产阶级的容易接受社会主义理想的阶级。正是基于这一点,中国共产党才选择工农联盟作为其执政的阶级基础。
为了把农民组织到社会主义的建设大军中来,必须把小私有者的农民改造成类似于公有制的集体所有制的农民,也就是要用农业集体化道路来引导农民走社会主义道路。反过来说,农业集体化是建立、巩固工农联盟的必要条件。失去了农业集体化,就早晚要失去农民对社会主义道路的支持,工农联盟就必然要土崩瓦解。
“改革”的实践已经证明了上述结论。当农民几乎没有抵抗就放弃了集体化道路,走上了奔向资本主义的出人头地、发财致富道路时,工人阶级就彻底孤立了。面对“政治精蝇”、“财富精蝇”、“文化精蝇”的复辟资本主义的“改革”,本来就缺乏足够的政治自觉的,如今又孤军奋战的工人阶级的抵抗又能有何作为呢?
所以说,“分田到户”起到了一举摧毁工农联盟的作用,为打垮工人阶级对他们复辟资本主义的反抗创造了极好的社会条件。
邓小平的“分田到户”的政治本质之三是:把毛主席通过人民公社组织起来的农民重新打散成“一盘散沙”。组织起来的人们不好对付,一个个互相分离的个体容易欺负。
“分田到户”为即将大量产生的官僚资本家、买办资本级和跨国资本家提供了“取之不尽”的廉价劳动力。有文章指出:“改革”已经使中国的农村呈现出一片“战争景象”。青壮年纷纷外流,只有老弱留在那二十几年没有什么变化的农村。外流青壮年农民的绝大多数都沦为“打工仔”,干着最苦、最累的工作,拿着最低的工资,生活条件最恶劣,最缺乏医疗保障,前途最渺茫。这一切都是当初邓小平给他们“分田”的必然结果。那“分田到户”分明是“钓饵”,而农民就是“鱼”。现在“鱼”在“钩子”上苦苦挣扎,却很少有人想到只有回归集体化道路才能逃脱这悲惨的命运!
以上是站在无产阶级的立场上,站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上,站在毛泽东思想的立场上,站在真正的社会主义立的场上所做的剖析。可是“精蝇”们会不承认这个立场是正确的立场,他们会抬出自由主义、或民族主义的立场来反驳上述剖析。
“精蝇”们从自由主义的立场出发,认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追求财富是人类发展的基本动力,贫富分化是人类进步的必然结果。
对于自由主义这种出于豺狼本性的观点是在没有过多的话好说,只需指出:这种没有脱离兽性的人群是无法理解共产主义的理想的,他们甚至不能想象博爱与奉献的精神价值。
抬出民族主义来对抗社会主义的典型话语是邓小平的“发展是硬道理”。那就是说,为了民族的发展、强大,需要一部分人先富起来,需要一部分人付出代价。当然,他不能明说是要官僚阶级先富起来,是要工农大众付出代价,否则农民如何能够上钩呢!
“分田到户”果真能够导致民族富强吗?
回头看一看鸦片战争时期,列强瓜分中国时期,日寇侵华时期,中国的农民不都是处于“分田到户”的状态吗?一盘散沙的个体农民能够建设强大的、现代化的国家吗?至少从历史中我们看不出有什么希望。
那么,在一党专政下“分田到户”就能够建设强大的、现代化的国家吗?先看看毛主席是怎么说的吧。
【1965年毛泽东重上井冈山,在5月25日送湖南省委书记张平化下山的时候,毛主席大声地问:“你是没有忘记我在专列上的许诺吧。我为什么把包产到户看得那么严重,中国是个农业大国,农村所有制的基础如果一变,我国以集体经济为服务对象的工业基础就会动摇,工业品卖给谁嘛!工业公有制有一天也会变。两极分化快得很,帝国主义从存在的第一天起,就对中国这个大市场弱肉强食,今天他们在各个领域更是有优势,内外一夹攻,到时候我们共产党怎么保护老百姓的利益,保护工人、农民的利益?!怎么保护和发展自己民族的工商业,加强国防?!中国是个大国、穷国,帝国主义会让中国真正富强吗,那别人靠什么耀武扬威?!仰人鼻息,我们这个国家就不安稳了。”(马社香:《前奏――毛泽东1965年重上井冈山》当代中国出版社2006年10月第1版,第151页)

毛主席首先说:“农村所有制的基础如果一变,……工业公有制有一天也会变。”
这不是个天才的预见吗?“分田到户”不过十年,中国的公有制企业就被贪官污吏们瓜分得所剩无几了!现在公有制企业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不足百分之十七,中国已经沦为私有制经济的天下。
这就导致了毛主席指出的第二个后果:“两极分化快得很”。现在处级以上官僚们的实际年收入通常在数十万上下——还不包括索贿、受贿的收入,是普通工人一年收入的数十倍,更不要说那些官僚资本家了!现在的中国是:一边是带有室内游泳池和高尔夫球场的官僚别墅,一边是三代人挤在不足三十平米的陋室中;一边是整日花天酒地,一边是捡垃圾挣学费!
当然,这些正是“精蝇”们理想的“发展状态”。但是这种状态果真有利于民族经济的发展吗?
正像毛主席指出的:“中国是个大国、穷国,帝国主义会让中国真正富强吗,那别人靠什么耀武扬威?!”,“精蝇”们期望的民族经济大发展并没有出现,反倒是一个畸形的,依附于帝国主义的经济怪胎在中国出现了。如今帝国主义资本已经控制了中国经济的约百分之六十,中国的装备制造业上几乎全军覆灭,中国的所有工业几乎全部依赖“引进技术与装备”,几乎完全失去了自己开发、创新的能力,中国的经济已经沦为帝国主义经济的附庸。难怪美帝国主义总是在中国政府面前耀武扬威,就在前几天还不顾中国政府的反对,为继续分裂中国卖给台湾先进武器。
“分田到户”给中国经济带来的再次殖民化,而不是现代化!
可以说,“分田到户”是邓小平在中国全面复辟资本主义打基础的一步,是把中国再次推入半殖民地火坑的关键一步。
这些就是“分田到户”的政治意义!

剖析砸工人的“铁饭碗”



剖析砸工人的“铁饭碗”
邓小平“改革”的第二个重大步骤是所谓的“砸三铁”。这里所说的“三铁”即“铁交椅、铁饭碗、铁工资”。
“铁交椅”指干部终身制,且只能上,不能下;“铁饭碗”指国家职工的身份(工作的权力及享受一切国家规定的福利的权利)除非依法判刑,任何人不能剥夺;“铁工资”是说毛泽东时代的工资制度缺乏灵活性,不利于调动人们的积极性。
按照邓小平的说法,砸烂这“三铁”是为了根治干部与群众的“懒惰”,取代“三铁”的是“竞争上岗”和“多劳多得”。
毛泽东时代的干部与群众是否“懒惰”且不说,先来看看“砸三铁”的结果是怎样的。
首先,干部的“铁交椅”变成了“金刚交椅”,更加“坚不可摧”了。毛泽东时代贪腐干部有两怕:一怕上级的调查,二怕群众的揭发。现在的贪腐干部安全多了,上级几乎全部是下级“喂熟了”的,通常比下级贪腐更甚,所以不用担心上级调查下级贪腐的问题,除非到了非“丢卒保车”不可的时候。群众揭发的风险也大为降低了,因为群众实际上很难找到一个真会处理干部贪腐问题的“衙门”。所以如今干部的“交椅”是“金刚”的!
砸烂了“铁工资”,工资真的被官僚们“搞活了”!官僚们是否“多干”了不得而知,可是“多得”了是不容置疑的!经理、厂长们的工资已经几十倍、上百倍于工人的工资。“多得”还真的把官僚们跟着邓小平干“改革”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了。“改革”的最显著成就是大批官僚资本家如雨后春笋般成长起来,工资——无论多少——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基本不动”了。
相反,工人的工资降到了仅可维持生存的地步。毛泽东时代一个工人的工资可以供养五、六口之家,如今一个工人的工资勉强可以满足两个人的生活需要。工人阶级成为名副其实的“弱势群体”。
邓小平的“铁饭碗”也只砸了工人的饭碗,几千万工人“下岗”——失业的美称;侥幸保住了工作的工人手中的饭碗也由“铁饭碗”换成了“泥饭碗”,随时可能被打破。再看看那些拥有“国家正式干部身份”的人们,特别是政府机构中的“公务员”们,手中的‘“铁饭碗”,不仅没有砸烂,反而大多换成了“金饭碗”。连过去被人们羡慕的高级知识分子也自愧不如了,如今教授不如处长“值钱”就是铁证。
看吧,邓小平叫喊的是“砸三铁”,确确实实上只是砸了工人的“铁饭碗”。
下面就来剖析以下砸工人“铁饭碗”的政治意义。
为了便于年青人理解这个问题,先简要介绍一下何谓毛泽东时代工人的“铁饭碗”。
在毛泽东时代,工人是国营企业的主人。为了确保工人的主人公地位,毛主席制定了一系列制度,其中最能集中体现工人的主人公地位的是“鞍钢宪法”。
1960年3月中共鞍山市委向中央写了一份报告,其中介绍了由黑龙江北安市的庆华工具厂干部和工人共同创造的,在鞍山钢铁公司推广的一套国营企业管理制度。毛主席高度评价了这套制度,冠以“鞍钢宪法”的美名,并且作为国营、集体企业的基本管理制度,向全国推广。
“鞍钢宪法”可以用七个字来概括,那就是:“两参、一改、三结合”。
“两参”是干部参加劳动,工人参加管理。所谓干部参加劳动是指企业管理干部每周要有一定时间与工人一起进行生产劳动。这一方面是为了加强干部与工人群众的相互理解与联系,为了使干部能够更及时,更准确地了解生产过程中和群众中出现的具体问题,一方面为了方便工人随时向干部提出合理化建议和批评意见。所谓工人参加管理主要是指职工代表大会制度,职工代表大会的职能主要是对企业领导工作的建议与监督作用,为此企业领导要定期向职工代表大会汇报工作。
“一改”是改革不合理的规章制度。由于我国建国初期的企业管理制度基本上是学习苏联的管理体制,最大特点是“首长负责制”。这个制度高度突出了“首长”的权力,而没有给群众参加管理留下余地,所以很容易造成官僚主义的滋生与发展。改革这套“苏式”制度就是当时经济管理制度改革的重要任务。当时除了苏联的经验,我们还没有其他经验可以借鉴,所以“改革不合理的规章制度”就是要根据社会主义建设的需要自创一套新的管理制度。创新就需要集思广益,需要发动群众与干部共同献计献策。干部从管理者的角度看问题,工人从被管理者的角度看问题,二者结合起来就能够制定出最能同时够发挥干部、群众两个积极性的规章制度来。显然,在改革不合理的规章制度方面,工人有发挥创造力的广阔空间。
“三结合”是干部、技术人员和工人三结合的技术“功关”队伍。在那是,凡是遇到生产、技术上的难题,总是召开由干部、技术人员和有经验的工人参加的“诸葛亮会议”,同时发挥“政治动员”,“理论指导实践”,“实践中发现、解决问题”三个方面的长处。
从上述对“鞍钢宪法”的介绍中可以看出,在毛泽东时代工人阶级在国营企业和集体企业中不是雇佣劳动者,而是与企业的管理干部,与工程技术人员平等的成员;他们不仅享有不可剥夺的工作权力,而且享有参与企业管理的权力;因而他们都是企业的主人。
反对者会说,他们都是国家的“雇佣劳动者”。
要驳斥这种论调就要反问:谁是“国家”的主人?
如果工人阶级不是国家的主人,那么这种反对意见就是正确的,反之,如果工人阶级就是国家的主人,难道可以说是工人阶级自己雇佣了自己吗?
毛泽东时代工人阶级是国家的主人吗?从理论上论证可能难以说服那些在“改革”中成长的年轻人,所以下面把毛泽东时代与“改革”的今天工人的社会地位做个比较,从对比中理解毛泽东时代工人阶级的政治地位,看看他们是否配称为国家的主人。
首先,毛泽东时代没有失业的工人,或者说那是根本没有失业者,甚至刑满释放人员也能得到及时的安置,使他能够立即得到一份可以自食其力的工作。这是毛泽东时代不同于资本主义社会的一个最突出的特点。为此,毛泽东的政府不断创办各种规模的企业与事业单位,以满足不断增长的社会劳动岗位的需求。
毛泽东时代工人在企业中的工作权力是不可剥夺的。除非他本人要离开,或者他被依法判处了徒刑,任何人都不能赶他出门。在这一点上,厂长、经理们与工人是一样的。甚至可以说,国家对干部的管理更严格一些。当国家对干部的工作不满意时,可以随时撤换他们,甚至降职、降薪处分。对工人则只有批评教育,调换工作,没有降薪处分。
第三,毛泽东时代的工人可以对企业的领导者提出批评与建议。他们既可以通过职工代表大会提出,也可以当面批评,更可以一纸“大字报”给他贴到办公楼前。干部则不能“反制”,他们不能进行反批评,更不能打击报复,否则等待他们的是“上级的处分”。
而邓小平的“改革”一脚就把几千万工人踢到失业大军中去,任其自生自灭。就是有幸保住了饭碗没有“下岗”的工人,也必须小心看好领导的眼色,稍有疏忽就可能拿到一纸通知——“下岗”!现在的工人还敢批评企业的那些官僚吗?不想干了?
成为鲜明对照的是:各级官僚们仍然拥有“铁饭碗”,不,是“金刚饭碗”。现在“国家”对官僚阶层是爱护备至,宽容无限。除非被群众抓住了尾巴,否则无论腐败到何种程度,都可以继续作威作福,横行霸道。一旦腐败罪行败露,处理起来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贪污、受贿几十万不算什么过错,上了几百万顶多判个有期,上了千万也死不了,最好是自己赶紧外逃,大家都放心了。
毫无疑问,官僚阶层是“改革”后的“国家”的主人!而工人阶级只是他们的奴隶!
相比之下,毛泽东时代的工人的与干部的政治地位接近。如果那时的工人阶级不是国家的主人,那么干部阶层也就不是国家的主人。在毛泽东时代干部与工人阶级的政治地位最高,如果他们都不是国家的主人,那么谁又配称为国家的主人呢?
极右派会说:毛泽东是国家的主人。
对于这种出于对中国工农革命的极度仇恨,出于对社会主义制度的极度仇恨,完全不顾事实的无耻污蔑,我们只能嗤之以鼻!
看看人民日报的论坛《强国社区》的那些回帖吧!尽管资产阶级官僚集团,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三十年如一日地向毛主席泼污水,可是人民仍然把毛主席看作唯一真正的人民领袖,真正一心为人民的大救星!
毛泽东时代的工人阶级和其他劳动者与干部阶层都是国家的主人。这是他们基本平等的政治地位决定的。
现在回过头来看看,工人阶级之所以可以称为国家的主人的最关键因素是:他们拥有“铁饭碗”!正是因为他们的饭碗是“铁的”,所以他们才敢于批评领导干部,正是因为他们有批评领导干部的勇气与权力,他们才真正参与了企业的管理,才体现了他们主人公的作用。
反过来,正是由于“改革”剥夺了工人的“铁饭碗”才使得他们失去了与官僚们平等对话的权力,使他们沦为彻底的雇佣者。
砸了工人阶级的“铁饭碗”,工人们就只能“竞争上岗”,于是工人内部的“自相残杀”就是不可避免的了!刚刚被毛主席组织起来的工人阶级立刻把瓦解为“一盘散沙”。工人阶级再也不是一个团结一致的力量,再也不能对邓小平的“改革”构成威胁!
这就是说“砸工人的铁饭碗”的真正政治意义就是:把工人阶级从国家主人公的地位上拉下来,变成官僚资本、买办资本可以任意剥削的奴隶!这一举措可以说是一举两得:即消除了复辟资本主义的最大障碍,又获得了大量供奴役和剥削的对象。邓小平着实“高明”!无怪乎国内外的资产阶级及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一致称赞他为“伟大的设计师”!
最后来说说毛泽东时代的干部和工人懒惰吗?今天的年轻人很难想象,毛泽东时代的工人阶级自力更生,奋发图强建设祖国的热情!我有幸在毛泽东时代当了十年工人,在我心中,如今那些蝇营狗苟,醉生梦死的一代与那农家后院里的母鸡没有多大分别!

剖析利改税与“卖光、送光”



剖析利改税与“卖光、送光”
在农业集体经济被“分田到户”搞垮后,83年到84年间邓小平又急不可待地搞了个国营企业的“利改税”。按照邓小平的说法,国营企业的“政企不分”是造成国营企业效率低下的主要原因,于是才有了利改税的“改革”。而正是这个“利改税”打开了掏空国营企业,搞垮国营企业,化国营企业为私人所有的大门。
本节的主要目的是剖析利改税的政治本质,及其后果;在这个剖析之前先来揭露一下邓小平在上述话语中耍的把戏。
邓小平的这个说法本身就是一个陷阱,因为他首先断定了国营企业效率低下,然后再来说原因。如果你只注意他所说的原因,你就已经在不经意间同意了他“政企不分的国营企业效率低下”的结论。所以,我们首先需要澄清一个事实,“政企不分的国营企业”的效率究竟是低还是高。
所谓政企不分,就是指国营企业的计划经济模式。
政企不分的国营企业——计划经济模式——的效率确实低下吗?最近几年有大量网友通过十分具体的数据证明:毛泽东时代的经济增长率并不比“改革”年代低。更重要的是,毛泽东时代的经济增长完全建立在自力更生的基础上,而“改革”年代的经济增长是依靠国外资本的扶植,即所谓“招商引资”、“外资拉动”。如果“改革”仅靠中国自己的力量来发展生产,其效率能够与毛泽东时代相比吗?可以肯定,没有国外资本的“奶水”,“改革”的崽子很难养活!
其实哪里需要这些数据,只要稍微有一点关于社会主义阵营的“历史”知识,就不难看出社会主义的计划经济才是真正强大的、高效的经济模式。
直接的证据有两个,最典型的是苏联在短短五十年里就从一个半封建、半资本主义的,被西方资本主义瞧不起的落后国家一跃而为两个超级大国之一。他们不仅在经济规模上,而且在科技水平上也与最强大的资本主义国家——美国不相上下。不要忘记,美国经济与科技以西欧资本主义经济与科技为基础,曾经远远领先于苏联。苏联能够赶上来,并驾齐驱,就已经证明苏联的计划经济的效率高于美国的自由市场经济。
同样,中国的经济在毛泽东时代也曾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尽管邓小平污蔑为“到了崩溃的边沿”,可是资本主义国家的政治家们远比邓小平诚实,他们广泛赞誉中国在毛泽东时代靠自力更生取得的成就是一个奇迹!在短短二十七年间,中国从一个连自行车都不能生产的落后的半封建、半殖民地国家一跃而为一个拥有完备的工业体系,能够自己设计、制造飞机、巨轮、各种数控加工机床、集成电路、大中小型计算机,电子显微镜,以及“两弹一星”的强国。这样的发展速度与生产效率也只有在社会主义阵营中才能找到。
再与日本的发展对照一下。三七年日本入侵中国时,日本早已能够制造飞机、坦克、巨型战舰,而中国只能生产步枪与轻机枪。而到七十年代初,不论是经济规模还是科技水平,中国都与日本不相上下。反倒是“改革”的一、二十年间,中国科技又再次落后于日本。幸好胡锦涛上台后这种情况有所改变。
其实,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国营企业在管理模式上很像一个跨国公司。他们都有巨大的规模,都包含众多的行业,都有统一的财务计划,内部都是按照计划生产与销售。所谓市场经济,那是对企业外部而言。那些跨国公司的外部是自由市场,内部是“一盘棋”的经济运作。国营企业也是一样,它的外部是市场经济,内部是计划经济——也是“一盘棋”的经济运作。
在毛泽东时代,中国的经济主要由两块构成,国营经济与集体经济。不仅这两块之间是“市场经济”,各集体企业之间也是“市场经济”。所谓计划经济有双重含义。首先国家的发展是按照计划来布局的,不论是兴办国营企业,还是新建集体企业,都要服从国家的全局利益;另一方面,在国营企业内部基本上是计划经济。所有国营企业都是一个“老板”——政府。
之所以说在国营企业内部“基本上是”计划经济,是说在各国营企业之间仍然有独立的经济核算,仍然有买卖关系,只不过无论盈亏都不会影响企业的运作。赢了的部分国家会调走,亏了的部分由国家补上。国家往哪个企业投入多少,完全取决于“一盘棋”的需要。难道那些巨型跨国公司不是这样运作吗?
想一想那些巨型跨国公司在自由市场上与那些中、小公司竞争中的优势吧,国营企业在自由市场的竞争中不是同样具有明显的优势吗?没有人指责跨国公司效率低,又凭何指责社会主义国营企业效率低呢?
所有这一切都证明:以公有制为基础的计划经济不是效率低下,恰恰相反,其效率明显高于资本主义的自由市场经济。身为国家高级干部的邓小平说出这样的鬼话,实在是太卑鄙!
就历史事实说话,国营企业就没有效率低下的时期吗?有啊,有两个时期国营企业的效率比较低。一个是大跃进之后的两、三年调整时期,一个是文革前期。刘邓在大跃进时期大搞浮夸风,盲目追求高指标,搞乱了经济,需要一个调整、巩固的时期,效率自然要低一些。文革的“全面内战”时期,许多企业的生产受到严重影响,导致国家经济整体效率下降。
另外,不论是苏联还是中国,计划经济都经历了一个生产效率逐渐降低的过程。导致国营企业效率逐渐降低的原因则是党风、政风的日益恶化。而导致党风、政风的日益恶化的主要原因是党与政府的权力缺乏真正有效的制衡。这个问题将在后面专门讨论。
下面是从网上摘录的一段关于计划经济的精彩文字。
【何新:……
一提起“计划经济”,有人就引导人们去回顾五十、六十年代的票证限量经济,其实这也是一种恶意的误导。在某种意义上,我甚至认为这又是一个意识形态陷阱。
“短缺”不是计划经济的结果,而是产生计划经济的原因。什么叫短缺?所谓“短缺”,无非就是穷而已。建国初期,当时中国太穷,所以为了使人人有饭吃,才不得不发粮票。为了使人人有衣穿,才不得不发布票。以免像旧中国那样,只让少数人撑死,而让多数人饿死!“自由主义”经济学家自己都承认,这种两极分化,正是自由市场存强汰弱机制进行所谓“择优”选择的必然结果。
计划经济有两种类型。一种是原始类型,它主要是在资源或物资短缺时进行计划配置,这种计划经济又叫“管制计划”或“统制计划。”还有一种高级类型的计划管理,事实上,现代欧美发达的超级资本主义,包括美国,现今都在运用强大的国家信息工具,有计划也有具体步骤地由国家调控着金融和产业的运行和周期。
世界七大发达国首脑为什么定期开会?无非是为了沟通信息,制订共同战略,以协调七个发达国的经济,从而实现对世界金融和市场的控制。现在世界上哪里还能找到只依靠“看不见的手”,只听任市场自发调控的资本主义经济呢?】
好了,戳穿了邓小平“国营企业效率低”的鬼话后再来说说利改税。
在毛泽东时代,所有国营企业都是国家的,企业运作所产生的利润当然是属于国家的,国家可以按照全局的需要来统筹使用这些利润。所谓国营企业上缴利润也只是账面上的上缴,所有的资金全部在国家银行手中,由国家统一调配使用。
注意,当邓小平之流在谈到“利润”时,实际上已经确认了国营企业的经营也是商业化运作的,否则哪里来的利润?
按照邓小平之流的说法,利改税首先是改变了国家与国营企业之间的利润分配模式,可是我认为利改税实际上是改变了国营企业的公有制属性,使之退化为类集体企业。这个问题可以从两方面看出。
首先,利改税后国营企业有了自己独立于国家利益的“私利”。
毛泽东时代的国营企业基本上没独立于国家利益的私利,企业发展和职工生活的利益完全由国家统一计划来保障。这就为全国范围内既可保障重点,又可平衡发展提供了一种最有力的调节手段。就是这种“一盘棋”模式才使得我国得以在极度缺乏资金的情况下,仍然能够迅速建立起作为国家经济栋梁的完整的重工业体系。也就是这种“一盘棋”模式才使得当年中、西部的经济发展、人民生活水平几乎与东部各省不相上下。
另外,国营企业没有自己的“私利”才有可能实现全国一盘棋的技术合作,实现先进设备与先进技术共享。在毛泽东时代各行各业的无偿技术合作,技术共享,无偿的人力、物力相互支援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也就是说,毛泽东时代的国营经济不论在资金上,在装备上,在技术上全都是所有国企共享的,是真正的公有制。
利改税后企业的发展和职工的福利全部依赖“剩余利润”,企业和职工必然要为争取更多的“剩余利润”而排斥一切非本单位的利益,包括国家的利益。所有的国营企业都以本单位的利益为中心,就再也不会把本企业的技术与装备无偿地提供给其他国营企业使用,这就大大降低了我们拥有的技术与装备的使用效率。同时,为了在同行业中取得优势,必然互挖墙角,必然增加内耗,必然降低整个国家的经济效率。
利改税后企业有了独立的生存、发展的权力,有了独立与国家计划之外的意志与权力,“一盘棋”的计划经济不复存在,无序竞争成为国营企业的常态。“改革”后许多国营企业几度一窝蜂地追求高利润行业,造成生产能力过剩,造成国营企业内部无序竞争,浪费了国家的资源,降低了国家资源与资金的使用效率。
这一切正是利改税后那几年国营企业迅速陷入困境,国营经济迅速萎缩的原因之一。
利改税使得各国营企业“分家”了,原来共享的资金、装备、技术现在被分割到各个国企中去成为“私有”的了。这说明,从资产的所有权方面说,利改税使得国营企业退化为“类集体所有制”的企业。
在利改税前,国营企业的生存与发展完全由国家利益来调节。需要“你”——国营企业——生则生,需要“你”死则死,需要“你”肥则肥,需要“你”瘦则瘦。利改税后国营企业有了独立发展的权力,国家除了象地主一样“收租”外,不能干涉企业的经营与发展。这说明,从国家对国营企业的控制能力上说,利改税使国有企业低为“类集体所有制”的企业。
说到此,“改革派”会说国营企业的“大锅饭”恰恰是造成经济效率低下的根本原因,降为“类集体所有制”的企业正好可以激励企业的创造性经营能力。
他们所说的“大锅饭”就是指国营企业的公有性质。他们说,正是由于这个“公有性”使得国营企业的管理者、经营者的利益与企业效益没有直接关系,因而不能激发这些管理者、经营者的积极性与创造性。利改税后企业的管理者的权力扩大了,他们不仅能够自主经营自己手中的企业了,更可以从经营企业的成果中获取自己的超额利益,他们的积极性自然就调动起来了。
这是不是个实际问题呢?确实是个实际存在的问题。在中国和苏联的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确实存在越来越多的官员对国营企业的“大锅饭”不满,他们建设社会主义的热情越来越低,他们要求给他们更大的权力,使他们能够从管理、经营国营企业中获得与他们的地位相称的社会地位与财富。他们要向资本主义国家的那些“CEO”们看齐。——这是站在官僚们的立场看问题。
如果你是站在社会主义建设与革命的立场上看问题,就立即可以看出,这些反对国营企业“大锅饭”的官员们已经堕落为党内的资产阶级份子了,他们不再是建设社会主义的革命者,他们是企图通过他们手中掌握的权力获取个人利益的蛀虫。他们没有管理、经营国有企业的积极性,只有窃取国家财富的积极性。这些人不想继续走社会主义的路,要走资本主义发家致富的路。
包括苏联与中国的几乎所有社会主义国家的官员们都在几十年的计划经济体制下先后腐败了,他们都先后堕落为党内的资产阶级份子。是什么原因使得这些昔日的革命者腐败、堕落呢?“改革派”会说这不是什么腐败、堕落,而是回归人的本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小岗村就是他们的旗帜。他们认为只有利益是值得追求的东西,作为国营企业的管理者的人们如果不能从企业中获得最大的个人利益,他们就不会有工作的积极性。
对于这种剥削阶级的思想,我们无需争论。用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无产阶级信奉的是:只有解放全人类才能最终解放我们自己。所以我们提倡奉献,“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旗帜。
我们深知,几千年剥削制度中成长起来的利己主义思想是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是顽固而强大的。这些丑陋的思想无时不在侵蚀着我们的思想。苏联、中国和其他各个社会主义国家的共产党先后变质说明我们的社会主义政治理论还有问题,还不能抵御资产阶级思想的进攻。这就是说,共产党的腐败是政治制度的问题,不是经济制度的问题。
公有制的经济制度遭到腐败份子的反对,正说明公有制经济有着抑制腐败的作用。热衷“改革”的腐败官僚们一边高“坚持党的领导不动摇”,一边疯狂反对公有制的计划经济,正说明一党制政权是错误的,而公有制计划经济是正确的。关于一党制政治将在后面专题讨论,这里请读者注意,“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和“为人民服务”这两种人生观必然导致两种对立的经济制度,即资本主义的私有制和社会主义的公有制。坚持资本主义私有制的人属于资产阶级,拥护社会主义公有制的人们属于无产阶级。
现在“改革”为了满足这些党内的资产阶级份子发家致富的需要而“改革”,正说明这个所谓的“改革”就是资本主义复辟!
退一步说,给国营企业管理者们更大的权力,更多的个人利益,他们就能够把国营企业搞好了吗?“改革”二十几年的事实已经作出了结论:利改税激励下的官僚们不仅不能更好地管理国企,反而大批大批地搞垮了国企(二十年来国企已经倒闭百分之八十以上),大批大批的国企变成了官僚们的私企,千万个官僚资本家成长起来,已经形成了一个“新阶层”——官僚、买办资产阶级!社会主义的中国已经变成了官僚资本主义、买办资本主义的、半殖民地的中国!
看吧,这就是利改税的政治意义与后果!
当然,要实现化国有为私有,仅仅靠利改税还不够,还要一系列“配套”措施。
要把国企变为私企,首先要让国企亏损,要让国企成为国家财政的负担。当国企亏损,成为国家的财政负担,甚至是政治负担时,不仅可以名正言顺地贱卖,甚至可以“光明正大”的白送。所以,化国有为私有的第一步是让国企亏损。
让国企亏损的办法很多,第一位的是高税收。在“开放”后的中国,“招商引资”请来的外资企业是享受“超国民待遇”,只需缴纳很少一点税;为了鼓励私人创办企业,又给予头两、三年免税的优惠;唯有国企遭受了结结实实的“当头一棒”,一下子就征收超过营业额30%的各种税。在这样重的税收压力下,除了个别垄断、暴利行业,绝大多数国营企业都立即陷入亏损。尽管政府一直叫喊国营企业要“扭亏为盈”,可是那泰山压顶般的税收却至今没有改变,国营企业如何能够不纷纷垮掉?
“改革派”会反问:民营企业仅仅在头两、三年享受优惠,以后还不是照样纳税,为什么它们能够承受这种税收,而国企不能?
民营企业能够承受这种税率而国企不能的原因主要有两个。
第一个原因是,民营企业的主人——新资本家不愿意让他自己的企业垮掉;而国企的主人——上级主管和企业经理们——都在盼望国企尽快垮掉,以便他们能够把这些企业变成自己的私企;因而前者会想方设法减免自己企业的税务负担,而后者正好借重税来实现自己搞垮国企的目的。
第二个原因是,民营企业的经理们会通过向税务部门行贿来减免自己企业的税务负担,国企的经理们即使不是故意要搞垮企业,也往往不愿意为了不属于自己的企业而去冒险行贿;所以,尽管私企与国企应当承担同样的税率,可是实际上私企所缴纳的税要少得多。
搞垮国企的第二个重要手段是卡住贷款。
在计划经济体制下,国企运作的资金由国家统一调拨。现在利改税了,国家只管收税,不再为国营企业提供所需的资金。国企需要的资金全部要靠银行贷款。银行在谁手中呢?当然在政府手中,在“坚持改革不动摇”的政府手中。政府一心要尽快把国企转变为私企,使用银行来卡死国企不是一个现成的好办法吗?只要提高贷款利率,再来个“从紧的货币政策”,要卡断国营企业的资金来源易如反掌。
搞垮国企的第三个重要手段是不买国营企业的产品。理由是现成的,外国货质量好。计划经济下国企的产品是由国家包销的,现在政府带头不买国企的产品,国企还能不陷入困境?
实际情况就是这样,利改税之后的几年内,国营企业纷纷倒闭,或贱卖,或白送,转眼之间国营企业就去了七、八成。利改税的目的终于顺利实现了!
下面是摘自网帖的一段文字。
【这不是改革,是搞官僚资本主义!

2008-07-3021:42摘自《环球视野》杂志

2005年两会前夕,全国政协委员、中国社会科学院学术委员喻权域先生应邀到北京大学参加改革开放纵横谈的沙龙活动,期间他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讲,……
喻权域说,1992年,我国工业总产值中,国有工业占48%;商业中,国有商业占30%。那年制定的《宪法》第六条规定,我国现阶段的基本经济制度是“坚持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宪法》第七条规定,“国有经济,即社会主义全民所有制经济,是国民经济中的主导力量。国家保障国有经济的巩固和发展。”可是,1992年以后,国有经济不仅没有得到“巩固和发展”,反而是直线下降。到1997年,我国工业总产值中,国有工业所占比例下降到只有25.5%;商业中,国有商业所占比例下降到只有10%。
1997年邓小平去世后,私有化进程大大加快,大批的国有企业被贱估出卖给私人,或者半卖半送。从2000年到2003年,连续四年的“两会”上,喻权域委员提出,要求主管经济、财政的领导人向“两会”报告:在我国经济中,公有制经济是否仍占主体?这些年卖了多少国有企业?卖得多少钱?这些钱用到哪里去了?
……
喻权域问:这叫改革吗?这不是改革,这是造反,是造社会主义的反!
在私有化的进程中,数以千万计的职工失业下岗,几千万农民盲目流入城市成为打工仔,这些工农群众已经进入“弱势群体”。在岗的职工中,多数人已从“国家的主人、企业的主人”变成了老板们雇佣的打工仔。这是改革吗?这不是改革!这是造反!是造工人农民的反!
……
有些人鼓吹,人都是自私自利、各人顾各人的,公有制经济、国有企业就搞不好,只有私有化。喻权域念了一大串数字,从1952年到1978年,我国经济每年递增6.5%,比世界平均增长速度快一倍,比美、英、发等资本主义国家的增长速度快两倍。
喻权域还拿出联合国的统计、世界银行的统计、美国《财富》杂志的统计说明,从1952年到1998年,我国国有经济的效率和经济效益大大高于资本主义国家。根据90年代的调查,我国各类企业中,国有经济的效率最高,利润率最高,大大超过“世界500强”。
喻权域委员激动地说,这些年,许多国家企业亏损、破产,是那些打着“改革”旗号搞破坏的人搞坏的,目的是把国有企业搞跨贱卖给私人,搞私有化。】
看看吧,谁说“改革”仅仅是经济模式的探索?这个利改税及其随之而来的化国有为私有的浪潮不就是造社会主义的反吗?造反还不是政治吗?

剖析承包经营与“股份制改造”



剖析承包经营与“股份制改造”

前文说到“改革派”利用利改税后获得的控制权迅速把国营企业搞垮,然后通过贱卖、白送等方式把国营企业变成官僚们的私企,很快就把大部分中小型国企瓜分掉了。这种现象多半发生在中小城市,发生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在那些中心大城市,在“天子脚下”,由于群众的觉悟相对要高一些,官僚们也就相对谨慎一些,他们更愿意采取更隐蔽,更安全的方式来获取个人利益。特别是那些大型国企,群众与基层干部对企业领导层的威慑作用不会在短时间内完全消失,那里的高级官僚(高级干部)们对毛泽东时代的政治运动的畏惧也还没有完全忘却,所以他们更愿意采取貌似合法的手段来瓜分国家财产。
首先被他们采用的手段是“承包经营”。
在毛泽东时代,国营企业的管理体制基本上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较好地贯彻了鞍钢宪法的民主管理体制,一类是党委领导下的厂长负责制。后一种制度是苏联的“首长负责制”与中共的“党委领导”制的混合体。前者是毛主席大力提倡的,后者是刘少奇主持一线工作时普遍推行的。也就是说,当时大多数国营企业实行的是党委领导下的厂长负责制。
在实行鞍钢宪法的国企中,不仅中、下层干部对企业领导有较好的监督权,广大群众与技术人员也在企业的重大决策中发挥着不可忽视的作用。所以,在这些企业中领导干部相对比较廉洁,比较勤奋,干群关系也相对较好。
在实行党委领导下的厂长负责制的国企中,日常管理工作由厂长(经理)独断,重大决策由党委决定。显然,这里的厂长的权力要更大、更独立一些,对他的权力的监督也更弱一些。当“党委一班人”结成一个死党时,他们对企业拥有的权力就更独立了,但是仍然不是完全自主的。这是因为还有上级管理机关对他们的监督与检查。
在上述两种管理体制下,国企的领导层想通过自己的权力来窃取国家资财是很困难的,更是很危险的。正是这个原因,尽管在毛泽东时代的二十几年中干部的特权思想日益严重,干群关系日渐恶化,干部在经济上犯罪的却很少。
现在“改革”了,毛泽东时代的一切都在批判之列。国营企业的管理体制自然也需要改一改。理由可以信手拈来——毛泽东时代的管理体制对管理人员管得太死,限制了他们的积极性与创造性。“改”的原则自然是要放权给国企的领导人,而最彻底的放权莫过于承包制。直接把国企承包给原来国企的“一把手”,或前“几把手”,让他们“自主经营”。
他们的这种“承包”还不象出租车司机承包公司的一辆出租车,不象佃户租种地主的土地。租车的司机和过去的佃户的“租金”是必须交足的,否则“抄家”,象黄世仁对付杨白劳那样!国营企业的头头们的承包是“包赢,不包亏”。也就是说,国营企业有了盈利,我照章交税,亏了我就只能“打白条”,而且不保证将来会“兑现”。
“包赢,不包亏”的原因很简单,很明白,他们根本就没有“包亏”的本钱。大中型国企一亏往往就是几百万,几千万,甚至几个亿,身为国家干部的厂长、经理们哪里能够拿出这么多钱来补亏?所以,“改革”的承包经营是:赢了大家高兴,亏了国家承担全部损失,承包人没有任何损失——高额的工资早已“落袋为安”了!
看看网上爆出高管们的那些骇人听闻的高工资吧。工人平均年薪才一两万,而国企承包人年薪几十万被称作“寒酸”,年薪几百万只是“一般般”,上了千万的才像个“官”。
对比一下毛泽东时代的干部、工人工资差别吧。在毛泽东时代,大型国企的领导层(一般相当于“地市级”至“副省级”)的月工资一般在二、三百元,工人平均月工资约四、五十元,前者是后者的约五、六倍。现在“承包”了,干部的工资达到了工人工资的几百倍,上千倍!按照宪法,干部与工人都是国企的主人,都是平等的劳动者。可是,面对这几百倍、上千倍的工资差别,还能说他们都是平等的吗?干部当真创造了那么多的财富吗?这不是赤裸裸的剥削是什么?这不就是官僚资本主义的一种隐蔽形式是什么?特别是考虑到“包赢不包亏”,这些官僚资本家肯定会让西方的资本家羡慕不已!
什么“承包经营”?不就是化国有为私有的有一种形式吗!不就是官僚资本主义的一种隐蔽形式吗?表面看还是国家干部,其实已经变质为最虚伪的官僚资本家!
更可气的是,这种“承包经营”并不能满足所有官僚的贪欲。毕竟还有个“上级部委”、“国资委”等牌位摆在那里,总要不断地在它们面前“烧香”。如果彻底把国企“合法地”变成个人的私企,那就可以降低“烧香”的规格与费用。要实现这个目的,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先把承包的国营搞到连年亏损,再通过贱卖甚至白送的方式转化为私有,另一个办法就是“股份制改造”。与贱卖与白送相比,“股份制改造”更高明,更安全。
下面来说说“股份制改造”的秘密。
股份制改造要分四步走。第一步是让国企亏损,第二步是压低国企的评估价,第三步是按照权力分配股份,第四步是用企业本身做抵押贷款买股份。
官僚们承包了——独掌了国企的经营权之后,要让国企亏损那是易如反掌。
要压低国企的评估价需要一点“外交手段”,“改革”开始后官僚们很快就掌握了这种手段——行贿、受贿,有福共享是官僚“圈子里”的惯例。代表国家评估国企的也是官员,他们也能从压低国企的评估价中获得自己的那一份。所以,这第二步也没有困难。
那么国企资产评估能够压低到什么程度呢?所有善良的人能难以想象,这样评估得出的价格通常是国企实际价值的十分之一左右!
第三步分配股份更没有问题。国企是由个人或几个人承包的,其他人都是雇员——全员合同制——,一切由承包人说了算,谁不服气就给我“下岗”!于是通常“一把手”分得总股份的三分之一到一半,几个“副手”分得另外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中层干部分得剩余的一半,基层干部与工人分得另一半,当然基层干部还是要比工人多一些。
以总股份为一万股为例。“一把手”通常分得四千股左右,几个“副手”共分得三千股左右,中层干部共分得一千几百股,基层干部和工人分剩下的一千几百股。若这个企业有三个副手,三十个中层干部,基层干部与工人约一千人。那么分配的结果是:一把手分得约四千股,副手每人分得约一千股,中层干部分得约四十股,基层干部分得三、五股,工人分得约一股。
凡是对股份制经营多少有些了解的人都立即可以看出,这个企业实际上是“一把手”和几个“副手”的企业,其他人全都是雇员。
第四步最“妙”。分配了股份就要所有人拿出钱来买股份。企业原来是国家的,现在企业的管理人员和所有工人拿出自己的钱来买这个企业,交上钱后国企就变成私企了。这看起来很合理。
交钱吧!
工人与基层干部必须拿出自己家的存折,取出钱来买自己名下的股份。通常每个工人只需交不超过一、两万元,还拿得出。基层干部要交近十万,有点困难。中层干部要交近百万,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副手”与“一把手”分别要交一、两千万与几千万、近一亿,他们能拿得出这么多钱吗?
如果他们拿不出钱来,他们就得不到那些股份。可是他们拿得出!中层干部也以同样方式拿得出。窍门就在用被出卖的企业本身作为抵押去贷款,用贷出的钱来买股份!
看!他们不花一分钱,只靠签几份文件,原来的国有企业就变成他们的私人企业了!世界上还有比这股快捷、轻松的暴富吗?连抢金库都比不了,一次抢走几亿、几十亿、几百亿是极其困难的。而这些党的干部们则可以坐在办公室里,一边品茶,一边盖章,轻轻松松拿到这份巨大的财产!
这是“买股份”吗?这是公然抢劫!通过上述方法进行“股份制改造”的厂长、经理们根本就是一伙强盗!
我不知道是那个“天才”发明了这种股份化的方法!更让人不能理解的是:党和国家机关的几百万大大小小的官员——包括了最高层的所有人——居然几乎全都认可了这种荒谬的“买”股份方式!当真全都能够从中分得一份吗?
经过“改革派”的贱卖、白送,和“股份制改造”,国营经济还剩下多少呢?
下面是摘自网上的文字。
【全国工商联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数据和自己的调查,2000年内外民营(即私营)经济在GDP中占比重为55%,到2005年上升为65%。这五年比重平均每年上升2个百分点,据此估算,则2006年私营经济在GDP中占比重为67%,2007年为69%。这就是说,现在我国经济的所有制结构已经是私有制为主了。(再减去“合资”企业中外资的份额,国有经济还剩几何?)
再看工业总产值中所有制结构的变化。根据国家统计局《中国统计年鉴2006年》发布的2004年资料,计算出国有工业占工业总产值的比重为15.3%。按照多年来国企比重每年下降2个百分点的趋势估计,2007年其比重可能只剩下10%左右了。数据表明,1992年党的十四大宣布“公有制为主体,国有企业为主导”的所有制结构,已经不复存在了。
几十年来,国家统计局基本上不发表全国各种所有制的结构变化的资料。前30年计划经济时期,强调发展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优先发展国营经济。“一五”经过“一化三改”,国家宣布建立了社会主义经济制度。1957年,在全国的国民收入中,公有制经济(包括国营、合作社、公私合营经济)占比重,由1952年的21.3%提高到97.2%,个体经济由71.8%下降为2.8%,资本主义经济由6.9%到被消灭。以后,个体、私营经济有所发展,但公有制经济为主的基本结构坚持下来了。
关于国营工业,在工业总产值中,所占比重由1949年的26.2%,经历过由增加到减少的变动,到1978年占77.6%。改革后的1997年,迅猛下降为25.5%,低于1949年的水平。1998年以后国家统计局宣布:“以国有及国有控股工业反映国有经济的状况”,这实际上是加上一块国有控股工业,以掩盖国有工业比重下降的实际情况。如上所述,根据国家统计局的资料计算,目前国有工业的比重只剩下10%左右了。】
看吧,这就是“改革”的巨大成果——社会主义的经济通过搞垮、贱卖、白送,和“股份制改造”消失了;“物质不灭”,直接转化成了官僚资本主义经济。
好个“中国特色”!

说说专政与民主




说说专政与民主

在如今的一些年轻人心中,无产阶级专政是个可怕的东西。一听到“无产阶级专政”这个名词,他们联想到的就是批斗、游街、抄家、“牛棚”。他们相信美国式的民主制度是最好的社会制度。他们认为民主政权与阶级专政是对立的两种政治制度。他们主张民主,反对专政。
我也曾把民主与专政看作对立的一对矛盾。现在我知道那是个错误的认识。
民主与专政不是一对矛盾的双方。民主与专制才是一对矛盾的双方。与阶级专政对立的是原始公社或大同世界。
自从大约五千年前几个文明古国先后进入奴隶制社会以来,这个世界就进入了阶级对立的时代。先是以私人占有他人身体为特征的奴隶制社会,后是以私人占有土地为特征的封建制(姑且用这个习惯的、不严格的名词)社会,接下来是以私人占有“资本”为特征的资本主义社会。奴隶社会中是奴隶主与奴隶的对立,封建社会中是地主与雇农、贫农的对立,资本主义社会中是资本家与工人的对立。
在上述三种阶级社会中,奴隶主、地主、资本家属于统治阶级,奴隶、贫雇农、工人是被统治阶级。这三种社会的政治制度的本质都是维护统治阶级的利益,使得他们的统治得以持续的阶级专政。
一些年轻人会反对上述说法。他们说民主资本主义就不是阶级专政体制,因为他们的总统、元首是选举出来的,代表全民执政的,并且还是“三权分立,相互制约”,是真正的民主制度,而不是阶级专政。
产生这种幼稚的说法的根源是他们只看到了国家首脑的产生办法,只看到“三权分立,相互制约”,而没有看到这些首脑根据什么执政,没有看到这“三权”根据什么来行使他们的权力。就资本主义来说,无论是哪个时期的,哪个国家的首脑、议会、法院,无不是按照他们国家的宪法来执政的。而资本主义的宪法中最根本的一条是: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这一条法律为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资本家占有生产资料(特征是资本占有),工人出卖自己的劳动力——提供了保障。这一条法律使得资本家通过占有生产资料获得占有工人劳动成果的权力。这就是剥削。马克思的《资本论》的核心就是证明了这个道理。
一个维护资产阶级剥削无产阶级的权力的政治制度难道不是资产阶级对无产阶级的专政吗?资本主义制度当然是阶级专政的政治制度。资本主义的民主制度是实现其资产阶级专政的工具。不能因为他们的制度是民主的就否认其阶级专政的本质。再一次提醒:专政与民主不是对立的一对矛盾,专制与民主才是一对对立的矛盾。
说到这里,可能有人会说:就算私有制社会中政权必然是阶级专政,为什么实现了生产资料公有制的社会主义国家也要实行阶级专政呢?
这个问题很简单,社会主义社会只是一种过渡社会形态,是从有阶级社会向无阶级社会过渡的一种社会形态。在这个过渡形社会中,仍然存在着阶级与阶级斗争。
有人会拿邓小平的话来反驳。他们说邓小平曾经说过,我国的阶级已经消灭了,但是阶级斗争还存在。
我国的阶级消灭了吗?不要说现在“新阶层”——官僚资产阶级与买办资产阶级——已经登堂入室,就是毛泽东时代后期,阶级的存在也是不容否认的事实。
在社会主义的整个过程中,都存在着两种类型的资产阶级分子。
一种是念念不忘他祖上曾经拥有的土地、工厂、银行、商店的“孝子贤孙”们。回想一下“改革”之初那些“还我土地”,“还我房产”,“好我工厂”,“血债血还”等等的嚎叫吧,他们难道不是一批仇恨社会主义的阶级敌人吗?就阶级阵线来说,他们属于资产阶级一边。
另一种资产阶级分子比上面那种要危险得多,他们就是“党内的资产阶级”。无产阶级政党内怎么会有资产阶级呢?理论上的论证对如今的年轻人来说或许难以理解,那就看一看今天中国的三千多个亿万富豪——新兴官僚资本家与买办资本家——中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官僚子弟的事实吧!这些官僚及其子弟难道还不是资产阶级吗?资产阶级确实就在共产党内!就是共产党内的资产阶级改变了党的性质,改变了国家的性质,把无产阶级专政变成了资产阶级专政!
综上所述,自从人类进入奴隶制社会以来,所有的国家政权都是阶级专政的政权。不论是最早的希腊民主制度,中世纪的封建、专制制度,还是如今的民主资本主义和人民民主的社会主义,全部都是阶级专政的政治体制。
由此立刻可以看出:专政可以用专制的方式实现,也可以用民主的形式实现。专制与民主是一对对立的手段,都是实现阶级专政的工具。
如今的人们喜欢专制的是极少数,下面只说说民主。
最近两年关于民主的争论很多。“新自由主义”为美国式民主大唱赞歌,当局则再三声称中国有人民民主,称美国式民主不适合中国国情。
我想先从何谓民主说起。
好像是列宁说的,民主是一种国家形态,还有文章说列宁说的是:“民主就是国家”。我不知道是翻译不当,还是列宁给民主下的定义太狭义了。众所周知有“政治民主”、“经济民主”和“军事民主”的说法。至少后二者明显不是“国家”或“国家形态”。所以,我想根据“民主政治”、“经济民主”、“军事民主”这些说法,先概括一下民主可能的含义。
民主有两个主要的意思。一个是说在作出某项决策时,要让一定范围内的人有平等的发言权与表决权,强调的是平等的权力;一个是说在作出某项决策时,要充分开发、利用群众的智慧,强调的是集思广益。民主政治强调的是平等的权力,军事民主强调的是集思广益。现在我们讨论的是国家的政治体制,当然民主的含义应当主要是强调平等的政治权力。
所谓民主政治就是强调其政权形式保障了国家的公民享有平等的政治权力。
美国的民主权力主要表现在选举权,结社权、集会权、出版权、罢工权,等等。选举权其实只能是“二选一”,在大资产阶级集团推出的两个候选人中选其中之一。为什么说这些候选人都是大资产阶级集团推出的呢?原因主要有两个。第一,候选人必须持宪法限制范围内的政治主张,而宪法是资产阶级专政的宪法,所以候选人必须是资产阶级专政的拥护者。第二,竞选靠宣传,宣传靠金钱,美国的总统哪一个不是靠巨额金钱的阶梯爬进白宫的?大资产阶级集团有能力拿出巨额资金来推举他们的候选人,工农和其他劳动者没有这个财力,这就决定了总统必然是大资产阶级的代理人。对于劳动大众来说,政治选举权当然只能是“二选一”。相对来说,资本主义国家的结社权、集会权、出版权、罢工权等等倒是比较真实的。尽管也要受到某些限制,但是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是最真实的权力了。
在中国的人民民主制度下,不论是在毛泽东时代,还是在“改革”后,除了选举权是真实的,结社权、集会权、出版权、罢工权等等只是写在纸上的东西,严格的审查制度使得这些东西成为“水中月,镜中花”。在毛泽东时代,保障工农的政治权力的最主要因素是“铁饭碗”。在毛泽东时代,工人在工厂中劳动,农民在公社中劳动,并按劳取酬的权力是任何人都不能剥夺的——除非被法院判处了徒刑。这就保证了工人,农民敢于说话,敢于监督干部行使他们的管理权力。毛主席提倡的干部参加劳动,群众参加管理是扩大民众政治权力的一种探索。而文化大革命中给予群众的“四大自由”——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和自由组织“战斗队”的权力,则是给人民大众结社权和言论自由的一种探索。“改革”取消了民众的“四大自由”,砸碎了工人的“铁饭碗”,捣毁了农民的人民公社,工厂被官员“承包”了,工人可以随意“下岗”了,农民自顾自去“打工”了,没有人还有心思去“关心国家大事”了!政治几乎完全与工农绝缘了!这时的民主只是“精蝇”集团内部的事情了。
好了,不说美国,也不说中国,我们来探讨一下真正的社会主义制度应当拥有怎样的民主制度。
美国和中国的政治体制从理论上来说,都是代议制民主。有人认为代议制民主无法真正给予公民以平等的政治权力,因而主张用直接民主、协商民主,和抽签来代替代议制民主。
直接民主的基本含义是在国家作出决策时,用直接投票通过的方式。这对于有几亿、十几亿人口大国来说是不现实的。政府每天要面对国内、国际的各种问题,每个问题都要全体公民来投票表决,不仅政府实际上什么也做不了,而且人民除了听取情况报告和表决,再也没有时间去做别的事情了。
协商民主的基本含义是是在国家作出决策时,要在全体公民中通过协商取得一致。这比投票表决更耗费时间,更加没有实行的可能。
抽签民主是指通过抽签的方式产生各级政府的领导人。这本质上是拿国家与人民的命运去赌博。实在太荒唐!
对于中国这样的大国来说,还有谁能够设想出比代议制民主更可行的民主政体形式吗?至少就近几年的讨论中,还看不到比代议制民主更可行的民主形式。所以,我们在讨论社会主义国家应当如何实现民主政治时,仍然以代议制民主为基础来讨论。
代议制的核心是执政的那些人必须是由全体公民通过投票选出的,不仅随时接受公民的监督,并且随时可以根据公民的绝对多数(通常是指超过三分之二)的意愿撤换。
公民对政府官员的这个监督权与撤换权十分重要。没有这两条,公民的政治权力就仅仅限于选举期间,在一次选举结束到下一次选举之前,公民将不在拥有政治权力。
保证公民拥有对政府官员的监督权的关键是公民的知情权与言论自由。
知情权是指国家的重大决策应当让全体公民了解决策是如何作出的,根据什么。比如,把国家的两万亿美元存入外国银行,而不肯用于发展国民教育,不肯用于改善全民医疗,不肯用于提高社会保障水平,这是为什么?象这样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理应让全体公民知道政府决策的理由,让全体公民来判断政府的这个决策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也就是说,对于政府的重大决策,必须给全体公民“一个交代”!否则公民对政府官员的监督权将成为“空头支票”。
言论自由是指公民必须拥有足够的表达自己政治意见的通道、场所。为此就必须给予全体公民真正的结社权、集会权、罢工权、出版权。其中结社权是最重要的。亿万工农如果没有自己的组织,个个都是“散兵游勇”,面对高度组织化的,拥有丰富的政治经验的,拥有大批知识分子仆从的政府官员,又能有什么作为呢?所以,工农自己组织起来,集数万、数十万、数百万、乃至几亿人的力量形成一个合力,才有可能弥补自身文化上的、政治经验上的不足,真正成为监督政府官员的,掌控政府官员的强大力量,成为真正的国家主人。
再来说说全体公民对政府官员的撤换权。如果只有监督权,也就是只有知情与批评的权力,而没有撤换权,那仍然是不够的,仍然可能使得这种监督权失去效力。就像我们如今熟知的那样,当政府根本不理睬民众的批评,而民众也奈何不了这些官员时,民众的监督权就成为虚设。
政府为什么敢于不理睬民众的批评呢?根本的原因是民众没有力量制约他们的权力。特别是当宪法规定了一个唯一的执政党,把国家的权力固定在一个集团身上时,就没有人能够撤换他们了。既然完全没有撤换他们的可能,谁又能阻止他们“折腾”呢?在这种情况下,民主完全是“皇帝的新衣”,根本不存在!
有人会坚决反对上述观点。他们的理由是:只有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才能指引中国走上正确的社会主义道路。关于这一点我没有异议。不过需要指出两点:第一,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是一个“专利思想”,只能被一部分人拥有,其他人就不能掌握吗?当然不是!第二,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是终极真理吗?不需要发展吗?当然也不是!
既然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不是“专利”,就不会被一部分人垄断。既然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没有被一部分人垄断,那么那一部分人就不能自称是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唯一继承人。既然没有人能够唯一继承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那么领导人民走马克思、毛主席指引的道路的政党就肯定不是唯一的。既然能够引导人民走上正确的社会主义道路的政党不是唯一的,那么用宪法把执政权固定在一个政党身上就是极端错误的,就是反民主的!
说到这里,马上会有人高喊:这是企图分裂无产阶级,破坏无产阶级革命事业。
我仍然要从两个方面来回答这个指责。
第一,成立多个马克思主义政党就分裂了无产阶级吗?如果几个政党主观上都是信仰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如果国家的宪法是真正基于无产阶级的价值观,基于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如果这些政党都是严格按照宪法执政的,那么无论谁上台,都可以保障无产阶级专政的政治路线得以贯彻。保障了无产阶级专政的政治路线得以贯彻,不就是维护无产阶级统一的基础吗?就像美国那样,民主党、共和党都是信仰自由资本主义的,他们都是按照美国的资产阶级宪法执政的,无论谁上台,都是执行资产阶级专政。美国的多党制没有分裂美国的资产阶级。几个资产阶级政党“竞争上岗”没有导致资产阶级的分裂,几个无产阶级政党“竞争上岗”就一定会导致无产阶级分裂吗?是不是你认为无产阶级比资产阶级狭隘呀?
第二,只有一个无产阶级政党,且成为法定的执政党时,这个党的“老板”就是其领导集团;而有多个无产阶级政党“竞争上岗”时,他们的共同“老板”是全体公民。
对于一个拥有法定执政权的党来说,民主可以是他们的工具,也可以是他们的“摆设”,实际使用的是专制。对于几个必须通过全体公民的认可才能获得执政权的党来说,这些政党都是全体公民的“雇员”,人民是他们的“老板”,民主就是他们的生命线,他们必须按照民主的法则来执政。也就是说,只有多党制才能使人民真正成为国家的主人!才能实现真正的人民民主!
毛主席是最伟大的中国人,也是这个星球上最伟大的几个人之一。可是他的思想也是历史的产物,也是发展着的人类文明的一部分。在推翻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的斗争中,在创立新中国的过程中,坚持当时唯一的马克思主义政党的领导是完全正确的。但是不能把坚持这个党的领导绝对化。在社会主义制度基本稳固之后,建立多个无产阶级政党,让人民来当这些政党的“老板”,让全体公民真正坐上国家主人的宝座,才是健全社会主义民主制度的唯一正确选择。可惜毛主席没有认识到这一点,这也是他防止资本主义在中国复辟没有成功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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