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随风1947：12·26毛泽东情结的另类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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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人熵变与时代催生——12·26毛泽东情结的另类纪念
　　共和国历史大悲剧的帷幕是这样拉开的


　　一·渊源




　　十月革命，一声炮响，打开了历史新纪元。当初布尔什维克（少数派）有十二党人为中坚，他们绝对信仰，铁血服从，鼓吹雷动，身先奋勇。执政后的斯大林顺势积成，集权体制、领袖独裁的布尔什维克正统社会主义。1927——1937年，中国共产党正少年血火历练，布尔什维克偏是几番正统，结果道途危绝。未入正统的毛泽东大智大勇，挽救了革命挽救了党。八年抗战，四年解放，新中国如初升太阳，7年光耀，这是毛泽东个性特质、博厚的民族文化传承与具有时代浪漫色彩的执着的理想追求的伟大与辉煌。




　　正是毛泽东功成踌躇，又恰布尔什维克正统、苏联老大哥样板、加中国传统，抬轿子、吹喇叭、呼万岁（几位理论家、一群实干家、外带一帮秀才狂：康生、陈伯达、张春桥；柯庆施、林彪、江青；李希凡、姚文元、戚本禹等为代表）奋力张扬，领袖自然被供奉为帝王。（尽管毛泽东早先明言不做李闯王，反对个人迷信）56年工商业改造，毛泽东弃温和的新民主主义，走绝对的苏联布尔什维克社会主义正道。看起来是毛泽东水到渠成的历史选择，实际上是整个社会主义阵营动力驱动的必然结果。开毛泽东重大历史抉择、治国方略背离中国国情之先河而一泻而下。


　　二·序曲




　　57年春，毛泽东坦言于一位将军：资本主义三权分立，政党轮替，社会主义则不然，只好鼓民以大鸣大放对党提意见。刘少奇等中央高层大都颇不认同，因为布尔什维克的苏联社会主义不这样，但出于对领袖的遵从，于是全国运动潮涌。不意泥沙俱下，章伯钧、罗隆基为首，“明目张胆”“欲与共产党政治设计”、“轮流坐庄”，“实为反共反社会主义的反革命”，串告于毛泽东（近乎于一种柔性逼宫）。事与愿违，毛泽东纠结多日后对言：“那我们就来一个反对资产阶级右派的运动”，又担心党史上多次造恶的极端主义的红色恐怖趁机而来，即约定“一个不杀”。（幸有此言，得免后来泛杀“异己”）然而，自是上起一大批民主脊梁，文化精英，下至一些诚心给领导提意见的平头百姓，被打成右派遭关管凌辱的有50万之众，祸及的家人亲友，千百万之众，百倍超出毛泽东预判的5000人。但有极左的革命鼓吹：“引蛇出洞”、“毛主席用兵真如神”，以致毛泽东死后还得代人受过。反右结果：极左派几乎一网打尽毛泽东当年力排党内非议，以诚相迎的党外仁人志士，极大地压缩了毛泽东的政治空间，挖掉了毛泽东赖以实事求是，抉择、制定为民造福的国略、措施的最宝贵最重要的桩基，并使得很多当初心悦诚服拥戴毛泽东的民主与科学精英们，对毛泽东或敬而远之，或猜疑惶惑甚至怨恨，让毛泽东离世后落下焚书坑儒的骂名。二是将中国大陆尚存的民主火星捻灭殆尽，铁钳民口，恣肆凌压知识分子臭老九。共产党正统主流派（康生，陈伯达、刘少奇、等为代表）大获全胜。从初衷来看，毛泽东至少是半个失败者，几年后，鲁迅之子周海婴托周扬在上海问毛泽东，如果鲁迅在，反右时会如何，毛泽东静了片刻，语调低沉说“非关即杀”，含蓄着深沉无奈的隐衷。


　　58年，大跃进、大炼钢、人民公社三面红旗狂杨，并非都是毛泽东心血来潮的率先主张，反倒是多为体制柔性绑架，逼上梁山。大跃进总路线是毛泽东受到刘少奇执掌的政府各部门及社会各层面的社会主义建设高潮之鼓舞集大成而为，或者是“正合朕意”。柯庆施保证上海600万吨钢后，毛泽东在总管计划的薄一波认为可行后，才圈定为1070万吨，眼看完成不了，只好全民大炼钢。报刊频载河南某地公社食堂，农民敞开肚皮吃饭，跑步进入共产主义天堂。（当年7月14日，刘少奇到山东寿张县视察时提出“三年过渡到共产主义”）毛泽东前往调查，途中忽然改道，意在验证真假。车轮没有电话快，刘少奇树立的典型，河南省委书记吴芝圃与当地政府火速操控，毛泽东所到食堂，农民围坐，饭菜热腾，还有一碗他最喜爱的红烧肉。毛泽东欣然不已，脱口乡音：“看来，还是人民公社好啰！”第二天，人民日报头版套红大标语“人民公社好”，于是，全国立马大折腾，再加“亩产万斤粮”的卫星大疯狂，始作俑者就是那位刘少奇树立的典型，省委书记吴芝圃坐镇的河南某地。或许天怒示警，连三年大灾，饿殍遍野，殇病者又过千百万，仅仅是那位典型省委书记坐镇的信阳地区59年冬到60年春就饿死人近30万。巨大的国家、民众灾难，毛泽东沉重了，长时间拒绝吃肉，以示与民同苦。


　　三·熵变与催生的时代舞台




　　庐山会议，彭德怀陈言批评中央左倾冒进，毛泽东已经有所回归本心，听言自省，至少是较主动地承揽了过错。然而，那一群人，他们或出于对共产信仰及体制与领袖的绝对忠诚，或出于偏执的极端的政治抱负，或出于攀附最高领袖来维护、谋取自身的最大政治权利及价值，便尽其政治激情，窜说，蛊惑、吹风、点火，“要解决彭德怀问题”，一时间，山雨欲来风满楼，弄得彭德怀大为紧张，这是必然！以为是毛泽东发难，以致在与准备打点行装，闭会下山的毛泽东山道不期而遇时，这是偶然！劈面大发脾气，出言“骂娘”，这又是必然！是彭德怀耿直又蛮横的个性必然，毛泽东一头雾水，忠诚追随毛泽东多年的绝大多数的入会者义愤填膺，从传统与体制来看，那是公然欺君。如此，正中那一群人下怀，他们趁机推波助澜，风云急转直下，会议续延，党内纠左转向为反右，主题是刘少奇主持批判彭德怀反党集团，这更是必然！反党集团这一政治术语最早出自刘少奇主持处理高铙事件的决议文案中。


　　被彭德怀如此“骂娘”顶撞，毛泽东并没有气急败坏下诏“立斩决”，甚至没有参入连续多日的批斗大会，但心境很不好，连续整夜抽烟不眠。风云突变，作为一个领袖、思想家，理论家，他不能率性，更不能自私，他是有胸怀的，正因为此，他也不能只是就事论事，他必须深入思考：根源的、本质的、理论的、哲学的、历史的、现实的、未来的；经济建设是他的弱项，他已经退居二线，又主动承览了错误，他在早些时候的七千人大会上的讲话，他上庐山之前在火车上与王任重的谈话，其对左倾的批判从某些方面看，还超过了《意见书》，然而却如此碰壁，而且是如此难堪；革命与斗争是他的无人匹敌的强项，与人斗其乐无穷，这人，早就是阶级了，彭德怀的《意见书》不是简单的个人情绪而已，有报告明示彭黄周李当晚聚会，那是一个团体，就具有阶级性，现在是无产阶级专政下的……


　　一个伟人，在历史的甬道里是不会滞留的，必定要当机立断，在他人还意识不到的关口，作出决择，打开大门，迈步通途，如同当年胡宗南几万大军围追他几百人的武装，战略防御正直胶着的紧要关头，他毅然决断，指挥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拉开人民解放战争战略反攻的序幕，进而迅速地迎来了让全世界都瞠目结舌的辉煌胜利。


　　然而此时的毛泽东，在社会与时代面前，他具有的博厚的民族文化传承已经被社会主义高潮荡涤得所剩无几，就连他钟爱的四千年文化传承的汉字也终将要扔进历史的垃圾堆，在那些资深的理论家，科学家，还有那大名鼎鼎的甲骨文专家、书法家、才贯中外的语言学家面前，他不得不低下头来说：“看来，中国的文字也得走世界各国共同的道路（拼音文字）。”文化传承的根都要给挖掉，他的个性能量必然朝着具有浪漫色彩的执着的理想追求方向全力喷发。


　　这是毛泽东在命运的黑洞中的熵变！
　　熵变中，他的植根于传统农耕文明的脚踏实地的实事求是思想烟灭了，他的在实践中的矛盾探索的哲理畸变为意志论的臆想的天马行空。
　　熵变是不可用的热能！一个伟人的个性能量的熵变，后果其谁可知？
　　然而，毛泽东踌躇满志：有他的个性自信，他的已有的辉煌，有他的忠诚的人民；他精神亢奋，意气风发，他要毕力引导中国人民乃至世界人民在反帝反修反封建的阶级斗争的革命大潮中，奋力推进社会主义，尽早迈向共产主义。于是，他在庐山会议的后期高瞻远瞩，昭告全党：“他们根本没有参加社会主义革命的思想准备”，“他们实际是以资产阶级革命派参加党的，他们脑子里头，那些资产阶级的东西，不能不说它是反动的，是主观唯心主义的经验主义，资产阶级的阶级立场”， “庐山出现的这一场斗争，是一场阶级斗争，是过去十年社会主义革命过程中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两大对抗阶级的生死斗争的继续。在中国，在我党，这一类斗争，看来还得斗下去，至少还要斗二十年，可能要斗半个世纪，总之要到阶级完全灭亡，斗争才会止息。”


　　共和国历史的大悲剧帷幕就这样拉开了！总导演毛泽东，自己竟出演悲剧主角！十七年的历史出演！国家与民族巨大的苦痛与灾难主题！高潮是十年浩劫的文化的革命！最终以悲剧导演墍主角伟人毛泽东在社会孤独与家亲孤独中逝世而落幕！


　　斯人已逝，历史渐远，对于有着毛泽东情结的人们，在纪念毛泽东诞生120周年之际，自然不会像直接或间接遭受毛泽东的政治运动伤害的一些人们那样，着意讨论或批判他的历史过错，也不会像很多的年轻人那样淡然或是冷漠。我们厌恶曾有的政要把毛泽东拿来作政治消费，我们永远敬重当年被指认为反党集团成员的习仲勋、黄克诚，在大有要像对待斯大林那样对待毛泽东的那个时候，义正言辞为毛泽东打抱不平。我们扼腕嗟叹，缅怀敬仰毛泽东的伟大与辉煌，哀痛他的历史过错，同情他的悲剧结局。因为：就个人而言，尽管是毛泽东的自觉选择，但就社会对个人而言，他决然抗拒不了历史与时代作用于他的熵变与催生。如若彭德怀能成为彭泽东，说不定会像斯大林，成批杀戮曾为同志的“异己”（他曾仅仅因为意见不合就无情打击整治陈赓，粟裕）。林彪个性怪癖，如若他能成为林泽东，有可能会与苏联联手，做直接与美帝国主义大规模军事冲突的急先锋，或搞出类似红色高棉波尔布特的反人类暴行。


　　今天的共产党远非那个时代了，极左派早已被清除。社会生产力的极大发展，科学的回归，从江泽民到，业已渐现民主的曙光，如此，熵变与催生的历史悲剧不会重演，民族复兴的中国梦，其可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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