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辰峰：浅议新版《毛传》及张戎版《毛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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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议俄人新版《毛传》及增补张戎《毛泽东故事》注释编辑说明

作者 米辰峰



没有任何注释的电子版 张戎著《毛泽东：鲜为人知的故事》是根据香港开放出版社2006年中文印刷版制作的，至今国内外许多网页链接的张戎著作应该都是这个没有注释的e版，它最初出现在《中国人权》网站。最初的所有中文版都没注释，书后仅有参考书目。这也难怪许多反对张戎著作者说它不是可信历史。例如耶鲁大学教授史景迁在《纽约书评》上指出张戎的某些参考书不是严肃出版物，从中找不到任何资料来源。该书把焦点完全放在了毛的不光彩故事，使得“该小说本有的说服力”大打折扣。哥伦比亚大学教授黎安友于2006年11月在《伦敦书评》上列举了书中大量违背史实的耸人听闻之论，严厉谴责“张戎和哈利戴是一对饶舌乌鸦（magpies）”。

为了弥补没有资料出处的缺点，中文版出版若干年以后，香港“开放杂志社”在自家网站增补了[但没说何时增补的？] 82页注释。注释里引用的参考书85%以上是中文。我觉得香港仅仅出版“书末注释”增补版还不够完善，应该把各章注释以“章末尾注”形式，分别归并到他的word 电子版58章的每章末尾。这样一来，才能更方便阅读研究。任何不懂英文的读者，自己也能抽样考证某些来自中文资料的局部：请看增补的82页5万多字注释，究竟张戎和哈利戴的故事有没有资料依据？引用或演义以后失真概率几何？

我对注释的初步读后感是：张著尽管属于历史题材小说，影影绰绰或多或少还是有一定资料依据的，不该全盘否定张戎夫妇的辛劳业绩。本来，通俗作家出身的张戎缺乏史学著述常识，小说家的浪漫旨趣必然会纵容她藐视严肃规范。

当时我想日后若有闲暇要为张著查漏补缺，只是近来杂事忙，来不及为此耗费太多时间穷原竟委。于是先做基础铺垫，2012年9月1-5日，我用边角时间，首先完成了把香港“开放杂志社”的中文版网页增补注释“书末尾注”形式，裁成58大段，分别归并粘贴改编为“章末尾注”e版。原打算敝帚自珍日后自用，或赠给需要的朋友。岂料3年后我逐页自编的“章末尾注”e版还没用一次，又看到了俄国人写的同类题材更新的著作消息，张著似乎要提前报废的阵阵悲凉涌上心头。

2015年5月，由英文版Alexander Pantsov and Steven Levine, MAO: The Real Story翻译的[俄裔美国人]潘佐夫、梁思文合作《毛泽东：真实的故事》中文版已经在台湾联经出版社发行。根据香港科技大学丁学良教授不久前的报道 http://www.chinainperspective.com/ArtShow.aspx?AID=45210

作者亚历山大•潘佐夫（Alexander V. Pantsov）是美国俄亥俄州哥伦布市首都大学（Capital University）历史学教授；梁思文（Steven I. Levine）是美国蒙大拿大学（University of Montana）莫林•曼斯菲尔德及迈克•曼斯菲尔德中心高级研究员，哈佛大学博士。俄国专家的新作多处严肃批驳了张戎妇夫的《毛泽东：鲜为人知的故事》（2005英文版)。

丁学良说，俄国人的毛泽东传记超越前人之处，在于它大量研究了以前从未用过的藏于莫斯科的档案：前苏共的中央档案库、前“第三国际”及其后续“共产党工人党情报局”的档案、前“共产主义青年团”档案；现在统称为“俄罗斯社会和政治史国家档案馆”（俄文缩写RGASPI，英文RSASPH）。其中包括中共的多种内部文件、报告、领导人及其家属的资料、病历存根（比如毛泽东在苏联出生的最小的儿子，子女排行第十但夭折了），等等。还有直到1950年代中期中共常规性地向莫斯科递送的重要党务政务资料文档。…这是全球最大、最集中的国际共运史文献汇集，虽然它的真实和完整程度不应该被绝对化…

………

作者前言把本书区别于此前西方广为人知、多次重印的三部毛传：即斯诺的《西行漫记》（1938）、施拉姆的《毛泽东：政治传记》（1966），和张戎妇夫的《毛泽东：鲜为人知的故事》（2005)。俄国学者认为，前三部传记中，第一部过于依赖毛本人自述，第二部过于依赖中共官方文献，而张戎妇夫的第三部则用了很多不可靠资料（因此本书有多处驳斥张戎著作细节）。前三者都缺乏俄文《毛传》所依赖的宝贵档案，因此各自价值不可同日而语。依靠大量俄国历史档案来论述毛，因此本书英文版一问世，就得到众多知名媒体的书评推介，书评作者也均为西方著名教授或多年驻华的资深记者，虽然他们未必完全赞同该书观点。还要特别说明的是，尽管原作者有俄国背景，他在评论苏中矛盾时并没有一边倒，有时是站在中方立场作持平判断。



米辰峰浅议俄人新版《毛传》及增补张戎《毛泽东故事》注释编辑说明

2015年5月4日台湾联经出版社网上发行[俄裔美国人]潘佐夫、梁思文合作《毛泽东：真实的故事》中文版广告



米辰峰浅议俄人新版《毛传》及增补张戎《毛泽东故事》注释编辑说明

《毛泽东：真实的故事》引用斯大林毛泽东合影的罕见历史照片

     

     米辰峰几点心得：众所周知，有一大批来自大陆流亡美国的职业“革命家”，至少30多年在海外从事历史、政治、经济社会学的研究和写作。例如大名鼎鼎的“如椽大笔”胡平、曹长青、何清涟、陈破空等，他们都热切关注并热衷撰写所有关于中国历史、毛泽东研究的最新佳作的书评。然而，我意外地发现，很难找到这些知名中国作家写的正面评论张戎著作的文章。我在某位好事者编的一本评论张戎妇夫的《毛泽东：鲜为人知的故事》文集里偶然发现一篇曹长青写的文章，不仅属于间接相关，而且同情非常有限。尤其在曹长青自己的网站找不到这一篇，估计是后悔的作者自己删除了。张戎著作在海外华人学者圈里的有限影响由此可见一斑。

那么，俄国人写的《毛泽东：真实的故事》又怎么样呢？此中译本出版已经3个多月了，单说美国，读过此书的文人学者理应不下数千人。何以至今书评寥寥？可能也未能满足愿望。估计两位俄国作者在此前都没有足够的中国文史研究经历，新手上路嘛…若非如此，丁学良的书评、特别是联经出版社的广告里不应该缺漏作者的其他相关著作信息。

台湾译者不熟悉大陆情况乃至词汇隔膜，也可能导致某些翻译交流阻碍。

难怪曹长青常常抱怨说，许多自诩为“中国通”的外国汉学家，其实还是大大地不通，首先是中文基础太差，读不通汉语原著。还早着呢！

美籍华人史学教授汪荣祖先生有更多相关精辟议论洋人“中国通”，参见：《西方史家对所谓“儒家史学”的认识与误解》，载于《台大历史学报》2001（27）：125-149页。

也许，洛杉矶加州大学中国政治通史精品视频课程 包瑞嘉（Richard Baum,1940-2012）英语48讲视频《中国沉浮录》2008，是最近10年来陋见所及最佳同类著作，特此再次推荐。米辰峰赞赏包瑞嘉英语48讲视频《中国沉浮录》2008目录8000千多字早在鄙人博客发表多年。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1334ef80102vqaw.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