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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光美谈刘少奇在1965年上海会议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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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21 22:04:5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与少奇同志在一起的日子——王光美访谈录》
黄铮  原载《时代文学》2006年第4期


王光美先后三次到河北省基层蹲点,分别在抚宁、新城、定兴等地搞四清。第一次是1963年11月到1964年4月,在抚宁县卢王庄公社桃园大队(1964年春节期间曾返回北京,9月又曾重返桃园),化名董朴,担任工作组副组长,第二次是1964年10月到1965年8月,在新城县高镇,化名鲁洁,职务为“一般队员”,第三次是从1965年9月到1966年5月,在定兴县周家庄,化名林立。

制定《二十三条》前后
    我参加第二期“四清”是1964年11月,到河北保定地区新城县高镇大队。我们这个工作队总的负责人是河北省委书记处书记张承先同志。当时觉得,高级干部下去还是身份不公开比较好,有利于工作。所以对外讲张承先同志是河北大学教务主任,我是河北大学的教员。这回我换了一个化名,叫鲁洁,是从少奇和我的母亲的姓名上各取一个字。少奇的母亲是姓鲁,我的母亲叫董洁如。这次下去我的工作方式和在桃园大队有些不一样,没有老在下面住。毛主席办公室的秘书林克和卫士,跟我一起到了高镇。林克同志负责离铁路不近的一个小队。
    1964年12月15日起,中央在北京召开讨论“四清”运动的中央工作会议。
开这个会我知道,但我没有参加。会议开始后的一天,大概是在12月20日,华北局通知我回北京,在会上介绍一下情况,作个发言。回来的当天,正好中南海春耦斋有舞会,我就想用这个机会见一见毛主席,以便向他请示一些问题,果然那天主席来了,我就请他跳了个舞,边跳舞边简要向他汇报我们发现群众不敢向工作队反映干部的“四不清”问题。还有,当时华北局书记李雪峰同志有一个说法,要求工作队“沉下去再沉下去”。我觉得这个要求欠妥。我们已经下到了最基层,再沉下去往哪儿沉呀?我向主席说到了这个问题。主席对我说:“不要搞得冷冷清清嘛,建议你们开万人大会,大张旗鼓地发动群众。就是要造舆论嘛!”主席还说:“我看过几个农村和工厂的材料。现在热心搞资本主义的不少,要注意那些热心搞资本主义的领导人,摸清楚到底有多少人。”
    回到家里,我感到毛主席的指示很重要,当时就向少奇同志办公室的几个秘书传达了,同时心里琢磨下乡后怎么贯彻。第二天,我应邀在人民大会堂的一个厅里,向出席中央工作会议的同志作了关于“四清”情况的发言。21日开完会我就回乡下去了。
    从12月21日开始,举行第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这是一届换届的人民代表大会,是很隆重、很重要的。人大会议期间,讨论“四清”的中央工作会议仍在继续。中央的本意,是趁人大开会、各省负责同志都在北京的机会,汇报讨论一下“四清”运动。所以中央工作会议的开始一段,都是由各地的负责同志汇报运动情况。人大会议开幕后,这些负责同志的精力要转移到那个会上去。两个会实际上是穿插着开。后来情况发生了变化。
    这两个会都没有我什么事,所以我照常在下面参加“四清”。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在中央工作会议讨论“四清”运动过程中,在毛主席和少奇同志之间,发生了不愉快的争论。可当时我什么也不知道。
    12月21日我回到了乡下后,为了贯彻毛主席的指示,我和工作队的同志在全县组织召开了好几个万人大会,大张旗鼓发动群众,大造舆论。确实,我从心里尊重毛主席,对他的指示,我是毫不犹豫地坚决紧跟、照办的。
    又过了几天,毛主席让秘书徐业夫同志通知刘子厚同志和我,1965年1月3日到人民大会堂的北京厅,参加毛主席召集的会议,内容是关于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我准时去了。这是我第一次参加毛主席主持的中央会议,心里有点紧张。到了会场,我不声不响地坐在后排。我环顾一周,想寻找少奇同志,却没有找见。
    原来,少奇同志是出席人大全体会议去了。这天是大会选举。少奇同志在会上再次当选为国家主席。人大会议一结束,他就到北京厅来了。少奇同志一进来,马上发现了我。我注意到他愣了一下,意思是说你怎么来了?可正在开会,我没法向他解释。
    在这次会上,毛主席对前一段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提出批评。他说:一万多人集中在一个县,集中很长时间学文件,不依靠群众,搞神秘化,扎根串连,使运动冷冷清清,是搞了烦琐哲学、人海战术。他说:“要那么多工作队干什么?小站一个陈伯达就行了。”主席转脸对少奇同志说:“你在安源不就是一个人去的吗?”还说:“反人家右倾,结果自己右倾。”
    毛主席的这些批评,看来主要是针对少奇的。我后来才知道,在这次中央工作会议讨论社会主义教育运动过程中,毛主席和少奇同志对运动的性质、目的等看法不一,以至产生严重分歧。少奇同志认为:运动的主要矛盾是“四清”与“四不清”的矛盾,性质是人民内部矛盾与敌我交织在一起。毛主席认为:运动的性质是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矛盾,重点是整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尤其令人不安的是,两人的分歧在会上已经表面化,不少领导同志都看出来了。毛主席说:“怎么来了个‘四清’与‘四不清’的矛盾、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的交叉?哪有那么多交叉?什么内外交叉?这是一种形式,性质是反社会主义嘛!重点是整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少奇同志对主席说:“对这个‘派’,我总是理解不了。走资本主义道路的人有,但是资产阶级都要消亡了,怎么能有什么‘派’?一讲到‘派’,人就太多了。不是到处都有敌我矛盾。像煤炭部、冶金部,哪个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毛主席当即说:“怎么没有?张霖之就是。”张霖之是煤炭部部长。显然主席生气了,气氛紧张,少奇同志不敢再说了。
    发生了这样一些情况,中央工作会议时间一再延长。原已起草好的文件推倒重来,重新由陈伯达执笔起草了《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目前提出的一些问题》,即《二十三条》。文件突出强调:“这次运动的重点,是整党内那些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
    整个三届人大一次会议期间,我一直在新城县高镇大队参加“四清”,就是中间接到通知回北京两次,一次是12月21日出席刘子厚同志召集的会议,一次是1月3日出席毛主席召集的会议。每次开完会我就回到乡下。高镇离北京很近,两三个小时就到了。三届人大一次会议是1965年1月4日闭幕的。中央工作会议是则一直延续到1965年1月14日《二十三条》正式定稿通过后才结束。
    《二十三条》初稿曾发给一些工作队负责同志征求意见。我们的工作队长张承先同志,看到文件中有“在运动中,要大胆放手发动群众,不要像小脚女人,不要束手束脚”一类的提法,他要我回北京问一问,问问“小脚女人”指什么?是不是批评什么人?他建议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含义,最好删去这个提法。“小脚女人”这个说法,原先是1955年农业合作化运动中,毛主席批评右倾机会主义者的用语,流传比较广。张承先同志可能觉得,现在又用这个说法会引起人们不必要的误解,所以建议删去。我回去后,给陈伯达打了电话,转告了张承先同志的意见。陈伯达当时不置可否。后来正式文件发下来,一看,“小脚女人”的提法仍保留着。
    我在河北一共参加了四个地方的“四清”运动。先是抚宁县桃园大队,然后是新城县高镇大队,再后来是定兴县县直机关和定兴县周家庄。

“看来我的有生之年不多了”
    1965年11月下旬的一天,我正在河北保定地区参加“四清”运动,突然接到少奇同志的卫士长李太和同志电话,说:“少奇同志发高烧,周总理叫我们通知你,请你回来一下。”我一听,脑袋顿时“嗡”了一下。我在乡下,最担心、最牵挂的就是少奇同志的身体。他已是年近70的高龄老人,体质不好,工作紧张,又不知道自己照顾自己,我总感到感到可能要出事,现在连总理都惊动了,可见不是小毛小病。接到这个电话,我真是归心似箭。
    我连忙收拾东西,交代工作。这里没有公路,也没有汽车。李太和同志说派车来接我,我就焦急地等待着。可一直到傍晚,还不见车来,我实在等不下去了。正好附近有一个空军机场,我也顾不得许多了,跑到那个机场,向他们说明情况,请求帮助。机场负责同志一听,派了一辆吉普车,连夜把我送回了北京。
    回到家里一看,果然少奇同志病情比较严重,躺在床上,烧还没有退。我一问,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11月17日、18日,少奇同志主持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听取余秋里等几个同志的工作汇报,讨论并审批1966年国民经济计划。18日夜里散会后,从人民大会堂出来受了凉,回到家里便发高烧,打针吃药也不退。开始少奇同志要求大家保密,只让保健医生治。他交代身边工作人员:“任何人不能对外说我病了。”可是有一天,周总理批来一个文件,安排少奇同志接见外宾,这下子瞒不住了,秘书只好将少奇同志生病的情况报告了总理。总理知道后,马上来到我们家。他进屋一看,见少奇同志躺在地铺上,惊讶地问卫士:“这是怎么回事?”还问为什么不叫光美回来。卫士们把情况说了,总理忙向前问候少奇同志。总理见少奇同志还没有退烧,身体十分虚弱,出来交代卫士们说:“请光美回来一趟,就说是我说的。”这样,李太和同志给我打了电话。
    我回来的第二天,总理亲自打来电话,先问刘秘书:“光美回来没有?少奇同志退烧没有?”当得到我已经回来,接着就和我通电话,问了情况,最后交代我说:“少奇同志不恢复健康,你不能离开。”
    我回家后,立即和医生护士联系,配合他们为少奇同志治疗,同时加强护理。少奇实际上是受凉后得了重感冒,由于他年高体弱,所以身体反应大,症状严重。经过医治,少奇同志终于退烧了,病情有所好转。为使他静心养病,尽快恢复,我们安排他转到玉泉山休息。
    在玉泉山休息没有几天,毛主席通知让少奇同志到上海开会。
    大约1965年12月6、7日,接到毛主席的秘书徐业夫同志从上海打来电话,要少奇、恩来等同志马上到上海开会,但没说具体内容。这时毛主席已经在上海。我们先从玉泉山回到中南海福禄居。12月8日,少奇、恩来同志乘坐同一架专机,飞往上海。我也去了。总理上机后,对少奇同志说,会议今天开始了。专机到达上海机场,停稳后,毛主席的秘书徐业夫同志登上飞机,手里拿着两本会议文件,一本交给少奇同志,一本交给周总理。后来看到,这份文件是李作鹏、雷英夫揭发罗瑞卿同志的材料。少奇、恩来同志下飞机时,来迎接的是上海市委书记陈丕显等同志。但开会时,没有见到陈丕显同志参加。
    从机场进城后,安排我们住在兴国路一个别墅式招待所。住在这个院的还有贺龙、叶剑英同志。因为住在同一个院,互相之间都有看望、见面说话。前几年我看到罗瑞卿同志的女儿点点写的书,说少奇同志见到贺龙同志,问他这次开什么会?贺老总回答说:“奇怪,你都不知道,我怎么能知道呢?”我没有直接听到他们的这个对话,但我想是有可能的。总之,到上海开会前,少奇同志并不知道是为处理罗瑞卿同志。
    我们在兴国路招待所住下后,当天下午,叶群打来电话,说林彪身体不好,指定她来向刘主席汇报。过了一会儿,叶群来了。我把她带去向少奇同志汇报,我就出来了。一般中央同志来谈话,我都不参加。可这次叶群硬拉我参加,还说,她一个女同志不方便。我听了特反感,但还是留下了。
    叶群向少奇同志谈了她受林彪委托,向毛主席反映罗瑞卿问题的过程。据叶群介绍,在她从苏州到杭州向毛主席反映罗瑞卿问题之前,林彪对她说:“你敢不敢去?这是要冒生命危险的。”毛主席在杭州听了叶群的汇报,很重视,决定开这个会。
    少奇同志只是听叶群谈,没怎么说话。叶群谈完后,当场用房间里的电话打到林彪住处,说“找一○一”。林彪来接听后,叶群只说了一句:“谈得很好。”
    这时到了开晚饭的时间,我留叶群一起吃饭。我同她以前打交道很少,很不了解。她似乎有意向我套近乎。在饭前上厕所的时候,她对我说:“中央就转发过两个女同志的文件,就是我们俩,碰巧我俩还是同学。”不知怎么,我对她的这些话一点好感也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她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后来我查了一下,中央是转发过叶群下部队调查的一个材料。她说和我是同学,指的是我上中学的北京师大附中,她也在那里学习过。
    在上海开的是中央政治局常委扩大会议,由毛主席亲自主持。多数是小范围碰头、议论。少奇从北京出来时,病没有完全好,旅途上一累,就又发烧了。我只好给周总理写个条子,报告少奇的身体情况。总理批示让少奇同志休息。这样,开小会少奇同志就没参加,只出席了几次全体会议。我没有参加会议,因此会上的具体情况不了解,只听少奇同志说过“死无对证”这样的话。会议到12月15日结束,开了一个星期。
    由于身体没有完全康复,外出一劳累,病又犯了。上海会议散会后,我们回到北京,就又去了玉泉山。
    在玉泉山休息了几天,少奇同志的身体开始恢复。1966年元旦后的一天,天上下着雪,少奇要我把孩子们和身边工作人员召集来,他要同大家聊一聊。……这天他显得很感慨,好像是在和大家谈心。他说:“看来,我的有生之年不多了,必须更抓紧时间多干些事。只要马克思再给我十年时间,我们是能够把中国建设得真正富强起来的。”他有点动情地讲了他关心、思考的一些想法。他讲到:如何整顿党内的官僚主义作风;如何改革教育制度,实行全日制教育和半工半读两种教育制度;如何提高生产力,发展国民经济;如何缩小工人和农民、城市和乡村、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三大差别,等等。他举例说:我们在山东、河北一带发现了大油田,在那里建立了工业基础,可以使荒僻的小镇发展成为新型的工业城市;要使那些地方有电、有油、有铁路和公路网,就能同时带动附近农村现代化;我们在招工时要注意招收女工,不要使农田中只剩下女社员干活。他一口气讲了很多,最后说:“到了那时候,我们就为中国的现代化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我也完成了党和人民交给我的任务,可以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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