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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硝烟的——红卫兵(锦州文革回忆录,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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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5 02:48:1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十四)武装割据锦州铁路之南北

167年的7月份,锦州两派之间的矛盾和仇恨不断地加深与激化。手机站wap.yiduku.com为了抓捕对方的零散人员(回家或从家回据点),老好们和老糟们都在夜间设过路卡(主要是老好们所为)。

“锦联筹”老好们多次在老糟据点周围必经之路的设卡堵截行动,给回家探亲和办事的老糟们带来了很大的危害。为了应付对方人员的设卡抓捕行为,一些不得不回家的人通常都要带着手枪或手榴弹,所以在设卡堵截的行动中时常会造成人员的伤亡。

锦州在武斗不断升级以后,市内的一些较大单位和学校都成立了武斗据点。在每个武斗据点都分别驻有一百人以上的武斗队员,较大的据点则多达几百人(其中也有一些外单位的人员)。虽然各派的武斗队员都基本吃住在据点里,但家住在据点附近的人有时也会偷偷地回家,这些人有时就会有被对方设卡人员捕捉的危险。被对方抓捕是一件很危险和痛苦的事,所以回家的人手里都拿着手枪和手榴弹,在躲避不及地的情况下通常都会拼命抵抗的。

七月份的一天(具体日期已记不清),守卫在锦州二高中的一名红卫兵(老糟),从家里出来乘着夜色的掩护往自己的据点走去。当时他顺着解放路大街的路边十分警惕地从西往东走,在途经锦州地委(锦州一高中好字派所占据)时。突然,从路北的几棵大树下闪出了一伙黑影来:“站住!你他妈的给我站住”。几个一高中“联合兵团”的人,一边喝令道一边向这面奔跑过来,企图抓捕住这个锦州二高中据点的老糟(据说他们之间认识)。

二高中的这名“争朝夕兵团”老糟正在路南面行走,见势不妙立刻撒腿就跑(因身上只有一把匕首)。一高中的老好们从后面追了一会儿之后,见追不上就开枪射击了,一颗手枪子弹檫着这个老糟的头皮而过。这个老糟拼命地向二高中的方向跑去,一高中“联合兵团”的老好们又开了几枪,眼看着这个老糟已经跑出了手枪的射程。前面已经距离二高中老糟的据点不远了,这些老好们不敢再往前追了,就转回身往他们自己的地委据点撤退了。

锦州二高中老糟的据点与地委老好的据点,其直线距离也就是五百----六百米左右。

听到枪声,二高中的几个老糟已经从大院里冲出来查看情况,只见头部受伤的那个同伙十分狼狈地逃了回来。大家就急忙护送着他回到二高中大楼,惊魂未定的那名老糟把经过向战友们述说了一遍,大家听了之后都很气愤。这名老糟是十分的命大,子弹是紧贴着他的头顶飞过,把他头顶的头发和头皮烫出了一道沟,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拣了一条命)

文青在第二天,亲眼看见了这个老糟的伤情。那颗子弹再往下一点点,就会把他的头盖骨揭开啊,可够悬的!这个大难不死的老糟,面对群情激愤的战友们只能咧嘴苦笑啊。

锦州二高中“争朝夕兵团”的老糟们,对一高中老好们设卡打人的行为十分气愤。他们决定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对一高中的“联合兵团”们也进行设卡堵截。

二高中“争朝夕兵团”红卫兵在市里是很有名气的,连“驱虎豹兵团”老好都怕他们。岂能受一高中“联合兵团”这伙人的小气吗?他们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还了得,非得报复一下他们不可。否则咱们二高中“争朝夕兵团”,就无法再从锦州的地面上耀武扬威了。

几天之后,据守在二高中的老糟们悄然进行了活动,他们携带着武器在地委门前附近也设了卡。他们兵分两路,一部分人在马路上设卡(地委门前),另一部分人在第二线负责接应(锦州公安局附近)。当时是夜色茫茫漆黑一片,马路上的行人也是十分的稀少啊。

快到午夜时,从解放路西边出现了一个骑自行车的人,行色匆忙的向这边骑了过来。“站住!”,站在马路边的一个二高中老糟喝令道,那个骑自行车的人立刻停了下来。

“干什么的?”,路边的老糟之中有人发问道。“我是上夜班的工人”,那个人回答道。立刻有几个老糟凑过来一看,果然是身工人的打扮(还带着饭盒子)。“走吧”,一个老糟挥着手说道。因为他们是来堵截一高中“联合兵团”老好的,这个上夜班的工人显然不是一高中的学生,也不是从地委大院里出来的,所以并不是他们所要捕捉和报复的目标。

这个上夜班的工人骑上了自行车,又沿着解放路大街继续向东而行。骑了有不大一会儿,就遇到了在市公安局附近负责接应的另一部分老糟。见这个工人是从西面设卡的老糟们那边骑过来的,所以这一部分的老糟们就没有再拦截盘问他。这些二高中的“争朝夕兵团”老糟们,正闲站在马路两旁,他们手里拿着手枪和猎枪,腰里还别着手榴弹和匕首。

虽知这个工人竟然主动地停下了自行车,跟站在马路边的几个老糟搭起话来。原来这个工人是锦州印染厂的,而且还是个“驱虎豹兵团”的成员。他竟以为这些设卡的人都是老好们(因为老糟以前没有设过卡),是自己的好字派革命战友啊。

因此他很随便的问道:“喂,你们是一高中联兵的人吧?在这里设卡抓老糟啊”。听罢他此言,立刻就有一名老糟用猎枪指着他,面色不善的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工人连忙说道:“别误会!是自己人,我是印染厂的老好啊,也是驱虎豹的,叫李生学”。“那就误会不了啦,打!”,几个老糟立刻包围了过来,对这个自称为李生学的人大打出手。几记重拳过后,李生学就已被打得鼻口喷血了,手中的那辆自行车也摔在了一旁。

一个老糟不解气的上前又捅了一刀,身材高大的李生学捂着腹部倒在了地上。

听到这边有打斗的声音和惨叫声,在锦州地委大门口设卡的老糟们赶了过来,有人在发问:“你们打谁呢?”。这边的一个老糟说道:“据他自己说,是个印染厂的老好”。

这时带队的头头(小良子)说道:“不就是一个上夜班的工人吗,打他有什么用?让你们这般瞎闹腾,还能抓住人吗?我们撤吧”。然后两路人马汇合在一起,撤回了锦州二高中。

当他们回到二高中的据点以后,这些人还在谈论着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一个没去的老糟问道:“你们打的那个老好,他说是锦州印染厂的,叫李生学?”。一个去过的人说道:“是啊,是叫做李生学。我们没有打着一高中的老好,打了印染厂的老好,也算是出了气的”。

“那个李生学我认识的,是锦州印染厂篮球队的中锋,虽然是个老好,但人还是不错的”,没出去的那个二高中老糟感到有些遗撼。“那你带几个人出去看看,看他咋样了,如果还有救,就马上送他去医院”,“争朝夕兵团”司令李红闯,于是吩咐这个老糟道(姓杨)。

那个姓杨的红卫兵带着几个人跑到现场一看,只见李生学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腹部伤口的鲜血还在出啊,他身旁边还有几个人正站在那里围观。“还有救,快送医院”,老杨急忙说道。这几个老糟于是把李生学架在自行车上,扶着他推往锦州市中心医院去抢救。

正当医生们在极力抢救时(没有伤着要害,只是流血过多),老好“驱虎豹兵团”的汽车赶来了,吓得那几个老糟慌忙跳墙而逃。“驱虎豹兵团”的老好们要把李生学带走,医生们不让带走说会有生命危险。老好们骂道:“他妈的,信着你们了吗?”(因这里的医生基本都是糟字派的观点)。老好们强行地把李生学抬到大汽车上,送往解放军205医院(老好们受伤都在这里治疗),由于大汽车的颠簸和流血过多,倒霉的李生学死在了半路之上。

后来得知,那几个在现场围观的人,其实都是一高中“联合兵团”的人,他们向李生学问清了姓名和工作单位(并没有送他上医院),只是回据点用电话通知了“驱虎豹兵团”。而当时二高中的那几个老糟并没有暴露身份,只是以行路人的身份来搭救李生学的。

李生学死后,“驱虎豹兵团”的几千人为他举行了尸体大游行。把李声学的尸体放在平板大汽车上,沿着锦州市内的几条主要街道游了一大圈,声称要向老糟们讨还血债。

由于老好们怀疑李生学之死,是二高中“争朝夕兵团”老糟们所为。因此当游尸的大队人马来到二高中门前时,便有几百名全副武装的“驱虎豹兵团”人员,杀气腾腾地冲进了二高中大门以内(但没有敢于深入到大院之内)。

二高中据点里的老糟们早就已经进入了战备状态,当时大楼里约有五百----六百名老糟(其中有“工人总部”和“中学总部”的老糟)。当时,文青也是在这个据点之中的。

为了制造声势来威摄老好们,二高中的老糟们还弄响了几个遥控电地雷。“驱虎豹兵团”的老好们,虽然很痛恨二高中的“争朝夕兵团”老糟,但是在心里其实还是挺忌惮的。

锦州二高中大楼上的高音喇叭狂叫道:“锦联筹的一小撮驱虎豹兵团的暴徒们,你们要是胆敢挑起武斗,一定让你们有来无回!并以此来承担一切严重的后果”。

此时,二中大楼上的广播站也开始了播音,对二高中的老糟战友们进行声援和支持。“工人总部”麾下的“青野”和“中学总部”的一些红卫兵,本来就是用于保卫设在二高中的各自总部的,大约有四、五百名的武斗队员,现在也作好了侧击老好们的战斗准备。

“驱虎豹兵团”老好们的宣传车,在二高中大门外也大骂了一通之后,就不得不带着他们的大队人马悻悻而去,并没有敢于在这里挑起武斗。因为老好们知道在二高中和二中的大院里埋有很多的地雷,而且这两座大楼里的老糟们手里,不但有大刀和长矛等冷兵器,还有一些小口径步枪、手枪、猎枪和手榴弹,他们如果在这里挑起武斗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随着“锦联筹”和“联合总部”组织系统的不断完善,锦州的两大派都加强和提高了其市级指挥和协调能力。好字派“锦联筹”的属下,主要有锦州大中专院校红卫兵司令部、锦州工交战线总指挥部、锦州机关联合筹委会等各单位的老好,号称有十六万人。而糟字派“联合总部”的属下,主要有锦州中学红卫兵司令部、锦州大学红卫兵司令部、锦州地区工人造反总司令部和铁路局红色造反司令部等各单位的老糟,号称有十五余万人。

但是老糟们还有一个影子兵团“马路兵团”,号称有几万人(都是看热闹的老百姓)。其实真正的“马路兵团”也能有几千人,他们在武斗之中经常协助糟字派而打击好字派,是老好们感到十分头疼的一支劲敌,因为这些人出没于看热闹的群众之中难以提防啊。

好字派“锦联筹”有两支专业武斗队:一个是“驱虎豹兵团”,拥有武斗人员五百----六百人(后来扩充到两千余人);另一支是“后备军”,拥有武斗人员三百----四百余人(后来扩充到一千多人)。这两支武斗队是好字派的武斗急先锋,哪里有事他们就冲杀到哪里。

而糟字派“联合总部”过去没有一支专业武斗队,他们一般都是采取以本单位武斗队为主的被动式防御(文攻武卫),如果一旦发生了武斗也只能是在本单位进行死守待援。但是只要有武斗就会有“马路兵团”的人前来助战,再加上其他单位的老糟们积极支援和帮助,通常是能够打退“锦联筹”好字派们的进攻。而到后来由于武斗的越演越烈,糟字派“工人总部”也成立了一支专业武斗队,叫“青年工人野战军”,大约有三、五百人。

在火红的六月里,“锦联筹”和“联合总部”都分别多次举行了大型的集会。在集会后都进行了大规摸的武装示威游行,通常都是好几万人拿着各种冷兵器(木棒、铁棍、匕首、大刀和七节钢鞭等),由几辆宣传车在前面开路,然后排列成整齐的队伍进行示威游行。在游行队伍路过对立派的据点门前时,经常会发生武斗而造成流血事件。糟、好两派的敌对情绪越来越激化了,大、小规摸的武斗频繁地发生(有时一天就会发生几次武斗)。

进入七月份,随着锦州市本地气温的升高,两派之间的武斗也在逐步地升级了。糟字派“联合总部”和好字派“锦联筹”的武斗组织,都在到处寻具有较大杀伤力的热兵器,在小口径步枪、猎枪和手榴弹的基础上,又发展到手枪、冲锋枪、步枪和机枪等制式兵器。

在锦州市的大街和小巷上,时常都能听到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夜间在各派的武斗据点里也不时传来地雷的爆炸巨响,这是他们自已在试爆电控式土地雷。在两派武斗队使用手榴弹和枪支的情况下,上大街看热闹和围观的老百姓立刻就少了许多啊。

武汉的“百万雄师”和“钢总司”、“工总司”之间,继六月份的多次大型武斗以后,又爆发了“七.一”和“七.一五”两次大型武斗,造成了巨大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

在七月中旬,**、周总理、谢富治、王力等人云集在武汉。而且王力代表中央文革小组进行了表态:“钢总司”和“工总司”等组织为革命左派,而“百万雄师”为保守组织。

7月1日,大批的“百万雄师”和独立师官兵,乘上百辆大卡车到武汉军区去揪谢富治和王力。至20日清晨,他们把王力抓住并进行了游街示众。此后又有更多的“百万雄师”和士兵参加了进来,分乘数千辆卡车排成几路纵队在武汉的大街上进行示威游行。

为了对武汉“百万雄师”和独立师进行弹压,在**和党中央的命令下,精锐的空降师和东海舰队的炮舰逼近了武汉。武汉军区司令员陈再道慌了神,被迫到北京述职。

为了表示对**的忠心和对中央文革小组的支持,全国各地的造反派都纷纷举行了示威游行,“打倒陈再道!打倒百万雄师!坚决拥护党中央对武汉问题的处理意见!”。

锦州的“联合总部”也组织了声势浩大的武装游行,喊出了:“打倒陈大麻子,打倒吴大麻子!打倒百万雄师,打倒锦联筹棒匪!”等口号。而一贯嚣张的锦州卫戍区司令部和“锦联筹”,此时却不吭不响变得十分低调起来。真可谓是“兔死狐悲”啊,老糟们开心的说道。

7月22日,**在接见河南省红卫兵代表时,针对全国各地造反派遭受保守组织武装镇压的局面,喊出了:“文攻武卫”的战斗口号。全国各地的武斗都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各派之间都在爆发你死我活的激烈战斗,全面的内战已在中国的大地上无情地展开了。

纵观全国,凡是有军队插手的地方,那个地方的武斗就必然是十分的惨烈。尤其是在两派都有军队支持的情况下,这个地方的武斗就更是打得难分难解伤亡惨重啊。

7月25日,首都百万军民集会热烈欢迎谢富治、王力等人从武汉回北京。林副主席、周总理、陈伯达、康生、**等人参加了大会。林副主席在讲话中说:“武汉问题不止是武汉问题,武汉问题是全国的问题,以前我正愁没题目作文章,现在他们给我出了题目,我们要大做文章”。林副主席已经看到了全国武斗严重性的关键所在,就是因为各地的军头们正在插手地方上的文化大革命,操纵和利用保守组织向革命造反派大打出手。

紧接着,《红旗杂志》发表了十二期社论:“向人民的主要敌人开火”和“无产阶级必须牢牢掌握枪杆子”。其基调就是在号召全国的革命造反派起来“抓军内一小撮”。

锦州的武斗形势也是越来越严峻,面对着惨烈的战斗和大量的伤亡,许多的老好和老糟都吓得从单位跑回了自已的家(当逍遥派了)。仅有两派的头头们和骨干份子,躲进了各自的武斗据点里,还在进行所谓的“文化大革命”。那些持有不同观点的所谓“走资派”,也都藏身在持有相同观点的本派据点里。在当时流传有这么一句话:“派性掩护了敌人,敌人利用了派性”。好字派和糟字派的人马都从十几万人,急剧减少到几千人(都是武斗队员)。

“不是进行文化大革命吗?怎么都进行全面的武斗了,这还叫文化大革命吗?**他老人家到底是想干啥呀?!”,在每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心里都划上了大大的问号。

7月2日,《解放军报》发表社论,传达了**的最新指示:“犯错误是难免的,只要是认真改了,就好了”,“实事求是地公开向群众承认错误,并立即改正”。在这个最新指示里,表达毛对武汉问题有了新的看法和转变,他并不打算惩治陈再道那样的军头。

7月下旬某日,锦州老糟“联合总部”的头头们,在锦州二高中大楼里举行了作战会议。

由锦州二高中老糟“争朝夕兵团”红卫兵担任警戒,在大楼的内外都布置了哨兵,大楼顶上的广播站也暂时停止了对外播音,还在学校外面的街道上布置了一支武装巡逻队。

作战会议在三楼的一间大教室里召开,由“联合总部”的大头头马德良(金城造纸厂工人)亲自主持。参加会议的有:“工人总部”的头头(王佐忠、盖国宇、马山等人);“中学总部”的头头(李景桐、李红闯等人);“大学总部”的头头(杨光、王元美等人)。其他单位的一些老糟头头,还有海字437部队(海校)和沈字413部队(步校)的代表列席参加。

马德良(联合总部总司令)首先讲了一下目前的国内形势和本地的情况,然后说:“当前锦州地区的文化大革命形势十分严峻,在军内走资派(吴忠等人)的支持下,锦联筹到处抢夺枪支和弹药,妄图全面镇压我市革命造反派。我们的人数并不比他们少(指武装人员),但我们在市里的据点比较分散,容易被他们个个击破分别吃掉。所以我们必须集中力量控制住一片地区,以保证我派群众的人身安全,然后等待中央文革小组的表态和支持”。

马总司令的讲话,得到了在场各总部头头们的一致赞同。但在如何控制所占地区的问题上,由于意见不统一产生了激烈的争论。有的人说:以市区的中央大街为界线,因老好们的主要据点都在中央大街路东(凌河区),那我们就占据中央大街的路西(古塔区),那里的老百姓和“马路兵团”会对我们有很大的支持。但有人不同意,说:在路西还有几个老好的据点,如果我们想要控制住这个地区就必须拔除他们,在使用枪弹的情况下“马路兵团”没有多大的作用。有人附和说:拔除据点就得有较大的伤亡,谁来承担这个武斗责任?于是,又有人提出:以铁路为界线,把市区让给老好,我们占居铁路以北背靠海校和步校,进可攻退可守。但有人表示质疑:如果把整个市区都让给老好,我们老糟的基本群众就会遭到迫害。

最后,与会的头头们统一了意见:在铁路以南留下铁路局大楼和医学院两个大据点,用于保护市区的老糟基本群众。其余的老糟各单位武斗队全部撤到铁路以北,占据一些大楼构筑工事进行坚强防御。马总司令最后作出指示:我们不要主动出击,但如果铁路局和医学院遭受到围攻,我们必须全力南下支援,不惜与好字派进行决战。海校和步校的代表也表了态:如果锦联筹胆敢强攻留在市内的两个大据点,挑起大规摸的流血事件,我们两校的几千名官兵决不会袖手旁观。既使和驻锦州的四十军闹翻脸,也要坚决的与你们并肩作战。

由于文青这时已经升了官,不但继续作“中学总部”的联络员,而且还担当了“联合总部”的联络员。以便与“中学总部”、“大学总部”和“工人总部”之间,进行更好的沟通。因此,文青也有幸参加了这次作战会议,但是只作为旁听人员没有进行表决的资格。

为了适应以后的武斗新形势,“联合总部”的头头们,还分别成立了作战部、后勤部、宣传部和保卫部等有关机构。另外在构筑工事和储存粮食等方面,也作了详细的安排。

作战会议结束以后,老糟的各总部头头立刻展开行动。锦州二高中、锦州二中、锦州师范学院、锦州陶瓷厂等单位的老糟们,在夜色的掩护之下悄悄地撤到了铁路以北。他们在铁北占据了一些大楼(铁路司机学校、一高中、铁三中等),建立起了新的武斗据点进行防御。另外一些小单位的老糟武斗队,则分别并入了锦州铁路局和锦州医学院这两个大据点。

而“锦联筹”的老好们在几天之后,才发现市内的几个老糟据点早已是人去楼空。锦州市区内老糟们主动进行撤退的行动,使老好们分割包围并拔除二高中、二中和师范学院这几个据点的计划破产。因为“锦联筹”的作战部头头们,已经制定好拔除二高中、二中和师范学院的作战计划,在锦州市挑起大规摸的全面武斗,以求一举击败市内的老糟们。

在两派的斗争中也有看不见的战线,正所谓“敌中有我,我中有敌”,在这个方面老糟们占有一定的优势。因为在老好们里面有许多的人,是“人在曹营,心在汉”啊。

从次以后,“联合总部”和“锦联筹”,在锦州形成了武装割据的局面。老糟们基本占据了锦州的城北(以铁路线为界),背靠海字437部队和沈字413部队这两个军事院校,在市内还保留了铁路局和医学院这两个大据点。而老好们基本控制了城南的大部分市区,背靠锦州的四十军司令部,在锦州的西北部还有石油六厂和华光电子管厂等一些据点。

8月4日,《人民日报》发表了社论:“高举拥军爱民的伟大旗帜”。

8月10日,好字派所控制的锦州日报,转载了“解放日报”社论“文攻武卫是无产阶级的革命口号”。公然号召“锦联筹”的各下属组织积极武装起来,在锦州城乡展开全面的武斗。至使锦州市武斗再次升级,许多的工厂被迫停止生产,大量的工人逃回了家。

“锦联筹”的各单位的武斗队开始抢枪了,当时的主要目标是各地的小武装部。

8月13日,青海省革命委员会宣告成立。《人民日报》传达了**的最新指示:“老干部过去有功劳,但是不能吃老本,要很好地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煅炼改造自己,要立新功,立新劳”。“既当官,又当老百姓”。“复课闹革命”。

在全国都已经进入了大规模内战的情况下,当务之急就是要采取有效的措施来进行制止,因为**是有着这个绝对权威的,任何群众组织都得打着他的旗号,没有人敢于公开进行反对的。但他却是在大谈老干部的问题,在暗示以后还是要由他们来掌权的。就让那些互相残杀的各地群众组织先打去吧,等到了一定的时机再下令来进行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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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锦州北大营“八.一八”抢枪

    167年7月份,由于几乎全国的革命造反派都在遭到保守派武力屠杀,**喊出了“文攻武卫”的口号。天涯易读库手机站m.yiduku.com全国各地的武斗一下子骤然升级了,都立刻旋入了全面的内战之中。

    尤其是重庆市的武斗打得是十分的激烈,“八.一五兵团”和“联总”都出动了数千人,使用了步枪、冲锋枪、轻重机枪和大炮,甚至还动用了长江里的炮舰和三七高射炮。

    吉林的长春市两派动用了迫击炮和大炮,把火车站附近青年大街的楼房都轰平了。

    167年8月18日,在辽宁省锦州市的北大营(沈字四一三步兵学校),爆发了一场由“锦联筹”抢枪而引起的大型武斗。最后造成糟字派“联合总部”和好字派“锦联筹”,双方死亡三十多人受伤几百人的严重后果,进一步地加深了两派之间的巨大仇恨。

    在锦州市有两个对立观点的大派,一个是糟字派“联合总部),另一个是好字派(锦联筹)。于八月初,“联合总部”和“锦联筹”以沈山铁路为界线,在锦州铁路南北市区进行武装割据。两大派的武装人员都在构筑工事和屯积粮草,准备进行长期的对抗和战斗,用鲜血和生命来保卫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用他们的赤胆忠心来捍卫伟大领袖**。

    在八月上旬,由于锦州地区武斗的急剧升级,两派的武器已于大刀、长矛、手枪、猎枪和手榴弹,升级到步枪、冲锋枪和机枪。但是这些枪支和弹药的数量还比较少,主要来源于各大单位的武装部。由于好字派里的各级干部很多又大部分在掌权,所以他们手里的枪支也就比较多。而糟字派里面主要都是学生和工人,没有在市、区级政府中掌有大权,所以手里的枪支比较少。但是两派的力量对比还算是均衡的,双方在当时是谁也吃不掉谁。

    进入全面内战以后,糟、好两派都在想搞到大量的武器,以应付武斗升级后的激烈战斗。两派有条件的工厂都在自已生产手榴弹和地雷,用来装备本派的武斗队员(但由于质量不好时常炸伤自已人)。于是两派都把目光盯在了部队的武器库,还是军队的枪好使啊。

    沈字413步兵学校(北大营)院内,有个大型的战备武器仓库,可以装备一个师的兵力。由此可想而知,哪个派要是能把这个大武器仓库给抢了,就能在以后的武斗之中占居优势,而处于不败之地啊。但是这个战备武器库可不是好抢的,如被抢其影响那可是太大了。

    由于“锦联筹”已经抢夺了一些小武装部的枪,主要是些陈旧的三八式步枪、七式步枪、美三0 式步枪和五四式冲锋枪,还要一些捷克式和加拿大式轻机枪,但是这些枪支还是不够用的。因为此时的老好常备武斗队大约有三千四百人,仅有的几百支各种枪支只能装备一小部分人,而大多数的人还是在使用大刀、长矛、猎枪、手枪和小口径步枪。

    而“联合总部”的常备武斗队大约有三千一百人,主要的武器还是大刀、长矛、猎枪和小口径步枪,只有少量的手枪、六三式步骑枪和五四式冲锋枪,连一挺轻机枪都没有。

    从双方的武斗人员总数上来看大至相等,但从战斗意志和作战能力方面来看,“联合总部”因为都是亡命的学生和工人,要优于“锦联筹”的各级机关干部和少量的工人和学生。所以在武器上占有一定优势的老好们,还没有把握能击败这些负隅顽抗的老糟们。

    而且事情还会有大的变数,因为老糟还有四三七海校和四一三步校这两张王牌,在必要的时候那两千多名官兵就会加入战斗。虽然在这两所军校里也有老好们的官兵,但是人数很少只有几百人,他们能够在校里自保就不错了,是指望不上他们能发挥多大的作用。

    虽然现在老糟们武器很少,但如果以一旦情况危急,他们就会去抢步校的武器库,“造反总部”的人是不会认真去干涉的。如果老糟们抢了这个大武器库的枪,要想再用武力打败他们可就是不可能的了。因此老好们现在是十分的着急啊,必须先下手去抢这个武器库。

    但谁要想抢这个大武器仓库,谈何容易!中央军委已经三令五申:“不得抢夺解放军的武器,抢枪就是反革命”。抢军队的枪支那可要冒杀头的风险,抢枪就是反革命啊。这也就是老糟们迟迟不敢对这个武器库下手的主要原因,怕被四十军的吴忠抓住小辩子啊。

    再说,北大营里的那些老糟们(造反总部),在步校里占有大多数的兵力(还包括几乎所有的教员和部队领导),这些老兵和军官们的战斗实力不可轻视。而且那个大武器库还在老糟“造反总部”的据点附近,如果老好们去抢枪必定遭到他们的火力控制和封锁。

    8月16日,锦州铁合金厂的老好们抢夺了本厂的武装部。在第二天,就在郭殿心(外号:郭鬼子)的率领下去打附近的八中“红司”老糟。在拥有步枪和轻机枪老好们的攻击下,只有几支猎枪和手榴弹的老糟们遭到了惨败,还被打死了一名学生和打伤了二十几人。

    令人发指的是,这名被枪杀的老糟学生当时就埋在了八中的后院,竟然被以牛龙为首的老好们刨坟和抛尸,由于无人再敢去收尸和进行掩埋,后来这具尸体竟被野狗们所吞食啊。

    “锦联筹”的大头头们,在市委专门召开了到步校去抢枪的作战会议。参加会议的主要有付洪生、张树芳、金德纯、刘梦歧、郭殿心等,还有“驱虎豹兵团”的头头李振明、张大成、盖景昌等人;“后备军”的头头王达、赵某某等人;市委的几个持好字派观点的老干部也列席参加这次会议(主要是给出主意),当这些老好大头头们的黑高参。

    这些人经过反复的研究和争吵,最后还是决定下来去抢四一三步校的武器库。因为他们已经得到了锦州卫戍区司令部的默许,这种事关重大的抢枪行动没有人点头谁敢去?

    而且还得到北大营老好“古田公社”的情报,那里的老糟“造反总部”手里只有些大刀和长矛,连在大门口站岗的卫兵都是徒手(警卫排的枪支已被封存)。那些当兵的手里没有枪还怕他作甚?再说,如果被糟字派抢了先把库里的武器弄走,那可就是真糟了。

    于是,好字派“锦联筹”的头头付洪生(作战部长),向所属的各单位武斗队下达了抢枪的作战命令。在命令里指出:此次行动关系到今后的生死存亡,必须尽全力而行。

    接到去四一三步校抢枪的命令以后,老好各单位的头头们都分别进行了战斗动员,有些人感到很兴奋,这下可以鸟枪换炮了有了好武器。但多数人却忧心仲仲啊,这枪是那么好抢的吗?见大伙的信心不怎么太强,那些头头们就极力地给他们打气和进行鼓劲啊。

    两千多名的“锦联筹”老好武斗队员,手里拿着少量的步枪、冲锋枪和机枪,余下的人手持大刀、长矛、猎枪和手枪。他们分乘着一百余辆各种汽车,其中有几十辆是空车(准备装抢回来的枪支和弹药),声势浩大地向城外的北大营进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型使用枪支的武斗已经不可避免地即将爆发,其结果在当时是谁也难以预料的啊。

    凌河区西部大街上的老百姓们,有的站在马路旁,有的趴在窗后,都被这种空前浩大的军事行动惊呆了,也不知道哪里又要遭大祸灾了,只能是在心里默默的向老天爷乞告啊。

    下午三点多钟,好字派“锦联筹”的队伍到达北大营附近。就立刻派出了几支武装分队(装备有机枪),去占领附近的有利地形,意图狙击有可能到来的市里糟字派援兵。

    四一三北大营内的步校好字派“古田公社”,已经派了几个人前来接应本派的市内主力大队。在“古田公社”老好们的引导之下,“锦联筹”的大批人马拥进了南大门朝武器库直冲过去。另一批精悍的武斗队员,手里拿着步枪、冲锋枪和轻机枪,则从西大门冲进去在武器库的北面布防,用以拦截营内老糟(造反总部)有可能派出来的阻止抢枪的部队。

    一切都是在按照预定的作战计划进行,“锦联筹”的作战部长付洪生(金屯的民兵营长)亲自在现场进行指挥,他的手里提着两支盒子枪站在一辆大卡车上。

    四一三步校老糟“造反总部”大楼顶上的哨兵,发现敌情之后立刻拉响了战斗警报。南大门和西大门警卫排的徒手岗哨,也急忙通过电话向步校领导人反映了情况。

    大批的“锦联筹”老好们到达了武器库的大门前,就立刻冲击那相当厚重的仓库大门。几名手无寸铁的哨兵上前进行阻拦,被老好们用枪托和铁棍打倒在地重伤不起啊。

    几百米外的老糟“造反总部”楼上的大喇叭发出了紧急呼吁:“最最强烈的抗议!最最紧急的呼吁!”,“锦联筹的一小撮反革命坏头头们,欺骗和蒙蔽一些群众们来到北大营抢枪,抢枪就是反革命!”。设在老糟“造反总部”大楼顶上的大喇叭,不断地广播着与此有关的中央军委命令和指示。但是那些已经冲到武器库门前的一千多名老好们,仍然在奋力打砸着武器库的大铁门,根本就不理睬老糟“造反总部”楼上大喇叭的劝说和警告。

    “伟大领袖**教导我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随着大楼上的高音喇叭声响,五百余名“造反总部”的老糟官兵们,手持大刀和长矛冲出了大楼。

    “啪、啪、啪”,“乒、乒、”,“乓、乓”,“砰、砰、”,“哒、哒、哒”,一片杂乱的枪声响起来了,因为老好们手里都是一些陈旧的枪支(三八式、七式、五四式和捷克式等)。

    “锦联筹”的老好们向前来制止抢枪的“造反总部”官兵们开了火。在迎面而来的弹雨之中,老糟“造反总部”的官兵们纷纷中弹倒地(死亡两人)。前来北大营抢枪的“锦联筹”武斗队首先使用了枪支,只有大刀和长矛的老糟们被打得败退而回(还得架扶着几十名轻、重伤员)。遭到惨重伤亡的“造反总部”官兵们被迫撤进了大楼,以冷兵器来对付热兵器的义和团式行为只能是遭至毁灭,这些解放军官兵们真是在楼里急得团团乱转啊。

    “造反总部”大楼上的广播喇叭声此时变得悲壮起来,“最最强烈的抗议!锦联筹一小撮反革命暴徒悍然枪杀我人民解放军指战员,血债一定要用血来还!”。

    在大楼上遥望着已经被砸开的武器库大门,老好们正在蜂涌而入去抢里面的枪支。必须制止他们!老糟的十几个战士从窗户进入警卫排的枪库(武器早已封存),两个战士拿出一挺五六式轻机枪和三百发子弹,另外的十来个战士也取出了十几支五六式冲锋枪和子弹。

    “锦联筹之中受欺骗和蒙蔽的群众们,你们要立刻退出军火库!”,“如果再不退出军火库,我们就要采取革命行动了!”。“造反总部”大楼上的广播喇叭在发出最后的警告。正在往军火库外边抢运枪支的许多老好们,不但不停下手来反而还在往大汽车上紧着装啊。

    见喊话不起作用,看样子得来点真格的啦。“先让你们看一看我们的枪法!”,“造反总部”的一个军官在大楼上高声叫道,“哒、哒、哒----”,一阵子机枪声过后,营区内的一片向日葵的头都已经不见了,真是好枪法啊。

    “锦联筹”的老好们见此情况有点乱了套,有的人已经在悄悄地往后退缩。在现场指挥的作战部长付洪生,双手挥动着盒子枪吼叫道:“给我顶住,不要乱,不许后退!”。

    可是一般的老好武斗队员们,手里只有些大刀、长矛和手榴弹,已经止不住地纷纷拔腿向后面退去。七、八百名老好的武斗队只剩下二、三百人,跟着付洪生身边转的都是各单位的一些武斗队头头和骨干。这些拥有各种枪支的老好铁杆精英们,还在继续向“造反总部”大楼上开枪射击,以便掩护那些还在抢军火库的老好们(大约有一千多人)。

    已经抢走装满两大汽车的各种枪支了,怎么办啊?“造反总部”的老糟们在大楼里急得直跺脚呀,没有上头的命令,他们不敢轻易地向那些抢劫军火库的好字派人群开枪。

    这时几位步校的首长来到了“造反总部”的大楼,刚才他们已经和锦州卫戍区司令部通了电话,要求立即派部队来这里制止“锦联筹”的抢枪行为。但四十军的头头们以不介入地方造反派之间的矛盾为由,断然拒绝了四一三步校领导们的正义要求。事情很显然,打与不打,步校的领导人都是要承担责任的,锦州卫戍区司令部是在一边看热闹啊。

    步校的领导和老糟(造反总部)的头头进行了紧急磋商以后,一致作出了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必须制止这次的抢枪行动。“我来负责,但不要误伤一般的棒子队群众,专打那些挑起武斗的坏头头们!”,“造反总部”的一位老糟头头,迫不得已地下达了射击的命令。

    “哒!哒!哒”,一个轻机枪点射过后,正站在汽车顶上进行指挥的“锦联筹”作战部长,此次武斗的总指挥付洪生应声而栽倒,手里的两支盒子枪也飞出了有多远。

    付洪生当场就被打死,立刻就有别的好字派头头站出来指挥,“打啊!给付总指挥报仇!冲啊!”。“哒、哒”又一个轻机枪点射过后,这个站出来进行指挥的头头也立刻中弹身亡。马上又有一个头头挺身而出,光着膀子端着轻机枪,“冲啊!”一边扫射着一边向大楼前猛冲。“哒、哒、哒”随着清脆的轻机枪声,这个赤膊上阵的人应声倒地而死。

    此时,除了有不少的武斗队员正在向后面仓惶逃跑,甚至有好几百人都已经跑到北大营的外面去了,大刀、长矛和铁棍扔得到处都是,但还有数百名的亡命之徒仍然在进行战斗。

    这时从“造反总部”大楼的东侧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古田公社”的老好们从另一个方向冲过来进行夹击。正在楼顶上进行射击的一名老糟被打死,另有几个老糟官兵也负了伤。“造反总部”的老糟们立刻掉转了枪口,朝这伙趁火打劫的内奸们射击起来。几个点射过后,以黄教官为首的三个“古田公社”的头头都被打死,其余的人慌忙地向后逃命而去。

    “哒、哒、哒”,解决了来自“古田公社”方面的威协之后,“造反总部”的老糟们集中火力对武器库进行封锁。正在抢劫武器库的老好们被打得鸡飞狗跳墙,“我的妈啊!”在老好的人群里发出了哭喊声。就一会儿的功夫,在武器库外面的地上已躺倒了十几个尸体。

    这次老好们可是尝到了“造反总部”老糟们的厉害,玩枪不是人家的对手啊。不用头头们下令,老好们就放了羊兵败如山倒啊。那些顽抗的老好们也都被打得吓破了胆,再也不敢打了纷纷地向后败逃啊,一千多名的好字派武斗队一哄而散地逃出了北大营。

    经过一场激战以后的四一三北大营里,来势汹汹的老好们已经跑得精光啊,只遗留下了二十多个尸体和十余辆大汽车,在地上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武器。“造反总部”的老糟官兵们见老好们,已经被打垮和败逃就停止了射击,就放他们一条活路吧。

    事后查明,在北大营里被打死的那些抢枪的老好们,全是“锦联筹”所属各单位的武斗队头头,共计被打死二十一人。四一三步校的“古田公社”老好被打死三人,“造反总部”的老糟被打死三人,四三七海校“兵团”和“总队”的老糟被打死四人。在锦州北大营四一三步校的抢枪事件之中,糟、好两派的军、地武斗人员共计死亡三十一人,伤了几百人。

    那名大显身手的“造反总部”糟字派的机抢射手,是个长着满脸大络腮胡子的军官(姓张),在164年的全军大比武中名列轻机枪第二名,是个特等机枪射手。

    闻讯赶来支援的海字四三七通信学校的糟字派,在刚接近北大营西部外围时就遭到好字派的阻击。总共来了三辆汽车和一百多人,一下子就被打坏两辆汽车和死伤了二十余人。老糟的海校“兵团”和“总队”没有几支枪,他们大多数人手里只有大刀和长矛,为了制止老好们抢枪就敢于来增援,还没有正面交手就被老好们打得死伤这么多的人。说实在的,海校的“兵团”和“总队”老糟们,玩文的是可以但动武的可就不行了,他们是通信兵没有受过野战的训练。再说,海军通信学校只有一个警卫排有枪支,用来进行自卫都是不够用的。

    直到“造反总部”的老糟用火力从侧翼进行支援,再加上市里老糟们援兵的不断到来,这才把进行阻击的三百多名老好们打跑,解救了已经处于危难之中的四一三海校老糟们。

    事情并没有完,在天黑时刻,糟字派的各单位武斗队共先后来了一千余人,把四一三步校的破损武器库进行了全部的接收,用几十辆大汽车搬运走了大批的枪支和弹药。

    “锦联筹”老好们的这次大规模抢枪行动,倒是给了“联合总部”老糟们一个天饬良机啊。你们锦州卫戍区司令部不是不管吗?那我们也去抢(其实不能算是抢),因为四一三的官兵没有进行制止。反正连武器库的大门都没有了,也没有办法再进行控制了,让自己派的人拿走了那也比让老好们抢走了好呀,所以“造反总部”的官兵们是不可能管的。

    因为老好“锦联筹”抢枪是为了屠杀革命造反派,而我们把枪支接收过来是用于自卫,这符合文攻武卫的原则“联合总部”老糟是这样认为的。既然是自卫就不用搬那些迫击炮和无后座力炮了,老糟们只是拿走了数千支(挺)半自动步枪、冲锋枪和轻重机枪。

    四一三步兵学校“造反总部”的老糟们,他们自己也留下了足够的枪支和弹药,还拥有大批的各种火炮(其中包括六门122毫米榴弹炮),并且在整个四一三部队营区修筑起坚固的工事和地堡群,以防遭到惨败的“锦联筹”老好们前来进行报复。

    可是,被打得心惊胆颤的好字派们,连他们遗留在北大营里的尸体都不敢去取。几天之后,由锦州卫戍区司令部出面来料理后事,才把那些已经发臭的老好们尸体弄走了。

    在这次武斗中充当内应的“古田公社”,再也不敢呆在四一三步校北大营里了,跟随着溃不成军的老好们逃到市内的据点去安身。被“造反总部”老糟打怕了的“锦联筹”老好们,一直到文革结束(成立市革命委员会),都再也没有敢越北大营这个雷池一步的啊。

    就是在文革结束多年之后,那些当年参加过北大营“八.一八抢枪”的老好们,还在心有余悸的说道:“那天,我们可是捡条命啊,如果四一三的老糟们大开杀戒,那得死多少人啊!他们的那些老兵油子枪打得太准了,一个机枪点射就是一条人命啊”。

    现在最感到恼火的是四十军的吴忠之流,不争气的老好们没有达到予期的抢枪目地,反而让老糟们检了个大便宜。更没有想到的是步校的老糟们竟敢去偷枪,还打死那么多的老好精英和骨干,岂能善罢干休啊。因此,以锦州卫戍区司令部的名义电告沈阳军区和中央军委,要求严惩四一三步校的领导和其“造反总部”头头。

    可是四一三步校的领导也没有闲着啊,他们早就把发生在北大营的抢枪事件电告了沈阳军区和中央军委,并请求处理四十军吴忠之流在抢枪事件中的不作为。

    就这样,四十军和四一三步校在沈阳军区和中央军委打起了官司。四三七海校通过北京的海军新党委,也指责四十军未对“锦联筹”的抢枪行动进行制止,其实就是其黑后台。

    其实事情就从那里明摆着儿的,是“锦联筹”老好先下手抢的枪,四十军没有制止,已是有错在先。而四一三步校开枪进行制止这不能算是错,但他们又把武器给了后来的“联合总部”老糟。这种事让谁来解决都是挺棘手的,现在只能暂且是双方各打五十大板了。

    还有,被“锦联筹”好字派们抢走的那两大汽车的枪,因枪上没有枪机(被事前分解)不能使用。后来被驻军的修理所偷偷地装配好,暗地里送给好字派进行武斗。当时的锦州四十军有很大的派性,大力扶植和支持好字派,充当了“四人帮”在辽宁的党羽和爪牙。

    四一三北大营“八.一八”抢枪之后,受到沉重打击的好字派“锦联筹”,接连几天在市内的一些大武斗据点里举行了大型追悼会,叫嚷要为死难的烈士们报仇!“锦联筹”的市委、工人文化宫等大据点不分昼夜地播放着哀乐,简直令附近的居民们感到毛骨耸然啊。

    四一三步校的枪那是抢不来了,而野战军的枪又不能去抢(那不是给主子和自己找麻烦吗),只能去抢自己控制的市、区武装部了。于是,“锦联筹”老好们就对市、区级武装部下手了。因为他们派里有很多的市、区武装部干部,那个老好的大头头张树芳就是市武装部的部长。所以说从表面上来看是去抢枪,而实际上是这些武装部干部在暗地中给枪啊。

    有一天,一伙“锦联筹”的人跑到了锦州郊区的公安营。他们冒充糟字派冲击营区岗哨去抢枪,结果被人家开枪打死一人和打伤数人。“不要打了,我们是好字派”,这伙人被打得说出了真话,其实那个公安营也是有派性的(倾向于好字派)。于是,就有几个公安营的人伏在死尸上大哭,自己人打了自己人好不伤心啊!不能白来呀,公安营就送给他们一批枪支和弹药,算是对好字派的支持。然后,公安营大造舆论,说是老糟们抢了他们的枪。

    其实,“联合总部”的老糟们从北大营的武器库里,一下子就弄走了三千多支(挺)半自动步枪、冲锋枪和轻重机枪,再加上他们原有的各种枪支,已经是足够用的了。他们没有必要再去抢枪,公安营的谣言连老好们自已都不信啊。中央军委下达“.五命令”以后,在两派上缴枪支时,老糟的一些枪支连油封都没有动过,这就足以说明了问题。

    经过几次明抢暗给的大规模抢枪活动,“锦联筹”的好字派们全部武装起来了。这些老好的武斗队开始频繁的出击了,向“联合总部”糟字派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武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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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5 02:49:04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六)锦州的铁血八月

    进入一六七年酷热的八月份,全国各地的两派都进入了武斗**之中。天涯易读wap.yiduku.com

    辽宁的“八三一”、“辽联”和“辽革站”,在省城沈阳也是激烈的互相厮杀起来。

    自从锦州的“联合总部”和“锦联筹”,都分别获得了大批的枪支和弹药,并以京沈铁路线为分界线进行了武装割踞。因此在八月份里双方不断地发生了许多次大、小规摸不等的武斗,锦州全市的所有工厂都被迫停产了,这段历史被人们称为是铁血的八月。

    在糟、好两派频繁发生的武斗影响之下,锦州火车站的正常铁路运输受到了很大的干扰(京沈线是连结关内外的交通要道)。在当时铁路运输相当混乱的情况下,糟字派的铁路工人每天都要到火车站去维护秩序,因为锦州火车站是老糟铁路局据点的控制范围。

    8月某日,一队武装的铁路工人老糟巡逻队(有二十多人)。从火车站东边的铁路局大楼出发(糟字派的据点),前往锦州火车站进行例行的正常巡逻和维护秩序。这支老糟武装巡逻队的带队头头姓尹(锦铁车辆段的),是锦州铁路局大楼据点的副总指挥(守楼指挥部)。

    正当他们沿着东、西走向的延安路走到锦州火车站的附近时,突然而激烈的枪声从几个方向几乎响起,从延安路附近的十几座民房上,有许多的步枪和机枪吐出了火舌。糟字派锦州铁路局出来的武装巡逻队遭到了伏击,这些老糟们因为没有防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再加上附近的地形也不利)。原来是“锦联筹”的武斗队,早已在这里埋伏和等候多时了。

    几名老糟在枪声里中弹倒下了,其余的人立刻卧倒或隐蔽在大树后,对来犯之敌进行开枪还击。“锦联筹”武斗队的火力很猛(大约有好几挺机枪),把马路和路旁的民房都打得子弹横飞碎石乱溅。但老糟巡逻队的火力也不弱,二十多个人装备着两挺56式轻击枪。

    尹副总指挥见有一名腿部中弹的老糟红卫兵,倒在弹雨之中痛苦的在马路上挣扎着,就高声喊道:“我去抢救战友,你们用火力掩护我”。然后纵身向那名负伤的老糟队员扑去,当他刚抱起那名负伤的队员就被老好的子弹击中。已经负伤的他立刻把那名队员压在身下,用身体和生命护卫着自己的年轻战友。毫无人性的好字派暴徒不肯放过已经没有战斗力的伤员,还在仍然向躺在马路上的伤员们疯狂射击。尹副总指挥壮烈的牺牲了,而那名红卫兵伤员由于在尹的身底下幸免于难。愤怒的老糟们组织起机枪火力压制敌人,又有几个人奋不顾身的扑了过去,冒着纷飞的弹雨把那几个暴露在马路上的死伤战友们拖了回来。

    突如其来的武斗,把锦州火车站候车室里的几百个等车的群众,都吓得趴在了候车室里的水泥地上。子弹在候车室的外面横飞着,有几个胆大的群众趴在门窗旁往外看热闹。

    居住在附近的老百姓们也是身受其害,有一人被流弹打死并有几个人负了伤。

    守卫在铁路局大楼据点里的老糟们,听见火车站方向传来了的激烈枪声,情知自已的人遭到了老好们的袭击。随即大楼上的轻重机枪开始进行射击了,二百余名手持步枪、冲锋枪、机枪的武斗队员也冲出来进行增援。见锦州铁路局的老糟援兵杀出来了,已经偷袭得手的几十名老好们见好就收,他们急忙向自己的武斗据点方向撤退。远处的“锦联筹”各武斗据点也用轻重机枪进行盲目的射击,借此来掩护进行撤退的同伙和以此来扩大自己的声势。

    “锦联筹”这次设伏袭击老糟的铁路局巡逻队,是一场预谋已久的武斗,他们早已摸清了例次巡逻的人数,时间及路线。他们还知道每次巡逻都有老糟的头头带队,这次老好出动了七、八十名精兵强将,就是想一举把这支巡逻队吃掉,以此来破坏火车站的正常秩序。

    铁路局大楼据点上的高音喇叭响了起来:“最最强烈的抗议!锦联筹的一小撮反革命暴徒,故意挑起武斗!打死打伤我维护火车站正常工作秩序的革命造反派战士。血债要用血来还!”。好字派“锦联筹”的对此回应是密集的枪声,从老好占据的锦州市委、凌河区委和工人文化宫,都有许多挺轻重机枪在射击着,主要的目标是铁路局大楼顶上的高音喇叭。

    几天以后,经过老好们几个据点的机枪连续射击,锦州铁路局大楼顶上的高音喇叭多数都被打坏了,因此铁路局老糟广播站的喇叭声音越来越低弱了下来。于是铁路局据点里的几个老糟红卫兵,爬上楼顶的大铁架子去换被打坏的高音喇叭。他们刚工作不大一会儿,就被南面的凌河区委大楼上的老好们发现,立刻就有好几挺轻重机枪打了过来。

    “快下来吧”,一个铁路中学的红卫兵对大铁架子上的安杰喊道。“快了,就剩下两个喇叭还没有换”,铁路中学的安杰在铁架子顶上回答道。“哒、哒、哒”一梭子机枪子弹扫了过来,铁路中学红卫兵安杰“啊”的一声中弹身亡,从楼顶的大铁架子上栽了下来。

    来而不往非礼也,锦州铁路局大楼顶上的机枪也开始打凌河区委的大喇叭。“哒、哒”“哒、哒”,铁路局大楼上的机枪打起了点射,不大一会儿凌河区委的喇叭就都哑巴了。

    “不好,是四一三造反总部的老糟机枪手”。盘据在凌河区委大楼里的老好们立刻惊恐起来,在北大营抢枪的武斗之中他们已经领教了人家的枪法。当时守凌河区委大楼的老好们,主要是锦州师范学院的“换新天战斗兵团”和三中的“多壮志战斗兵团”。

    “谁出去修喇叭啊?”,这些老好们互相推诿那个也不敢出去。这时,有个“换新天”老好出了一个馊主意:让凌河区委大楼里的走资派去修啊。众老好们齐声叫好,于是他们在大楼里找到了凌河区委的党委书记(姓贾),然后用步枪逼着他去换被打坏的喇叭。

    凌河区委这个据点的喇叭不是安在楼顶,而是安在院子里的一个大烟囱之上。在老好们枪口的逼迫之下,那个党委书记战颤惊惊的爬上了大烟囱。铁路局大楼上的老糟们遥望着有人爬上了大烟囱,“凌河区的老好出来修喇叭了”,一个老糟叫道:“为安杰报仇!”。有一个当过兵的老糟趴在楼顶平台的掩体里,用轻机枪瞄准凌河区院里的大烟囱扫了一梭子。

    那名可怜而倒霉的凌河区贾党委书记(名字已经想不起来了),被从锦州铁路局大楼上扫来的机枪子弹击中,就从很高的大烟囱上摔了下来,脑浆迸裂血流遍地死得很惨啊。

    盘据在凌河区委大楼里的老好们真会贼喊捉贼,这次他们不再说贾书记是走资派了,而是到处去宣扬说:“老糟杀死了老干部”,给老糟们的头上又加了一项莫须有的罪名。

    但从此以后,糟、好两派据点之间互相用枪打喇叭的事件,倒是越来的越少了。

    “锦联筹”当时在市区东部(凌河区),共有武斗人员约二千四百余人,其主力就分布在四十军司令部的附近。锦州市委大楼是“锦联筹”的总部,里面的三百多人主要是机关干部“东方红公社”和“红旗公社”。在市委路南的八大局大楼,里面主要是“驱虎豹兵团”主力、“后备军”一部和“商贸战线红尖兵”等武斗队,共有大约七、八百人。在市工人文化宫大楼里,主要是“大中专红卫兵总司令部”和“驱虎豹兵团”一部,大约有五、六百人。在凌河区委大楼里,主要是师范学院“换新天兵团”和三中的“多壮志兵团”,大约有三百多人。除此以外其余的几百名老好武斗队,则分散在各自单位的一些小据点里。

    由于经常发生武斗,锦州火车站的秩序是越来越混乱,许多的老百姓经常是坐火车不买票,乘乱进行偷盗抢劫的事也是时常发生。锦州火车站是在老糟铁路局据点的控制区,为了维护铁路运输的正常秩序还得派巡逻队啊。为了提防老好们的再次偷袭,铁路局据点的老糟们作出布署:秘密在火车站附近的制高点埋伏下兵力,然后再派出铁路工人巡逻队去车站。

    因为在上次偷袭老糟巡逻队的行动中吃了甜头,这一天“锦联筹”的老好们又故技重演,他们派出了一百多人的武斗队。当这些老好们又偷偷摸摸地爬上了马路旁边的民房,准备对锦州火车站附近的老糟巡逻队下手时,埋伏在附近制高点上的老糟们突然开火。准备偷袭的老好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反倒被老糟们偷袭,一下子就被打得落花流水连滚带爬。在火车站附近进行巡逻的老糟们也发起反击,那些老好们拖着一些死伤的同伙很狼狈地逃跑了。

    “锦联筹”老好们遭受到了狠狠的打击,以后再也不敢轻易地来到火车站捣乱了。锦州火车站的正常工作秩序得到了恢复,老百姓们再也不用在出门时提心吊胆的了。

    为了应对“锦联筹”的大规模武装进攻,8月下旬在铁北高干楼“联合总部”总司令部,召开了一次极为秘密的作战会议。由于事关重大,此次作战会议仅限于几十个人知道。

    马德良总司令亲自主持这次会议,与会者有沈字四一三部队、海字四三七部队和省军区独立团的代表;“工人总部”、“大学总部”和“中学总部”的代表;锦铁“红司”和葫芦岛“工总司”的代表等。当时参加会议的大约有二十多人,都是久经考验的铁杆老糟头头。

    首先由锦州铁路局“红司”的代表,陈述了“锦联筹”伏击我铁委大楼巡逻队、并打死“守楼指挥部”尹副总指挥的事件。然后表述了下一步的报复计划,请求总部予以支持。

    经过与会代表们的热烈讨论和激烈争论,大家都表示了自己的看法和意见。

    然后共同地认为:现在不单纯的是“锦联筹”的问题,而是锦州四十军的问题。

    一旦“锦联筹”在四十军的纵容和庇护下,对我们发动大规模的进攻或者是全面的进攻。本着“文攻武卫”的原则,我“联合总部”随即就要进行大规模和全面的反攻。以目前的实力来说,我们在兵力和装备方面都占有一定的优势,打垮他们是不成问题的。

    在这种情况之下,驻锦州四十军的态度是至关重要的。吴忠和李湖之流是不可能坐视“锦联筹”的失败,他们必然以种种借口出兵进行干涉。但单靠锦州卫戍区司令部的兵力是不够的,因为他们的警卫营和通信营是不能动用的(用于保护军部),只有一个侦察营是机动兵力。但仅在百里之遥的一一八师,是可以在极短的时间从北面的义县调到锦州来。

    这个一一八师是支摩托化步兵师,因是奉军部之命介入地方两派之间的武斗,他们不敢出动重炮和装甲部队。因为他们不是奉中央军委的命令,我海校、步校和独立团就可以防止武斗的扩大化为理由,阻止这个师进入锦州来镇压革命造反派。如果与他们发生武装冲突,那也是四十军无理在先(因为他们是擅自出兵),中央军委是不会姑息他们的。

    假如万一四十军的吴忠之流狗急跳墙,胆敢再调动驻兴城的一二0师前来,我锦西的数千名老糟也可在葫芦岛海军的协助下,把他们阻击在锦西和葫芦岛一线。

    如果象那样大打起来用不了两天,中央和中央军委必定进行紧急弹压,那将是两败俱伤的结局。我“联合总部”和“锦联筹”都得完蛋,四十军和相关的部队也都脱离不了干系。

    因此我们这个作战计划,取名为“第二次辽沈战役”,不到万不得已时是不能实施的。

    这次“联合总部”老糟所制定的应急作战方案,胎死于腹中并没有得到实质上的施行,因为谁也不愿意来承担这个巨大责任,谁也不想看到那样的局面在锦州发生。

    文青当时在“联合总部”担任联络员的工作,同时也附带作一些总部的保卫工作。这次作战会议,文青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只不过是给那些大头头们端茶送水时听到了一些。

    在锦州北大营“八.一八”抢枪的武斗之中,“锦联筹”属下的各支武斗队都吃了很大的亏(被打死了二十四个头头)。已经全部武装起来的“锦联筹”各部并不甘心于失败,他们对采取守势的“联合总部”老糟进行了疯狂的报复,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血腥武斗。

    据不完全的统记,光在八月份之中锦州就爆发了几十次的流血武斗,而且几乎在每次武斗之中都有人被打死和打伤。这些使用枪支的武斗基本都是采取偷袭、伏击和遭遇战等形式,不但造成了两派之间的大量人员伤亡,还有一些无辜的老百姓也遭到了伤亡。

    8月初的某一天,锦州石油六厂“后备军三十八支队”的两汽车老好武斗队(有五、六十人),突然朝锦州医学院老糟据点的大门(北门)急驶过来。当时正有七、八个老糟的红卫兵在大门前放哨,见载有武斗人员的大汽车开过来但不知道是敌还是友。这两辆老好的大汽车从锦州医学院大门前急驶而过,并向大门前的老糟们进行了开枪射击。立刻有两、三个老糟被汽车上的猎枪打伤,尤其是锦州二中“红色造反团”王风华的伤势最为严重。其余的老糟们马上进行开枪还击,那两辆大汽车仓惶地急速而逃(车上的伤亡情况不明)。

    8月某日,“锦联筹”的大队人马(约有七、八百人),全副武装乘着三十几辆大卡车,杀气腾腾的来到距市里约三十五里的女儿河工业区。这些以“驱虎豹兵团”为主的老好们,进入该工业区既胡乱开枪进行示威,把一名正在走路的铁合金厂技校学生当场打死。当时吓得该区的工人们四散而逃,铁合金厂、女儿河纺织厂和女儿河造纸厂等单位都停了产。

    8月某日晚上十点钟左右,锦州一高中“红司”的老糟们乘坐两辆大汽车(约六十多人),从锦州铁路局的大据点返回铁北的一高中据点。在途经铁道以北的烈士陵园时(现为辽沈战役纪念馆),遭到“锦联筹”老好们一支武斗队的埋伏,当场就被打死红卫兵一人(于谦),还有几个人受了重伤。一高中的“红司”老糟们受到了突然袭击之后,由于敌情不明没有敢停下汽车,只是一边射击一边开足马力逃回了自已的学校(东北方向的锦州一高中)。

    8月某日上午点多钟,锦州中学的“革联”老好们四十----五十人,携带着冲锋枪和步枪返回到已经空无一人的学校,并向东北角不远处(约四百米)的铁路局大楼老糟据点开枪射击。锦州铁路局大楼上的老糟们开枪进行还击,当场打死“革联”女红卫兵一人(张小英)和打伤数人。这下子老糟们可惹上了大麻烦,这个长得很漂亮的女红卫兵张小英,她不是别人正是锦州卫戍区司令部一位首长的女儿。(四十军的干部子女都在锦州中学念书)

    8月某日接近午夜时,锦州二十八所(军工单位)的老好武斗队,有十多个人携带武器到单位大院外面去活动。他们没有料想到与市委据点里出来的一支老好巡逻队,在一条辟静的小马路上突然发生了遭遇。“是什么人?”一方发问道,“口令?”而另一方喝问道。见势头不对要先下手为强啊,双方立刻就打了起来。后来发现是一场误会这才停下手来,其结果是这两支老好武斗队各死了一个人和伤了数人,那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8月某日上午,“工人总部”属下的老糟(有七十多人),护送锦州工学院“千钧棒”的老糟红卫兵(三十多人),回到位于铁北西北角的工学院办事。在锦州工学院办完事后返回据点时,他们遭到了老好“后备军三十八支队”数百人的伏击。经过一场激战之后,老糟的一名老工人(马山的亲叔)被打死,还有几名老糟的工人被打伤。由于老好们的火力很猛(有十数挺轻重机枪),再加上老糟们所处的地形也十分不利,“工人总部”的头头马山被迫带领老糟们边打边撤,背着几个死伤的战友逃回了自已的据点。(老好们的伤亡情况不明)

    8月某日,文青等十几名老糟红卫兵,携带两支冲锋枪其余的是手枪和手榴弹,乘一辆大汽车从铁北南下去市里发传单(进行宣传)。但他们正在老马路向群众分发传单时,大约有五、六十名武装的老好与他们遭遇了。这些老好们端着步枪包抄过来,街上的群众当即大乱起来四下奔跑和躲避。文青他们也立刻开车往回而逃,这些老好们在后面进行火力追击。文青只感到左大腿一麻倒在了车厢里,有一颗子弹穿透了车厢木板之后击中了他。

    等回到铁北的据点之后,文青仔细地观察了大腿上的伤口,没有流多少血这颗子弹打得不深(半截子弹还在外面露着)。文青就咬着牙把子弹拔了出来,见也没有出多少血就没有把它当回事,在战友的帮助下用绷带把伤口缠裹好。他站起来试了试还能走路的,就是有些疼和腿脚不灵便。可是没过几天伤口就恶化起来,虽无大碍但得进行休养了(到农村去了)。因医院不是武斗据点缺乏武装保护,所以在医院养伤是很不安全的,再说也没有那个必要。

    8月某日夜间,驻锦州农学校的老好偷袭了老糟的总部“高干楼”,但被地堡和楼上的交叉火力所打退。第二天的夜晚,二百多名老糟对农学校的老好们进行了袭击,意图驱逐这个对总部“高干楼”威胁较大的老好据点。但由于农学校大楼上的火力很猛,有十多挺轻重机枪在交叉扫射,老糟们根本接近不了这座设防坚固的大楼。而且大楼的窗户都用沙袋或砖石堵死,既使冲到楼下也是进不去这座大楼。在战斗中一名锦州十中“红色造反团”的红卫兵,由于缺乏夜战的经验(依靠一棵树不换地方的不断射击),结果被楼上的老好们发现用机枪扫射而死。打了将近半宿的时间老糟们无功而回,还得背着死伤的几个战友。

    8月某日中午,从锦州医学院出来一队由刘奇带领的老糟红卫兵(二高中“延安兵团”),在西大桥附近与两辆汽车的老好们遭遇。双方就在大街上打了起来,后来老好们逐渐不敌便爬上了汽车而逃。可是汽车上的一个老好象是被打昏了头,当汽车在往前面急驶时(附近已经没有老糟),他竟然往路边的行人中扔了一枚手榴弹,当场炸死一对夫妻(老百姓)。老好们在光天化日之下,用手榴弹炸死无辜的老百姓,这件事在锦州城造成了很坏的影响。

    8月某日上午,约七十----八十名锦州陶瓷厂“战斗总队”的老糟们,在头头郭显文的带领下从铁道北因有事回到小凌河畔的陶瓷厂。在通过前五里(地名)的一片小树林时,遭到了锦州纺织厂西大门外老好地堡的机枪射击。锦州陶瓷厂的老糟们因不想惹事就没有进行还击,他们只是猫着腰快速地从那里通过了,但有两个人被锦州纺织厂老好们的机枪打伤(轻伤)。当天下午,锦州陶瓷厂的老糟们办完事之后返回铁北的据点,他们这次走的是贵州路以便避开锦州纺织厂的老好们,但在后五里(地名)铁道线附近遭到锦州面粉厂老好们的袭击。一名老糟工人被机枪打死另有几人被打伤,陶瓷厂的老糟们忍无可忍开枪进行了还击。双方对射一阵子之后,锦州陶瓷厂“战斗总队”的老糟们主动向铁北撤退了。

    8月某日接近黄昏时,一辆锦州华光电子管厂的救护车,从锦州医学院据点大门前经过时,遭到大楼上一挺轻机枪的尾追射击(车内一个小孩被打死)。因为“华光电子兵团”的老好们经常使用这辆救护车进行武斗,所以被医学院的老糟们认出来之后就进行了射击。但这次据说是拉一个老好的小孩去医院看病,但是不知道为啥要走这条有危险的道路。

    8月某日下午,三辆辽宁商业学校“辽商大军”的老好汽车,在参加一次武斗活动之后返回学校。由于汽车司机缺乏技术和疲劳驾驶,一辆满载着武斗人员的大汽车翻到了路边的大沟里,当场砸死了七个人还砸伤了十多个人。这次翻车事件是“锦联筹”老好们,在非武斗活动之中所遭受到的最大伤亡。辽宁商业学校位于锦州市区的南部边缘,由“辽商大军”老好们占据着学校(把辽商红司老糟打跑了),这也是老好红卫兵们所占据的唯一学校。

    糟字派和好字派不但在武斗之中互有死伤,而且由于枪支走火也死伤了一些人。锦州七中的老好红卫兵在屋内玩手枪,因走火被打死一人(当时为了掩盖真相,说是在武斗中被老糟打死的)。而老糟(吴廷赏)在红卫仪器厂的一次行动中(非武斗),因冲锋枪走火也打死了一名自已派的汽车司机(姓邢)。锦州七中的老好红卫兵和四中的老糟“红色造反团”,各有一人因玩手榴弹而被炸掉一只手。其他单位的武斗队也有类似的事,但伤亡人数不祥。

    当时,在武斗之中被打死的两派红卫兵和造反派,死后都穿着带有领章和帽徽人民解放军的军装下葬(土葬),而且还要召开隆重的追悼大会。两派在追悼会上,通常都要念一段**的语录:“唯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牺牲是牺牲了,但换了新天吗?都是一些派性的牺牲品而已啊。有些在武斗中被打死的人,就埋在自已武斗据点的大院里。

    由于好字派“锦联筹”有权还有钱,所以对在武斗中死伤的人都有十分优厚的待遇。对死伤者的家属都送给大笔的现金和成片的猪肉等物品,以表示慰问和鼓励之意。那个“锦联筹”老好大头头付洪生,在北大营指挥抢枪被当场打死之后,其家属更是受到了极为优厚的待遇。就是在市革命委员会成立以后,老好们还给付洪生的家属盖了五间大新房。

    而糟字派“联合总部”没权又没钱,对本派伤亡者的家属只能是表示慰问一下而已。但老糟们都怀有坚定的信念,他们既使是一分钱的抚慰金都没有,还是能够做到舍生忘死英勇战斗的。因为他们是在保卫**、保卫党中央和中央文革、是在保卫锦州市新兴工业。

    糟字派“联合总部”的伤员,基本都送到锦州市第一医院、锦州附属医院和海校医院救治。而好字派“锦联筹”的伤员,基本都送到锦州二医院、凌河区医院和解放军205医院救治。糟字派们的粮食来自于锦州市铁北粮库,而好字派们的粮食来自于锦州市面粉厂。

    锦州市的老百姓们也在武斗中吃尽了苦头,不但是每天都在胆战心惊地度日如年,而且还被突然飞过来的流弹打死打伤了一些人。住在临近大街或两派武斗据点附近的老百姓,都用砖头或棉被等物塞死了门窗,以防备那些流弹的袭击。每当在夜间糟和好两派发生枪战的时候,住在武斗现场附近的老百姓们都被吓得不敢睡觉。就是在大白天也不是安全的,有时在白天正走在大街上突然就响起了枪声,老百姓们都被吓得东奔西逃四处躲藏啊。

    发生在锦州的铁血八月那真是血雨腥风啊,会让人们一辈子也不能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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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5 02:49:42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七)月份的武装相峙阶段

    167年月1日,在北京市革命委员会举行的扩大会议上,周总理、陈伯达、康生、**等中央领导人,分别作了重要的讲话,发出了“紧跟**的伟大战略部署,牢牢掌握革命斗争的大方向”的战斗号令。手机站wap.yiduku.com全国都已经打得乌烟瘴气的了,这就是斗争的大方向?

    月5日,**接见了安徽来京的群众代表,并发表了重要的讲话,对目前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形势作了**思想的科学分析,指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形势空前大好,并向无产阶级革命派提出了明确的斗争任务。从**这个讲话之中,可以看得出她对目前的武斗局面还是感到满意的,并且还向造反派们指出了明确的战斗任务。

    月某日,好字派“锦联筹”派出了一部份的武斗兵力,去偷袭糟字派“联合总部”的锦州铁路局(铁委大楼)据点,结果被打得一败涂地 (死一人伤多人被俘几十人)。

    锦州铁路局大楼和党委大楼,是老糟们在市区东部一个重要的武斗据点。也是全市糟、好两派之中最大的武斗据点群,驻守着一千二百多人的老糟(主要是铁路局的工人)。

    进入八月份以来,锦州市两派之间的武斗进入了**,分散在市内的老糟各单位武斗队先后都撤到了铁道以北。铁道以南只剩下锦州医学院和锦州铁路局这两个大型据点坚守,这两个大据点分别位于锦州市区的西部和东部。“联合总部”糟字派此时虽然兵力雄厚武器装备精良,但只是采取守势并不主动出击挑起武斗,这可是真正的“文攻武卫”啊。

    锦州铁路局老糟“红司”号称有好几万人,是“联合总部”老糟一支重要的组成部份。其铁路局大楼武斗据点群控制着附近的大片铁路住宅区,是老糟在铁道以南东部市区唯一的支撑点。而锦州铁路局的老好“铁联筹”人数较少,只能退守到锦铁招待所的大楼里。

    锦州铁路局大楼据点群的北面就是沈山铁路线,东面不到一公里就是锦州市面粉厂(好字派的据点),而南面不到一公里处则都是好字派的主要据点,包括“锦联筹”的总部(市委大楼)和重要大据点(市工人文化宫),西面一公里多是市人委等好字派的据点,西南面不到二公里的地方也是好字派的据点(东方红旅社大楼和邮电局大楼)。可以说锦州铁路局大楼据点是三面受敌(北面是安全区),但为啥老糟们还一定要保留这个据点呢?

    锦州铁路局大楼(包括铁委大楼)位于京沈铁路旁边的一片小高地之上,它可以居高临下的控制其周边地区,再加上铁路局占地面积很大(有大、小楼房好几座可互相支援),能够屯居大量的兵力和物质。还有一点也很重要,锦州铁路局的主要领导都很同情“锦铁红司”的老糟们,尽量地给予他们一些方便(包括提供铁路局大楼通往铁道北的秘密地道)。

    为了加强锦州铁路局大楼据点的防御力量,沈字四一三步兵学校的老糟“造反总部”派来了一个小分队,充当军事顾问和协调作战指挥(都是有实战经验的军官)。铁路局据点群里约有八百多名“锦铁红司”的老糟,还有三百多名来自于地方的各单位的老糟,另外还有一百来人的外地红卫兵(沈阳八三一等)。老糟们首先在铁路局外围修筑了很多的地堡,又在院子里挖了纵横交错的盖沟(有盖子的战壕),还在大楼的门口和楼顶垒起了沙袋子工事。铁路局大楼据点里的老糟们装备精良,除了有步枪、冲锋枪和轻重机枪以外,还有八二迫击炮和反装甲火箭筒。在大楼里还储备了大量的粮食和弹药,可以进行持久的长期作战。

    好字派“锦联筹”的头头们,把孤立于市内的铁路局据点群视为眼中钉,但是要想拔除这个眼中钉又是谈何容易啊。既使倾锦州市区东部的全部武斗力量(二千四百余人),强行进攻和拔除锦州铁路局这个大据点,就是付出重大人员伤亡也不见得能攻得下的。

    沈山线铁道以北基本上是糟字派“联合总部”的天下,那里的一千多名老糟的武斗队肯定会全力南下增援。如果仗要是打到那个程度和规模的话,恐怕“锦联筹”老好们要吃大亏的。因为虽然此时两派的武斗队人数相差不多少,但“联合总部”老糟们此时是武器装备十分精良啊,基本都是军队的现代化制式武器,而且其士气也是很高的。

    在四一三步校的北大营里,“造反总部”老糟们还有六门122毫米口径的榴弹炮(都已经试过炮了,准备用于武斗)。如果爆发大规模的攻点武斗,步校和海校是不会袖手旁观的。那两千多名训练有素的解放军官兵,“锦联筹”的全部武斗队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啊。

    而“锦联筹”老好们装备的几乎都是民兵用的陈旧武器,跟人家老糟简直都是没法比的啊。如果不是有四十军在那里护着和罩着,“联合总部”的老糟早就把老好们给收拾了。

    既然是大规模的强攻不行,“锦联筹”老好们就采取了偷袭和打冷枪的战术,对锦州铁路局大楼老糟据点群,进行不定时的突然射击和不分昼夜的袭击和骚扰活动。

    月某日,三辆大汽车的好字派“锦联筹”武斗队,从延安路西边大摇大摆地开了过来。这三辆大汽车通过铁路局据点群(铁委大楼)的楼下,沿着北面的延安路向东边行驶而去。

    因为这座铁路局党委大楼的北面,正是整个锦州铁路局据点群的安全区,也是“锦铁红司”老糟们自己进出汽车的主要通道。再说谁也没有想到老好们敢于走这条路(这可真是死路一条啊),所以铁路局党委大楼上的老糟哨兵没有识别出来是“锦联筹”的汽车。

    这三辆满载“锦联筹”老好(约有十多人)的武斗队汽车,从老糟的锦州铁路局(铁委大楼)防区顺利的通过了。但是这支车队开到延安路东头时遇到了路障(老糟为了防止面粉厂方向的袭击而设置),于是老好们武斗队的汽车就掉转车头又向西边开回来了。

    这时,锦州铁路局的老糟们还没有认识到已经有了危险,在铁路局党委大楼(四层高楼)的下面,还在有一些老糟们在活动,有几个人正在鼓弄和修理停在大楼下的两辆卡车。

    三辆大汽车上的“锦联筹”老好们突然开了火(其中有五、六挺轻机枪),铁路局党委大楼下面的老糟们被打得懵头转向连滚带爬。这伙老好们(主要成员是锦州盐场、铁合金厂、汽车修配厂和锦州七中等组织)发起的奇袭奏效了,锦州铁路局的老糟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方向遭到突然袭击,立刻就有几个老糟被子弹击中身负重伤摔倒在了地上。

    在激烈的枪声之中,锦州铁路局大楼上的警报器鸣叫起来了。马路旁边地堡里的机枪也立即吼叫起来,用猛烈火力封锁附近的交叉路口。好字派的三辆大汽车拉开距离,一边向前猛冲一边用机枪扫射。但为时已经太晚了,几座地堡里面的机枪已经把路面都封锁住了。

    突然,前面第一辆汽车的车轮胎被机枪子弹打瘪,这辆汽车身一歪就翻倒在马路旁边的沟里,有几十个老好被从汽车里甩了出来。第二辆汽车的老好司机(姓郑)猛踏油门想冲出去,可是大楼顶上的轻重机枪这时也响了起来,这名汽车司机的头部中弹倒在了方向盘上。第三辆汽车上的老好们(七中的)那可最是贼啊,见势不好早已是弃车四散而逃了。

    这时,锦州铁路局党委大楼上的机枪火力已经交叉成为火网,足有六、七挺轻重机枪罩在几十名老好们的头顶上(没有往人身上打)。这两辆大汽车上的“锦联筹”老好们,现在是打也不敢打跑也是跑不了啦。这些老好们此刻都已经是吓坏了,只能是抱着枪支趴在路沟里不敢动弹,连头都不敢往上抬起来啊,密集的机枪子弹在头顶上嗖嗖地飞啊。

    锦州铁路局党委大楼顶上的高音喇叭响了起来:“受蒙蔽的好字派群众们,只要你们放下武器,不再抵抗,我们就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已经被机枪火力压制地动弹不得的老好们,斗志皆无不敢再进行抵抗,只得高高举起几支绑着白旗(白褂子)的步枪表示投降。

    几十名老糟光着膀子,手里拿着大刀、腰间别着手枪和手榴弹,呐喊着从铁委大楼里冲了出来。七十多名老好乖乖的缴枪当了俘虏,被老糟们押回了锦州铁路局党委大楼。

    这次“锦联筹”老好们偷袭不成反而吃了大亏,除了有二十多个人侥幸四散里逃了出去,其余的人都被活捉了(一人被打死,还有几个人身负重伤)。锦州铁路局的老糟们大获全胜,在这次反偷袭的战斗之中,还缴获了老好们的三辆大汽车和一批步枪和轻机枪。

    “锦联筹”的老好们出动了大批的武斗队赶来救援,但都被铁路局据点群的老糟们用猛烈的火力予以击退。锦州铁路局据点群里的老糟们,光是各种轻重机枪就有上百挺啊。

    无奈的“锦联筹”老好们,只得去找四十军来帮忙啊,当天就由锦州警备区司令部出面,先把被打死打伤的老好们要了回去。四十军在月初,已对外改称之为是锦州警备区。

    那个姓郑(郑二新)的汽车司机,由于被子弹贯穿了头部伤势最为严重,但经过二0五医院的抢救竟然是死里逃生。虽然伤愈以后变得有些呆傻起来,但这条小命总算是保住了。这个郑二新是文青的邻居,平时蔫了八叽的挺老实的,不知道他啥时参加了武斗队啊。在郑二新负伤以后,老好们开着大卡车给他家送来了,成片的猪肉、成袋的大米和白面。

    锦州警备区司令部的代表又来到铁路局大楼,要求尽快释放那些被俘的老好们。老糟们同意放人但也是有条件的:老好以后不得再进行袭击。锦州警备区司令部的代表连忙满口答应了,几天之后,那些被俘的老好们也都被老糟们给放了回来(当然得教育一番了)。

    从此以后,“锦联筹”的老好们,再也不敢来袭击铁路局大楼了(当然有时打冷枪,在这里就不算数了),一直到168年四月铁路局的老糟们自行解散(成立锦铁革委会)。

    167年月,辽西重镇锦州的武斗进入了双方相峙阶段,好字派“锦联筹”和糟字派“联合总部”之间,虽然还没有发生大规摸的攻占对方据点的激战,但是偷袭、骚扰战、伏击战等小规摸的枪战时有发生(多数是“锦联筹”好字派挑起的)。

    锦州医学院位于锦州中心市区的西部,是老糟们“联合总部”的又一个重要武斗据点,当时驻有七百---八百多人的各单位武斗队员(主要是工人和学生)。由于锦州医学院的校园很大而且楼房又很坚固(还有几座较小的楼房),“联合总部”的老糟们在这里修筑了环形防御工事,还在院子里到处埋设了大量的地雷。为了应对长期的战争需要(当时谁也不知道能够打多久),又在楼里储存了大量的粮食和弹药以及其他的生活用品。

    锦州医学院据点的地理和人文环境是十分的好,周边地区的老百姓大多数都是持糟字派的观点,而且这里又远离“锦联筹”好字派的主要武斗据点。仅在铁道线以北的锦州西北市区边缘,有个石油六厂是好字派的一个大据点,但距离很远兵力也相差不多少的。

    为了维护周边控制地区的社会治安,锦州医学院据点的老糟“守楼指挥部”,宣布在夜间进行戒严。“戒严令”由大楼顶上的高音喇叭播出:“从每天的晚上八点---清早六点,在医学院所控制的周边地区进行戒严”。其实,进行戒严也是为了防范老好们的夜间偷袭。

    在实行戒严的时间内,由锦州医学院派出的武装巡逻队,在周边的大街小巷里进行巡查。其实,在全面武斗的年月里老百姓是很少在夜间活动的,除非是家里有急事(如有病人或出门上火车站)。在戒严期间,那些专门在夜间做坏事的人,是不敢出来进行偷盗、抢劫和流氓等活动的。如果碰上红卫兵和造反派的武装,那些人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轻者便遭到毒打重者会送了小命。当时由于已经砸烂了公、检、法,两派的武装在本据点控制区的范围内就相当是“公检法”,掌握着生杀大权(对现在的人来说,简直是不能理解的)。

    167年月某日,阴历八月十五(中秋节)这一天,担任戒严巡逻任务的是锦州二高中红卫兵“延安兵团”。晚上八点钟,锦州医学院大楼顶上的高音喇叭又准时响了起来,宣布在其周边地区开始进行戒严。“延安兵团”派出了一支不到二十人的武装巡逻队,他们扛着两挺五六式轻机枪其他的基本都是五六式冲锋枪。“延安兵团”的老糟们红卫兵,沿着锦州医学院周边的大街和小巷,高度警惕的一边行进着一边进行索和巡查。

    要是说起锦州二高中的红卫兵派别,那就是与其他的学校有些不同之处的。在锦州别的大中院校都是老糟和老好,两个对立的派和两个相应的红卫兵组织。而锦州二高中却是分成两个派,而有四个红卫兵组织。二高中的“争朝夕兵团”和“延安兵团”都是老糟(但互相有矛盾),而“挺进大军”和“井岗山兵团”都是老好(也互相有矛盾)。“争朝夕兵团”的老糟和“挺进大军”的老好,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好得很从来不打架。而“延安兵团”的老糟和“井岗山兵团”的老好,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不错的和气的很啊。

    锦州二高中的这些趣事两派的人都知道,但谁也没有本事来调解开这个纠纷和矛盾。这事听起来有点奇怪但其实也不怪,要怪就得怪那个“二.八社论”了。原来在“二.八社论”之前,“争朝夕兵团”和“挺进大军”是一个派(造反派),而“延安兵团”和“井岗山兵团”是另一个派(保守派)。但在“二.八社论”以后,“争朝夕兵团”和“延安兵团”都变成了糟字派,而“挺进大军”和“井岗山兵团”也都变成了好字派。同一个派的两个红卫兵组织也不在一个据点里,这不“延安兵团”来到了医学院,而“争朝夕兵团”早就跑到铁道北去了。老好的“挺进大军”和“井岗山兵团”也是如此,也都跑到不同的武斗据点去了。

    快到半晚十二点时,已经感到有些疲劳的“延安兵团”红卫兵,便大家都坐在了路边进行休息,这支巡逻小分队的头头是刘奇司令。“你们听,远处好像有汽车的声音。”一个耳朵尖的红卫兵忽然站起来说道,大家都一下子站了起来仔细去听。“是汽车的声音,但离我们很远,也不是朝这一边开来的。”另一个红卫兵不以为然的说到。大家于是就又继续坐在路边休息,有的人在抽烟也有的人在互相唠嗑,也有的人在整理手里的枪支和弹药。

    当他们在路边休息完了之后,“延安兵团”的老糟们又开始进行巡逻了。他们这次是向锦州医学院南面的大片居民区走去,那里的居民区比较复杂和不容易进行控制。

    “锦联筹”老好们,已经掌握了锦州医学院老糟们的例行巡逻时间和路线,他们要在适当的地点和时间对其进行伏击。因为医学院大据点不好攻打,只能进行袭击和骚扰。

    “驱虎豹兵团”出动了两辆大卡车从东部市区偷袭过来,大约六、七十人的老好们摸进了北门口副食品商场,他们在窗口处架起轻机枪等候老糟的巡逻队到来。刚才“延安兵团”老糟在远处听到的汽车声,就是这些“锦联筹”老好武斗队所乘坐的汽车发出来的。

    快到午夜两点时分,二高中“延安兵团”老糟们的巡逻队,在头头刘奇的带领之下,已经接近了老好们的伏击地点(北门口副食品商场),正在一步一步地向死亡陷阱走了过来。

    锦州医学院不到二十人的老糟巡逻队排成一路纵队,肩上扛着轻机枪和斜挎着冲锋枪,顺着副食品商场前面的大道从西向东面而来。“哒、哒、哒”突然从侧面的副食品商场窗口喷出了机枪的火舌(机枪手是朱广财),一下子就打倒了好几个老糟(“延安兵团”的乔振江中弹身亡)。其余的老糟们急忙就地趴在大道上进行抵抗,但由于地形很不利(开阔的大道)又有几个人中弹负伤。“延安兵团”的头头刘奇一边用机枪火力压制敌人,一边高喊道:“快撤!”。“延安兵团”的老糟们一齐向敌人方向扔出了成排的手榴弹,然后在烟雾的掩护下背着死伤的战友急忙撤退。在后面担任掩护的刘奇胸部被子弹打中,还在坚持用轻机枪向敌人射击。退进小胡同(敌人的射击死角)的老糟们,在猛烈火力的掩护之下把身负重伤的刘奇抢了回来。“延安兵团”的老糟们,背着死伤的战友们急忙朝医学院的方向撤退。

    猛听突然爆发的激烈枪声和手榴弹声,锦州医学院的老糟们已从梦中惊醒,急忙集合了一些人出来进行支援。当他们赶到半路时正好碰上撤回来的“延安兵团”巡逻队,只见这支不到二十人的队伍里已经伤亡了将近一半人。锦州医学院的老糟们不由得大怒,立刻集合了三百多人向出事的地点杀去。他们包围了北门口副食品商场,十几挺机枪向里面猛烈开火,一些老糟端着带刺刀的步枪冲了进去。但是哪里还有老好们的一兵一卒啊,他们早就坐上大汽车逃跑了。在副食品商场的角落里,只有两个打更的老头正在抖做成一团。

    住在锦州医学院据点附近的老百姓们,早就被激烈的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惊醒了。锦州医学院大楼顶上的高音喇叭,这时也开始了紧急的广播:“最最强烈的抗议!最最紧急的呼吁!锦联筹一小撮匪徒悍然杀害我红卫兵小将,无端袭击我戒严的巡逻队,血债一定要用血来还!”,几十个大高音喇叭声在子夜里显得格外地响亮。“啪、啪、啪”从锦州医学院的大院里也传出来了悼念战友的排子枪声,这一方的老百姓们又要度过一个不眠之夜了。

    而好字派“锦联筹”的各大据点,第二天也开始了广播:“锦州医学院的一小撮联合总部的暴徒,在昨夜的中秋节到北门口副食品商场去抢月饼,并挑起了武斗,罪该万死!”。住在好字派据点附近的老百姓都说:“是糟字派去抢月饼,都打死人了。”而住在糟字派据点附近的老百姓则都说:“是好字派在北门口副食品商场打伏击,杀害了正在进行治安巡逻的二高中红卫兵小将乔振江,现在反倒说糟字派是去抢月饼,真是在倒打一耙啊”。

    乔振江的遗体就被安葬在医学院的南大院,他的战友们为之举行了隆重的追悼大会。

    锦州二高中“延安兵团”的老糟,本来人数就不多只有四十----五十人,经过这次被老好们伏击以后元气大伤,死伤的人都是其头头和骨干分子。“延安兵团”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进行过较大的活动,直到刘奇等骨干人员伤愈以后方恢复了元气。

    在北门口副食品商场打死人的老好叫朱广财,原来就是一个卖猪肉的屠夫,因这个人十分心狠手辣所以被老好们拉进了武斗队。在他打死“延安兵团”的红卫兵乔振江以后,就被“锦联筹”的老好们保护了起来。锦州市成立所谓的革命委员会以后,那个朱广财还进了基层的革委会做了官。直到清理“三种人”时,这个人才又下台当了老百姓。

    8月里的一天,家住市内烧锅大坑(丰乐街)的一个姓杨的青年,骑着自行车路过锦州市委的“锦联筹”老好总部。突然从市委大楼上响起了一阵子枪声(事后查明,是老好们在打枪玩),正在马路上的行人们立刻大乱,姓杨的青年和另一个女人的自行车相碰了。

    姓杨的青年连忙向那个女人说:“对不起”,就想骑车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你给我站住,你得给我修自行车”,那个女人不肯让他走。“车也没有碰坏,你让我咋修啊,再说这事也不怪我啊”,姓杨的青年争辩道,于是两个人就在市委门前的大街上口角起来。

    这时从市委据点大楼里出来了一伙老好们,“你们在这里闹什么?”,一个老好喝问道。“这个人在耍流氓!”,那个女人好象是遇到了救兵,大声的喊了起来。“哈哈,是个流氓,那好啊”,几个老好立刻冲上来抓住了那个青年的衣领,喝道:“是那个派的?”。

    那个姓杨的青年慌不择口地说道:“我不是流氓,我也没有派”。“这么说,我们有派的就是流氓啦”,一个老好向他脸上猛击了一拳骂道。另一个老好也骂道:“老子参加派,是为了革命和流血牺牲,你小子不参加派就是在看热闹,该打啊”,也动手打了起来。

    “你是那派的?”,有一名老好在问那个女人,“我是好字派,是锦州合成纤维厂的”,那个女人笑着说。“那你走吧”,这名老好说道。“你们要好好收拾这个家伙”,那个女人一边推自行车走一边还回头说道。“呵呵,有他一壶喝的”,这名老好狞笑着地说道。

    姓杨的无辜青年被这几个老好抓进了市委大院,二话不用说,劈头盖脑的便遭到了一顿毒打,这几个老好其实是在打人取乐。他们这几个老好有点打累了,再看那个姓杨的青年已是面目皆非摇摇欲倒了,就骂道:“他妈的,快滚蛋”。被打的青年脚步踉踉跄跄的向外走去,这时又有几个七中的老好从楼里走出来,有人问道:“这小子是干什么的?”。有人答道:“是个流氓”。于是七中的老好们又把那个青年拉了回来,围拢过来进行拳打脚踢直到把他打倒。“装什么死啊?”,一个老好上前踢了几脚。“真死了”,这几个老好扫兴的一哄而去。

    七中的老好们在锦州是臭名远扬啊,他们只有三、四十个人,既装备不好也没有什么战斗力,在武斗中是见着老糟就往后跑啊,但打起老百姓来那可是手狠是帮变态的家伙。

    这个姓杨的青年家里还有个老母,好几天没有见儿子回家,急得老母团团乱转逢人便打听。当听到独生儿子已经被人活活打死,立刻就晕了过去后来哭瞎了眼睛。周围的邻居都愤愤不平的说:“我们大家是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的,不可能是流氓,冤枉啊!”。

    这个姓杨的青年家,就距离文青家不到六十米(是街坊),确实是个很老实的无辜青年。

    月14日,《人民日报》发表了社论,传达了**的最新指示:“在工人阶级内部,没有根本的利害冲突。在无产阶级专政下的工人阶级内部,更没有理由一定要分裂成为势不两立的两大派组织”。那这两大派的组织是谁造成的?难道他老人家早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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