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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湖南四女杰”——湖南的反文革英雄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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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8-15 04:24:3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湖南四女杰”——湖南的反文革英雄烈士

不平

  腥风血雨的“文化大革命”中,起来进行反抗志士仁人数以千百计,他们是中国的脊梁,是中国的骄傲。如同印红标先生在《失踪者的足迹》中说:

  文化大革命期间青年思想的迷失留给后人深刻的教训,而思想先驱者挣脱精神枷锁的勇敢探索,尽管稚嫩却写下了寻求解放的热血篇章,使那一段思想史不致留下令国人羞耻的空白,也给后来者以久远的启示与激励。

  文革期间的青年思潮经历了曲折、有教训更有反思和不息的奋斗。青年思想者以青春和热血冲破精神的伽锁,追求国家富强、人民幸福、社会平等、民主、法制和自由之路。在漫漫长夜中点燃希望的火焰,划出通向光明的轨迹。他们的探索是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启迪和激励人们摆脱专制愚味,创造美好的未来。

  傅国涌先生在《他们远比大人物重要——最早洞悉文革真相的人》说:

  迄今为止,我们已知在历史的大浪前面,说出了真话,直指皇帝新衣的只是几个可敬、可爱的小人物,他们或被囚,或被杀,付出了青春和生命的代价,但一部“文革”史因为有他们的存在,才有了一点人的气味。历史应该铭记这些人的名字——王容芬、刘文辉、遇罗克、陆洪恩……他们比那些高居庙堂之上、曾被毛泽东打入地狱的大人物远为重要,他们当年对“文革”的清醒和洞察才是我们民族最宝贵的精神资源,他们身上显示的道德勇气也是人类文明赖以生生不息的根本动力。

  孟令伟先生在《从林昭到张志新——兼祭所有为反极左专制牺牲的中华英烈》中说:

  他们原本是不起眼的小人物,但由于他们在民族最艰难的时期采取了英勇的抗争行动,所以理应成为值得永远记住和尊重的英雄人物。赖有他们,这个民族才获得灵魂救赎,在世界面前才不至于颜面扫地。

  老鬼在《燕赵多悲歌慷慨之士》中说:

  他明知道这条路是绝路,却义无反顾地去走。为坚持自己的观点,豁出去了!一切侮辱、殴打、枪毙在所不惜。他是真正的舍生取义,其勇气,胆量当在武松之上。
  除了找死,他一无所图。生前默默无闻,死后默默无闻。一个穷苦农民,只初中文化,从不知烤鸭为何味,从没带过手表,连个滑梯也没玩儿过,活了26岁就为批判林彪而殉身。人们无法理解,就说他是精神病。

  呜呼!呜呼!他们宁肯赴九泉之下,与黄鹄比翼,也不弯腰苟活。在一个唯权是从的国家,这些人才是勇士!俊杰!先知!精英!国宝!几千万,上亿元也买不来。

  在美国,你想找一个张志新式的人都找不着,我们中国却拥有不少。这是我们民族的悲哀和希望!是我们民族的不幸和骄傲!

  ——所有那些为信仰而勇敢献身的人可歌可泣,必将永垂青史。尽管他们生前污秽,贫穷,寒微,渺小。被人认为傻B。

  “草根评说”在网上发表的《文革—毛泽东》一书中说:

  当发自中南海的狂飙席卷全国时,中华大地阴风怒号,浊浪排空,多少老谋深算的权臣,多少武功显赫的元勋,多少权倾一方的封疆大吏——那些曾不可一世的官僚特权阶级的大员们,顷刻间,都失去了革命的活力,乖乖地低下高贵的头颅,接受毛泽东的任意宰割。没有人敢反对,甚至没有人敢公开质疑,至多在背地里骂骂“娘”,或像叶剑英元帅那样拍拍桌子,抑或如“三老四帅”那样闹闹怀仁堂,而受“迫害”最“严重”的刘少奇,也只不过说了句“好在历史是人民写的”废话。如果一部文革史只依他们的荣辱为纲,整个文革史就变成了无产阶级专政的大杂烩。

  然而,在人类的浩劫前面,敢于揭穿独裁者的谎言、野蛮和邪恶的人,不是身居庙堂高高在上的大官们,而是身居蓬荜身份卑微的小人物。这些可敬、可爱的小人物,因敢于直捣皇帝新衣而或被囚,或被杀,付出了青春和生命的代价。当年,他们对文革清醒的理论思辩和高超的洞察力,是我们民族最宝贵的精神资源,他们身上显示的无畏的道德勇气,也是我中华文明生生不息的根本动力。一部文革史,因为有他们的存在,才能说得上完整,才能让人们看得见普世价值的光辉,才能使人们触及到真、善、美闪闪发光的华夏文明!

  他们是民主先躯,他们是自由战士。历史应该铭记这些小人物的名字——刘文辉、陆洪恩、林昭、遇罗克、陆兰秀、张志新、史云峰、王申酉、李九莲、钟海源、马思聪、王容芬……

  笔者在《华夏文摘》介绍了青海的贾正玉(zk2103c)、甘肃的毛应星(zk2106a)、青海的安文忠(zk2111a)。本文介绍湖南的丁祖晓等人。

  文革中挺身而出反抗、批判文革的,大都是个人行为。少数的有一群志同道合者所为。值得注意的是,其中有家庭成员一起奋不顾身站了出来的。笔者收录的材料中,夫妻有江西的陈耀庭、谢聚璋,均被追认为烈士,上海有刘文辉、刘文忠兄弟,湖南有丁祖晓、丁祖霞姐妹。本文介绍的便是湖南的这一对姐妹,以及他们的另一对姐妹朋友,通称为“湖南四女杰”。

  记录,或者说,提到,她们的事迹的地方志有《湖南省志人物志(下)》《湖南省志党派群团志共青团志》《大庸县志》《张家界市志》《湖南通鉴》,提到她们的书籍的有《中华青年英烈辞典》《三湘女英录》《湖南历代人名词典》《张家界市情大辞典》《中国要案录》《历史的代价 文革死亡档案》《“文革”洗冤录》《划破夜幕的陨星》《春风化雨集(下)》《失踪者的足迹》《天地翻覆》《解放军与文化大革命》《文革英烈》《文革中公民异议文献档案汇编》,提到她们的文章还有:

  丁抒《风雨如磐的岁月--1970年一打三反运动记实》:http://www·qmhistory·cn/read·php?tid=5879;
  刘济生:<文革时期的思想解放先驱>,《炎黄春秋》(2009年第7期),http://www·qikan·com·cn/Article/yhcq/yhcq200907/yhcq20090714-⒈html)

  丁祖晓,女(1946--1970),湖南湘西大庸市枫香岗乡人。1965年高中毕业后,回到家乡——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大庸县香岗公社大溶溪大队。在一年里,她就被评上“先进社员”、“五好”标兵,加入了共青团。群众称赞她是“回乡知识青年的标兵”。

  丁祖霞,丁祖晓之姐。
  李启顺,女,丁祖晓同学。
  李启才,李启顺之妹。

  1969年3月17日,丁祖晓用一张会计用的“明细表”写了一封信寄给大庸县革委会,旗帜鲜明地提出了对开展“三忠于”活动的不同看法,要求在自治州州委的机关报<团结报>上答复。

  信寄出后一个多月不见回音,于是,再发传单。就在她写传单的那个深夜,丁祖霞一觉醒来,看到他所写的内容,吓得心里“砰砰“直跳,提醒说:“死丫头,写这些是要杀头的呀!”丁祖晓说:“国家民族搞成这个样子了,大家都滑滑溜溜不讲直话,怎么得了呵!”接着以历史典故来表明自己的决心。丁祖霞被感动了也提起笔来,一口气写下七张传单,并主动担负起第二天晚上进城散发的任务。信中说:

  “首先,我要问这五个第一,是不是毛主席要做的?还是哪一级干部为了献媚而做的?我看这对毛主席没有什么好处,不但浪费工,而且是一种毫无作用的,多余的,甚至是苦人的一种形式。譬如每天如果喊七亿或十四亿声毛主席万寿无疆,毛主席不但没听见,而且不会真的活到一万岁。那站在像前向毛主席宣誓的人,不一定都是从内心忠于毛主席的,难免里面有很多口是心非的人,这也并非我的想象,乃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我认为做五个第一,不但是无益的形式,而且是有害的歪曲。这恰如封建社会的上朝,把毛主席当封建帝王,天天朝拜。毛主席是我们的伟大领袖,他代表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特别是我们贫下中农的第一办事人,当然是我们中的一员。既伟大又平凡。他是灭亡了的封建社会里的最大统治者——皇帝可以比拟的吗?”(五个第一:立正敬礼,“万寿无疆”,“敬祝健康”,唱“东方红”,念语录)
  “特别是现在,连吃饭的时候也要做五个第一,做了五个第一再吃,这又好笑又好气。毛主席还没有死,就把他当死神来敬奉,这太不应该了。这样做非但(不是)忠于毛主席,我认为是坏心。”
  “还有那些像章、画像、石膏像等,什么地方都有,这未免太庸俗了,把毛主席当成各种装饰品,这不是对毛主席的侮辱吗?”

  散发的传单有下面内容:

  “门前忠字旗,像章多于人,菩萨石膏像,毛著撒一地。这就是当前中国政治空气浓厚的标志。”
  “从现象上看,这忠字是地道的、历史上空前罕见的个人崇拜。在人民群众中是非搞不可、不搞不行的‘法律’,并非民心,民意。”
  “忠应该忠于人民、忠于祖国、忠于真理,不应该忠于哪一个人。现在提倡的‘忠’,是搞个人崇拜,是搞奴隶主义。”
  “这恰如封建社会里的上朝,把毛主席当封建帝王,天天朝拜。”
  “实在,‘忠’字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里太行时了,在经济上、政治上处于首要地位。它大于一切,贵于一切,先于一切,高于一切。”
  “这忠字更是彻头彻尾的奴隶主义,它叫人忠君,即使到活不下去的时候,忠字也不会让人造反。岳飞屈死风波亭,就是血的教训。”
  “他们要用‘忠’字统治人的思想,使广大人民群众失去民主和自由”。
  “喊‘万寿无疆’是假,要‘永远健康’是真。”
  “一切正直的革命人们,清醒头脑,不要受骗,不要甘于做奴隶,起来造忠字的反,革忠字的命!”
  “打倒个人崇拜!打倒奴隶主义——‘忠’字!”

  此事被认为是“穷凶极恶攻击无产阶级司令部”而列为当地“特一号案件”。

  1969年7月5日,丁祖晓姐妹俩被捕,她们的同学、青年女社员李启顺决定声援她们。她刻印二十多份《告革命人民书》,由她的妹妹李启才深夜进城散发。为同学丁祖晓叫好,称她为“当之无愧的革命先锋”,猛烈抨击林彪、江青大搞现代迷信。传单还直接寄给“四人帮”控制的《红旗》杂志。于1969年7月,姐妹俩被捕。为此,她们四人被打成反革命集团。69年7月13日的审讯笔录:

  丁祖晓,你犯没犯罪?
  我没有罪。
  你是无缘无故被拘留的吗?
  那我不知道。你们是办案人员,我是农民,你们抓我,我就来坐班房!
  ‘特一号案件’就是你干的!
  是我干的。
  你有没有顾虑?
  我没有顾虑。

  七0年五月三日,在最后的审讯中,丁祖晓依然慷慨陈词:“我始终认为忠应该忠于人民,忠于祖国,忠于真理,不应该忠于哪个人。现在提倡的‘忠’字,是搞个人崇拜,是奴隶主义!”

  七0年五月五日,办案人员向她宣读完死刑判决书后问道:“丁祖晓,听清楚没有?”她坚毅地高声回答:“听清了。”然后转身回牢房,拒绝了在回执上签名按手印。

  七0年五月八日,丁祖晓被审讯240多次后被拉到该县鹭鸶河边枪毙。行刑前她刚喊出“真理”两字,头就被按进生石灰中,刺刀撬开牙关用棉纱堵嘴,她拒绝下跪,两次被强行按倒。死时24岁。李启顺则被“借”给吉首县,在吉首游街示众后遭枪杀。死时23岁。丁祖霞被判刑二十年;李启才判刑十年,时年17岁。

  1980年8月平反。

  当丁祖晓、李启顺的遗骨安葬时,各行各业各方面的干部群众送了许多悼念她们的诗词挽联。其中,有一首词是这样写的:

  风云四合,爆惊雷,万里长空震彻。飞泄狂流雨乱注,遍野黎民膏血。鸦雀藏身,鹰鸥奋翅,万事临危辨。扬眉拔剑,壮哉巾帼雄杰!
  休将成败相评,头颅纵去,碧血今犹热。但看晓霞映碧宇,却喜春光再现。志盖前朝,名传后世,业绩人争说。为君一曲,笑指丹青英烈。


转自 华夏文摘增刊 130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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